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地滿銀,垂髫嶙峋捧黃沙(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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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暴動多數皆為人持武器,引發衝突,這就等於讓守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燒鹽匠身上,那些士兵控製起暴亂來,稱之為精準打擊也不為過,所以亂的是發起暴動的人,而不是被動平息暴亂的人。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守衛的內部先亂起來。”

“怎麼做?”

溪川將身上藕斷絲連掛著的一片布撕下來,揚手輕飄飄丟在麵前沉悶的灰燼裡,激蕩起一片細碎的粉塵:“炸鹽鎮。”

商沉木驚愕:“什麼!不行不行不行,整個瑩朝五分之三的鹽由濱州供給,你炸了它讓百姓怎麼辦,到時候鹽價飛漲,普通人家就更吃不到鹽了。”

溪川淡淡回眸,對商沉木的焦急拒絕不以為意,她知道這個從小身處金窟的貴人對外界認知有多淺薄,即使是這麼多證據擺在他的麵前,沒人踹一腳他也想不到。

“那我便問問太子殿下,如今可是全瑩朝的百姓都有鹽可食?”

“自,自然是沒有的,這麼多人,怎麼可能麵麵俱到。”

“那好,那我再問你,你眼下這幫生產鹽的工人,離鹽最近,可有鹽吃,或者可有製鹽掙來的銀兩拿來買鹽吃?”

商沉木低下頭不在說話,他緊鎖著眉頭,被烙印了十幾年的規矩在和眼前巨大事實衝擊相互打架,讓他想要絞儘腦汁想出個完全法來,卻又不得,本能想要逃避。

“殿下,成康說的你不僅是聽見了,還親眼看見了,這兒的人壓榨我朝的平民百姓,將我朝的優等鹽以高價販賣出去,將低質的鹽販賣給本地的人損害他們的身體健康,那麼小的小孩子啊,單獨一人一塊地,那麼老的老人連背都直不起來還要死在鹽田上,這兒的鹽是命換來的,而他們用性命換來的銀兩,卻沒有平等的分攤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不破不立,這兒從根上就爛透了。”

商沉木急切地說道,好似拚命想將溪川的想法拉回來:“可是李將軍馬上就會來了啊,樓箜逃出去了,他可以找到的!”

溪川大聲反駁:“可是這裡的人等不起了,你如何保證樓箜就一定會找到李將軍呢,你又如何保證樓箜還活著呢!”

商沉木手腳忙亂地比劃著,就差再長出一張嘴來替自己分擔言語上的壓力了:“溪川兄,這事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如果濱州的鹽鎮沒了,其餘各地的食鹽無法短期內及時補給,不僅僅是我朝的民生會受到威脅,財政也會,屆時牽一發而動全身,會崩盤的,西北的桑芹對我們虎視眈眈,如果這個時候我朝後方內亂,他們一定會乘勝追擊,屆時我朝國門守不住的。”

溪川緩緩從地上站起,看向商沉木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悲憫和同情,像是看著被主人砍死還在哀求討饒的狗,明明他的痛苦和悲哀全部來自於那個罪惡的地方,他卻還在想著如何為那份罪惡守住疆土,簡直忠心到令人嗤笑。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商沉木也站起來倔強地看向她,“你以後也是要入朝為官的,你一定知道救眼下和救未來更多人哪個更重要,你炸了鹽鎮是救下了這麼多人,那更多人呢,更多因為售鹽鏈而受到波及的人呢,他們怎麼辦,鹽鎮的建設需要時間,運輸道路的接續也需要時間,這些時間跟他們的活路賽跑,誰來補那個差價,誰又能補那個差價。”

“那也要有人在乎才行。”溪川回道。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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