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響起,火車馬上到站,需要下車或者買東西的請提前做好準備,車廂有不少人要下,開始有點混亂。
有乘客匆匆下車,這個時候人們外出總喜歡帶很多行李,哄鬨聲不斷,男人似乎能夠感覺到對麵人對自己的注視,故意站起來和婦女說:“娃子他娘,你不是嫌悶嗎?咱們出去透透氣。”
薑萊心跟提在嗓子口一樣,她有預感,這人要下去肯定不會在上來,不知道外麵有沒有警察在等著防止他逃跑。
男人剛站起來,突然對麵小夥子的小型錄音機砰一聲摔下地,小夥子生氣地站起來:“你乾什麼?!”
這一看就是洋玩意價錢不菲,男人立馬撇清:“什麼乾什麼?這個可不是我弄下地的。”
“就是你手不小心甩下去的,不然我錄音機自己會跳下去嗎?”
薑茉在旁邊也幫腔:“我也看到是你手碰到它的,這個錄音機要不上錢吧,要不你們報警?”
“呦,小小年紀還想訛人,今兒沒心思跟你在這兒算賬。”
男人想掉頭走人,小夥子一把將他死死拽住:“大家夥來評評理,這位大哥把我錄音機摔下地想就這麼逃跑,這個可是我爸爸給我在美國帶回來的,賠不起也不能不承認啊。”
“你是不是有毛病?”男人脾氣暴躁,婦女走過來,心驚地說:“要不我先帶著娃下去。”
小孩子臉被破棉衣蒙住,估計吃了什麼藥才會這麼安靜,真是喪失人性的人販子。
薑萊站到婦女後麵:“可不能讓他老婆走了,不然一個大男人自己溜走太容易,一起去警察局。”
周圍大多數是湊個看熱鬨的,小夥子勁不小攔著男人就是不給走,薑萊和薑茉攔著婦女,沒一會兒乘務員帶著警察過來。
他們三個人連著一起下車到公安局調查,小嬰兒果然是被喂了藥才一點都不鬨,可婦女堅決不承認這個小孩子不是她的,她裝可憐問公安人員為什麼欺負她一個鄉下女人,孩子衣服穿得少隻是家裡窮罷了,他們還要趕路去打工。
警察讓她把身份證拿出來登記,也沒發現什麼異常,這個年代還沒網絡化,隻要她打死不承認,就算虐待嬰兒也沒什麼證據。
薑萊一點不慌張,趁著警察在,又認真問她一遍:“你說這孩子是你自己的?親生的嘛?”
婦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死死抱著嬰兒:“當然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我自己娃子我怎麼不愛惜。”
“那你怎麼還給他喂藥吃?”
婦女愣一下很快回答:“我不知道,這個是我們那兒先生給開的藥,我小孩最近腸胃不好不想吃飯,我回家就讓先生給開了點藥。”
“好,既然你說孩子是你十月懷胎生的,那我們去醫院做個dna親子鑒定,要證明不是你的,等著警察到你家鄉去調查。”
“要做什麼?”
“dna親子鑒定啊,剛從國外傳過來,通過dna基因測定看看孩子是不是你生的。”
婦女明顯沒聽過什麼dna測定,不過看薑萊說得有模有樣,不像是撒謊,立馬又改口:“不是,這個孩子是我抱養的。”
警察沒啥耐心了,語氣強烈:“到底是不是你的?”
婦女一時沒了主心骨,薑萊平靜地說:“警察同誌,我看不用糾結,我們去醫院查一下自然會真相大白。”
“不……不是我的。”
婦女又說這孩子是她在路邊撿到的,這年頭扔孩子的不少,可小嬰兒一身光滑白皙,還是個帶把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丟在路邊。
到了早上就查到消息,在x城有人家報案丟了孩子,現在已經趕過來認領,而這婦女和男人落實了拐賣嬰兒的罪。
薑萊這才放心下來,這種犯罪團夥就該要一網打擊,天已經微微露出魚肚白,他們三個人還在公安局,雖然火車早已經開走,不過能得到這樣子的結果還算令人滿意。
負責這次事件的王警官也對他們表示感謝:“這地方一天就一班去首都的火車,你們三個都去首都嗎?我有同事要到w城辦事,他那兒中午有火車,要不要順路把你們帶著?”
小警官是去送信的,開得是小卡車,前麵隻能做一個人,薑茉讓薑萊坐前麵暖和,薑萊又推給薑茉,旁邊小夥子見她們讓來讓去:“女人就是麻煩,你們都不做讓我做前麵好了。”
姐妹倆同時看他一眼,小夥子立馬就泄氣:“開玩笑開玩笑,我坐後麵。”
薑萊見薑茉一直穿件大衣:“姐,你身上穿得少,我這個棉襖可暖和了,還是你坐前麵。”
她和那小夥子在後麵,天是冷得不行,小夥子倒十分淡定低頭在修錄音機,薑萊想著真要感謝他最後機智的幫助,不然人販子可能就逃跑了。
她湊到他身邊:“還修得好嗎?”
“修不好等到了首都拿給師傅修唄。”
薑萊這才注意到小青年長得還不錯,雖然剃著古板的平頭,樣貌倒生得標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