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來,彆過來!”她雙手被木枷牢牢的鎖著脖子,任她死命掙紮,一旁的衙役像是山一般死死的按著她。
盛臨川猛地睜開眼,神色近乎癲狂,一雙眸子瞪得老大,惡狠狠的罵道:“滾,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碰朕!”
衙役狠狠的將她一腳踹跪在地上:“老實點!”
十八人被斬首完畢,地上滾滿了一地的人頭。
蒔七坐在高台上,整個人隱在簾子的光影裡,神色晦暗不明,“盛臨川瘋了。”
秦長殷站在一旁,神色淡漠。
盛臨川的罪行,死一萬次都不夠,竟然讓她瘋了。
“未必是真的,注意著點。”蒔七微微低下雙眸,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在扶手上。
她之前便靠著裝瘋賣傻,躲過了盛朦的排查,否則以盛朦愛女如命的性格,臨死前一定會幫盛夷安排除一切會對她的皇位產生威脅的人。
隻是千算萬算,盛朦還是輸在了殘存的一點母女情分上。
否則,福建又哪會枉死這麼多無辜的百姓。
蒔七緩緩抬起雙眸,淡淡的看著斷頭台前和衙役廝打的盛臨川。
這女人心思可怕的很,能眼睛都不眨的便以福建無數黎民築路,腳踏累累白骨,手染鮮血無數。
她不信,僅僅在她麵前殺了幾個人,盛臨川便能瘋魔了。
秦長殷也一瞬不瞬的瞧著瘋癲的盛臨川,頷首道:“是,臣讓人留意。”
福建局勢漸漸穩定,在狄鶴羽和漆平的統領下,緩緩步入正軌。
蒔七也便擺駕回京了。
來時,她微服私巡,沒有驚動任何人。
歸時,隨著昭寧帝的聖駕,數萬百姓夾道相送,沿路磕頭者幾乎跪滿了官道兩側,淚灑衣襟者哭聲震天,福建的百姓深感昭寧帝的賢明,不舍她離去。
各州各縣送來的萬民傘,撐開後幾乎遮天蔽日。
昭寧帝離開福建,算是徹底得到了百姓的認可。
蒔七疲憊的靠在馬車之中,“長殷,朕是不是明君?”
騎馬走在蒔七馬車旁保護她的秦長殷唇角微揚,輕聲道:“陛下當然是個明君。”
這樣聲勢浩大的送彆場景,觀者飲泣嗚咽,聞者含淚動容,這樣深得人心的帝王,曆來又能有幾個?
聽了他的話,蒔七的心底仿佛湧起一股濃濃的甜意。
其實她做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他的認可。
她想讓他知道,在他這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前,她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