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明明要避過劉喜的,奴婢卻……”
提及劉喜此人,慕容淑皺了皺眉,有些不屑,“放心。依我看,劉喜他支使不動此人。”
這天下總歸有些人,劉喜無法控製。即便他是所謂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又如何?不是任何人,都會對他許下的高官厚祿心動。若非如此,慕容世家恐怕將無立身之所。
薑晨清晨向來早起,慕容淑幾人在前堂昏睡著。他打開門時,慕容淑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本來聽到自己有孕,便沒有多少睡意,聽到聲音,便起身了。
她看到薑晨,“昨夜叨擾,事出於急,實在情非得已,打攪了大夫休息,還望見諒。”
薑晨開門之後,便在堂櫃前拿了藥書查看,聽到她說話,也不意外,“夫人不必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醫館裡,隻有薑大夫一人嗎?”
薑晨隨口回答,“嗯。”
“你忙的過來?”
薑晨劃掉了書上有關於雪蓮的一頁,“夫人看在下這藥鋪,能有多少病人?何況對於醫館藥鋪而言,門可羅雀想必更勝於門庭若市。”
“薑大夫果然醫者仁心。”她看到薑晨頭上一圈一圈纏的整整齊齊的白紗布,“昨夜就有些奇怪,便鬥膽多問一句,您這是家遇不幸嗎?”
“……”
“……”
“並不。”
“隻是走在街上,摔了一跤。”
慕容淑:“……”摔了一跤會需要這麼嚴重的包好傷口?“原來如此。希望薑大夫以後能平安無事。”
“多謝掛懷。”
她看了看天色,“想來現在客棧也開門了。我等叨擾多時,便不再留了。”
熬了一夜藥的洪公公端著沸騰的藥罐走來,“娘娘,先喝了這藥吧。”
路過薑晨身邊時,他聞到了更加清晰的藥味。
慕容淑接過藥碗時,聽到他的聲音,“等等。”
薑晨伸手拿下來,微微扇了下,聞到一種不該有的氣味。
他走到桌邊,揭開藥罐撥了撥,看到幾根色彩深紅的花蕊。“……”再翻到其紫色的根芽時,揚了揚眉。
“可是有何不妥。”
薑晨衣袖一遮,親自將藥罐拿過去,麵色如常,“並無。”他聽到身邊紅秀鬆了口氣的聲音,唇角彎了彎。
慕容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紅秀,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盯著藥神色不明,見薑晨全然沒有揭穿之意,還是決定按照計劃喝下去。
還未多時,慕容淑捂著肚子,突然叫痛。
她這一喊,紅秀立時怒聲斥責,“你對我家娘娘做了什麼!”
“我?”薑晨聽她如此一句,忽而微微一笑,坐在一邊,一派閒適,“我隻是在藥中放了些紅花。”
他如此作答,倒叫紅秀驚疑不定。她自己非常明白,藥中的紅花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個醫館的大夫,與慕容家也有什麼仇怨。如此也好,她也不會遭人懷疑了。“娘娘!”她叫了一聲,對洪公公道,“公公,此人心懷不軌,務必要將他繩之以法。我等一定要將此事如實稟報給皇上啊!”
跟隨的幾個侍衛當即拔出劍,戒備的對著他,薑晨卻端起茶來,似乎半分也不為此而感到擔憂。
氣氛甚為詭異。
門口突然冒出一個孩子的身影,他穿著破舊的衣衫,但人倒是生的可愛,一腳闖進門,看到麵前一堆奇奇怪怪的陌生人,愣住了,猶疑著不敢進來,怯怯懦懦的喚了一句,“薑大夫哥哥……”
薑晨站起身來,對他們手中的劍不以為意,“來抓藥嗎?”
裴景之扒著門沿,探頭又往屋內看了看,才對他點了點頭。
“等一下。”他轉身去藥櫃抓藥,全然無視了其他人。既看不到正在痛苦的慕容淑,也看不到那幾位想要衝上來拿下他的侍衛。好像此處,真的就隻有他和裴景之二人。
他提了藥包走向門口,幾位侍衛當即追趕上來。慕容淑還是照舊呼痛,眼見她裝的十分興起,全完無視他的事情,薑晨冷眼,頭也未回,道,“適可而止。”
他說這一句話,讓其他人有些迷糊,慕容淑卻最為清楚。
慕容淑當即直起腰坐好了,也不喊疼了,端起那碗藥又喝了一口,有些許歉意的笑了,“謝謝大夫。”
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