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纖纖隻看了男人一眼,就動了春心,回去找了父母,尋死覓活非要嫁到錢家,如此折騰了這一通,婚事終於成了。
錢少成擰了擰眉,眼底隱隱透出幾分厭惡之色,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來,淡聲道:“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就算劉怡卿進了府,也隻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二嫁過的婦人不可能當正妻,永遠也不會影響你的地位,又在怕什麼?”
即便他一再作保,劉纖纖仍難受的很,仿佛有人用刀子一下下戳著她的胸口,鮮血淋漓,那種疼痛的滋味甭提有多難受了,同時她對劉怡卿的恨意又上升一層。
要不是這個賤人不安生,非要用私館的脂膏湯劑養身,還是那副二百多斤的不堪模樣,少成又怎會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劉怡卿已經和離了一次,同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回,為了劉家的顏麵,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她就跑不了了。”錢少成完全不顧發妻的想法,語氣中隱
隱透著興奮之意,顯然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將女人弄到手了。
劉纖纖哽咽一聲,輕輕頷首。
“罷了,誰讓妾身已經答應過你了呢?再過幾天嬸嬸會去城郊的寺廟中,劉怡卿剛歸家不久,估摸著也會趁著這個機會出門放風,屆時咱們跟到廟裡,再見機行事。”
藏在袖籠中的手死死握拳,指甲已經將掌心的嫩肉給戳破了,但女人卻仿佛沒感覺到疼痛一般,眼神空洞極了。
聞言,錢少成滿意一笑,拿著木架上掛著的軟布,動作輕柔地擦乾她臉上的淚痕,讚賞道:“纖兒能這麼想就對了,婦人應保持寬和的秉性,不該善妒,否則便觸犯了七出,為世人所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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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院中呆到了十五,正好劉母要去廟裡上香,非要拉著女兒一同前行。無奈之下,劉怡卿早早起身,換上了一件湖藍色的襦裙,腰肢被係帶一勾,更顯出細軟的身條兒。
甫一看到女兒,劉母眼底湧起陣陣痛意,她的怡卿明明千好萬好,偏自己看走了眼,選錯了婚事,既
害得她早早和離,又毀了名聲,日後該如何是好?
想到此處,中年婦人心如刀割,咬緊牙關止住眼淚,免得讓外人瞧見,鬨了笑話。
劉怡卿又不是瞎子,哪會看不出母親黯然神傷的模樣?都無需細想便能猜到因由,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兩手環住劉母的腰,輕輕蹭了蹭,撒嬌道:
“娘,您不必為女兒擔心,命數自有天定,咱們隻要做到無愧於心即可,不管女兒是否嫁人,是否生子,您跟爹爹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我想抱外孫,也不是操心就能解決的,還不如快到寺廟中,給菩薩上柱香,也能早些實現心願。”
說完,母女倆上了馬車,一路往城郊的方向走去。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終於到了地,劉怡卿扶著劉母往山門走,剛爬了幾道石階,鼻前便有一股劣質的香氣襲來,她定睛一看,發現劉纖纖與一名相貌陌生的男子站在近前,估摸著此人就是錢少成了。
“嬸嬸,堂姐!”
劉纖纖叫了一聲,親親熱熱迎上前來,挽著劉怡卿的胳膊,仿佛最初的那些齟齬隨風飄逝,不服存在
了般。
“你怎會在這兒?”她眼神不善。
她跟母親習慣了十五來寺廟上香,這件事家中的親戚很是清楚,劉纖纖也不例外,此刻她帶著錢少成出現在麵前,要說隻是意外的話,未免有些太湊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劉怡卿眯了眯眼。
“我嫁到錢家的日子也不短了,總想著生個兒子,繼承香火,便跟夫君一起,來廟裡給送子觀音添些香火。”女人麵頰泛紅,罕見地帶上了幾分羞澀,與錢少成相視一笑,看起來夫妻情意頗為深厚。
此種解釋倒算是合情合理,但不知為何,劉怡卿總覺得不太對,再加上她右眼皮跳個不停,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會有什麼壞事發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