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欺負(2 / 2)

可事實上他隻是抬手,撥了撥阿瑤腰間的長帶。

原本束在女孩腰上,十分纖細秀雅的物件,李淮修出門時看過兩眼,覺得很襯她,這會也被粥水染得變了顏色。

“傷著了嗎?”阿瑤聽出他的聲音,低沉平淡地響在頭頂,帶著股微醺的感覺。

“沒有。”阿瑤也垂下頭,跟著看腰間,有些猶豫道:“大當家的,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李淮修退後了一些,淡淡地否認。

他收回的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頓了頓才放下來,篤定道:“是他們要有麻煩了。”

阿瑤原本還有些忐忑,聞言立刻就抬頭看著他,眼神亮晶晶的。大當家的沒有怪她,還這樣……像是在保護她。

夜色慢慢深重了,宴會還沒有散的征兆。

李淮修並不高興,他本該接回一個交到朋友十分歡快的女孩,而不是被汙了衣裙怏怏地想回家的小娘子。

他垂下眸子,不叫阿瑤看到他眼中的戾氣。

“先回家。”男人慢慢道,“換身衣裳。”

天氣炎熱,可依舊會著涼。

·

李淮修帶著阿瑤回了府上,柳嬤嬤早早得了信,連忙伺候著阿瑤洗漱。

這些日子哪裡都缺水,阿瑤也並不嬌氣,柳嬤嬤要給她倒滿一浴桶的水,阿瑤連連搖頭,“來一盆清水擦擦就是。”

柳嬤嬤也不勉強,但還是叫廚房多送了幾桶溫熱的清水來,好歹灌滿了半個浴桶,能叫阿瑤好好洗一洗。

阿瑤脫了衣裳,在燭光下擦身子。

柳嬤嬤拿著巾子,在一旁瞧她。

阿瑤從小叫人伺候慣了,這樣到也沒什麼不習慣。

女孩從小不缺吃食,叫人細致地養著,一身皮肉養得像細膩的雪,像是一按就會留個紅印。如月生暈的麵龐下是細嫩的脖頸,雪白的皮肉裹著瑩潤玲瓏的鎖骨,手臂細長線條漂亮,女孩發育的很好,胸前圓潤柔滑卻不誇張。

柳嬤嬤看了會,見她身上確實沒被燙傷就收回了視線。

阿瑤把腦袋靠在浴桶上,歪著頭有些害羞地望著柳嬤嬤,細聲細氣道:“大當家的待我真好。”

阿瑤在宴上喝了些果酒,現在叫熱水一熏酒意就上頭了,她一副歡喜又靦腆的樣子,烏溜溜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柳嬤嬤,叫柳嬤嬤看得好笑,耐心地哄著。

“姑娘招人疼,誰都想對姑娘好些的。”柳嬤嬤說得真心實意,漂亮又懂事的小娘子,誰不喜歡呢?

阿瑤聞言搖搖頭,不知想到什麼,心情突然低落下來。

沐浴過後,柳嬤嬤替她穿上乾淨的褻衣,阿瑤鑽進被窩裡,把酡紅的臉頰埋在被子上,覺得頭腦發暈,有些懶懶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蓋在臉上。

見她似乎要睡了,柳嬤嬤小心翼翼地滅了燈,阿瑤就緩緩伸手,將枕下的小葫蘆勾了出來,在手裡摩挲兩下,這才真正睡著了。

柳嬤嬤出便了隔壁院子,進時,李淮修已經散了酒意,正隨意地靠坐在書桌後,卷碧跪在下頭。

見柳嬤嬤進來了,李淮修才抬眼詢問似地看向她。

柳嬤嬤俯身行完禮,並未多看一眼跪著的卷碧,隻道:“姑娘未受傷,許是在席上喝了些酒,這會就睡著了。”

李淮修嗯了一聲,又轉過頭,目光沉沉地看著卷碧,接著問道:“一個穿著玄衣的男子?”

卷碧連連點頭,她第一天同小娘子出門,就差點讓小娘子被人冒犯了,隻求李淮修看在小娘子未曾受傷的份上,放她一馬。

李淮修聞言垂下眸子,過了半晌,慢慢地蹙起了眉。

·

阿瑤第二日用午膳的時候,李淮修已經出門了。

阿瑤昨日飲了酒在馬車上沒反應過來,今天就想問問昨天那個陌生男子是誰,為何一副早有預謀的樣子守在哪裡,現在也隻能作罷。

李淮修不在,李戾就巴巴地湊到阿瑤院子裡同她一起用膳。

“你要和我一起玩嗎?”李戾吃著小菜,一雙眼睛時不時看看阿瑤,像是在拿她下飯。

阿瑤聞言一下端出了師長的氣勢,放下筷子規勸道:“你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先將那些詩詞背完再說吧。”

李戾好似沒有聽見,立刻埋頭專心致誌地吃起飯來。

過了會,阿瑤又有些好奇地小聲道:“玩什麼呢?”

李戾立刻自動忽略她前一句話,他看著阿瑤,不知想到什麼,歎了口氣,有些彆扭道:“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

阿瑤眨了眨眼睛,“李大哥你怎麼了?”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李戾看她眼神一下變得柔和,像是一個大型動物在看什麼可愛的小動物,他一本正經道:“我聽說你被人欺負了,要是沒人同你玩,你就同我玩吧。”

李戾自覺十分會玩,且不會欺負阿瑤。

“我還可以帶你尋仇。”李戾壓低了聲音,他垂著頭遷就阿瑤的時候,俊朗的麵龐沒有什麼情緒,十分能唬人。

如此充滿江湖氣息的話語,叫阿瑤愣愣地看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你想怎麼樣都行。”男人信誓旦旦,他一雙眼睛天生赤忱,說什麼都像是在發誓。

柳嬤嬤聞言,有些失笑地搖搖頭。

李戾則有些走神地想著自己的兩個鐵錘,覺得阿瑤想要打殺誰,他都是可以辦到的。

·

京城裡,馮清雅在窗下讀著信,看著看著便紅了臉。

“他誇我昨天的發飾好看,說這樣襯我。”馮清雅喃喃道,過了一會,忽然道:“取紙筆來,我要給他回信。”

知書嚇得麵色發白,哀求道:“主子,這樣要是叫人發現了,可就闖大禍了。且那許公子名聲不好,也不會真的娶您啊。”時下對女子的名聲極為看重,若是此事敗露,許宣與馮清雅自然有人護著,她們這些丫鬟怕是難逃一死。

馮清雅臉色一變,冷冷道:“你在說什麼胡話,他分明是對我有意的。”

“你要是再敢這般咒我,就不要在這院子裡伺候了。”

要是被趕出了院子,管事也不會再留她在府上,知書心中委屈,險些掉下淚來,隻好給她拿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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