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一卷兵書,劍眉微皺,俊朗斯文的麵上露出幾分詫異,“你說錦月跟駙馬被父皇禁足了?錦月素來受寵,若是沒犯下大錯的話,也不該如此。”
譚元清手裡拿著美人捶,輕輕給男人敲著肩膀,歎息道,“還不是因為薛素?昨日父皇將薛氏召進宮中,在禦書房中呆了半個時辰左右,出來時就下了旨意,聽說錦月哭得傷心極了,妾身委實擔心。”
“薛氏?”
五皇子低低呢喃一聲,想起了那個嬌豔的美人,原以為她成了寡婦,自己也有機會得到她,就算不能擺在明麵上,私底下嘗嘗味道也是好的,豈料還沒等他出手,楚清河竟然回來了,一個早該死了的人再度出現,委實令他大為光火。
“正是她。”陛下所出的公主不少,但五皇子嫡親的妹妹隻有錦月一人,天家無情,隔著一層肚皮,到底也親厚不到哪裡去,但他對錦月當真十分上心,想必也會記薛氏一筆。
“錦月年歲小,不通朝政,如今楚清河率兵趕往邊陲,他的家小呆在京城,萬不能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否則讓誰駐守邊關?朝中那些隻會溜須拍馬的廢物嗎?”即使心裡恨毒了楚清河,五皇子也必須得承認,此人是不可多求的將才,若不是二人早已走到了對立麵,他還真想將人拉攏過來。
譚元清麵上的笑意緩緩收斂,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此刻天色已晚,屋裡燈火暈黃,柔和的光線襯得女子膚白如玉,嬌媚非常。她的五官十分清麗,身形也非常纖細,稱之為瘦可見骨也不為過。
五皇子將人打橫抱起,大闊步走到軟榻前頭,徑直壓了上去。
如今父皇還沒有封王,若他產下嫡子,手裡的籌碼也能增加不少。因此,即便對譚元清這種寡淡的女人沒有什麼興趣,五皇子依舊與她夜夜敦倫,就是為了讓她快些懷上身孕。
等到一切都結束以後,男人披著鬆鬆垮垮的褻衣,也不去理會譚元清,兀自走到案幾前坐著。
“被禁足在王家,錦月心裡怕是不太好受,你明日親自去看看,好生開導一二,莫要讓她想岔了。”
到底是自己的小姑子,即便譚元清不待見錦月公主,也不好在麵上表現出來,否則讓五皇子與皇貴妃心生不虞,她這個當兒媳的怕是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按在平坦的小腹上,女人低低應了一聲。
轉眼到了第二日,一早五皇子便去上朝了,譚元清收拾一番,從庫房中挑了幾樣中規中矩的首飾,拿著東西上了馬車。
說實話,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錦月好歹也是金枝玉葉,竟然嫁給了從涇陽出來的泥腿子,就算王佑卿中了狀元又如何?賤民就是賤民,就算他官位再高,也洗不淨身上那股土腥味兒。
主仆一行很快就到了王家,譚元清身為五皇子妃,地位無比尊崇,門房一見著她,趕忙點頭哈腰的行禮,態度甭提有多殷勤了。
有奴才在前引路,很快便將人帶到了堂屋外,譚元清邁過門檻,看到坐在炕上的錦月,她眼底流露出一絲疑惑,輕聲問,“公主,屋裡並不寒涼,為何要帶著麵紗?”
先前為了陷害薛素,錦月刻意用了一種藥粉,塗在麵上後,皮肉便會萬分腫脹,足足七日才能恢複。
這藥粉是從太醫手裡拿過來的,還有成套的解藥,在用藥之前,錦月特地在丫鬟臉上試驗過,確定就算不塗解藥,七日一過,麵頰也能恢複成往日的模樣,不會生出半點差錯。
但不知是何緣故,她昨晚已經用了解藥,當時覺得好轉了些,今早起身時,麵上的皮肉卻火辣辣的,一片刺痛。
送水進來的侍女看到主子這副模樣,不由驚叫一聲,將端著的銅盆摔在地上,熱水淌了一地,甚至還將床帳打濕了。
將侍女驚慌的神情收入眼底,錦月也不是個傻子,她立即翻身下地,連繡鞋也顧不得穿,快步衝到妝匣前,待看到銅鏡中景象時,好懸沒被嚇昏過去。
沒塗解藥之前,她麵頰隻是腫脹,但塗了之後,臉上起了無數的疙瘩,數都數不清,密密麻麻,委實瘮人。
錦月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恨得渾身發抖,將屋裡精巧的花瓶擺件摔得粉碎,心頭的驚恐與恨意也沒有消失。
幸虧這幾天佑卿一直住在書房,沒有看到她的臉,否則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憶起先前發生的事,錦月麵色冰冷,淡淡解釋,“臉上起了紅疹,這才用麵紗遮一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