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與花無缺(十六)(1 / 2)

直到見到挺著肚子艱難遊園的慕容淑時,皇帝突然覺得鬆了口氣。好,這不是還有個兒子。教他好好與十三培養感情,日後就算此子登基為帝,也不會與十三犯衝的。總而言之,不能讓長子為帝了。

若是那個敗家子為帝,不說日後江山如何,隻怕登基第一日,就會對十三動手。

劉喜自不敢說他在皇帝昏迷時擄走了淑妃,淑妃也表現的從來都未離開過皇宮一般,依舊平靜的生活在這裡。但二人有時狹路相逢時,不約而同露出的陰沉沉的臉色,說明某些事,其實隻是當事之人心照不宣。

劉喜不想與此女相見了。如今七星連珠的時機已過,吸功**沒練成,反而惹來一身騷。徹底與慕容家幾個門派對上,真是令人有苦難言!

一切,都要怪那個移花宮的花無缺!

若沒有他,他的隔空吸功,一定可以練成的。

幾場冬雪落過,暫時性的掩掉了皇宮的血雨腥風。

來年初春,三月綠柳紛紛。

薑晨再三向皇帝請辭,終於得了出宮之令。皇帝憐子失明,連宜安都被送到他身邊作伴去了。

試問天下,還有何人能得此恩寵。可他接旨之時,還一如既往淡然,令人摸不透心中想法。

……

近來一件事令東廠之人萬分不解,他們覺得大都督越來越怪異了。簡直不比走火入魔的情況更好。

冬日之時,他有時穿這件單衣,半裸著站在雪地裡喊熱,但有時裹著被子捂在太陽底下說冷。

莫名其妙。

凡是動武之後,此般情景就交替出現。幾乎是眨個眼就捂被子,眨個眼就光膀子。眾人都覺得他是腦筋出了問題,卻無人敢言。因為此事,劉大都督怒火之下,已經殺了好幾個廠衛……

慕容淑雖不知他出了何種問題,但隻要劉喜不痛快,她心中就十分開心。這老閹賊,竟膽大包天,趁皇上昏迷擄走了她和小妹。若留著他,日後不知他要如何對付他們慕容家。

無論如何,劉喜都一定不能繼續活下去。

四月,杏花春雨,清波微瀾。

正如江湖紛亂又起。

各派死了門人,正是風聲鶴唳之時,又聞有人一夜之間,內力儘失。

薑晨靠著涼亭,一本書握在手中,長眉緊鎖,卻是睡了。蘇櫻背著藥箱前來,見得如此,心中一酸。

她取下那本書,看到其上凹凸不平的字跡,微微一歎。

她已儘可能減小了動作,薑晨卻不會無知無覺。他睜開眼睛,“蘇姑娘,何事?”

雖說,雙目睜開或是緊閉,對如今的他而言,都是黑沉沉一片並無差彆。

“我去邙山找的藥,也許對你的眼睛有用,過來試試。”

“……”薑晨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在下的眼睛,早就複原了。”

他的語氣相當平靜,尋常人無法去判斷真假。

“?”蘇櫻的眼睛都瞪大了些,過了會,忍不住搖了下頭,伸出一根指頭,“這是幾?”

“……”

“你真的恢複了?”

“當真。”

“那你說……”她從身邊的藥包裡拿出幾株藥,後退了幾步,“這都是什麼?離我遠點,不許用鼻子聞。”

“當歸。雪蓮子,蜘蛛,蛇膽。”

蘇櫻的藥材從手上驚掉了,興奮地伸手抱住他,“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沒救了。”

她笑的很開心,是真的開心。

真心假意,薑晨最為清楚,可此身事,此世畢。長恨易,長情難。此生一世,於他而言,終是並非所求。

他沉默著,伸出手不著痕跡的脫身。

雖然動作不大,但一向對人際往來格外敏感的蘇櫻又怎會毫無感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對不起。我隻是,太高興了。”

薑晨溫和一笑,緩解了些許尷尬的氣氛,“無妨。在下也很開心。”

就此陷入沉默。

良久,蘇櫻:“那以後,我還能來嗎?”

“自然可以,若是蘇姑娘願意。”

他轉身帶著書本走遠。

宜安趴在湖邊欄杆上,望著對麵涼亭裡的兩個人,癟了癟嘴。“皇兄這是作甚?此時不是應該,相互擁抱,互表心跡,然後佳偶成雙。唉,雖然說皇兄是世界上最好的皇兄,宜安都不覺得有人能做好他的皇妃,但若是蘇姐姐宜安就勉勉強強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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