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廬山1(3)(1 / 2)

《穿為辛棄疾義女後》全本免費閱讀

直到第二日晨起,蓮心一邊拿著刷牙子,一邊仍在想這件事。

那麼,她說不定能見到辛棄疾?

——寫出“醉裡挑燈看劍”的辛棄疾?宋代著名的那位名人辛棄疾?與蘇軾統稱“蘇辛”的豪放派詞人辛棄疾?

而救下她的美貌郎君,其實就是辛棄疾的兒子?

蓮心都不曉得該如何對待辛三郎了,隻好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小聲:“哇...”

活的曆史人物!

辛三郎已被看了一頓飯的時間了。

用食不言,就寢不語。

他不好立刻講話,隻好拿眼神示意這位不太拘於禮節的虞小娘子:彆再看了。

當然,這眼神示意自然是沒用的。

因為飯桌上另一位也在講話。

陳同甫拍桌子:“你說!朱晦庵隻稱‘王道’,將治國囿於文人嘴皮子間,是不是可笑之極!可笑,太可笑了!官家若聽信這種學說,怎能勵精圖治!...是不是?”

他的筷子被倒握在手裡,都要被撅折了,左右環視,試圖找到一個支持者。

但在場被問的二人,一個雖想應和,卻實在聽不懂什麼是“王道”;一個聽得懂什麼叫“王道”,卻實在不想在飯桌上議論。

一時之間,廳內冷落,無人應答。

最後辛三郎不得不撂下碗,“叔父教誨得是。據我所知,晦庵先生近年正在翻修廬山腳下的白鹿洞書院,眼下應也在此處。叔父何不與晦庵先生麵談一番?”

陳同甫的夫人聞言,也連連點頭讚同。

陳同甫卻氣道:“他又沒給我下過帖子!”埋頭苦吃起飯,不再提起此事。

“晦庵先生脾氣與同甫叔父不同,若講了不好聽的話,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陳同甫可以晃過白鹿洞書院而不入,辛三郎卻是不行的,他一是晚輩,二是受辛棄疾囑咐,有物轉交於人,便攜蓮心前往山腳下書院前去拜見。

山中雨腳如麻,好在雨勢隻密而不大,打在傘麵上有如沸聲,並不重,冒雨前行便也不算什麼負擔了。

他看蓮心仍是似懂非懂的樣子,隻好說得更直白些,“晦庵先生為南康知軍,兼管內勸農事,即掌軍、民調動職權。”

蓮心明白了。

這個晦庵先生是南康軍這片地方的老大,有了老大罩她,就算她是隔壁武寧的逃犯,也能在南康軍混日子,直到辛棄疾把隆興府搞定,她再正大光明回去!

——她是來拜山頭的!

弄懂了這個,她就不再疑惑了。高高興興跟著辛三郎走了。

卻忽略了辛三郎說的前一句話——這位晦庵先生,脾氣與陳同甫不一樣。

...

“抱歉,先生今日出門訪友,不能見客。”

小童立於書院門口,含蓄一笑,左臂一引,“恕不遠送。”

辛三郎:“無妨,晚輩可等候。”

小童眨眨眼。

他不曉得這位戴著幃帽的郎君是誰。

但他曉得,當他報上郎君名字時,先生尚默許,而他一報上這位郎君同行的小娘子的名號,先生卻立刻回了屋,叫他傳話說不在。

他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一行人,郎君遮麵,小娘子反不遮麵,倒是倒轉了個個兒,真是奇哉怪也。

反正這也不關他的事,他笑道:“郎君彆等了,我們先生訪友沒有定時,明日都不一定回。”

山中寒冷,他手臂上也不禁起了些細細的雞皮,他搓搓胳臂,看著因聽到他的話而緩緩掀起幃帽下輕紗的郎君。

搓動的手慢慢停下,他愣住了。

雲在青天,水在青天。

人在青天,心在青天。

眼前的垂目郎君朱唇皓齒,風姿不似凡間人,仿若山中神仙現世,軒如朝霞舉。

小童張大嘴巴,看得神思飄忽,目不轉睛。

而郎君的視線略過了他,望向不遠處書院的內室,側耳凝神。

幽微琴聲隨風送至門口。

琴聲古樸,所彈正是晦庵先生從《古岡遺譜》中選修編纂的《碧澗流泉》,與《月坡》《水清吟》同因先生而聞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