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第 191 章
牧夕璟打開可視門鈴的屏幕, 見敲門的人是剛剛在電梯裡遇到了那個老頭，對方此時滿臉焦急，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你好。”牧夕璟詢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那個, 我剛剛回去按照帥哥說的，把符紙燒了給他喂下去, 結果我孫子吐出來好大一灘黑水, 現在昏過去了，身體還在不停抽搐，眼珠子也翻上去了，我能請你們過去看看嗎？”
禾曄雖坐在客廳裡，但也聽清了對方的話。
他暫停了電影，起身朝門口走過來。
牧夕璟回頭詢問他：“要過去看看嗎？”
禾曄：“嗯。”
符紙給出去時，就預示著他給自己惹上了一個麻煩。
牧夕璟聞言, 打開房門，對老頭道：“稍等。”
兩人換了鞋，與他一起上樓。
老頭家在28樓, 2804室, 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房門一打開，就聽到裡麵亂作一團的聲音, 有老太太帶著哭腔喊乖乖，有女人焦急的喊男生名字，空氣裡還飄著一股惡臭。
禾曄走過去, 看到客廳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男生。
他有條不紊地吩咐道：“拿根筷子過來。”
老頭立馬應了聲好然後跑去廚房。
禾曄走上前查看男生情況, 見他的確兩眼上翻, 緊咬牙關, 眉宇間的黑氣依舊存在，再看地上的一灘黑水, 以及茶幾上還有小半杯的符水。
他問：“為什麼沒讓他全喝下去？”
老太太解釋道：“他喝了幾口吵著難喝，剩下這些說什麼都不肯再喝了。”
“……”
難怪會抽搐，符水隻喝一半，不能將身體裡的鬼驅逐，反而驚動了對方，它不鬨騰才怪。
“筷子來了。”
老頭說著，將一根乾淨的筷子遞過來。
禾曄接過來，對老頭說：“重新接杯溫水過來。”
他在男生旁邊蹲下，將一張驅邪符在他額頭上方點燃，原本還眼睛上翻，咬緊牙關的人突然張嘴尖叫，然而還沒叫出聲，就被一根筷子插進嘴裡，抵住了舌頭。
男生的神情突然變得凶狠，用力的咬住筷子，雙手朝著禾曄抓過去。
禾曄下意識躲閃，伸手去抵擋，不過牧夕璟比他更快一步控製住了男生雙手，並用膝蓋抵在了他的腹部，讓男生無力掙紮。
“滾出來！”
他聲音低沉冰寒，周身散發出一股可怕氣質。
原本還鬨騰的男生驀地呆住，凶狠的神情變成了畏懼。
牧夕璟微眯起眼：“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我不走！”
一道蒼老尖銳的聲音響起，因為嘴裡咬著筷子，說的有些含糊，不過能聽出來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你是誰，為什麼要上我兒子的身體。”
“就是，你那個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欺負我孫子，信不信我老婆子跟你拚命！”
禾曄見牧夕璟出手，便沒在靠前，不過還是被混亂的聲音吵得頭疼。
“你們安靜！”
牧夕璟不耐煩地朝他們吼了句。
這時，老頭也把溫水給端過來。
禾曄問牧夕璟：“還需要嗎？”
他的意思是問還需要他出手嗎？
牧夕璟陰寒的神情在看向他時，立馬變得柔和許多：“需要。”
雖然這隻小鬼在他麵前不敢放肆，但當著其他人的麵，牧夕璟也不能拿他如何。
如果他強行將這具身體裡的小鬼扯出來，估計男生的魂魄會受創，變成癡傻兒也說不一定。
禾曄聞言，將一張驅邪符燒成灰，化入水中，遞給老頭，說道：“給他灌下去。”
又叮囑旁邊的中年女人，拿垃圾桶過來接著。
有牧夕璟按著，老頭、老太太兩人一起給男生灌符水，折騰了幾分鐘，才將一杯符水給全部灌下去。
禾曄對牧夕璟說：“鬆開他。”
半分鐘後，符水有了效果，男生開始捂著肚子在地上疼的打滾，一邊嚎叫一邊往垃圾桶裡吐黑水。
就這麼吐了兩三分鐘，男生的神誌逐漸清醒，抱著他家人哭喊：“媽，我撞邪了！”
男生的媽媽紅著眼睛說自己知道，並問他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男生說自己肚子疼，頭也有點暈暈的。
一家人中，隻有老頭最冷靜，他問男生：“宸宸，你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撞邪呢？”
男生突然生氣道：“是那個蘋果有問題！”
老太太急忙問：“什麼蘋果？”
男生便將自己昨天的遭遇給說了。
昨天周末，兩個同班同學約著他上山寫生，寫到一半時，其中一個同學遞給他一個蘋果。
男生當時也沒多想，就直接吃了，可咬了幾口感覺蘋果味道不對。
蘋果雖然又大又紅，可是入口不甘甜，甚至發澀犯苦。
男生咬了幾口，感覺太難吃，就隨手扔進了灌木叢裡，事後同學告訴他，剛剛是在惡搞，那蘋果並不是他從家裡帶過來的，而是剛才去旁邊尿尿的時候，看到一個孤墳，順手拿了對方一個供品。
男生聽完，氣的直接給了對方一拳，還被同學反打一耙，說他開不起玩笑。
最後三人不歡而散。
男生知道自己吃了死人的供品後，心裡也生出了後怕，可吃下去的東西，已經吐不出來了，隻能安慰自己世上沒有鬼，不要自己嚇自己之類的話。
結果，昨晚他就開始做噩夢，夢見自己被一個老太太糾纏，非要帶他下地府之類的。
男生不願意，但又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找不到家，明知道是在夢裡，卻怎麼都醒不過來，對身體失去控製。
老太太又說了今天他一直鬨騰、發瘋，甚至跑出去的事情，但男生說他完全不知情。
中年女人聽兒子說他被同學惡搞，火氣瞬間上來，嚷嚷著要找去同學家算賬。
至於他們如何算賬，禾曄沒興趣參與，便與牧夕璟衝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準備離開。
一家人見他們要走，趕忙起身相送，老頭還非要給他結賬，但禾曄沒收。
乘坐電梯下樓，重新回到牧夕璟家裡。
一進門，男人就說：“我去洗澡。”
“嗯。”
禾曄已經習慣了他的潔癖，換了拖鞋，洗了個手，坐回沙發上繼續看電影。
半個小時後，老頭、老太太提著幾樣水果過來表示感謝。
有牧夕璟在，禾曄坐在沙發上都沒起身。
看了兩部電影，等晚上五點多鐘，禾爸打來電話，讓他們兩個去家裡吃飯。
牧夕璟就借花獻佛，把老頭、老太太送來的水果，帶去了禾曄家裡。
這已經不是禾爸禾媽與牧夕璟第一次吃飯，再加上牧夕璟與禾爸經常見麵，兩人幾乎無話不談，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倒是輕鬆自在。
吃過晚飯，兩人步行回紙紮店。
從禾曄家裡出來，牧夕璟有些小得意道：“感覺叔叔阿姨都挺喜歡我。”
禾曄：“嗯。”
牧夕璟牽起男生的手，與他十指交握：“這樣也好，以後提起我們的事情能順利一些。”
禾曄沒接他的話。
回到商璽巷，禾曄直接帶著男人巡視一圈，確定鬼門關無事，才進入紙紮店裡。
與上次一樣，東南角堆著幾件做好的紙紮。
禾曄按照筆記本上記下的陰差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給他們一一燒過去。
這時，牧夕璟也差不多準備好了直播設備。
算起來，他已經有十來天沒直播了，賬號視頻的評論裡，天天有網友催促，問禾老板什麼時候直播-
晚上九點，直播開啟。
直播間開始陸陸續續進人，評論區裡全是啊啊啊禾老板、牧助理我好想你們之類的話。
AKA玫瑰公主：【牧助理你快說，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布丁貓檸茶：【我磕的cp是真的，對吧，對吧，對吧！！！】
冰糖葫蘆：【嗚嗚嗚，他們挨得好近，真是太會撒糖了】
吉祥如意兔兒：【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嘻哈布丁貓：【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豬鼻子插大蔥：【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
評論區直接被帶起節奏刷屏。
禾曄移開視線，隻當做沒看到。
牧夕璟被提前警告過，也不能正麵回答，不過看到大家的評論，他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看的網友們更加激動。
財神爺的小可愛：【我就說，他們在一起了！】
彆急，我還有大：【牧助理，你是不是被綁架了，如果是你就眨眨眼睛，我們自行體會】
藿香正氣水：【是的，如果在一起了，你就喝口水】
給三三撐傘：【喝水！】
吹水大王不吹牛：【喝水！】
每天都在為花錢犯愁：【喝水！】
……
有禾曄在，牧夕璟倒不敢真做出回應。
但右手卻假裝不經意地轉起杯子，沒喝水，但暗示明顯。
他這一動作，再次讓直播間的cp粉瘋叫。
不過也因為評論刷的太厲害，引起了其他粉絲的不滿。
鐵錘小阿姨：【這還是算命直播間嗎？】
許啾啾：【算命啊，禾老板！】
與世隔絕的秘境：【樓上的，你們能不能彆磕了，讓我們安心算個命行不行！】
被窩怎麼就不舒服了：【叫的好煩啊】
再說我就翻臉了：【是的，馬上九點半了，什麼時候開始算命？】
我是真困了：【抽招財符】
財神爺心尖上的研究生：【算命！】
不語傻子論長短：【招財符！】
禾曄瞥見網友不滿，偏頭對牧夕璟說：“抽幸運觀眾吧。”
原本是為了懲罰黑粉，用賞罰分明的方式，安撫網友。
沒想到現在竟也成了直播必備項目。
“好。”
牧夕璟在平板上操作，快速抽出三個幸運網友抽查他們的評論區，確定前100條都是好評後，讓他們私信自己，留下快遞信息和地址。
不得不說，綜藝確實給禾曄帶來不少流量。
這還沒開始卜卦，直播間人數就突破了十萬在線人數。
眼看大家都在喊著卜卦，禾曄也不再拖延，從旁邊拿出草稿紙，手上夾著筆，輕輕敲擊桌麵，說道：“行，現在開始抽取第一卦。”
第192章 第 192 章
抽到第一卦的網友是個青年。
禾曄把他請上麥, 問：“先生想算什麼？”
ID名為CCA的男生有點緊張：“我也不知道，禾老板隨便說說吧，家庭, 事業，財運什麼都行。”
“嗯。”
禾曄打開後台私信, 看到對方的生辰八字, 進行卜算。
怪不得CCA能這麼佛係算卦，他的命格很好，家庭、事業，都很順遂，是很多人羨慕的那個類型。
“你的家境很好，父母感情不錯，你有一個姐姐, 一個哥哥，曾有兩段感情，目前處於單身狀態。”
“你是個很有創作力的人, 工作應該是跟設計有關。”
CCA聽完十分激動：“嗯嗯, 對，我是珠寶設計師, 家裡的公司也跟珠寶相關，禾老板你看的太準了。”
禾曄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誇獎而得意，繼續說道：“你之後的事業還算順遂, 唯一要注意的是感情方麵。”
CCA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我的感情不太順嗎？”
禾曄直言道：“會有伴侶, 但不會走入婚姻……”
他頓了半秒, 突然問：“你喜歡男生？”
“啊呀。”CCA有點驚慌：“這也能從八字裡麵看出來嗎？”
“對, 我喜歡男生，而且已經跟家裡出櫃了, 家人表示理解，還說會慢慢適應。”
“嗯。”禾曄沒有過多表示，正準備繼續往下說。
被旁邊的牧夕璟出聲打斷：“能請教一下你是怎麼跟家裡出櫃的嗎？”
“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方式讓家人接受？”
兜裡揣著棒棒糖：【啊啊啊，牧助理要跟家裡出櫃了嘛！】
啞巴帥哥：【出櫃的對象是不是禾老板啊，激動！】
peaking：【牧助理這已經算是明示了！】
禾曄聽到他的問題，生出了幾分詫異，偏頭朝牧夕璟看去。
他一隻厲鬼，無父無母，需要出什麼櫃？
好吃的雞米花：【禾老板慌了哈哈哈】
w老濕：【禾老板不要慫，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
牧夕璟看到這條評論，眉眼間的笑意更濃了。
CCA也有些激動，趕忙傳授自己的經驗：“我不是突然告訴他們的，而是先跟他們表明我對女生沒興趣，然後會跟他們聊我覺得什麼樣的男生挺帥的。”
“在房間放耽美小說、漫畫，牆上也貼了很多我喜歡男生類型的海報，時間長了我家裡人就有所察覺，有一天我爸媽主動問我是不是喜歡男生，我沒否認，反問他們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
“當時我爸媽沒說話，但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生氣，第二天他們又主動找我聊了一次，然後他們說會嘗試著接受。”
牧夕璟稱讚道：“你父母很開明。”
CCA：“是的，家人對我很好。”
CCA又問：“對了禾老板，我之後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嗎？”
禾曄答道：“你的感情不是很順，性格容易招惹渣男，找伴侶的事情擦亮眼睛。”
CCA長歎口氣，認可道：“對，我感情路確實不太順暢，前麵兩人男友都是為了貪圖我的錢，還背著我劈腿。”
“我也感覺到自己有點招渣男，所以現在有點不敢談戀愛了。”
“禾老板，我這輩子是不是注定感情不順了？”
禾曄否認道：“不是，你的緣分在後麵，在30歲之前會遇到正緣。”
“真的！”CCA瞬間變得興奮：“那真是太好了。”
CCA下麥後，一連給禾曄刷了五六輛超跑作為感謝。
看得直播間網友十分豔羨。
一團小月餅：【媽耶，富二代、有能力，馬上就能遇到自己的正緣，這到底是什麼神仙命格啊！】
黑，布拉吉：【真的好羨慕啊】
過得剛剛好：【家庭美滿，有錢，感情穩定，沒有一個屬於我，簡直實慘！】
紅霞漫天：【要是比原生家庭，那我可太有話說了，老爸家暴把我親媽打跑後，□□同村寡婦被判刑五年，我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他出獄後找了個老婆，有了新的小孩，結果前段時間又把二婚老婆給打跑了，嗬嗬噠，我現在就盼著他快點死！】
懶得想名字：【媽耶，樓上實慘】
鹹鴨蛋：【原生家庭，嗬嗬，我的名字叫招娣。】
小盒子6號：【草，我叫盈娣】
檸檬水加冰：【王萊蒂在此。】
哈哈哈小栗子：【大家好，我叫寶南（保男）】
小耳朵粉紅：【我還沒出生呢，我爸那畜生就劈腿了，我媽挺著大肚子跟他去離婚，要不是因為胎數太大，沒辦法墮胎，我應該來不了這世界上。】
山川故裡：【那些幸福的原生家庭到底是誰在享受啊】
自由之翼：【是啊，到底誰的童年天空是藍色的呀，為什麼我隻能看到灰色。】
一說起原生家庭，網友們忍不住開始倒苦水。
禾曄沒有出聲安慰，但也沒有製止，由著他們吐槽。
聊了一會兒，禾曄正猶豫要不要將話題重新扯回正軌，就看到屏幕上開始飄出一長串的禮物。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輛紅色超跑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束藍色妖姬
沫沫時光機送了1000朵鮮花
沫沫時光機送了1000朵鮮花
沫沫時光機送了1000朵鮮花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架飛機
轉眼間，這人就扔出了大幾千塊的禮物，並且沒有停手的意思。
禾曄看到後，立馬出聲製止：“請理智觀看直播，送禮物要適度。”
某彆墅內，青年女人坐在客廳裡，手機裡傳來主播勸解的聲音，可她非但沒聽，反而送得更勤快了。
“不要再送了，否則拉黑處理，理智一點。”
聽到禾曄的警告，青年女人才停下送禮物的舉動，打字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沫沫時光機：【禾老板，求求你，幫我卜一卦吧】
沫沫時光機：【我給您和牧助理都發了私信，可你們似乎並不怎麼看消息】
沫沫時光機：【我已經排隊排兩個多月了，可我的運氣太差了，根本排不上】
沫沫時光機：【我現在是真的有急事，求求你了】
手機屏幕裡，英俊的青年神情平和，看向鏡頭的眼神冷寒淡漠，毫不留情地拒絕道：“抱歉。”
評論區的網友也生出不滿。
土豆又又又糊了：【對，不能答應她！】
潮流隨便說說：【就問直播間裡的網友誰不是排隊排了好幾個月？】
西北姐：【是啊，我都排三個多月了，也沒排上呢】
橘裡橘氣：【我感覺自己都排大半年了，結果一次都沒抽中過。】
一顆紐扣：【樓上過分了啊，禾老板總共才開播三個多月。】
橘裡橘氣：【我這是誇張比喻】
帥氣的蕾蕾：【禾老板，千萬不要答應她，不能因為她破壞了規矩】
一直有夢想：【是呀，要是答應了，以後這直播間就是人民幣玩家的天下了，我們這些給人打工的窮人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酥油炸串：【不要啊！（爾康手）】
二十年又二十年：【是啊，給我們這些窮人一點機會吧。】
沫沫時光機急得直想哭：【求求大家通融一下吧，我真的很著急，人命關天的事兒】
沫沫時光機：【我女兒被人綁架了，現在警察根本找不到他們在哪兒，求求你們了】
沫沫時光機：【他們剛剛打電話過來，說過了今晚12點，如果不打錢過去就要撕票，現在隻剩下幾個小時了】
沫沫時光機：【我真的沒時間等排隊了，求求你們了！】
青年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出事，再也忍不住情緒，低聲抽泣起來。
這時房門打開，七八個人滿臉著急的湧進來。
“錦錦怎麼樣了！”
青年女人立馬站起身，搖頭道：“華濤已經去配合警察找了，但目前還沒找到。”
錦錦的爺爺安撫眾人道：“都先彆慌，我已經讓公司的財務去準備了，實在不行，咱就把錢打過去，隻要他們肯放過錦錦，大不了咱們把錢給他們！”
錦錦的舅舅說道：“要是能給了錢放人，就好了，我怕他們拿了錢，嘗到甜頭，卻不肯把錦錦還回來。”
一說起這個，在場的幾人都忍不住低聲嗚咽起來。
這時，青年女人手機裡的聲音，突兀響起禾老板的聲音。
“沫沫時光機，你女兒的照片，以及生辰八字私信發過來。”
青年女人聞言，趕忙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手機，立馬回複：【好！】
旁邊錦錦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嬸嬸、舅舅舅媽等人都露出疑惑神情。
錦錦外婆問道：“念薇，你這是乾什麼呢？”
被叫念薇的青年女人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緒，應道：“我在網上找了一個厲害的算命大師，想讓他給看看，能不能找到錦錦現在的位置。”
錦錦外婆生氣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閒心找這些人算命。”
“那些算命先生，十有八九都是騙子，平時讓他們給算一算感情、財運還行，這種緊要關頭怎麼能靠得住，萬一他給算錯了，影響救錦錦的最佳時間可怎麼辦！”
念薇搖頭，不認可道：“不會的，這位大師真的很厲害，他不光給人算命準，曾經還因為協助警察找到凶手上了兩次熱搜，最近他參加了一個綜藝，在節目上直播召靈，上期召靈，他還算出了一個老頭壽命將近，結果沒過兩三天，那老大爺就真的去世了。”
“我經常看這人的直播，他連死人都能救活，是真的很厲害！”
在場眾人聽完更不相信了。
錦錦奶奶忍不住出聲勸道：“念薇，我怎麼越聽越不靠譜呢，要不還是算了，有這時間，你還是給華濤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怎麼樣了吧？”
錦錦爺爺附和道：“對呀，這算命先生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算的出活人的位置啊，與其靠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把希望寄托到警察身上。”
錦錦叔叔勸道：“嫂子，你現在心慌我能理解，但咱不能什麼都信，這眼看都十點了，還是說說籌錢的事兒吧。”
念薇卻不肯放棄，堅定說道：“錦錦的照片和生辰八字我發過去了，讓禾老板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不管這是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隻要能救我家錦錦，我都要試一試！”
錦錦外婆罵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鬨小孩子脾氣，真是氣死人！”
這時，念薇的手機裡再次傳來禾老板的聲音。
“沫沫時光機，方便上麥嗎？”
念薇立馬打字回複：【方便】
禾曄：“你申請一下。”
念薇朝沙發上坐著的幾人望了一眼，正打算起身回屋，被錦錦的爺爺攔住：“彆走，就在這裡接，我們倒要看看讓你誇上天的大師到底有多厲害！”
第193章 第 193 章
他見念薇麵露猶豫, 微揚下巴，咄咄逼人的質問道：“怎麼，現在感覺心虛了？”
錦錦舅舅跟著勸說道：“姐, 你就坐這裡接，如果這大師真有本事, 那你怕什麼？”
念薇不甘示弱道：“我沒怕。”
錦錦外婆沒好氣道：“那你就接！”
最後在一家人的逼迫注視下, 青年女人申請了直播上麥。
禾曄並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家人質疑，而且等著他出糗。
見沫沫時光機上麥，他直接詢問：“你們家是J省，賓陽市的嗎？”
“對對對！”青年女人表現的十分激動。
禾曄拿起手機，打開地圖，找到沫沫時光機居住的省市，一點點擴大, 然後截圖圈出一片地方，私信發給對方。
“你把這張圖交給警察，讓他們找過去試試。”
念薇打開私信, 看到對方圈下的地方, 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禾曄圈的地方，她剛好知道, 這是她老公公司名下的冷庫。
禾曄接下來的話，正好幫她得到證實：“你女兒被綁架，看起來像是熟人作案, 不用太驚慌, 目前來看她沒什麼危險, 對方應該隻是為了圖財。”
聽到女兒安全, 不管是不是真的，青年女人的心都被稍稍安撫了一下, 她原本剛剛壓下去的情緒，再次有了波動，聲音哽咽著道謝：“謝謝你禾老板，謝謝！”
禾曄放下手中的圓珠筆，應道：“不用謝，快去打電話吧。”
“好！”
青年女人迅速下麥，退出直播，給她老公撥去電話，把禾老板發給她的照片轉發過去，讓他交給警察，帶人過去看看。
對方應下後，掛斷電話。
豪華明亮的客廳陷入寂靜。
半分鐘後，錦錦奶奶忍不住再次問道：“念薇，你找的這個算命先生真的靠譜嗎？”
錦錦外婆也跟著問道：“是啊，剛剛他說的熟人作案，是什麼意思，難道綁架錦錦的人，咱們認識？”
念薇有氣無力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她現在的大腦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去思考問題。
錦錦的爺爺卻不認可道：“那算命先生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你們也不要病急亂投醫。”
“念薇，剛剛高助理發消息過來，說八百萬已經湊齊了，你讓華濤跟那些人商量，錢我們可以給，事後也不再追究責任，隻求他們彆傷害錦錦，把孫女完整的還給我們。”
念薇製止道：“彆急，先讓警察找一找，萬一找到了呢。”
她坐在沙發上，手肘抵著大腿，雙手交握，因為太緊張，不停地顫抖。
耳邊全是長輩的指責：“念薇，我知道你著急，可你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一個算命先生身上，萬一他是個騙子，那錦錦可就危險了！”
錦錦的奶奶一邊哭一邊自責：“都怪我，好端端的生什麼病，要是不生病，錦錦也不能偷跑出去看我。”
錦錦的外婆安撫道：“你彆想那麼多，誰也想不到錦錦這孩子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自己偷往你家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先把錦錦給救出來，你還病著，身體虛，可彆哭了。”
這種悲傷寂靜的氣氛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眼看就要十一點鐘，一直沉寂壓抑的客廳突然響起一道手機鈴聲。
念薇慌裡慌張地接起電話，：“喂，老公。”
對方的情緒也正處於激動中：“老……老婆，咱女兒找到了！”
他說話時，背景裡還伴隨著一道女孩熟悉的哭聲。
一眾人都在觀察念薇的神色，見她突然捂著嘴落淚，都不由地緊張起來：“怎麼了？”
念薇手忙腳亂地打開手機擴音，那端傳來女孩的哭聲。
她說道：“華濤說錦錦找到了！”
眾人皆是又驚又喜，原本沉寂的客廳瞬間活絡起來，所有人都圍到念薇身邊，對著手機關切詢問：“華濤，錦錦有沒有受傷啊？”
男人應道：“沒有，就是有點被嚇到，一直在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男人繼續說道：“老婆，剛才那張圖是怎麼回事？”
念薇被問的心臟一緊，趕忙問：“怎麼了？”
華濤說：“多虧了那張圖，我們才能找到冷庫來，綁架錦錦的人已經被警察抓住帶走了，是薛嘉澤那個混蛋！”
念薇怒道：“他為什麼要綁架錦錦！”
華濤：“還能為什麼，肯定是早就貪圖上咱家的錢了。”
“行了，你先安撫一下爸媽他們，我現在帶錦錦回去。”-
紙紮店內，晚上11:19。
禾曄已經卜完三卦，坐在長木桌前聽牧夕璟與網友們互動聊天。
其中詢問最多的就是他們的感情問題，剛開始兩人還裝作無視，眼看問的人越來越多，牧夕璟不得不回複一句：“感情問題不便回答，大家彆問了。”
就在大家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時，直播屏幕上突然飄起一長串禮物。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架飛機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個熱氣球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個浪漫煙花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輛紅色超跑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艘豪華遊輪
沫沫時光機送了一輛環球旅行車
禾曄看到一愣，再次出聲提醒刷禮物要適度。
沫沫時光機：【謝謝禾老板！】
沫沫時光機：【我女兒已經找到了】
沫沫時光機：【綁架她的的確是熟人作案】
沫沫時光機：【謝謝，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豪華彆墅裡，幾人圍在念薇身旁，看著直播間裡兩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
“恭喜。”
禾曄的聲音依舊清冷平淡，給人一種不可接近的疏離感。
錦錦的奶奶聽完，忐忑著問道：“念薇，你禮物是不是送少了，我怎麼感覺這位大師的語氣不太高興啊。”
念薇趕忙解釋：“不是，禾老板的性格本身就有點冷，但人還不錯，主要是卜卦算命很厲害。”
錦錦的爺爺一改剛才的態度，認可道：：“確實挺厲害的，沒想到年紀輕輕就這麼大本事。”
“念薇，我們也不懂這些，你多送點禮物，實在不行我們備點禮，上門道謝。”
錦錦的外公應和道：“對，這種有本事的大師，結識一下總是沒錯的。”
青年女人歎息：“禾老板是個怕麻煩的人，不怎麼喜歡見陌生人，還是算了吧。”
她說著，又扔出去了幾個禮物表示感謝。
禾曄看著滿屏的禮物特效，阻止道：“你已經付過卦金，不用再送禮物了。”
沫沫時光機：【家人很感激，讓我好好向您表示一下感謝。】
禾曄擺手道：“不用了。”
沫沫時光機再三感謝後，才退出直播間。
這一波禮物直接將他們感情的話題揭了過去，變成了綜藝節目相關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第二期綜藝更新，養老院裡的老人被偷壽命的事情再次衝上熱搜。
網友們忍不住追問。
暴躁的小野獸：【禾老板，壽命真的能被偷走嗎？】
小冉去哪了：【壽命被偷走後還能再要回來嗎？】
想吃烤冷麵：【那些偷壽命的凶手會被處死嗎？】
給你倆窩窩：【那個幕後凶手怎麼樣了？】
禾曄看著他們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不由回想了下上一期拍攝養老院的事情。
因過去十來天時間，他已經不記得那兩個凶手的名字，隻記得兩個男生，一個帶著黑框眼鏡，一個半張臉都是紅色孽斑。
老人被偷壽命的後續，他沒太關注，隻能側頭把視線轉向身旁的男人。
牧夕璟似乎早有預料，見他沉默，主動將話題接過來。
“曹天文、鄧漢宸以及他們幕後指使的那個老道士都已經被抓獲了，目前在等法院開庭判刑。”
“壽命能不能被偷走，節目上應該看得出來，沒必要再過多解釋。”
“壽命被偷走，一些術法厲害的人能幫忙搶回來，但前提是被偷壽命的人還活著。”
我有病你有藥：【可那次直播，禾老板好像是把一個死人給救活了】
棉花糖不甜：【是啊，那老大爺的屍體都僵了】
禾曄解釋道：“他剛剛咽氣，魂魄還在，身體完好。”
爆發吧小宇宙：【我大致聽懂了，如果一個人死了，身體也被火化了，就算大師將壽命搶回來，也無濟於事了】
熱乎的泡麵：【看禾老板直播，真是打開我的新世界大門】
MT小心肝兒：【《探靈》真的好看，牆裂推薦，有種看靈異電影的錯覺】
草莓奶浴：【我感覺比看電影還刺激，看電影的時候還能安慰自己是假的，可《探靈》是真的！】
魔法雞塊：【話說，牧助理天天跟著禾老板見鬼，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
牧夕璟回應道：“還好。”
鹹魚老劉頭：【禾老板在身邊，安全感滿滿，應該是那些鬼害怕他們才對！】
牧夕璟唇角上揚，應道：“對，在禾老板身邊，的確很有安全感。”
正當牧夕璟與網友閒聊之際，突然跳出來的一條評論吸引了兩人，以及網友們的注意力。
GMR-sweet：【禾老板，您現在在s市嗎，我感覺自己撞邪了，能請您過來看看嗎？】
毛球你說句話呀：【蕪湖，有新瓜！】
五月是一隻肥貓：【瓜子、小板凳準備好了，請這位網友展開講講】
不吃巧克力：【是的，豎起耳朵，帶上眼鏡，請講！】
好運連連不斷：【上麥上麥，評論太快了，一不注意就刷過去了】
沒想到那位網友還真發出了上麥申請。
評論區都在催促，氣氛被烘托到這兒，禾曄也不好再拒絕，便同意了這人的上麥申請。
“禾老板、牧助理你們好，各位網友好。”
是一個聲音聽起來很年輕的男生。
“禾老板，是這樣的，我現在住的合租房，之前隔壁房住著一對情侶，因為這房子的隔音不好，之前晚上總能聽到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雖然有點吵，但我帶上耳機也能湊合睡，可這幾晚他們似乎一點都不顧及了，每天晚上都晃床。”
“昨天晚上我被吵的實在睡不著，就起來去敲門，結果敲了半天都沒人應，今天上午我跟房東反映，結果房東說我隔壁沒住人，之前住的那對情侶已經搬走了，目前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裡隻有我自己住。”
“可奇怪的是我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有人穿著拖鞋走路，廁所衝馬桶，水龍頭洗手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咳嗽，小聲說話的聲音，根本不像房東說的，沒人居住。”
“我實在害怕，今晚暫時來我朋友家住了，禾老板您能不能幫我過去看看？”
第194章 第 194 章
聽他的描述, 的確不正常。
禾曄問：“你在哪住？”
男生立馬回答：“我也在S市，武南區。”
是華福區隔壁的市區。
禾曄應道：“你加牧助理的私信吧，明天有空的話, 我們過去看看。”
“好。”男生很激動地應道：“真是太謝謝禾老板了！”
男生下麥後，直播間都在討論、猜測, 說他租的房子裡很可能鬨鬼, 甚至猜想不會是那對情侶鬨彆扭，男生把女生給殺人藏屍了吧？
各種猜測不斷湧出，隻能感歎網友的腦洞一個比一個大。
甚至還有網友說，有遇到過跟男生同樣的情況。
荔枝椰椰果：【當時我也是合租房，步梯的老房子，我住在六樓，有段時間從三樓路過的時候, 能聞到一股很淡，但很難聞的臭味】
荔枝椰椰果：【我還疑惑呢，以為是鄰居家不愛打掃衛生的原因】
荔枝椰椰果：【後來我才知道, 三樓住著一個獨居老人, 因為年紀大，腿腳不靈活, 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摔倒了】
荔枝椰椰果：【結果把腿給摔斷了，在地上爬不起來，硬生生凍死了。】
高冷的菠菜王子：【我去, 他沒有孩子嗎？】
荔枝椰椰果：【有, 有兩個兒子, 但都跟他不親。】
荔枝椰椰果：【周圍鄰居都說他是年輕時欠下的債, 活該。】
荔枝椰椰果：【他年輕的時候仗著長得帥，勾搭過不少小姑娘, 花心的很，前妻實在受不了就跟他離婚，帶著兩個兒子走了，後來他又結了三四次婚。】
荔枝椰椰果：【六十多歲找了一個小十二歲的女朋友，把人家帶回家，後來那女人跟他過了幾年，卷著他的存款跑了。】
荔枝椰椰果：【他無依無靠，沒有錢生活，開始回頭鬨騰兩個兒子，嚷嚷著要把他們告上法庭，非讓他們給自己養老，還在前妻麵前賣慘，想讓她照顧自己，但人家前妻已經再婚了，根本不搭理他。】
荔枝椰椰果：：【後來打官司贏了，兩個兒子需要每個月給他八百塊錢的贍養費。】
荔枝椰椰果：【他就靠著這點贍養費和養老金，獨自住在自己的房子裡。】
荔枝椰椰果：【他也因為年輕的時候太放縱，早早就把身體給掏空了，上了年紀後身體很不好，再加上住在三樓，經常很多天都不下樓。】
荔枝椰椰果：【等被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死一個多月了，屍體腐爛的不成樣子，連他養的兩隻貓也已經餓死了】
傻傻的麅子真可愛：【我去，花心渣男！】
荔枝椰椰果：【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他死後，一直在小區裡鬨騰。】
荔枝椰椰果：【當時鄰居沒有發現他去世的原因，就是在死後碰見過他好幾次。】
荔枝椰椰果：【住在對門的中年大媽碰見過他晚上出門買菜，還有一個老大爺半夜路過小區廣場，見他自己坐在健身器材那裡發呆，老大爺還跟他打招呼了。】
可愛多：【我去，這可太嚇人了！】
漂洋過海來看你-：【是啊，所以那人回應老大爺了嗎？】
荔枝椰椰果：【好像回應了】
蘋果真的不好吃：【所以椰椰果現在還住那個小區嗎？】
荔枝椰椰果：【沒有了，後來那棟樓的人都搬家了】
荔枝椰椰果：【聽說他被發現死的當晚，對門那家人就立馬搬去女兒家住了，後來我們都趁著白天搬走了】
荔枝椰椰果：【我還因此做了好幾天噩夢。】
好吃的雞米花：【屍體被發現後，他還在小區裡出現過嗎？】
荔枝椰椰果：【嗯嗯嗯，屍體被拉走後，小區裡還是有人在晚上撞見過他。】
荔枝椰椰果：【屍體發現後，住在他們樓下的鄰居並沒有立馬搬走，但後來晚上總能聽見樓上有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他們實在受不了，也搬走了。】
荔枝椰椰果：【小區裡還有幾個小孩衝見過他，被嚇丟了魂兒，後來小區裡的人實在受不了，集資請來道士辦了場法事，將他給送走了。】
荔枝椰椰果：【從那之後，就沒人再遇見過他了】
黑，布拉吉：【媽耶，好刺激！】
無敵呆萌川：【還有嘛！】
醋溜酸白菜：【其他人有沒有遇到過這麼恐怖離奇的事情，講一講！】
我的時代最精彩：【夜間故事彙】
在線人數十多萬的直播間，自然不差靈異素材。
再加上時間還早，禾曄不急著下播，便由著他們在評論區暢聊，有牧夕璟在旁邊時不時搭話，直播間氣氛倒是熱鬨。
就這麼一個靈異事件接著一個靈異事件，聊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眼看已經到了淩晨兩點鐘，禾曄才在網友們不舍的嚎叫中下播。
下播原因倒不是他困了，而是有陰差上門訂做紙紮。
最近禾曄不在，一到下午四五點，禾爸就會在店門上掛上【閉店中——】的牌子。
木牌下麵還保留著那行小字：【禾老板不在家，幾天後回來，期間不待客，請勿騷擾！！！】
禾曄回來後，就將木牌翻了過來，變成了【營業中——】
深夜裡從商璽街路過的陰差便知道這是禾老板回來了。
禾曄將陰差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紙紮的要求一一記下，將陰差送走後，剛合上店門，就被男人從身後抱住。
可能是三十年間隔太久了，牧夕璟現在要一點點討回來。
自從他們確定關係後，隻要兩人獨處，牧夕璟就恨不得黏在他身上，非常地喜歡身體接觸。
“你下班了。”
禾曄出聲提醒。
“嗯。”
男人嘴上應著，卻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禾曄看出他的意思，也不多糾纏，直接勾住對方的脖子，賞了一個晚安吻，然後毫不留情地將人趕走-
翌日，禾曄是被一陣談話聲吵醒的。
他睜開酸澀的眼睛，隱約間聽見外麵談話中有禾老板之類的字眼。
沒過多久，聲音逐漸消失，看樣子是被他爸給趕走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剛早上九點多鐘，這麼早來店裡拜訪，自己還真是搶手。
他稍微聽了下外麵的動靜，確定那些人真的離開後，才起身去洗漱。
盥洗池邊，禾曄正往牙刷上擠牙膏，餘光瞥見旁邊門檻邊多了一個人。
“早上好。”
牧夕璟心情不錯的笑著打招呼。
禾曄給了他一個眼神，繼續洗漱。
他刷牙時，牧夕璟沒走，就站在旁邊安靜看著，也不知道洗漱有什麼值得細看的。
洗漱完，禾曄重新回到休息室，將人關在門外，換下睡衣。
早餐照舊是牧夕璟帶來的，兩人坐在茶幾邊吃著早餐，聽著禾爸嘮叨剛剛那幾人給出多優渥的條件。
沒等他說完，禾曄已經吃飽了早飯，牧夕璟適當出聲：“昨晚的事情已經商談好了價格，他問我們什麼時候能過去？”
禾曄看了眼時間，說道：“下午五六點吧。”
對方說的那些情況，大部分都是晚上，白天過去也無用，再說男生還要上班。
牧夕璟應道：“好。”
他將餐盒收起後，拿到後麵去清洗，之後給男生回複消息。
禾爸見禾曄癱進太師椅裡玩手機，詢問道：“你等會兒還去不去小牧家裡了？”
“嗯。”
禾曄隨口應了聲，進入白兔app後台，提取了上個月的直播收益。
原本應該是月初提現的，但當時他在拍攝第二期綜藝，之後又出去旅遊，拍攝第三期，就拖到了現在。
之後，他又盤算了牧夕璟上個月的工資，將一筆四位數的錢，打入對方銀行卡。
雖然他們現在確定了關係，牧夕璟也不差這點錢，但還是要算清楚的。
牧夕璟洗好保溫桶，拿起手機給男生回複消息時，看到了銀行到賬信息，唇角微微上揚，調笑道：“禾老板給發工資了，看來又有錢請禾叔叔吃飯了。”
“呦，小曄竟知道在節日前給人發工資呢，看來明天可以好好過個中秋節了。”禾爸還多叮囑一句：“對了兒子，你記得給小牧多發個紅包啊，人家這助理做的儘職儘責，應該獎勵獎勵。”
躺在太師椅裡的禾曄沒應聲，但沒過一會兒牧夕璟就收到了一個六百的轉賬紅包。
他沒立馬收下，而是討價還價道：【男朋友，能換一個520的獎勵紅包嗎？】
幾分鐘過去，對方沒回。
牧夕璟無奈地笑了笑，勉強將六百紅包收下。
禾曄休息了幾分鐘，起身回休息室裡拿了一本術法相關的書籍，與牧夕璟去了他家裡。
牧夕璟有一間獨立的書房，裡麵除了一整麵牆壁的書籍，寬大的書桌，還有茶台。
落地窗邊有一個小茶幾，以及單人沙發，窗外是一個綠植公園，中間有個大大的人工湖，環境優美舒適。
禾曄倚坐在沙發上，手上翻看著爺爺留下來的書籍，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盤切好的水果。
牧夕璟坐在旁邊的茶台前幫他沏茶，茶香氣溢滿整個書房，沁入鼻息，令人身心舒暢。
除了午飯，剩下的大半天時間，禾曄都安靜地待在書房裡。
他看術法的書籍，牧夕璟看的世界名著，整個書房隻有窸窸窣窣翻書的聲音。
這種安逸寂靜一直持續到了五點鐘，牧夕璟合上手中書籍，抬手看了眼腕表提醒道：“禾曄，我們現在需要過去了。”
禾曄也跟著合上書籍，出聲應道：“好。”
第195章 第 195 章
半個小時後,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藍天家園小區門口的路邊。
司機迅速下車，打開後車門，迎出後座上的兩人。
不遠處, 一個穿著白襯衫、西裝褲，黑皮鞋, 黑短發、雙眼皮, 長相中等，模樣陽光的年輕男生等在馬路邊，被這一幕吸引了視線，不由朝那輛車多望了兩眼。
然而，在他看清下車的兩人模樣後，不由地瞪大眼睛。
“禾……禾老板！”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眼他們身後的豪車：“你們……”
牧夕璟猜出他想問什麼，直接打斷道：“前麵帶路, 我們去看看怎麼回事。”
“哦哦好。”
年輕男生手足無措地帶著兩人朝小區裡走去。
這是一個老小區，綠化環境一般，但樓棟不少, 住戶自然也多。
半路上, 年輕男生做了自我介紹，說他叫章平飛, 在這個房子裡住半年多時間了，之前上下班時也見過隔壁那對情侶，另一個次臥住著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生, 後來因為工作辭職, 搬到了彆處。
“我今天上班的時候, 跟房東再次確定了, 目前這房子裡隻住了我一個人。”
章平飛說著，聲音都不自覺地發緊。
他住在4棟2103室, 到了門口，因為太膽怯，手不受控製地發抖，拿著鑰匙卻怎麼都插不進鎖孔。
最後牧夕璟看不過去了，接過鑰匙將房門打開。
房子裝修一般，但客廳收拾的很乾淨，是一個小三室的房子。
章平飛帶著他們進入客廳，指向左手邊的一扇門，介紹道：“我住在這間次臥，旁邊這間是主臥，原來住著那對小情侶，晚上有動靜的也是這個房間，另一間次臥在對麵。”
禾曄淡淡應了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憑空點燃，給自己開了陰陽眼，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他指向那間主臥，問男生：“這個房間能打開嗎？”
章平飛點頭：“能，我從房東那裡拿來了這兩個房間的鑰匙。”
他說著，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兩串鑰匙遞到禾曄麵前。
禾曄抬手接過，按照鑰匙牌上的提示，挑出一把鑰匙打開房門。
真如房東所說，裡麵的租戶已經搬走，房間裡空空蕩蕩，窗簾拉開著，夕陽西斜，將房間染成了橘黃色，看起來乾淨且溫馨，也不像有問題的樣子。
章平飛小心翼翼地詢問：“禾老板，您有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
禾曄搖頭，解釋道：“這房間被太陽曬一天，就算有陰氣也早已經散了。”
他說完轉身走出房間，進入洗手間。
洗手間不大，沒有窗戶，全靠頭頂的節能燈照明，因為見不到陽光，所以能看到殘留了不少陰氣。
看來這房子確實不乾淨。
禾曄拿出一張招陰符，引魂。
符紙燃儘不到半分鐘，洗手間裡燈突然忽明忽暗。
“啊！”身後的章平飛發出一聲驚呼。
“嘩啦啦——”
洗手池的水龍頭突然打開，開始湍急的流水，馬桶也發出了抽水的聲音，花灑自動打開，嘩嘩地流水。
整個洗手間全是各種水流聲，在忽明忽暗的映襯下，還真有點電影裡的恐怖氛圍。
可惜，禾曄並不吃這套。
倒是旁邊的章平飛被嚇到小聲求助：“禾……禾老板！”
“沒事。”
隻是一隻不懂事的小鬼罷了。
禾曄語氣平淡的說著，走上前將水龍頭、淋浴全都關上，然後對著空蕩蕩的角落方向，商量道：“談談？”
章平飛看不到那些東西，隻驚恐地躲在牧助理身後，看著禾老板與空氣對話。
等了幾分鐘，禾曄轉身對年輕男生說道：“沒事，就是一個自殺的女生。”
“啊！”章平飛驚呼：“誰自殺了？”
禾曄：“房主的女兒。”
章平飛更慌了：“這房子是凶宅？”
禾曄解釋：“不算是。”
可他的話並沒有讓章平飛心情變好，在他看來這房子裡死過人，就是不乾淨。
他不放心地問道：“房東的女兒生前住在哪個房間？”
禾曄：“主臥。”
章平飛不太相信道：“她住主臥，父母住次臥嗎？”
禾曄：“……”
章平飛見他不說話，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禾老板……她生前住的不會是我那個房間吧！”
他見禾老板依舊沉默，心徹底沉了下去。
“！！！”
章平飛直接露出驚恐的神情。
禾曄解釋：“明日是她的忌日，再加上死的時候心懷怨氣，所以才鬨騰，並不是有意嚇唬你。”
“我……我已經被嚇到了。”
章平飛的臉色難看，一想到自己在曾經死過人的房間裡住了半年，還是睡了死過人的床，心裡隻覺得五味雜全。
禾曄見狀，勸道：“如果實在害怕，就搬家吧，這種情況房東應該會給你退租。”
章平飛應道：“退退退，立馬就退！”
他即刻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房東，說了她這房子鬨鬼的事情，讓她現在趕過來。
十幾分鐘後，一個燙著卷發，身材微胖，紋了眉毛的中年女人走入房間，不悅地質問道：“到底什麼事兒啊，非要讓我過來一趟。”
章平飛也是驚懼交加，帶著火氣回懟道：“你還問我怎麼回事兒，你女兒自殺，這房子鬨鬼你不知道嗎！”
中年女人聞言，微微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你女兒曾在這房間裡自殺。”
章平飛忍著火氣，介紹起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兩人：“這兩位是我請過來的算命大師，他們都已經在這房子裡看到你女兒了！”
“怪不得我這段時間一到晚上就總是聽見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我就想知道你連死過人的房子都敢往外出租，到底是怎麼想的！”
之後，兩人展開了你一句、我兩句的爭吵。
禾曄被吵的頭疼，煩躁的起身準備離開，結果被正在爭吵的兩人一起攔住。
章平飛求他和牧助理留下陪他一會兒，他現在實在怕的厲害。
房東則半信半疑地問：“你真看到我女兒了？”
禾曄點頭。
房東還是不太相信道：“那你能讓我見見女兒嗎？”
禾曄再次點頭，補一句：“需要收費。”
“多少錢？”
在聽完禾曄給出的報價後，房東臉色頓時難看，遲疑許久，咬牙答應。
雙方轉收了錢，禾曄帶著中年女人進入洗手間，幫她打開陰陽眼。
沒多久裡麵就傳出一聲哭嚎。
禾曄覺得太刺耳，忍不住後退幾步。
一場鬨劇，最後以房東退了章平飛的押金，以及三個月房租結束。
房子還有半個月到期，可章平飛已經住不下去，在禾曄、牧助理的陪伴下，迅速收拾了一些常用衣物，準備先去朋友家借宿幾晚，等找好房子再和朋友過來搬東西。
至於房東，她想讓禾曄將自己女兒送走，下樓買黃紙、紙錢去了。
等將自殺女生的魂魄送走，已經將近晚上七點。
四人同時進入電梯，準備下樓離開。
可這會兒還處於下班高峰期，不少人都要乘坐電梯。
電梯下行時，不斷有人上來，因為太擁擠，禾曄被牧夕璟護在了角落裡。
這時，電梯下到13樓，再次上來一個中年男人。
封閉的電梯裡，味道混雜，可禾曄還是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他稍稍偏頭，看向站在電梯門口的中年男人的背影，微微擰眉。
電梯到達一樓，眾人都神色如常地從裡麵走出來，章平飛和房東本想再與禾曄說幾句客套話。
卻沒想到禾曄、牧夕璟兩人直接快步離開，看那樣子像是突然遇到了什麼事情。
房東滿臉疑惑，指著禾曄走遠的背影問：“他倆怎麼了？”
章平飛也是滿臉不解，搖頭表示不知道。
中年男人走路很快，禾曄與牧夕璟緊跟在後，隨著一陣微風刮過來，那股味道更重了。
是腐臭的味道。
但剛剛在電梯裡，除了禾曄、牧夕璟，其他人都毫無察覺，好像並不能聞到這股特殊的氣味。
禾曄壓低聲音說道：“這人跟那個毛總母親的情況一樣。”
借屍還魂，看起來與活人無異，實際上早已經逝世。
牧夕璟問：“用不用我去攔住他？”
禾曄搖頭：“不用。”
他對牧夕璟伸手：“給我一張符紙。”
男人從搭在肩膀上的背包裡掏出一張空白符紙遞過去。
禾曄一邊走，一邊手上不停，快速折出一個小紙人，又接過牧夕璟遞過來的朱砂筆，口中默念咒語，快速給小紙人化出五官和身體，最後點睛，幾個疾步追上中年男人，將小紙人貼在了對方後背上。
小紙人立即手腳並用的往上攀爬，爬到外套領口，順著衣服間隙藏了進去。
有了小紙人代替跟蹤，禾曄停下腳步，擰眉思索半秒，掏出手機，打開一直沒有動靜的群聊，艾特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