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2 / 2)

崔長庚說:“那換成土豆燉牛肉吧。”

女服務員撕了一張小票,啪得拍在桌麵上,扔下兩個字轉身就走:“等著。”

何萍萍吐了吐舌頭:“這麼凶……”

女服務員把條子遞給廚房師傅,來不及歇一會兒,又聽有人叫她:“服務員,給我加點醋。”

“喊什麼喊!你吃的東西必須蘸醋嗎?”

“嘿,我就好這口,這麼貴的菜錢連點醋都不給?”

“行行行,酸死你。”

她抱怨了一句,正要去櫃子裡拿醋瓶,忽然瞧見飯店經理從外頭走了進來,趕緊彎腰鞠躬。

“誒,小紅,我有幾個朋友過會兒要來吃飯,把隔間收拾一下。”

女服務員想也不想就答應道:“好,我馬上去叫裡麵的人騰出來。”

飯店經理一愣:“有人啊?”

“剛來的,還沒上菜。”

“既然是先來後到,不好叫客人挪,那麼這樣吧,你在大堂留一張空桌就行。”

飯店經理一邊說著,一邊向前幾步,透過田字形玻璃窗瞥了一眼隔間內部。

這位經理年紀輕輕就空降到飯店來,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對待他,女服務員總覺得他話裡有責怪之意,恨自己當時怎麼沒有堅定地保留下隔間來,想說點討好的話來彌補。

突然飯店經理語帶驚喜地喊了一聲:“陸醫生!這不是陸醫生嘛!”

他猛地推開門,眼神跟見到了親人一樣。

陸夕濛愣了愣:“你是?”

“你認不出來我啦?”飯店經理故意做出鬼臉來,“嘴歪眼斜的那個。”

這樣一看陸夕濛就想起來了,是那位叫祁濱的麵癱小夥子。

“你後來有再複發嗎?”

“沒。”祁濱笑道,“我可小心防範了,絕對不讓風對臉吹。”難受是其次,主要麵癱實在太醜了,他作為飯店經理儀容儀表可是很重要的,絕對不想再來一次了,“這幾位是?”

陸夕濛介紹雙方認識了一下,祁濱笑道:“既然都是好朋友,這頓飯我請吧,再加幾個菜,加幾瓶飲料。”

祁濱抬手就要招呼已經看得傻愣愣的女服務員,陸夕濛說:“一碼歸一碼,沒有讓你請我們的道理。”

祁濱搓著手笑了笑,欲言又止。

“我還有個小忙,不知道能不能請陸醫生幫一幫。”

祁濱有位好朋友,就是他今天要請來吃飯的其中一個,叫岑天利,這位朋友的父親一周前突發怪病,一開始是精神恍惚,彆人怎麼叫他他也不理不睬,嘴裡一直念念有詞自己小時候和年輕時候的事情。再後來就開始像厲鬼一樣尖叫,一會兒說有鬼打他,一會兒說有人掐他,離奇的是,岑爸爸身上真的有大大小小青紫的傷痕,脖子周圍也都是指痕。

他明明好端端地躺在房間裡休息,這些痕跡如果不是真有鬼乾的,那隻能是他自己傷害自己。

聽到這裡,何萍萍已經嚇得揪住了崔長庚的衣服,又禁不住好奇:“莫不是失心瘋了?”

祁濱歎了口氣:“不曉得啊。有的老人就說是鬼上身,勸我朋友去請和尚道士來做個法事,但你們也知道,現在討論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傳揚出去影響不好,而且我和我朋友他們都不信鬼神之說,覺得他應當是某種刺激導致的精神疾病,可是我們琢磨了半天,發病前他也沒受啥刺激啊……”

岑天利馬不停蹄地帶他父親去過好幾家醫院,醫生都建議他先把岑爸爸送到精神病院控製起來,至少阻止他對自己進行的暴力行為,可岑天利去精神病院看了一下,被關起來,被綁床上,被強行喂藥,他不忍心把老父親放在那兒,即使真的能治好,也怕把老人嚇壞。

祁濱說:“他今天剛從隔壁縣回來,他爸還是那幅樣子,我看他心力交瘁就提了一嘴陸醫生,他說想讓陸醫生幫忙看看,錢不是問題!”

幾人同時看向陸夕濛,陸夕濛說:“可以,過會兒吃完飯我跟你去。”

雖然她今天出來什麼裝備都沒帶,但藥材可以去彆的藥房抓,針灸用的針係統空間裡有備用的,假裝從包袱裡拿出來就行。

接收到陸夕濛的想法,球球在青檸味的浴鹽裡滾了一圈,說:“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我吧。”

“寶貝崽,你要是能搶幾個任務過來就更好了。”

球球立馬垮下了臉。

係統發布的任務通常都有極高的收益,屬於穩賺不賠的那種,但是球球已經很久沒有在眾多係統中爭搶到任務了,自從醒來以後,他天天節省能源值,壓根打不過彆人家的係統。

“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親娘呀,親娘呀……”怎麼會有像他這樣慘的係統,嚶嚶嚶。

陸夕濛自動無視他的賣慘行為。

反正她是後娘,不是親娘。

祁濱激動地握住陸夕濛的雙手,使勁搖了搖:“太感謝你了陸醫生,這段飯還是我請吧,就當我替朋友提前預付一些醫藥費了。”

陸千帆和崔長庚不約而同喊道:“先把手放開!”

祁濱立馬像觸電似的彈開,訕訕地撓了撓頭。

陸千帆有些狐疑地瞟了崔長庚一眼,崔長庚咳嗽兩聲,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托陸夕濛的福,陸千帆、崔長庚和何萍萍吃到了人生中最豪華的一頓飯,簡直比過年的團圓飯還要豐富,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女服務員忙著上菜倒飲料倒茶水,累得額頭冒汗也不敢擦,唯恐祁濱計較起之前她對陸夕濛幾人的怠慢。

這邊賓主儘歡,另一頭,脫離大部隊的宋庭昱終於來到了革委會大門前。

懷裡揣著東西,他路上碰到一起來的村民跟他打招呼都權當沒看見,擔心遲則生變。

站哨的問他:“你來乾什麼?”

“我是來交推薦表的。”

“哦,進去吧。”站哨的人沒問具體是什麼表,隻要是有由頭的正經事他一般就放行了。

辦事的地方坐著一個中年女性,一身工作裝穿得服服帖帖棱角分明,平直的眉毛和嘴唇凜若冰霜,神態嚴肅,一本正經。

“都九月份了,你才來交工農兵推薦表?”

宋庭昱下意識抿了抿唇:“來不及了嗎?”

“倒也不是,還是能給你推薦,但學校那邊有沒有意見就不知道了。”

“宋庭昱……知青……”她觀察了一下宋庭昱,細皮嫩肉的,戴著眼鏡,“你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插隊,帶戶籍證明了嗎?”

宋庭昱的心跳一瞬間加快了,臉上還是勉力維持著正常表情:“我忘記了。我們生產隊比較偏遠,來縣城一趟不容易,您看能不能幫我通融一下?”

“好吧,上麵還會複核一遍,到時候可能會去你寫的戶籍地察看的,我這裡就不卡你了。”她把推薦表看到最後,“你算是走的哪個組織的名額呢?你等我看看啊——沒錯,祁山大隊今年沒有名額,其他大隊有名額的也都報上去了,你這個是怎麼回事?”

宋庭昱一下子被問住了,但還沒有懵掉,腦子快速運轉起來。

這張表是從陸萬春的身上掉出來的,他沒記錯的話,陸萬春在南陽縣一中上學。

“我這個不是大隊的,是縣一中推薦我的。”

工裝女人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怎麼沒有學校的紅章?”

宋庭昱佯裝驚訝,伸長脖子看了看:“啊,我以為老師給我的時候已經敲好章了呢,居然沒有嘛。”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貫是粗心大意的,還缺乏常識!沒有填好的空表學校怎麼會直接印章在上麵呢?”她說教了宋庭昱幾句,“行了,你先回去吧,不讓你跑一趟了,我直接叫人把表送去縣一中補補好。”

宋庭昱嘴上哎哎地答應著,心裡有些忐忑。

按理說學校保管公章的都是行政部門,跟教學教研一般是分開的,不知道會不會發現他頂替了陸萬春的事情。

“那個誰,你過來一下,幫我跑一趟一中。”

被他叫來的人拿過表一瞅,眼睛差點沒掉下來。

“南陽縣一中的兩個名額都有人上了啊,學校的報道信息都發下來了,這怎麼又冒出一個?”

“什麼?”女人悚然一驚,混沌的思路刹那間清晰起來。

連忙喊站崗的人:“把他攔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論哥哥》

陸千帆:我特彆喜歡我妹妹。(指親情)

崔長庚:我也特喜歡你妹妹。

陸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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