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夢途03(1 / 2)

戰神解開心結,破了夢彌部落的幻術,並開始大肆屠殺埋伏他的三大部落。那些部落打不過他,就想逃跑,可外麵已經被遊寡和紅將軍帶領的士兵給封住了,苦苦堅持抵禦強敵無效,最終全部被拿下了。

瓊琚跟戰神沒有團聚多久,她身為女王不顧大微臣們的勸阻,一意孤行,已經十分任性。她不能再任性下去,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的臣子們:“戰神為椒鳳子民驅趕外敵,本王代表椒鳳子民感激你,也希望你能夠平安。”

戰神抬頭與她視線相彙,黑色的眼眸裡壓下不舍:“保護椒鳳,保護子民是微臣的職責。微臣定會好好的活著。”

此處士兵眾多,瓊琚無心影響他們,沒跟戰神過多說話,便策馬回宮。與她所預料的一樣,楊天文老臣剛正不阿,處理政務一把好手,就是腦袋不太會轉彎,讓東盟和西豐通趁機替手下攬了兩個大肥差來做。

自從聞風老臣被瓊琚氣了氣,就病了好幾日,如今的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被他培養來接他班的學生寡詢坐穩了他的位置後,與東盟和西豐通暗暗較量,隱隱形成三大黨派。

楊天文不負瓊琚托付,穩住了朝政,成為這三大黨派的眼中釘肉中刺,瓊琚一回宮,桌案就堆滿了雪花般的奏折。

紅映月把這幾日朝廷和宮裡發生的大事都彙報了給瓊琚。

瓊琚笑了笑:“本王不過出去幾日,他們倒是活潑。”

紅映月見女王神色輕鬆,並沒有任何擔心,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翌日,東盟等人見瓊琚女王不處置礙他們眼的楊天文,個個在朝會上進言,唾液橫飛,仿佛女王不收拾了楊天文,就是不聽從群微臣意見的暴君。

瓊琚聽他們說完,臉色笑意更甚:“楊大人可有何話說。”

楊天文臉色早就黑透了,剛還能氣不過辯駁幾句,可他一人一張嘴,如何跟三個黨派相比,便獨自站在一旁悶悶不樂。

聽聞女王問他,行了個君臣大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微臣相信女王陛下能辨明是非。”

瓊琚頷首:“本王若是不能呢。”

楊天文沒想到女王把朝政交給他幾日,卻依然無法信任他,想起先王把他貶官的那地方,雖然不是最好的,可他住慣了,又行了個大禮,神色蔫蔫:“那就請女王陛下準許微臣去伏天州為官。”

身旁站著的東盟等人掩嘴偷笑,楊天文臉色一陣難堪。又傳來瓊琚的疑惑不解:“為何呀?你這官當得好好的,大左司一職位空缺多年,本王覺得楊大人特彆合適,你要是去了伏天州,誰給本王當大左司呀。”

椒鳳的大左司一職並不是多麼的位高權重,隻是有特權。老祖宗創下椒鳳部落,甚是得意,因為做了不少糊塗事,導致子民對他十分不滿,還發動了暴.政。老祖宗覺得暴民可惡,想派重兵鎮壓,是一個大左司官職的臣子不怕被老祖宗遷怒,狠狠罵他給罵醒了。

往後老祖宗就給大左司一個特權,可諫言昏君,可唾罵微臣子,無罪。

楊天文大喜,叩謝女王,其餘臣子臉色都十分不好看。瓊琚把他們的神色一一收進眼皮子低下,勾唇一笑。她穿著鳳凰飛翔裙,朵朵牡丹卻又繡滿裙邊,如從牡丹花芯飛出來的鳳凰,豔麗又高貴。

“諸位大微臣都儘心為椒鳳效力,本王甚是欣慰,若是大人都覺得辛苦了,也可去為將士們祈福,本王絕不勸阻。”

東盟等人想起了至今臥病在床的聞風老頭,個個噤聲。瓊琚又給楊天文撐腰,讓被東盟和西豐通替屬下搶的肥差搶了回來。

所以下朝後,得女王器重的楊天文被一眾大微臣擁護,左一句右一句說得他心花怒放。他雙手負在身後,給東盟等人一記冷笑。

十分嘚瑟。

兩月後,山河城的捷報送往皇宮,戰神攻打夢彌一族,大獲全勝。椒鳳百姓家更有傳聞流出,說夢彌部落的王子見到戰神的馬都嚇得屁滾尿流,連連求饒。

而坐在馬背的戰神隻輕輕“嗯”了聲,夢彌王子居然嚇得暈了過去。

應龍部落的將士善戰,名聲曾與椒鳳並齊,可如今他們的將領被踩在戰神腳底下,還甘願替他擦鞋,讓無數椒鳳百姓為之向往。

更有甚至,許多心懷熱血夢的少年郎報名參軍,就是為了見戰神一麵,或者得到偶像的一句誇獎。

軍營永遠缺人,一批年輕的少年郎入伍,將接受嚴格的訓練,才能成為一個為椒鳳效命的好兵。一排排穿著鎧甲的少年郎站在陽光下,身上那身銀色的鎧甲發出銀光,威風凜凜。

椒鳳部落崇尚武力,女王親自來軍營視察,身旁還陪著楊天文、東盟等文臣。

西豐通落後女王半步,想擠到女王身旁拍馬屁,卻被東盟、寡詢等人擠了下來,他心裡著急,眼睛骨碌的轉了幾圈,隨便指向一個新入伍的小兵,誇讚:“椒鳳有如此少年,真是社稷之福。”

瓊琚停了腳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一名年輕的小兵。他大約十五、六歲,個子高壯,膚色嘿呦,一雙眼眸炯炯有神。她抿嘴一笑:“這不是楊大人的大孫子嗎?”

楊天文得女王信任,做事更加儘心儘力,自家大孫子崇拜戰神,想成為一名武將,好上戰神殺敵,他想也不想,立刻就同意了。他堅信隻要從頭開始,總有一天就會成為人上人,所以還是小兵的大孫子沒什麼好炫耀的,沒想到西豐通倒是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他的孫子不同凡響。

雖然沒有戰神厲害,可也定相差不遠。

對自家大孫子十分有信心的楊大人擼了擼白花花的胡子:“真是愚孫楊雲。”

女王誇獎說:“果然是相貌堂堂,一看就十分不凡。”

孫子被女王誇,楊天文心花怒放:“初次入軍營,能不能熬下去還兩說,女王大人謬讚了。”

本想搶風頭結果讓楊天文出了風頭的西豐通:“……”

他趁女王不注意,把東盟擠到一旁,站在女王身旁,擺出笑臉,也附和的誇了幾句,順便把女王誇了幾遍。

東盟拍了拍他的手,正在拍馬屁的西豐通不理他。寡詢忽然說:“西大人,雖說楊大人孫子不凡,可你家的小子也不錯呀。”

西豐通麵色一僵,順著寡詢的目光看向另外一個穿著鎧甲的少年郎。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卻與楊雲的紐黑不同,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他本偏著頭,不讓彆人瞧他的臉,奈何教官嚴厲,狠狠踹了他一腳,他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不情不願對上他老子的視線,強顏笑了笑。

瓊琚沒見過西佐,可這人相貌端正,斯文白淨,與出身書香世家的西豐通有五分相似,倒是驚訝了一瞬:“沒想到西大人文官家族也會出一名武將,真是難能可貴。”

西豐通牙齒“哢”的響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十分失禮,賠罪說:“女王陛下過獎了,犬子不過是繡花枕頭,哪裡會是當武將的料。”他擼了擼袖子,恨不得把他家的兔崽子抓起了,揍一頓:“我這就帶他回家。”

楊天文攔住他:“西大人這是作甚,孩子想為女王陛下效力,你怎能攔他呢。”

被擠了位置,心裡正惱怒的東盟也說:“是呀,這孩子骨骼驚奇,一看就是個當武將的材料,恭喜西大人了。”

寡詢倒是沒說話,隻是捂住嘴巴笑了笑,幸災樂禍。朝中誰不知道楊家三代單傳,他家就一根獨苗苗,當金蛋來養,恨不得蓋個金山供著,平日裡除了打架鬥毆,耍流氓外一無是處。現在還來當兵,真是要笑死個人了。

瓊琚也聽過西豐通這位混賬兒子,如今見他人模人樣的,還長得特彆清秀,立馬對他改觀:“看來傳言有誤,西大人好福氣啊。”

西豐通騎虎難下,又見不成器的兒子裝得一身威風,其實他就會兩下子三腳貓功夫。從前在家裡不務正業,好歹成年能擔任傳宗接代的責任,如今當了兵就要隨時打仗,他能不能活還尚且不知。

如今女王已經瞧見他兒子上了軍營,若是半道把他撈出來,就是逃兵。以後怎麼可能會重用他兒子。

西豐通愁眉苦臉,想掐死小兔崽子的心越發強烈。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少仰慕戰神威武的少年進入軍營,被.操練了幾日,覺得他們離能上戰場的老兵還是隔著一段無法跨越的距離,距離那統領千軍萬馬的戰神,更是天地之彆,垂頭喪氣之餘,又十分興奮。

每日起得比雞早,乾得比牛勤,晚上簡單洗漱,倒頭睡被窩,兩眼一閉,又是一天。

軍營中的新兵初到,不少比他們進了早幾月的師兄都會按照慣例來捉弄新兵蛋子。新兵剛到,並不知曉有那麼多的規矩,幾日後,他們每個人單獨被師兄叫出來問話。

問的無非是家庭父母兄弟姐妹一類的,要是富貴人家,師兄就收點小費,要是沒錢沒勢的,師兄就讓你多乾點兒活。

輪到西佐時,他知道自己親爹並不想他當兵,而是整日.逼迫他讀書,好繼承家業。西佐當流氓混賬當了十年,頭一回想為自己仰慕的英雄貢獻一份力量,挺直腰板雄赳赳說:“無父無母,孤兒一枚。”

叫他出來的老兵納悶,他們覺得這小子沒全家,怎麼還一臉光榮的模樣。混底層的多數是平民百姓,並不認識貴族出生,又被家裡不看好的西佐。老兵聽他說沒家人後,給他定了個標簽“貧窮”,於是整日使喚他乾活。

西佐平日就會走雞鬥狗,現在進了軍營,訓練的力道有點兒跟不上他們。現在被師兄們使喚,隻當他被人瞧不起,於是腦袋一熱,乾活更加勤快,還替老兵把倒夜香的活兒給乾了。

直到兩日後,有新兵嘲諷他愚蠢,他才明白自己被戲耍了。

夜晚的蛐蛐在啼叫,西佐等營帳內的兄弟都睡著了,才偷偷摸摸出門。他從前乾的偷雞摸狗的事兒都乾多了,躲開巡邏的兄弟,輕而易舉就摸進老兵住的營帳了。

他早就探好了那夥人的住處,連夜扒了他們的褲衩,又沒收完他們的褲子,這才笑著走。

翌日,軍營的兵無論新舊,全部按照慣例都要起來訓練。西佐興奮了一整夜,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想到待會兒出現的笑料,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那幾個老兵估計在找褲衩,等教官出現,他們才穿得不倫不類出來,上身是凜然大義的軍裝,下身穿了兩個衣服袖子,一出場就引得眾人發笑。

教官們黑著臉訓他們,他們知道有人整,把這事大大方方說了出來,求教官做主。

教官搜尋了他們的營帳,果然沒發現半條褲子,把往日他們欺負過的人都喊出來,一個一個問。

輪到西佐時,他心裡有點兒發虛,又覺得他們沒有證據,要是不承認,旁人也拿他沒轍。可心裡對戰神的崇拜還是高於一切。

戰神這麼偉大的人,要是被抓到了,肯定會承認。

其實戰神也不可能會乾這事。

西佐的內心很矛盾,但他還是承認了。

幾個老兵圍著他,凶神惡煞:“你小子好大的膽子。”

西佐戰鬥力不行,他有自知之明:“教官,師兄們想揍我。”

一個教官反問:“他們為什麼要揍你?”

“因為我太聰明了,居然能想出這麼厲害的報複手段,他們怕我明天燒掉他們的衣服。”

幾個老兵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揍人,肯定暴起了。西佐說了他們欺騙自己的事,又告訴眾人,他老子是西豐通,他從小到大的本事沒有,走雞鬥狗報複流氓的手段是數不清的。

他瞪著幾個老兵,把牙齒咬得“嘣嗤”響:“你們敢動我,我叫你老子收拾你。”

幾個老兵都聽過西豐通的名諱,心裡有了忌憚。

教官一反嚴肅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吊兒郎當:“小子,你老子後台這麼厲害,你乾嘛來軍營混。”

西佐不想靠老子,可要是被老兵報複,不靠他老子的話,他老子肯定得給他上墳。所以他拿出自己紈絝二世祖的本事,囂張說:“老子可是要當戰神的男人。”

操場上的兵都被紈絝給逗笑了,教官又問:“戰神武功高強,統兵有道。你有什麼能耐?”

他見教官似乎對他有興趣,這種興趣又不是出自對他爹的敬畏和巴結,當即翻了兩個跟鬥。他小時候最喜歡看馬戲,跟鬥翻得賊溜,又“嗖”的一聲,順著一根細細長長的杆子爬上了頂端。

這本事跟猴兒一般,教官身旁一個穿著黑鎧甲的年輕男人鼓掌:“果然有能耐。”然後跟教官說:“算他一個。”

教官招手:“小猴下來。”

你才猴。

西佐本想痛痛快快罵過去,不過憑著幾日練出來的忍耐給忍住了,他迅速滑下杆,麻溜走到教官麵前,行了個軍禮:“教官有何吩咐。”

教官黑瘦的臉爬過幾抹開心,拍了拍他白淨的臉,笑眯眯說:“你小子走狗屎運了。”

西佐本著有顆幽默的心,順著地上看了一眼。

嗯!啥也沒有。

教官一巴掌拍到他腦殼:“蠢貨,我說得是這位。”

黑色的鎧甲在軍營並不常見,而且這位模樣年輕,可眼睛卻藏著一股鋒利,像曆儘千帆,輕易看懂了人心。但讓西佐最感慨的還是他的臉。跟他長得一眼好看。

因為西佐不認識他,所以彎腰恭敬問好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大哥好。”

教官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少他娘的扯關係,叫戰神。”

西佐後知後覺,恭敬彎腰:“戰神好。”

他話說完了,才想起,他的偶像拓拔元才是正兒八經的戰神。那這位難道是新出來的小戰神。他疑惑抬頭,黑色鎧甲已經利落翻身騎上了一匹馬,並且揚長而去,在教官麵前也十分囂張。

西佐進軍營幾日,見過最厲害的兵就是教官,覺得這位仁兄囂張的同時又十分拉風。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這麼囂張。

教官拍了拍的肩膀,讓他把羨慕的眼神收起來:“彆看啦,以後有機會看到的。”

西佐頷首:“不知道軍營有幾位戰神。”

教官覺得這小子看樣子挺機靈,怎麼會是一枚蠢貨。因為戰神剛發了話,耐心跟他解釋:“剛騎馬的是一位,也是椒鳳唯一的一位。”

西佐無意中見到了偶像,還跟他行了個禮,心火怒放。

過了一刻,他又反應過來,戰神不是一個年過半百,滿臉胡渣的白發老頭子麼,居然跟他長得一樣帥氣好看。

他老子果然不靠譜,一張嘴就瞎說。

***

西豐通自從那日伴駕軍營見過兒子,其餘時間忙得腳不沾地,想管也沒時間去管,派出去管那混小子的人,要不是被罵了一頓,就是被嚇唬回來了。

他氣得把媳婦罵了一頓,說她不會管教兒子。

他們家就一根獨苗苗,從來都是含在嘴裡的,打舍不得,罵也舍不得。現在兒子不成器,西豐通就知道怪女人,他女人火得厲害,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瞪他:“你兒子長成這樣你怪我,當初懷的時候,你怎麼沒怪我,好讓我去打掉他。”

“你咋咋呼呼做什麼,我就是和你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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