第十七章
薑萊並沒有聽薑茉的話,去找了列車乘務員,說懷疑對麵婦女是拐賣嬰兒團夥的,現在沒有通訊工具不好報警,請求乘務人員幫忙報警。
火車下一停靠站點是個不怎麼出名的小縣城,要是被他們逃跑接下來可難追了,乘務員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得體女青年,棉衣袖口處還彆有紅色袖章,又問她一遍:“你確定嗎?這個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會很麻煩。”
薑萊跟她嚴肅地強調一遍:“我基本確定……”她又把可疑的點跟乘務員反映一遍。
乘務員看了下時間表,再過兩個小時達到下一個站點,外麵一片漆黑,正是夜深時候。
不過火車站是有巡邏警察的,沒一會兒後,乘務員從裡麵出來:“我已經上報過下個站點負責人,不過現在隻是懷疑,我們沒有理由將他們扣押住。”
薑萊理解,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火車一停站就會有警察過來嗎?”
“應該是的,隻要他們這一站不下車,肯定會過警察過來審問。。”
“那要是下車呢?”
“你先坐著,等下我去車廂查票,看看他們在哪站下?”
“謝謝您了。”
乘務員反倒給她一個讚揚的眼神:“小姑娘你年齡不大吧?能夠有這樣子勇氣了不得。”
文革剛過去沒幾年,此時的社會都秉承著彆管陌生人事情的原則,尤其出門在外,更不可多管閒事。
薑茉靠在門口等她:“你說你這是為什麼呢?就算那個小孩真的是被買賣,跟我們又有多大關係?我看對麵那個男人不像好惹的。”
“姐,要是有一天薑盛出事周圍沒一個人救他,你會寒心嗎?”
薑茉被她這麼一問給愣住。
薑萊:“我隻是舉個例子,也許我們隨手的幫助拯救得就是一個家庭。”這是幾年後寶貝回家網站首頁的一句話。
作為二十一世紀受過高教育的女性,她做不了袖手旁觀。
薑茉看著她:“萊萊,我覺得你現在變得我有點不太敢認了。”擱在以前薑萊頭上,那個男人一個眼神就把她給嚇退縮了。
她們再次回到座位,薑萊發現對麵那個青年人剛倚在窗前睡了一會兒後又開始看,對旁邊坐得什麼人完全沒在意過。
沒一會兒,乘務員真過來開始檢查票根,到那個男人時,問道:“你是到xx地方下?”
xx在首都的前幾站下車,反正離這兒還隔很遠。
男人懷疑地問了一句:“咋啦?”
乘務員語氣不好:“你這座位號不是在這裡?怎麼坐這兒的?”
“我是跟我老婆換位置,我老婆喜歡靠窗。”
“那個人是你老婆?”
男人這下子不開心了:“乘務大姐,我家事你是不是也打算管?”
乘務員沒再說話,不過也放下心來,隻要下一站這人不下車,就肯定會有警察過來調查。
她自己家裡也有兒子,想想這些可惡的人販子,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的。
之後薑萊沒有起來過,倒是快要到下一站的時候,男人起身往廁所方向走,沒幾分鐘,另一頭婦女也跟著去那個方向。
這絕對有鬼,薑萊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再看對麵小夥子悠閒自得,小聲試探地問:“嗨,你有沒有發現你旁邊坐得這人很可疑?”
小夥子指了指自己,薑萊點點頭:“你到哪裡下車?”
“首都,”他把頭伸過來:“你說我旁邊這位大哥怎麼啦?”
薑茉示意她不要亂說,不是每個人都跟她一樣喜歡多管閒事,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薑萊沒再出聲,沒過多久,男人又坐到位置上,身上有股煙味,應該是去廁所吸了根煙。
婦女抱著嬰兒也坐回窗邊,眼看著火車即將停下,薑萊心裡擔心還挺多,現在不比以後,有基因庫檢測,要是這倆人堅決承認那孩子是他們自己的,也不知道警察要怎麼管?
奇怪地是,自從換了位置,婦女手中的那個嬰兒就沒有再哭過,一直非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