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猛地晃了晃腦袋,將這些低落的情緒從心底驅逐出去。
隨其自然就好,想那麼多乾嘛。
“祁桑——”晏淮鶴低頭看她,卻看不清她的神色,隻能從她的語氣聽出她此時此刻的情緒很不穩定。
“沒什麼,你聽錯了。”祁桑拽過他的手腕抬步往前走去,深吸了口氣,道,“說不準淵泉尊者早就察覺到我們的氣息,在屋裡等著我們呐,快進去吧。”
兩人穿過圓形洞門,踏上石板路,直至人影徹底看不見,秦微之才微微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石下泉水潺潺,清澈見底,繞過一處粉色花樹,昨日殘留在院中的血跡與一乾劍痕儘數消失,恢複成原樣。
而庭院一角的石亭站了兩個人,其中一人便是蘇居岸,而另外一位年輕男子身著銀羽長袍,懷中抱著一把七弦琴,瞧著他身上隱隱透露出來的靈壓,不出意外這人的修為境界應該是乘易境巔峰。
該不會又是什麼尊者吧?
祁桑和晏淮鶴方轉過拐角,蘇居岸便偏頭看過來,停下和那人的交談,揚聲道:“你們可算回來了,快些走近來。”
“這便是燭明的那兩位弟子?一者劍意通透,如水之澄澈,一者劍意沉穩,如水之深靜,不錯。”那人也將視線落在兩人身上,低聲對蘇居岸淡聲說了句。
“來。”蘇居岸朝兩人招手,“傅千鐘應該沒有為難你們兩人吧?這位是令雪尊者謝尋晝,是應我之邀,來幫忙追尋這魔氣來源的。”
晏淮鶴先是向蘇居岸搖了搖頭,示意此回前往朝來庭並沒有遇上什麼難題,隨後朝謝尋晝拱手見禮:“令雪尊者。”
祁桑慢了半拍,後知後覺地道:“尊者好。”
謝尋晝笑了笑,溫聲道:“兩位小友不必客氣,客隨主便,這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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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軒乃是小友所居,隨意些便可。”
“尊者客氣了。”晏淮鶴將視線落到院中,緩緩開口,“既然這痕跡都已然處理乾淨了,想必尊者定然查到些什麼,還請尊者指明一二。”
“不是才剛從朝來庭回來?忙活了一上午還是先歇歇,小鶴你無所謂,也不能累倒你師妹啊!”蘇居岸笑眼道。
這來來往往都是晏淮鶴禦劍帶著她,真說會累到誰,那也隻可能是晏淮鶴。
謝尋晝眉眼含笑,氣質溫潤如玉,不經意地道:“從祁小友身上的氣息推斷,你們與玄易閣的人有所接觸?”
祁桑霍然抬眼,與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對視上:“……”
而後,她臉上揚起笑,鎮定自若,隨意道:“傅庭主的行事風格確實與尋常修者不同,不愧是玄易閣的副庭主。我和師兄在應雪街的人群中穿行,身上沾染的氣息不知幾何,尊者如此簡單便能從中辨彆出玄易閣的氣息,是否曾與玄易閣的人有所接觸?”
“傅庭主麼?”謝尋晝輕聲一笑,手指拂過琴弦,眼底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悵然,道,“小友應是不了解我的事。謝某曾是故曦城第三次裂□□發時,周邊小村落中唯一的幸存者,得師尊相救,曾去往疏泉霞地求解此事,見過容瀾閣主一麵。”
令雪尊者的師尊……祁桑腦海裡似乎浮現出一兩句相關信息,大概是歲倚晴和她說過,好像是羅浮天川的雲彆道尊寧執微,但這位前輩因重傷導致境界下跌,離開羅浮而在一地隱居,早已不管紅塵之事。
謝尋晝接著道:“說來,令堂也與師尊有些交情,隻可惜在小友之事上,師尊遠離紅塵,早已有心無力,還望見諒。”
“不知晚輩可否鬥膽問一句,當時容瀾閣主與尊者說過什麼?”祁桑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道。
“容瀾閣主隻說了一句話。”謝尋晝停頓一下,才緩緩道,“道是無‘晴’卻有‘情’。”
“道是無晴卻有晴?”祁桑聽得莫名其妙,一時不明白這‘晴’字究竟是哪一個字。
晏淮鶴聽他們兩人之間的話,隱隱有一些猜測,不由得握緊袖中的那枚玉質棋子。朝來庭一行果真沒有那麼簡單,而祁桑大抵隱瞞了些什麼。
比如這位容瀾閣主,或許令雪尊者所言的玄易閣氣息指的是容瀾。而自己手中的這棋子……
謝尋晝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最後仰起頭,迎著刺目的日光淡淡道:“謝某也聽不明白,或許說的是——縱然人世艱險、大雨傾盆,也總會有殉道之人去劃開那闃靜晦暗的天。三千大道冰冷無情,可我們這些行於大道之上的修者,有血有肉,總能鑿開那堅冰,迸發出火光來。”
蘇居岸聞言,意外地挑了挑眉:“你何時想得這般通透了?”
謝尋晝回道:“是師尊所說。”
“誒,我說尋晝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三句不離雲彆前輩的口癖?”蘇居岸歎道。
謝尋晝不鹹不淡道:“那淵泉你何時能將硯雪阿姐送你的貝殼項鏈藏藏?”
蘇居岸聞言,抬手摸了摸缺了個角的貝殼,理直氣壯道:“藏什麼藏?我樂意。”
祁桑和晏淮鶴對視一眼,原來這些尊者之間的相處方式也和尋常人並無不同,怪不得祁若瑜和筠澤兩人能一起闖出那些禍來。
隻是這殉道之說,未免有些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