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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受傷那日起,陳山就恨毒了薛素,他原本對那婦人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但看到了她眼中的鄙夷,淫.欲便徹底化成了怨毒。
他發誓一定要讓楚清河夫妻兩個跪地求饒,付出代價!
為了這個目的,陳山找上了趙湘蘭。
這賤婦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根本離不開男人,當初她跟薛父和離,肚子裡的那塊肉也沒保住,村長不想跟周氏鬨掰,一咬牙,直接跟她斷絕了關係。
寡婦家中沒有頂梁柱,日子肯定不好過,一來二去就從了他。
眼下陳山逼著趙湘蘭去找薛父,雖然婦人心裡有千般不願,但她卻不敢跟人鬨掰,隻能硬著頭皮往薛家走。
這日薛程沒去學堂,正在院子裡玩泥巴,一看到站在門口的婦人,眼巴巴叫了聲娘。
快步走進院中,趙湘蘭一把將兒子抱在懷中,眼圈通紅,心裡甭提有多難受了。母子兩個說了好一會話,她這才進了屋。
聽到開門的動靜,薛老大回頭看到她,先是吃驚,而後那張蒼老的臉上滿是怒火,狠狠在桌麵上拍了一下,怒道:
“你這毒婦,竟然還敢過來,是不是不要命了?”
被男人的吼聲嚇了一跳,趙湘蘭忍不住打著哆嗦,將房門掩上,臉色慘白的開口。
“我今日過來是有一事想要告訴你。”
“何事?”
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婦人眼珠子骨碌碌直轉,道,“你那好閨女在涇陽開了家名為顏如玉的私館,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話還沒說完,薛父就不耐煩的打斷了。
“你真當銀錢是大風刮來的?天底下哪有這種美事,素娘還欠著一百兩銀子的外債,就算把那丫頭賣到人牙子手裡,恐怕都不值那麼多的銀錢。”
趙湘蘭暗暗罵了幾句,她沒想到薛父竟然蠢到了這種地步,連私館是做什麼營生的都不去打聽一番,便被薛素的鬼話給哄騙了。
“顏如玉主要做女客的生意,給女子做按摩,每次要收一兩銀子,若是再買些脂膏湯劑之類的物事,花費就更多了,聽說薛素手裡頭足足攢了上千兩紋銀,就連城東的那家佳人坊也賺了不少,你怎麼還被蒙在鼓裡呢?”
薛父耳根子軟,又不是什麼聰明人,彆人將假話說上幾次,他就會深信不疑。
此刻聽到趙湘蘭的話,又驚又怒,臉色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你說的可是真的?”
趙湘蘭舉手發誓,“我若騙你,甘願天打五雷轟!”
男人眼珠子裡爬滿血絲,氣喘如牛,咬牙道,“之前我跟薛素簽了契書,答應再也不打私館的主意,村長還是保人,這該如何是好?”
“簽了契書又如何?你可是她的親爹,她要是乖乖將銀子拿出來還好,若是一毛不拔,直接去官府擊鼓,告她不孝便是,反正有縣老爺做主,最後銀錢還是能到你手裡。”
越想越覺得趙湘蘭說的有理,薛父蹭的一聲從凳子上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婦人麵上掛著一絲冷笑。
就算那些銀子全都被他拿到手又如何?有命拿還得有命花才是,否則不就是給彆人做嫁衣嗎?
從薛家離開後,趙湘蘭飛快地趕到陳家,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陳山說了一遍。
眼裡閃過一絲怨毒,男人滿臉猙獰,急急道,“咱們這就進城,我倒是要看看,薛素那個賤人要如何對付自己的親爹!”
二人坐著驢車,明明速度要比薛父快一成,但他們想要看熱鬨,自然不能越過正主去。
陳山手裡拿著柳條,慢悠悠地趕著車,等到了顏如玉前,看到雕花木門上的銅鎖時,不止陳山趙湘蘭愣住了,薛父也氣急敗壞。
“不可能,明明昨日私館還開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沒人了?”
就算陳山早就發現了薛素有搬走的想法,但卻沒料到第二日便會人去樓空,他費儘心力的謀劃,以為能讓那對夫妻痛苦不已,現在撲了個空,甭提有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