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羌國女帝廣開言路,重視經濟,在她的統治下,氏羌國百姓發展農耕經濟,能安居樂業。但在外族人眼中,氏羌國就是待宰的羔羊,居然無能到讓一個女人坐到最高的統治者位置對所有男人吆五喝六,心中燃起熊熊壯誌,勢必要拿下氏羌,統治這片大地。
世界是弱肉強食的,氏羌國的男人沒本事,應該讓他們來代替。
外族人最彪悍善戰的就是闡於部落,他們是遊牧民族,首領的領土是靠拳頭打出來的,被稱為闡於第一勇士,雖已到中年,可威風依然不減,三個英勇善戰的兒子個個像他,都是他的驕傲,未來的首領將從他們三個中誕生出來。
在闡於部落的侵擾下,氏羌國重視邊城的守護,女帝派最英勇善戰的雲王爺鎮守邊城,並且下令修築高高的圍牆抵禦闡於部落,護邊城百姓平安。
那條修築起抵禦外敵的城牆,叫羌關,有最厲害的兵將把守,猶如銅牆鐵壁,讓闡於可望而不可及,哪怕心中認定羌關內有一群待宰的肥羊,依然無法插上翅膀飛過去,進行掠奪。
邊城雖然還會遭受外族侵擾,可自從羌關修築好,百姓們也不怕關外的野蠻子們,個個安穩生活。邊城城主董大濤年過五十,家中娶了八位小妾,可色心依然改不了,自認風流倜儻。
善於巴結他的部下常常到大街尋獵美麗的姑娘,威逼利誘一番,好拿去孝敬城主大人,以達到升官發財的目的。
都尉王薄聽隨從說羌關堤村新住了個美貌的漂亮小娘子,擼了擼袖子,臉帶猶豫:“既然成了婚,毀人姻緣總是不太妥當呀。”
“大人啊,副城主職位空缺已有三月,城主一直在物色適合的副城主人選,論資曆和軍功,那馬屁精哪裡比得過您。”
聽著下屬的話,王薄覺得很有道理,他在邊城呆了數十年,起早貪黑為百姓,可一年所得的軍功和獎勵還不及馬屁精的一半。他雖氣憤,可頂頭上司偏愛馬屁精,他也無可奈何。眼下就有一升遷機會,要是抓住機遇,他今年就沒白忙活。
略顯猶豫:“走,去堤村看看。”
美貌的小娘子是羌都來的大家族姑娘,皮膚雪白,腰肢纖細,嗓音一開跟黃鶯唱歌似的。邊城的兵痞子多,聽到有這麼貌美的小娘子,個個要去瞧上幾眼。
有些色膽大的還調戲了一番,但他們軍紀在身,不能胡來,可看著這麼個貌美的小娘子,過過嘴癮也是好的。
王薄趕到堤村時,馬屁精牛大像個破籮筐一樣被摔出小門,幾個隨從七手八腳把他扶起。
王薄走近,臉帶嘲諷:“今日什麼風把我們的牛統領給吹來了。”
邊城堤村是王薄的管理地,平日裡兩人互不乾涉,也極少過界。
牛大被摔了出門,還被同僚看見,麵子掛不住,揮退隨從,尷尬一笑:“遇到了點意外。”沒等他說完,一盆冷水又從小門潑了出來。牛大想躲,卻被王薄拽住,往身前一拉。
牛大氣得想罵娘,他剛張嘴,水就這麼進了他的嘴巴。
把水吐了出來,王薄也鬆了手。牛大罵了幾句娘,就想動手。門外走出一道嬌俏的身影,牛大剛抬起的拳頭放下,臉上全是癡迷。
看著小娘子嬌俏的臉,要是王薄家裡沒了個厲害的婆娘,他肯定也癡迷。她隻束了個普通的婦人發髻,皮膚白得跟雲似的,身段嫋娜,比搖曳的小麥還好看。雖穿著粗布衣,可依然難擋美豔。
站在他身後那幾個小年輕下屬,個個看得走不動路了。
隨之小娘子身後走來一人,穿著布衣,五官平平,可看那氣度不像是普通人。牛大卻輕蔑呸了一句,嘴角一笑:“哎呦,美人就是美人,倒的水都是嘛嘛香的。”
跟著牛大混的兵痞子都咯咯笑著,眼珠子黏住小娘子身上,叫“嫂子”。
王薄還當牛大為了副城主的位置,又像往常一樣威脅漂亮女人討好城主董大濤,沒想到是他自己瞧上了小娘子。
不過,這麼漂亮的小娘子,在邊城就此一個。
要是王薄還年輕幾十歲,肯定也得擼袖子搶人。
小娘子皺眉,砰的一下子就關緊了小門,十分有個性。牛大摸了摸腦袋,又些發愁。低下小弟開始獻計:“老大,這娘們潑辣,不如我們晚上再來。”
牛大很中意這條計策,可一想到這裡歸王薄管,兩人雖然沒什麼交集,可在他地盤上鬨事,擺明了就是不給他麵子,一巴掌呼到屬下腦袋上,訓道:“瞎說個啥。”再朝王薄拱手,賠笑:“小弟不懂事,還讓王都尉彆放心生。”
牛大是個流氓,他手下的也是混賬。
但王薄不想得罪他,抿嘴笑了笑:“牛統領多慮了。”
“有文化的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呀。”牛大知道邊城的兵隊長都不屑跟他玩,但這些人最有涵養的就是王薄。不管他看不看得起自己,給臉就行。
“那小娘子我前幾日就看上了。”他嘴角掛著幾分討好的笑:“不如……”
“良家女子,恕不答應。”王薄還是很有原則的,要不然也不會讓荒唐的城主壓製住,在邊城混了幾十年還是個都尉。牛大知道他的臭毛病,被拒絕並不感到意外,反正他對貌美的小娘子誌在必得。
“可惜呀,你來晚了。”王薄心裡瞧不上他,嗬嗬一笑:“城主聽聞堤村有一美,已經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真的?”牛大臉色特彆難看,他當初聽手下說有個漂亮的小娘子時,就打算把她獻給城主,好再升個官發個財。但一見到她的美貌,徹底走不動路了,要不是她力氣大,人還帶勁兒,早就把她擄去了。
現在升官發財和美人之間他隻能選一個,牙齒一咬,拱手作罷:“告辭。”
他語氣不太好,臉色更加臭。王薄一掃被馬屁精壓抑的心情,通體變得舒暢:“慢走。”等人都走光了,王薄屬下大喜:“我們這就把人獻給城主。”
王博皺眉,他剛才這麼說無非是想殺殺牛大的銳氣,並沒有想禍害一個姑娘的意思,現在屬下這竊喜的模樣,他心頭煩躁:“再說吧。”
屬下還想再勸,小門又被打開了。相貌平平的男人文質彬彬行了一禮,氣度非凡,王薄覺得這人不簡單,跟著還了一禮。
他問:“不知先生是何方人士,為何來邊城?”屬下附在他耳朵旁,說:“都尉,他是個聾子。”
王薄心驚。
白挽翎聽到他心聲——“聾子?不可能吧,聾子來邊城純碎找死,而是他還帶了個這麼美貌漂亮的小媳婦。”
白挽翎拱手,依然溫和有禮:“在下白挽翎,羌都白家人,想求見雲王爺,不知王大人是否能行個方便。”說著,從袖子裡取出半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遞給他。
王薄接了玉佩,左看右看,又狐疑盯著白挽翎:“你是羌都白家人?”
白挽翎聽到他的心聲——“白家人不是被女帝坑死得差不多了麼,怎麼還有一個沒死成的。雲王爺因為跟白家人交好,被女帝派遣到羌關守城打仗,說不準恨死他們白家人了,他怎麼還敢來。”
王薄沒有懷疑白挽翎不是白家人,第一,他的玉佩晶瑩剔透,上刻有白家的家徽;第二,白家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女帝的刻意針對和打壓,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脫離了白家。沒有誰會刻意冒充白家人給自己找不自在。
瓊琚從屋內出來挽住相公的手,手裡捏了個包袱:“都收拾好了。”
——“那些狗屁可真煩,可每次都是白天來,想弄死他們毀屍滅跡都不可能,怎麼就不知道晚上來呢!煩人。”
白挽翎覺得她娘子真是太可愛了:“辛苦娘子了。”
瓊琚把包袱背好,微微一笑。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沒有揍到人,心裡不高興。”
王薄的屬下很納悶,他們聽聞白挽翎是個聾子,怎麼現在好像不聾了。王薄覺得這位白先生能回答自己的話,肯定不是聾子。而且夫妻二人穿著雖然普通,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把他們帶去雲王府。
雲王爺是女帝的外甥,因為自小得女帝喜歡,成年後封了個異性王爺,本該榮寵一生,卻不知哪根筋不對勁,偏偏要跟女帝打壓的白家人來往,還娶了個白家女做王妃。
女帝特彆不高興,在他成婚後就把他調遣到邊城,讓他離得遠遠的,省得心煩。
要是那位白王妃還在世的話,見到白挽翎大概會很高興。不幸的是,白王妃十年前死於闡於部落的突襲下,死前並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這麼多年過去了,王爺也沒有提及任何羌都的往事,一心一意留在邊城,鎮守羌關,是個不可多得的英雄豪傑。
王薄就是因為曾幫過雲王爺做過事,跟他有幾分交情,故此邊城城主雖然不喜歡他,也沒有故意為難,日子過得不上不下,好歹也平安無事。
雲王爺府邸在羌關不遠處,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依他之府,鎮住妖魔”。也因王爺的府邸蓋離羌關不遠,邊城百姓才敢安心。
手握兵權的大人物都不怕關外的野蠻子,他們還怕什麼。
王薄把夫妻二人帶進雲王府,可他心裡也沒什麼底氣,雲王爺自從雲王妃死後,就不跟白家人往來了。雲王爺見不見白挽翎,他心底並沒有把握,但他還是安慰說:“王爺在軍中任職,公務繁忙,也不知今日得不得空閒。”
白挽翎聽到他的心聲——“我是病急亂投醫了,雲王爺是被女帝照拂長大的,現在白王妃逝去,他不想跟白家人有瓜葛在所難免。可我還想著要這兩人能得雲王爺重視,能替我拿下副城主的位置,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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