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雙修沒有修成, 梅老太從梅遙知那裡知道了柳謙修回國的消息,打了電話過來, 讓他帶著慕晚回梅宅吃飯。
慕晚站在車前,手背在了身後,搖頭道,“我不去。”
她可是認真分手, 兩人現在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她不能跟著他去見親人。
柳謙修垂眸看著她,唇線微抿,停頓片刻,淺聲道, “外婆說讓我帶著你, 不管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你和外婆的情誼總是在的。”
這話確實不假, 柳謙修不在的這段時間, 梅老太沒少疼她。想起這段時間她和梅家人傷得心,慕晚仰頭看著柳謙修,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我跟你沒完。”
說完後,她細腿一邁,打開車門上了車, 氣鼓鼓的同時不忘係上了安全帶。隔著前車窗, 柳謙修都能感受到她的氣憤。
她的氣憤來源於他,柳謙修微斂雙眸, 深沉的眸底看不清神色。他轉過身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梅宅因為柳謙修的死而複生,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梅老太精神也比前幾日好些,她拉著慕晚坐在沙發上,又高興又生氣,指點了柳謙修半天,最後說了一句,“你氣死我了。”
“媽,人都回來了,彆生氣了。謙修瞞著我們也有苦衷,您不是先前還說,他現在是柳家家主,做事有分寸嗎?”梅母歎了口氣,看著旁邊端著茶水的柳謙修,勸了一句。
柳謙修垂著雙眸,道,“是我的錯,不該瞞著你們。”
“你瞞著我們也就算了。”梅老太握著慕晚的手,她的手比前幾日握著要溫暖了些,她擰眉看著柳謙修,道,“你不該瞞著慕晚。你是柳家家主,但你也是慕晚的家人,你在心裡要有自己的尺度,先有你和慕晚的家,再有柳家。”
她今天這氣,是替慕晚撒的。
慕晚長這麼大,是頭一次被主持公道。她知道大家慶幸柳謙修回來比生氣來得要多,她以為自己現在還生柳謙修的氣會有些無理取鬨。然而梅老太不但不這麼認為,還幫著她一起生氣。
心口的堵塞被暖流衝散了些,慕晚仰頭看著柳謙修,柳謙修回望,兩人視線對接,梅老太接了茶,原諒了柳謙修。而慕晚則將視線彆開了,她還不打算原諒。
一家人又變得其樂融融了起來,吃過晚餐,照舊是打麻將時間。邊搓著麻將,大家邊閒聊著這些日柳家的事情。
柳風眠和柳清元一並被帶走,資產被凍結,柳氏集團的律師得到授意,並未去跟蹤他們的案子。沈春綺去求了沈家,而沈家並未施以援手。一來沈氏集團自身難保,不敢招惹柳家,現在隻能夾著尾巴做人。二來當初柳風眠和慕青的事情,對沈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沈城直接讓父親拒絕了沈春綺的幫助。
就這樣,柳家重歸安定,柳謙修給母親以慰藉的同時,他的家主之位也穩固了下來。
打麻將的時候,梅遙知又開了瓶酒。慕晚沒有喝多少,她觀察到身邊的柳謙修喝了不少。他很少喝酒,慕晚不知道他的酒量。她眼尾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柳謙修,他神色依然清冷,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皮膚冷白,沒有泛紅。
應該沒醉,慕晚收回視線,繼續打牌。
柳謙修和慕晚都喝了酒,兩人就在梅宅住下了,仍然是上次柳謙修的房間。慕晚剛進門,身後男人尾隨而至,門一關,室內燈還未開,黑漆漆的房間裡,慕晚被男人的手臂環住腰部,壓在了門上。
清醇的酒香,伴隨著他的熱吻,由上而下,微醺的酒氣一下貫穿了她的身體。
他的吻有些亂,帶著原始的欲,慕晚開始還有些無措,後來漸漸被他引導,後背貼在門上,身體也滾燙了起來。
“你喝醉了。”房間被黑暗填滿,慕晚感受著他的吻,微喘著說了一句。
“嗯。”柳謙修咬住她的唇,女人輕吟了一聲,他將吻流連向她的耳邊,呼出了滾燙的酒氣。
“對不起。”下意識的歉意,讓男人的聲音沙啞而顫抖。
慕晚被男人的氣息包裹,卻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在,她沒有客氣,回答道,“有關係。”
她一說完,身前的男人吻在她的額頭,輕歎了一聲,“我知道,我一開始應該告訴你。”
“你不用跟我示弱。”慕晚神色冷冰冰,但黑暗裡,誰都看不見誰,她的語氣帶著些小貓般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你……你這樣軟化不了我。”
吻著她的男人動作微頓,他像是離開了她,慕晚覺得身邊一刹間沒了他的氣息。她恐慌了起來,轉身去開燈。手還沒觸碰到開關,她被男人從後麵抱住,並且抱了起來。
“哎呀。”慕晚叫了一聲,她蹬了蹬腿,最後,被柳謙修放在了床上。
她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床裡,窗簾未拉,清冷的月亮傾瀉進來,她看到了柳謙修單手撐在了她的身側。
他低低地看著她,骨節勻稱的手指,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襯衫上的扣子。他低頭,吻上了她,問道,“那這樣呢?”
他的吻像火把,一點點將她點燃了。
“不……”慕晚顫聲道,“這樣隻能軟化我的身體。”
“那就先軟化你的身體。”柳謙修雙眸漆黑深沉,他吻在她的唇角,吻在她的下頜……伴隨著深吻,男人淺聲道,“從內到外,慢慢軟化。”
慕晚陷入到他的溫柔裡。
慕晚身體容易軟化,但她的心並不容易。她和柳謙修真如一開始約定的那般,做著隻雙修不談感情的道友。她仍然按部就班的拍戲,結束一天的工作後,柳謙修會去接她。柳家的事情結束後,他並沒有馬上回到湯爾醫院上班,還在安排著柳家拍賣集團負責人的重組工作。
上次李楠談的化妝品廣告的事情敲定了拍攝時間,這周天要去法國小鎮的葡萄莊園進行為期一周的拍攝,李楠已經幫她搞定了簽證。
和李楠通完電話,慕晚收起手機,去了化妝室把妝卸了。她今天拍攝完的時間早,換完戲服後,就給柳謙修打了個電話過去。
球賽正在進行時,休息區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拿著籃球的男人將球投入籃筐,比了個中止的手勢,走到休息區坐下後拿起了電話。
“結束了?”旁邊有人遞過水來,柳謙修接過喝了一口。
有人替補柳謙修上場,球賽繼續進行,慕晚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籃球拍打聲,問道,“你去打籃球了?”
“嗯。”柳謙修抬腕看了看時間,才下午三點,早上慕晚說她今天會結束得早些,他沒想到會這麼早。將東西拿起,他說,“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