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點線索(1 / 2)

天晚了, 溫知和牧英也不多待,再說了一會兒話,就要回去了。

溫知道:“總之,咱們最近都小心些, 我懷疑的事情, 我也會跟陛下說的。”

朋友們都答應了。

宋皎卻道:“我們也不能一昧小心著, 也要反擊試試。如果真是智多星說的那樣, 這群狼是被人引來的, 那我們也要查一查。”

他把溫知拉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溫知都點頭應了。

“你放心, 你先好好養傷, 這些事情我和鸚哥會留意的。”

“好, 那就麻煩你了。”

溫知和牧英走出帳篷時, 近處的帳篷燈火通明, 遠處火把連綿, 亮如白晝。

他們還在尋找江憑。

隻有一個帳篷是黑的, 沒有點燈。

牧英問:“智多星, 那是誰的帳篷?這麼早就睡了, 就算不擔心江憑, 也不怕陛下怪罪。”

謝老當家是講義氣的人, 就算江憑是慶國皇子的伴讀, 可這回也是他救了這幾個孩子, 他派人去找,底下人當然不敢有異議, 更不敢偷奸耍滑。

這個帳篷這麼早就熄了燈, 確實有些古怪。

溫知看了一眼:“是李煦的帳篷。”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了。

是李煦, 那就正常了,他這人一向古怪。

他不作妖就好了,不用指望他能做什麼正常的事情。

*

帳篷裡,三個大夫還在給謝沉包紮傷口。

宋皎站在一邊,偶爾幫忙遞東西。

隨後另一個大夫抱著係統過來找他:“殿下,您的小狗也包紮好了。”

“好,多謝。”宋皎連忙過去,把係統給接過來。

大黃狗長得太大隻了,宋皎都快抱不住它了。

係統看見他吃力的樣子,道:“放我下來吧,腿沒傷著,還能站著。”

“好。”宋皎抱著他,蹲到地上,仔細地把他看過一圈。

大黃狗的身上有兩道狼爪抓出來的抓痕,已經包好了。他的耳朵也有牙印,抹了藥,蔫蔫地耷拉著。尾巴又禿了,光禿禿的一截。

宋皎心疼極了,又不敢亂動,隻能摸摸他的腦袋。

“很疼嗎?”

“不疼。”係統齜牙咧嘴,“我早就下載了痛感屏蔽插件。”

“真的嗎?”

“嗯。”

宋皎又道:“我離你那麼遠,你沒有休眠嗎?怎麼直接起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不會,就是你太久沒回來,我怕你出事,就強製開機了,控製中心那邊我事後打報告就行,沒什麼大問題。”

“真的嗎?”

“真的真的,過幾天我寫報告,你幫我作證就行。”係統的後腿被狼咬了一口,後腿也包著,抬不起來,他就用屁股蹭了蹭後腿。

宋皎再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忽然,外麵傳來馬蹄聲和吵鬨聲,一聲高過一聲。

“找到了!找到了!”

宋皎猛地站起來,回頭對謝沉說了一句:“我出去看一下,應該是柳師兄他們回來了。”

謝沉點頭:“嗯。”

宋皎讓係統在原地休息,自己出去看看。

隻見外麵所有人都舉著火把,為回來的人馬引路照亮。

柳宜騎在馬上,用腰帶綁在一起,身後還背著一個人。

江憑臉上身上都是血,衣裳也劃破了,在火光裡,看起來更加駭人。

他像是脫了力一般,趴在柳宜的背上,一動不動,隻有雙眼偶爾眨動兩下。

宋皎往那邊邁了一步。早在回來的路上,就有人告訴柳宜,說兩個殿下都沒事了,現在柳宜也親眼看見他沒事了,便朝他擺了擺手,讓他不用過來,這兒一群人呢。

隨後柳宜在營帳前停馬,解開綁在腰上的腰帶,小心翼翼地把江憑送下去。

底下一群人接著,把江憑送進營帳,幾個大夫也早就提著藥箱守在外麵了,一群人烏泱泱地進去了。

宋皎還是不放心,過去看了一眼,可是一群人圍著,他站在帳篷外麵,什麼也看不見。

而後柳宜換了身衣裳,用巾子擦著臉上手上的血跡,從帳篷裡走出來。

“卯卯,你和殿下沒事吧?”

“沒事,謝沉受了點傷,大夫在幫他包紮。”宋皎搖頭,“師兄和江憑哥沒事吧?”

“沒事,江憑也受了點傷,不算太差,養幾天就好了。”柳宜把臉上的血跡擦得乾乾淨淨,問宋皎道,“還有血嗎?”

“沒有了。”

“行了,都沒事了,你不是摔進天坑裡了嗎?快點回去休息吧。”

柳宜話音剛落,他就拉著宋皎的衣袖,把他往邊上扯了扯,讓他給身後端著銅盆的侍從讓開路。

他繼續對宋皎道:“你快點回去休息吧,在這裡反倒還擋著人,我和江憑都沒事。”

“那好吧。”宋皎再戀戀不舍地朝裡邊看了幾眼,最後還是離開了。

柳宜見他走了,才放心下來,轉身要回去。

宋皎回頭時,看見溫知就站在不遠處,溫知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抬腳上前,兩個人仿佛達成了什麼默契。

*

宋皎回去時,謝沉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三個大夫長舒了口氣。

“這幾日殿下都要多加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動作也要小心些,不要把傷口扯開了,有什麼事情就吩咐底下人去做。吃東西也要清淡些,臣等會囑咐膳房的。”

謝沉點頭,三個大夫告退之後,侍從們捧著熱水、巾子,還有吃食進來了。

謝沉挪了挪位置,宋皎連忙上前扶他,握住他的手:“你要躺下嗎?”

“靠著。”

“好。”

當即便有隨從拿來軟枕,宋皎把軟枕放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扶著他靠在枕頭上。

謝沉問了一句:“柳宜和江憑都沒事吧?”

宋皎搖頭:“也受了點傷,大夫在看。”

謝沉點了點頭,又看向宋皎:“洗臉。”

宋皎反應了一下:“噢,好。”

他轉頭去洗了巾子,遞到謝沉麵前。謝沉剛要抬手接過來,卻又收回了手。

宋皎疑惑:“怎麼了?”

“你先洗,你看看你的臉,兩隻眼睛跟兔子眼睛一樣,真是卯卯啊,卯卯。”

要是他隻說前半句話,宋皎會更感動的。

宋皎捏著巾子,想著他受傷了,就不跟他計較了。

侍從忍著笑,及時送上銅鏡,宋皎轉過頭,對著鏡子擦了擦臉,然後看向謝沉:“你還要洗臉嗎?”

“洗。”

侍從剛要下去換一盆熱水,就被謝沉喊住了:“不用麻煩,就這樣洗了,我和他從小就這樣洗臉。”

侍從又把水端回來,宋皎重新洗了巾子,然後遞給謝沉。

謝沉剛要伸手去接,忽然又想起什麼,縮回了手。

宋皎問:“又怎麼了?”

“你還記不記得,剛才大夫說了什麼?”

“傷口不能碰水,吃點清淡的,動作幅度小……”

就是這句!

謝沉抬了抬手,才抬到一半,就扯到肩膀的傷口,“嘶”了一聲:“抬不起來。”

宋皎明白了,拿著巾子,在他身邊坐下。

謝沉抿著唇角,仰起頭,等著宋皎給他擦臉。

宋皎拿著巾子給他擦臉,手經過他左邊的斷眉,停頓了一下:“幸好這回你的右邊眉毛沒有斷掉,不然就對稱了。”

謝沉笑了笑:“快點,不要這麼多話。”

“噢。”

宋皎給他洗好了臉,又幫他擦了擦手,而後侍從們又端著食物上來。

宋皎看了看謝沉,見他不動,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便明白過來,抬手接過粥碗,用勺子攪了攪。

謝沉翹起來的嘴角就沒有放下去過,他環顧四周,恨不能昭告天下。

看,卯卯給我喂粥!

侍從們努力忍住不笑。

那頭兒,宋皎舀起一勺粥,吹了吹。

謝沉張嘴:“啊——”

過於嘚瑟。

宋皎深呼吸,把勺子遞到他嘴邊,謝沉“嗷嗚”一口吞掉。

味道剛好。

謝沉咂了咂嘴:“卯卯,再來一口。”

宋皎和謝沉重複以上動作,侍從們放下東西,識趣地退出去了。

等謝沉把一碗粥都吃完,宋皎又幫他擦了擦臉,扶著他,讓他躺下,給他蓋好毯子,自己卻趴在謝沉身邊,準備睡覺。

謝沉扭頭看他:“背上很疼?”

“嗯,有點。”宋皎趴著睡,兩隻手扒拉著枕頭,聲音越來越小了,“這樣睡舒服點,你也快睡吧,有事情再喊我。”

謝沉應了一聲,抬手捏著他的衣擺,把他的衣擺掀起來看了一眼。

確實摔得有點厲害了,宋皎單薄,腰身纖瘦,背上都是青青紫紫的,還有擦破了皮的地方。

抹過藥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謝沉把他的衣擺拉好,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榻邊還有宋皎留著的一支小蠟燭。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微明,榻前的蠟燭卻才燒了一半。

謝沉睜開眼睛,推了推宋皎,想把他喊醒:“卯卯,我粥喝多了,我……卯卯?”

宋皎卻睡得熟,被他推了好幾下都沒醒。

謝沉湊過去看,借著燭光,看見宋皎朝向外麵的臉紅得厲害。

謝沉直覺不對,抬手去摸宋皎的額頭。

隻是宋皎的呼吸打到手上,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再一摸額頭,實在是燙得厲害。

宋皎又發燒了。

謝沉猛地坐起來,喊了一聲:“來人!來人!”

他喊了兩聲,沒等到有人進來,就要自己下去看看。

他才下了榻,要衝出去喊人,一群侍從就進來了。

“殿下有……”

“去喊大夫!”

謝沉在宋皎身邊坐下,摸了摸他的額頭,想起小時候他和宋皎被綁架那次,回來之後,宋皎也是一回來就發燒了,病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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