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他眉頭一皺,大步走進,就見一個靈堂,白幡掛著,顯是死了人。
“幫主!”
“幫主回來了!”
在這的,都是錦鯉幫幫眾與家屬,見到段玉回來,宛若看到主心骨:“您要為陳七報仇啊!”
“你們等著!”
段玉大步走進內院,葉知魚就迎了上來,兩眼紅紅:“幫主!大哥……”
“莫要怕,有我呢!”
段玉見葉知魚一身黑衣勁裝,腰間帶刀,滿身殺氣,唯有胳膊上包了圈白布,身形消瘦,眉宇間帶著一絲愁容,不由道:“有我在,翻不了天的,來人,上茶!坐下說!”
“是!”
葉知魚乖乖坐下,喝了口茶,長出口氣,似乎想要將這些時日的鬱悶都宣泄出來:“泰準死了!”
“那個範井的師父?”段玉略微一想,就是冷笑:“那是他的徒子徒孫、師門好友報仇來了?”
武林大豪就是這點麻煩,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
段玉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故意將泰準押入大獄,作為人質,好讓對方投鼠忌器。
實際上也證明了他所思不錯,泰準在牢獄內那段時間,縱然武林對錦鯉幫的風評一落千丈,卻還真的沒有來尋仇的。
但泰準一死,局麵登時不同。
如果說錦鯉幫之前的行為隻是過界的話,那公然用牢獄逼死武林前輩,就是真正自絕於武林,江湖上早已沸反盈天。
甚至自發組建了所謂‘血仇盟’,來曆元縣與錦鯉幫做對,刺殺錦鯉幫中人。
那個陳七,就是為了護衛葉知魚,被亂刀砍死,慘不忍睹。
“呼……這些江湖中人,真是勇於私鬥,怯於國戰,之前賀宗反叛,他們跑哪裡去了?”
段玉聽了,就是冷笑,旋即收拾心情:“陳七護主有功,要重重撫恤,給上等水田十畝,紋銀百兩,家中出一人,安排個差事!至於血仇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看我滅了它!”
“大哥你莫非已經……”葉知魚眼珠一亮,旋即恨恨:“那血仇盟實在可惡,與盜匪何異?若你再不回來,我就準備先帶幫眾到縣城暫避了。”
“此事還有一疑點!”
段玉呷了口茶,慢條斯理地道:“你我都清楚……泰準不是我們殺的,這一點好處都沒有……而他在獄內,上至縣令,下至獄卒,都可從他身上撈油水,這都是財路!要擺平這些,需要的勢力可不小,總不至於是牢頭為了巴結我們,自己動的手?”
“幫主你是說……周家?”葉知魚疑惑不解:“他們不是與我們和解了麼?”
“誰知道呢?興許豬油蒙了心,又興許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段玉搖頭,他信奉動機論,一件事隻要做下,必有痕跡,而元凶往往就是事後利益最大者。
當然,也有可能栽贓,但隻要想深一層,將第二利益人也列入嫌疑,便差不多了。
至多列入第三利益得者,再下去的勢力就吃力不討好,不至於冒這個風險。
如此一算,基本上十拿九穩,心裡有數。
當下就列出幾個嫌疑人來,都是與錦鯉幫有仇的:“一網打儘就是了,不需要有著什麼顧忌……”
成就煉氣士之後,視角頓時不同。
“好的……”
葉知魚如釋重負,望著有些陌生的大哥,卻又眼睛一紅,幾乎落下淚來。
“你怎麼了?”
“我……我這是高興……”見著段玉神色有異,葉知魚連忙擦拭:“飛魚二哥還讓人送來了家書……說是已經立下大功,做到了正八品校尉,五百人指揮使,不日也要請假回來!”
校尉是軍銜,指揮使才是正經的職務。
連段玉聽了,都有些詫異:“看來真是立功不小啊……若是戰後轉職地方,能當縣尉了……”
“是啊,二哥有如此出息,我也為他高興!”葉知魚道。
“嗯……二弟看來可走兵家路子,也不知武功進益如何……”
段玉沉吟了下,看向葉知魚。
說實話,重生之後,這兩人資質他便看過了,秦飛魚不是修道的材料,自己便引他往著兵家的路上走。
隻是這路子日後不入體製,就得自成藩鎮,否則怎麼掌握軍權修煉?
‘兵家修煉到極致,也是可怕無比,能刀槍不入、以一敵萬,隻是這樣的境界跟道家雷劫不滅的境界一樣,都是傳說……’
‘小妹不適合武道,或可走儒家路子?若能讀書養氣,修行至‘知天命’,也不輸元神……’
一念至此,不由問著:“知魚,你可想讀書?”
“不!我想修道!”
葉知魚似是已經考慮良久,斬釘截鐵地回答。
或許心目之中,想與幫主大哥更近一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