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比了個手勢,錦衣華服的“盧延鶴”見到,皺眉看著薑晨一眼,又擔憂的看了看那平凡的小廝,謙恭的退下了。“盧延鶴”又帶走了其他侍候的下人們。
裝作小廝的伊瑪目鬆了口氣。
這裡不知有沒有隱元會的人,他實在不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讓王遺風說出什麼不能見光的東西。
“你如何看出來的?”他問。
伊瑪目對自己的易容術非常有信心。
他已頂著盧延鶴的臉有十多年,幾乎從未有人覺察異常。
今日臨時找人來試探試探王遺風,卻不料幾句之間,便被王遺風看出馬腳。
“主人為何會看下人的眼色。”薑晨沉穩又確定,“除非他不是真正的主人。”
伊瑪目了悟。
他卻不再開口,等著薑晨。
與他相比,薑晨顯然更有耐心。
伊瑪目現身之時,這場棋,他已贏了大半。
伊瑪目急不可待來見他,正是因為忌憚薑晨手中可能握有的,他的把柄。
因而此時,薑晨倒是半點兒不著急了。
看他如此氣定神閒,並且大有繼續保持下去的意思,伊瑪目終於忍不下去,開口打破了這樣的沉默。雖然他也非常清楚,他一開口,這次談話的主動權,就徹底倒向王遺風那裡了。
“王穀主此來有何真意?”
薑晨微微垂眸,語氣清淺,也不知是諷刺還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
伊瑪目:可不可以不要把錢財看的如此之重。
薑晨一眼便清楚他的心思,目光落在桌上一隻玉雕老虎上,語氣還含著幾分淺淡的笑意,“盧會長也可以選擇拒絕,不是麼?”
伊瑪目:……
沒有料到王遺風是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簡直是□□裸的搶劫!
要挾!
過分!
伊瑪目才拆掉了臉上所謂商人般的和善笑意,流露出些許陰翳之色,“王穀主才恢複武功不久,當真以為我這裡能任由你獨身來去?倘若此時盧某放出消息,言說惡人穀穀主王遺風獨身遊走中原,王穀主覺得,結果如何?”
薑晨全然沒有在意這種威脅,“會長不如想想,難道一隻羊,會自動入虎口嗎?”
他表現的如此淡然,伊瑪目一時摸不清他的底細。隻是覺得,如今明明在商會地盤上,卻仿佛這王遺風是主人,而他才是那充滿被動不請自來之人,一切都在王遺風的掌握之中,甚至包括他如今會有的反應,和他所有的想法。
即便他們祆教教主本人在此,他也不會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威脅感,好像被這樣的眼睛多看一會,老底就能被全部扒光了。
“你……此話何意?”
伊瑪目當即避開了他的眼睛,保守的選擇懂裝不懂。
“盧會長消息靈便,想必也知道在下前些日子被逐出師門廢掉武藝。這些日子,在下覺得太過無所事事,心裡又非常不踏實。為了防止在下太早英年早逝,導致武功失傳,所以默了幾本藏於四海,靜候有緣人。”薑晨捧著茶水,漫不經心道,“當然,在下曆年而來的江湖見聞總也免不了提上兩句,我記性不大好,也不太清楚是否寫了些不該寫的東西。會長大人覺得,王遺風的武功秘籍的名頭是否對江湖兒女很有吸引力?”
“你!”
“……”溫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
“在下為會長保守秘密,會長支付酬勞,豈非公平?”
伊瑪目咬牙恨恨道,“你這是空手套白狼!不道德!”
“謬讚,在下不過入鄉隨俗。”
這就是說以商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他又不是商人,學什麼入商隨俗!
“……”
“……還是在下應該貨比三家?去見見神算世家,或者去拜訪一番霸刀山莊?又或……”一個變天君,一個炎天君……
“你威脅我。”伊瑪目眼神冷酷。他絕不會以為王遺風在此時提起神算和霸刀是無心之舉,他一定是知道了九天之事。
事實上這段日子,神算趙明空那老家夥,似乎真的對九天的接任者都起疑心了,他已傳了數封信來,百般試探。
也不知趙明空如今是否已發現了他。
“這是生意。”
伊瑪目幾乎咬牙切齒,“成!交!”
薑晨溫和一笑,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怒氣,“合作愉快。”
當各種紅木、玄鐵、火石,藥材,黃金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接二連三的被送到惡人穀時,無論是肖藥兒,又或是米麗古麗,都驚呆了。
雪魔堂。
米麗古麗摸著桌上一隻玉雕老虎,良久,從那一屋子的金銀珠寶的金光燦燦中脫離出來,望著三生路上惡人穀眾押進來的車馬,一臉詭異,“他到底(對人家會長)做了什麼?”
肖藥兒:……
“老夫……也想知道呐。”
這怕是去洗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