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氣!可氣啊!
但是他的目光落到他親手打造的椅子之上,又看到鎮紙壓著的那些圖紙,實在心癢難耐,眼睛已經直勾勾粘在桌上不放了。
他湊近了些,一狠心提氣撲了上來,這麼多圖紙出來,這小狐狸想要的恐怕代價高高高,還是那種能叫他傾家蕩產的高。不若趁機搶了空手套白狼不是更好。
薑晨唇角一翹,旁側的白風登時一個激靈,暗暗為這老頭子祈禱起來。嗯……這不算是對少主的背叛,她隻是在想少主要怎生折騰死這不識好歹的老家夥……提前同情一下罷了。
“鏗!”
他這一湊近,手中的鐵爪蹭蹭蹭冒了出來,每揮舞一下,都帶起一道勁風。
薑晨麵色不變,坐在椅子上,隻是偏身側身避開了攻擊。
他的鐵手揮來的時候,薑晨內力一提,整個人連同身邊的木桌瞬時撤後了好幾尺,木桌摩擦著地麵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響。
兩人不多時,就已經鬥了數十個回合。
直到最後,那老頭的鐵爪要刺中他的胸膛時,薑晨麵上的笑意卻是漸深。
脖頸間的冰涼之感讓他攻擊的動作瞬間停滯下來。冷汗登時爬滿了背脊,乾巴巴對薑晨道,“你……”
薑晨端起未涼的茶碗抿了一口,轉過頭對著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的“十八號”相當君子風度的一笑,“新出的碧螺春,不如賞臉一嘗?”
這邊情景,他也不敢說個不字兒啊……
蛇信的吞吐之聲近在耳邊。
“十八號”手腳並同的坐在桌邊,抱起桌上另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全喝了,十分狗腿地笑了下,“嘿嘿!少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薑晨相當滿意他的識相,“既然已經達成一致,不如實誠一點。”
“十八號”:……
啊啊啊啊啊!老狐狸!總有一天要扳回這一局!
他憤憤拆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原來還是個胖胖圓圓十六七歲的小公子,此時也不刻意去裝一個老人的粗啞聲音了,“咋的?老狐狸又是拿圖紙誘惑小爺,又是拿小破蛇威脅小爺,你想乾嘛?”眼睛瞄到桌上的圖紙,還是一陣激動。湊近了些,又湊近了些,然後發現,重點都被鎮紙擋住了。
啊啊啊啊啊!可惡!
薑晨眸子一眯,三個字在唇間溢了出來,“老,狐,狸?”小破蛇?
“十八號”立刻乖覺的選擇了規避危險,“不不不,彆誤會!是我,是我,還是我……”
薑晨哼了聲,靠在椅子上,“聽聞你是這臨安城一霸?”
“十八號”抬頭望了他一眼,有些懂了他的意圖,又不太懂一個西域之人為何有此意圖,他沉默著,脖子上的蛇登時扭動著身子,嘶嘶蛇信吞吐之聲在耳邊響起,他頭點的就如搗蒜一般,立刻回道,“哦!稟少主,是的是的是的。沒錯沒錯沒錯,是一霸是一霸是一霸。”
於是脖子上的冰涼感又安靜了些。
“十八號”在心裡暗搓搓的紮小人中。
薑晨瞥了他一眼,“看樣子,你很不滿?”
他搖頭如撥浪鼓,“不不不,少主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嘿嘿嘿!”笑的十分狗腿。
也十分讓人不能信任。
薑晨:……
倒是奇了,這麼個立場不堅定的,還能在這裡混這麼久。
“說吧,臨安城的老大現在是誰?”薑晨捧著瓷杯,笑問他。
“是你,老大是你!”
“嗯……”薑晨點了點頭,“希望你能一直這般識相。”
“吃了。”他隨手扔給他一個褐色藥丸。
“十八號”滯了一瞬,僵著臉問,“老大,不是,還要灌毒/藥以表忠心嗎?”
“你可以選擇不吃。”
“真的?”“十八號”眼睛閃出燦爛的光,這麼仁慈的老大嗎?
薑晨再度點了點頭,伸出手,銀色的蛇如一道電光般飛快的離開“十八號”繞上他的手腕,“不過,這是解藥。毒/藥在剛才的碧螺春裡。”
“十八號”迅速找了盂盆,要吐上一吐。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薑晨神色淡漠,幽幽又添了一句,忽而詫異道,“今日房中怎的添了薰香?”
白風會意道,“哦……回稟少主。這似乎不是薰香……奴婢一時大意,好像拿錯了。”
薑晨挑了挑眉,“拿了何物?”
白風擰眉思索了會,“似乎是莊主大人很久以前懲治叛徒用的錯骨毒……”
“十八號”:……
哇,心機男女!可惡!可惡啊!!!
打一個巴掌來一個甜棗,薑晨就權當那些圖紙是他送給新任手下的見麵禮了。
建康離臨安府不遠,與金宋交戰之處距離恰好。無論是探聽消息還是發展勢力,都是合適的。
近來的臨安府可謂是風起雲湧,完顏洪烈都跑來打探南宋消息,草原上那華箏幾人大約也該到了。京城已經不平靜了,應該叫他們換個地方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