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皇帝寢殿的門被一腳踹開,少女邁步進來:“是中風又不是坐月子,門關這麼嚴實乾什麼?”
“稟聖上——”一名臉生的小太監進來,也不拜跪,隻道:“叛黨已清,殿下親手斬殺了惡首。”
“……”皇帝的手指動了動,看向少女。後者正握著手中金色長劍,揮劍甩去劍身之上第血跡。
“對,就是我。”少女扭過頭,對皇帝嘿嘿一笑,像是在邀功。
“平定叛亂這麼大的功勞,您準備又賞我點兒啥?”她問。
皇帝:“……”
“沒想好啊?沒關係,我替您想了。”說著,她反手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詔書,丟給大總管,十分自然地吩咐道:“玉璽呢?找來扣個戳兒。”
大總管?
大總管顫顫巍巍地打開“傳位詔書”,瞧見裡頭和皇帝一模一樣的字跡,他險些撲通一聲給公主殿下跪下!
“動作快點。”
少女催促時,小太監已經自覺地找來玉璽雙手奉上:“姑姑。”
“小九乖。”少女擼了一把“小太監”的腦袋,“大哥那邊完事兒了?”
她也不等“小太監”回答,抓著玉璽就往“聖旨”上頭一蓋。少女那印上去的動作隨意無比,卻似是福海無法承受之重,撲通跪地。
“殿,殿下……”他又驚又怕。
皇帝:“!!!”
“你彆這麼看我啊,好像我是個拳毆老父親的不孝女一樣。”秀兒攤手,作無辜狀,“我壓力很大的。”
小九撿起福海拿不動的聖旨,乖巧湊到淩秀身邊。
“行啦!您也彆瞪了。我知道您現在手不能提,怕您辛苦,詔書都是我自己準備的。”
“還得多虧您當初在我學字的時候,讓我一遍遍地照著您的帖子臨摹。”
“為了這親筆詔書,我可是又撿起毛筆日夜不停地練了好一陣子,手都快練廢了。”
“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有沒有很貼心?”秀兒驕傲微笑,仿佛自己是貼心的小棉襖。
皇帝?
皇帝表示心臟都被小棉襖擠死了。
“您彆不理我啊。”淩秀嘴上不停,“我知道聖旨和傳位詔書不一樣。但具體詳細流程我不太清楚,畢竟咱們老淩家頭一回出這事兒嘛。”
“玉璽我都到手了,私印您也彆藏著掖著了。給我再加個戳,起碼說得過去。”
……僵持一會兒,皇帝的私印到底是被秀兒叨叨出來了。
“把這給你父王去,讓他宣旨。”淩秀把聖旨塞給小九,後者點點頭,領了任務跑出大殿。做完這一切,她才徹底閒下來。
少女拋了拋玉璽,瞅了眼正盯著自己的皇帝:“您瞅我乾嘛?我不要它。”
“不過……”少女話鋒一轉,做認真思考狀,”皇兄一直覺著這個砸核桃最趁手,給他玩吧。”
福海:“!!?”哈?
皇帝:“……逆子!”
“呦,您還能說話呢?”秀兒揚揚眉,並不在意皇帝罵得到底是誰。
“您消消氣,再堅持一晚上,明兒我還帶東西過來看您。”
皇帝:“……”
出了大殿,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她沉默下來,望著殿外猩紅的鮮血和未來得及清理的屍體,心下一歎。
她找了一截乾淨的台階坐了下來,掏出帕子,擦拭劍身。她的動作緩慢,仔細,哪怕劍上早已看不見血跡。
小係統默默上線,見淩秀反常地安靜下來,關心道:【秀兒,你沒事叭?】
“沒事,就是有些感慨。”
係統見她手下不停,突然想起這好像是宿主這麼多年第一次與人正經動手,還是生死廝殺。
【秀兒,你不會是頭一回把人砍死叭?!】小係統一驚,悄悄去平台搜心理輔導。
“是,也不是?”
【啊?】
“我前世體內經脈有缺,除非得大機遇重塑筋骨,否則終生隻能修煉到凝氣三層。”
“但修真界嗜血如命,殺人奪寶的邪修偽君子不知凡幾,我在那裡混了十多年,怎麼可能手裡不沾人命?”
“隻是……”淩秀垂眸,去看手中的劍,“我這個菜雞重來一世,倒是第一次握劍親手取人性命。”
【啊……】小係統稍稍放心放心,又問:【那你以前遇見敵人怎麼辦?】
“祭丹爐。”
係統:【???】
【那不是煉丹的嗎?】
淩秀理所當然:“所以用它啊。”
——因為她每逢煉丹必炸爐。
放得藥材越珍貴,爆’炸威力越大,元嬰都能炸飛。
【……】
“好了!”淩秀扔了手帕,提劍站起,恢複元氣:“感慨一下下就可以,久了就矯情了。”
這樣的時刻,得做更有逼格的事。
“統兒!”
【啥?】小係統仿佛受到了什麼打擊,還沒緩過神。
隻見,公主殿下頭頂高光,側身而站,一半臉隱在陰影中,傲然道:“窩囊日子結束了。從今日起——誰也不準對我大聲嚷嚷!”
少女把金劍豎在身側,冷冷一笑,“以後,誰再敢對老子說教拿捏,天靈蓋給他挑開!”
“皇妹——”太子的呼喊聲遠遠傳來,帶著擔憂與急切:“你沒事吧?”
見秀兒全須全尾,身上沒傷,太子鬆了口氣。再一開口,便是板著臉,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還能亂跑?受傷了怎麼辦!”
【秀兒,他嚷你!】
秀兒:“……算了。”
——嚷就嚷吧,畢竟親哥,不然還能一劍捅過去咋滴。
【……哼!】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嗷!
太子終於上位了。
秀兒也能出宮浪了。
我都想死陸小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