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喜歡女的。”喻笙捶了顧語南一下。
他新染了淺栗色的頭發,他頭發本來就有點自來卷,發量又多,染了亮色很好看,襯得俊臉發光,修長身段穿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服,特彆氣宇軒昂。
前不久喻笙刷小視頻還看到無數報道,中國小將顧語南在花式擊劍世錦賽拔得頭籌,為中國隊再添一枚金牌。
喻笙知道事到如今,不提這哥們兒的家境,光是算他現在本身的身價就挺貴。
“我肯定喜歡女的撒。”顧語南笑,“關鍵是你喜不喜歡男的。”
“我肯定喜歡男的。”喻笙脫口而出。
上一次,記得他倆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喻笙的回答是,“不管男女,我都不喜歡。”
顧語南敏銳的嗅到了她身上有點不一樣的改變。
“來晚了,昨天本來想來的,結果有個雜誌訪問要做,送給你。”顧語南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首飾盒,遞給喻笙。
“恭喜你,終於成年了,去夜店跳舞,不用謊報年紀了。”
喻笙打開盒子,是一條小巧的定製項鏈,梵克雅寶的,知道顧語南有心了,喻笙答應晚上跟他出去跳舞。
以前在重城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一起去夜店蹦迪。
喻笙那時候專門化老氣的妝。
顧語南就穿他爸的衣服,偷他爸的雪茄抽,過早發育,身高都挺高的兩人謊報年紀,成功混進夜店喝酒跳舞。
後來顧語南在剛上高中的時候被選入了國家隊,成天都要東南西北的走動,參加集訓跟比賽,便沒有時間陪喻笙瘋了。
於是喻笙的高中生活就變得很寂寞,在念恒跟她最要好的人就是顧語南,顧語南走後,她也沒有跟誰走近。
直到出了她跟家庭教師混在一起的謠言,她被逼轉學。
“我給你戴上吧。誠摯祝福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許久不見,顧語南真心的說。
他知道她轉學這段時間過得不好,所以才一有機會就來探望他她。
“那肯定。”喻笙戴上了顧語南送的項鏈,跟顧語南在公寓裡看了好幾部電影,吃了家政阿姨做的飯,晚上看著時間,就跟顧語南出去跳舞了。
*
兩人去了南市北區場子最大的烏鴉與水波夜店,這是南市最高端的EDM夜店,顧語南早就開好卡了。
顧語南事先打聽了,說這裡的場子最炸。
礙於他的身份,也沒叫夜店的銷售給他安排局,就是裝作普通人去消費。
喻笙擔心顧語南:“你說你就不怕被人拍到來這種地方?”
顧語南聳聳肩:“我們總教練沒說休息的時候不能來夜店跳舞。”
喻笙問:“要是被認出來了怎麼辦?”
顧語南:“你以為擊劍這項運動很火?你隨便逮這場子裡一個大哥問問他什麼是花劍、重劍和佩劍,你看他分得清不?”
喻笙:“也是,要不是你做了擊劍運動員,我壓根不會關注這項運動。看兩個人戴頭盔,再穿上金屬衣在那兒瞎刺,我就想起千與千尋裡的無臉男。老無聊老可怕了。”
顧語南:“所以無臉男上夜店跳舞,會他媽的礙著誰?”
喻笙附和:“也是。”
兩人進了夜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世界再度出現在他們麵前。
喻笙很久沒進過夜店了。
在她初三的時候,因為她父母總是吵架鬨離婚,她也叛逆過,夜店酒吧網吧這些娛樂場所,她無所不現身去浪。
為了讓父母合婚,她還假裝背著書包離家出走過,但是後來發現那些都沒用。
她慢慢也就妥協了。
初三那年,她總跟顧語南一起去夜店跳舞,上網吧包夜,在KTV房裡睡覺,但是所有的叛逆裡,她從沒有早戀過。
顧語南還一路交往過不少女朋友,她卻一直沒跟哪個異性靠近過,顧語南總拿這一點調侃她,說她是不正常。
十一點以後,晚間節目開始,本來在大卡的卡座裡跟顧語南玩骰子的喻笙走入了舞池。
顧語南撚滅了嘴角的煙,也進了舞池。
喻笙穿著一件一字領桔粉色小禮服裙,露出大片脖頸跟兩塊圓潤的肩膀。
教科書級彆的天鵝頸跟直角肩,在舞池裡白得發光,還有裹在緊身超短裙擺下的兩條又細又白的大長腿,外搭一張可口的純欲臉,吸睛到了極點。
少女扭動身段,美好得像掛在枝頭,隨風搖擺的粉嫩水蜜桃。
舞池裡的男人都對她吹口哨。
喻笙今天習慣性的給自己化了個濃妝,怕夜店裡的人認出她還是個昨天才剛成年的高中生。
直擊人心的電音鼓動下,許久不到這些地方來的喻笙靈活扭動四肢,重回年少叛逆,扭頭在舞池裡跳得渾身流汗。
“行啊,沒老啊,還是很能跳啊!”顧語南在節奏感密集的音浪裡對她大聲喊,“你是不是喜歡人啦?!”
顧語南一開始沒問,到現在顧語南忍不住問了。
因為她今天出來,一晚上看十幾次手機,以前跟顧語南出來,她都關機。
“沒啊。喜歡誰啊?我要考清華啊,考清華不能早戀!”
“你昨天都十八了,不早啦。說啊,喜歡了誰啊?!”
兩人在電音裡扯著嗓門,大聲對彼此喊話,跟發小在一起,就是特彆痛快。
“我喜歡了……”喻笙心中閃過一個人的臉。
然後,她漫不經心的換了個姿勢,一抬眼就見,樓上可以鳥瞰整個舞池的超大玻璃房卡座裡,
怎麼那個人就邪門的坐在那裡,彎下細腰,半躬身向前,彎並著修長雙腿,手裡端著一杯香檳酒,姿勢懶散的晃著,痞氣眼眸垂著,靜靜欣賞她在絢麗玫瑰色燈光下扭得妝都花了。
定睛看清楚坐在樓上空中樓閣裡對她虎視眈眈的少年的俊臉,喻笙一下腿有點軟了。
他媽……真就沒這麼邪門吧。
他昨晚把她壓在玻璃門的門板上,半脅迫半誘引著,對她說的話,她還記憶猶新。
“彆浪,彆讓我在高考前開葷。”
現在她化了跟明火一樣的豔妝,穿了跟明火一樣的超短裹身裙,跟一個大帥哥到夜店來開大卡蹦迪,跳貼身舞,這算不算浪?
算嗎?
真就不算。
她喻笙本來就這樣。
顧語南看著像被人突兀按了暫停的喻笙停下了動作,問道:“你怎麼了?”
“我看到我們班班長了。”喻笙說。
“在哪裡?”
“在樓上。”
顧語南抬頭看了一下樓上的超超超大卡座,顧語南一開始就想定那間,但是被彆人給定了。
夜店營銷還在微信上跟他賠禮道歉,說這超大卡座是一直被一個貴客預定的,一般都定不到。
所以,這貴客是喻笙的班長?
哇操,顧語南有點被震撼了。
現在高中生都這麼有錢的嗎?
所以推動夜店經濟蓬勃發展的群體,其實是高中生,還是一班之長的高中生。
是不是偷偷拿班費出來吃喝公款啊?
“不會吧?你們什麼學校?班長這麼有錢?上夜店蹦迪還他媽開全場最豪華超大卡?”顧語南真不信了。
喻笙緊張的拽顧語南,“彆看了,他這人挺陰陽怪氣的,我們就假裝沒看到。”
“對,現在是放假,就算是班長也沒資格管你。”顧語南覺得是這個理兒。
兩人若無其事又蹦了一會兒,回到卡座,喝了點酒,吃了點水果,顧語南的隊友打電話來了,說想過來找他。
顧語南嫌場子裡太吵,走開去接電話了。
喻笙一個人坐著,一件外套落在她肩上,是一件灰白色的休閒西服外套。
“走,我送你回去。”尤逍說。臉色好像不太好。
“什麼啊?今天放……”假。假字還沒說完,她人就被扯走了。
“尤逍,我才剛蹦完第一場。我朋友等一下還要來朋友,要給我介紹認識,你把我就這樣拖走禮貌嗎?你知道我朋友開那卡花了多少錢?今晚我們準備痛快蹦一夜的。現在才跳完第一場,你就拽我走乾嘛!”喻笙一路嘶吼。
尤逍沉靜又沉默,將人扯上一輛跑車,將車窗跟車門鎖住,點燃引擎,打開冷氣,幽幽說:“吳老師來了。”
“哪裡?”喻笙馬上縮下身子,躲到玻璃窗下。
“騙你的。”尤逍說。
“……”喻笙眼神怨念的看他。
“一個高中生化這麼濃的妝,穿這麼緊的裙子,到EDM夜店蹦迪成何體統。”
前學生會長又要開始AI執法了。
所以是要原地沒收她手機嗎?喻笙好怕哦。
“你不也在嗎?”喻笙說。她覺得重點應該在這裡。
就好像紋身不應該,但是尤逍也紋過啊。
“我今天正好有朋友從加拿大回來了。我請他們在這兒玩,他們都比我大。”尤逍說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哦。我也是啊,我朋友也是從千裡之外來的。”喻笙點頭表示附和,說完,又很一針見血的懟他,“理由不重要,我們說重點,重點是你也出現在了這裡。”
“就像是昨晚,你讓明火搭在你肩上,理由也不重要,說她以前跟你一起學畫,是你學姐,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你們在搞曖昧。”喻笙很剛。
尤逍望了她一眼,說:“昨晚的事你記到今晚?現在快要淩晨了,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你還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想明火跟我的事?”
“……”喻笙發現自己又被成功套進去了。
為了不讓逼王超滿意的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喻笙說:
“你看到剛才跟我蹦迪那小子沒有?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是我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初三的時候,我們睡覺都睡在一起。他成績一直不好,我以為他這輩子肯定沒什麼出息了。結果你猜他現在得了多少個世界冠軍了?
花劍你知道嗎?國家隊英俊小生花解語的名號聽過沒有?就是我這個發小,顧語南,我跟他的關係,比你跟明火的關係親密多了!”
喻笙還專門哼了哼鼻子,專門氣他道,“想不到吧,我也有相好,我跟他好著呢!”
尤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像是浸染了黑墨。
喻笙很滿意,於是繼續說:“以前我們就經常一起蹦迪,蹦到淩晨五點,一醒來,我發現,咦,我怎麼躺在他身上。”
“還有呢?還可以再多說一些。你跟你發小的故事。”尤逍臉上的墨色漸濃。
“他是早上來的,我們白天都沒出門,一起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看了好幾部電影,都是色.色的那種。”
“晚上就出來蹦迪。”
“他讓我穿暴.露一點,我貼他身上跳的時候,他才比較容易興奮。”
前方路口一個紅燈亮起,車子停在了斑馬線前。
尤逍的臉色被街燈照得沉鬱,握住方向盤的修長手指在兀自收緊。
“我剛才看見明火了。”喻笙說,“跟你在一個卡座包間裡。”
“那群加拿大的朋友她也認識。”尤逍解釋。
喻笙嗤了一聲,噘嘴說:“我想下車。”
“不行。”
“怕我又回去找我發小?”
“不怕。”
“不怕你拉我出來乾什麼?”
喻笙的電話響起,顧語南焦躁的聲音傳來:“笙娃子,你搞啥喲?我隊友來了,說要見你,我還指望著給你們介紹呢,就是在東京跟我一起打雙人賽的那個上海哥們兒,你曉得撒,十金獲得者,帥得一匹,你不要?要哦,今晚就跟他耍朋友,體育生的體力,你曉得撒,簡直可以讓你爽得批.爆。”
顧語南是個大嗓門,說話的聲音響在車廂裡,聽得清清楚楚的尤逍感到極度不適的乾咳了兩聲。
“我被我班長拉走了。他讓我回去寫卷子。要不你把你隊友晚上領我公寓裡?”喻笙回答。
“啥子喃?寫卷子?”顧語南揚高尾聲,難以置信。
“你班長有病是不?知不知道老子大卡開出來一晚上基本消費兩萬。把你拽走,現在讓我們跟空氣蹦啊?”
“彆說了,先掛了。”
“彆掛啊……”
綠燈亮起,尤逍說:“喻笙,彆浪。”聲調特彆冷。
“我怎麼浪了。”喻笙不明白。
作者有話說:
發小就是發小,是好朋友,跟笙笙沒有感情戲哈…………我們笙笙畫風太奇特了,隻能交點這些跟她一樣奇葩的朋友,接下來可能要馬上進入我們尤會長跟體育生比體力的戲碼了………
害她轉學的人馬上也要來了,嗯,大家可以一起組隊開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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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實名舉報。
喻笙想起自己轉學來南山一直都是在猥瑣發育,韜光養晦,就是不知道怎麼招惹上這個逼王老狐狸了。
她在九班,他當學生會長,管束她。
她在一班,他是班長,還是管束她。
昨天還趁著酒勁逮她親了。
這男的腦子有病吧。
“明火隻是我一個學姐。”尤逍又再認真解釋了一次,“她跟我沒有關係。”
“沒關係到一起上夜店約會?”
喻笙想到昨晚尤逍明明都親了她,親了就是要在一起了,不管是言情小說,還是言情劇,都是這個節奏。
怎麼今天出來,發現他還是跟明火在一起。
喻笙真的很冒火。
此話說完,喻笙忽然反應過來,“你沒駕照開什麼車?靠邊停,我要下車。”
“誰告訴你我沒駕照?”尤逍說。
“你一上高二上完了還沒上高三的未成年,18歲才能考駕照,現在你無證駕駛,坐你車的我好慌。”
喻笙剛才一直跟他聊明火,就把最關鍵的事給忘了。
尤逍很平靜:“我有駕照。彆找這個借口想下車。
“……”喻笙語塞了一下,叫,“不是,我真不坐無證駕駛的車。”
尤逍當場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一本藍皮的駕照。
喻笙打開查看,誒喲,真他媽有駕照,而且他駕照上的身份證年紀顯示他已經十八歲零一個月了。
“你怎麼這麼老?”喻笙問。
“是你老。昨天你過生日,我還有半年才滿十八。我身份證辦得早。”
“比誰老”大會現在正式召開。
“那你怎麼會有駕照?”先行成年的喻笙好像贏了。她一下很沮喪。
“我駕照在加拿大考的,16歲就可以考,回國後,身份證上滿18了就可以換中國駕照。”
所以,是有證駕駛。
不能用這個挑他毛病。
喻笙眼尖的看到車子反光鏡上吊著一串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還有珍珠串,這絕對不是他的車。
“你這車誰的?女人的?”藍色邁凱倫720S,豪車啊。“金主的?”
“明火的。”
明火就是金主。
喻笙懂了。
家裡靠外公撿垃圾把他養大的尤逍就是這樣過上紙醉金迷的生活的。
他給明火脫褲子,明火給他買打火機,買AJ1,拿他當紋身工作室的展示品,讓他去加拿大讀書;帶他去夜店開超大卡,讓他開裸車價400萬人民幣一輛的邁凱倫。
有錢漂亮、身材還惹火的姐姐包養鮮嫩俊俏,家世清寒的高中生弟弟,這弟弟還是私立貴族高中的年級第一呢。
這是多好的小說梗。
等高考結束,喻笙一定要寫一篇這樣的文。
大體的人設形象喻笙心裡已經有了,女主就是明火,男主就是尤逍,然後,結局一定要他媽的BE。
編輯總說要給讀者正三觀,所以這樣的愛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要下車。我不想坐明火的車。”喻笙義正嚴詞的說。
尤逍終於直接開口問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吃明火的醋啊?”
一、直、在、吃、明、火、的、醋。
從在她的工作室發現尤逍年少時的照片掛在那裡開始,喻笙心裡就對這個明火怪怪的,去學校麵對尤逍也是怪怪的。
現在被尤逍挑明了說她吃醋,他的話中譯中一下,就是: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我啊?
喻笙一下就激動了。
“我吃什麼醋,為了你?你覺得可能嗎,你在會所打工,你上夜店開超大卡,開著女人的跑車,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沒點認知?我不跟學校裡的人說你的真麵目就是我身為你同桌的最後仁慈。
昨晚你喝酒了把我按樓道裡發了什麼瘋?我告訴你,我開學第一件事,就是跟吳結曹申請,不跟你做同桌!”喻笙說出了自己此刻心裡的感受。
電話又響了,還是顧語南。
“笙娃,你公寓密碼多少?發過來撒,等一下,我還要回來跟你一起睡覺的嘛。說真的,晚上要不要我隊友過來哦?”
“060789。”喻笙直接就說了公寓密碼,一點都不遲疑。
聽見他們對話內容的尤逍臉更黑了。
這時,明火給他打電話,說夜店裡的那幫子要走了,讓他這個東道主回去招呼。
知道他肯定會去明火那邊的喻笙適時要求:“前麵靠邊停,謝謝。”
這時車已經到了南山高中附近,算是把喻笙送到了,尤逍知道她就住學校附近。
趕著回去送走朋友的尤逍輕輕告訴喻笙:“彆浪,乖乖回去寫卷子,你不知道過去的我是什麼樣子,就不要輕易的惹。後果你負不起。”
“神經病。”喻笙低罵。
我知道過去的你是神經病,現在的你是重度神經病。一直都是神經病。
邁凱倫靠邊停了,喻笙下了車。
合上車門前她告訴坐在駕駛座的尤逍,“這車太次了,入門級彆的,送我都不要。”口氣酸到極致。
“上次你強酸實驗題錯了兩分,你就是一直沒搞懂強酸是一種什麼樣的酸。”尤逍冷冷回應她。
喻笙轉身走了,在心裡暗罵誰酸誰是狗。
不就是家政阿姨這陣總愛給她泡檸檬水嗎,她喝完肯定會有點酸啊。
*
高三新學期,再度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然後聽見上課鈴聲,不是下課鈴聲響起。
吳結曹意氣風發的走上講台,鼓勵一班的莘莘學子們:“親愛的同學們,多年來你們寒窗苦讀,終於到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時候了,我對你們很有信心,你們都是我們南山的名將,在最後這一年的關鍵時期,一定要勤學苦練,千萬不要鬆懈,最名牌的大學就在不遠處等著你們。上一屆的重點班高考出了四個清華,五個北大,這一屆,我希望我們班能翻倍,當然,人大複旦這樣的學校也歡迎大家報考,我十分期待你們的成績……”
吳結曹興奮得一副巴不得明天就要高考的樣子,聽說班上一個好學生考上一個好學校,南山校方就會給班主任發獎金。
學校越好,班主任拿的獎金越多。
是按人頭算的,吳結曹現在眼睛裡充滿了對財富的希冀。
終於來到了讓他心神蕩漾的高三了,掌握了財富密碼的他將在這一年勝利斂財暴富!沒有班主任有他擁有的學霸多!
喻笙從吳結曹喜悅的神情裡聯想起了殺豬盤。
吳結曹帶他們,就像是耐著性子養豬一樣,終於等到有一天豬肥了,就可以拿來得利了。
“上學期大家的表現,老師我都很滿意,但是,還是有極個彆的同學做出了一些不規矩的行為,妄想破壞我們班良好的學風,喻笙,下課後,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嗯?”喻笙不明白怎麼新學期第一天,就被吳結曹當眾問候了。
不會是她上夜店蹦迪被吳結曹看見了吧?
不會啊,那麼貴的店,入場費都夠吳結曹一個月工資了。
吳結曹肯定不會去的。
“嗯什麼嗯,下課後記得來。”吳結曹對她冷眼相向。
“哦。”正好喻笙也有事想跟他說。
*
課後,喻笙到了辦公室,吳結曹招呼她:“把你手臂上套的布摘了。”
“啊?”喻笙不肯。
“摘了。”吳結曹說。
喻笙扭捏了一下,沒有辦法,無奈摘了手臂上戴著的防曬雪紡手套。她專門買來遮手的。
“你以為遮住了我就不知道了吧?你居然給自己紋身?你想混.社.會啊?”吳結曹狠狠罵她。
“不是。我希望愛因斯坦跟李白能保佑我學習,我想考清華。”喻笙認真解釋。
“你給我寫份犯錯紋身的檢討,並且在下午上課的時候當著全班的麵讀出來。”
“我這不是紋身,是噴繪。”
“我管你是什麼,反正三天之內,你要是不給我洗乾淨,我讓你被退學!”
“不是吧?吳老師,我這真不是紋身。”喻笙把手臂伸吳結曹麵前,“你看,都已經在掉色了,你看李太白的帽子都已經沒了。”
“喻笙,你是不是覺得上學期期末考考了個年級第一就有點飄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人家尤逍故意讓你的,他化學卷子被徐老師號錯了,他都沒有要求徐老師把分數給他加上去。”
意思就是她的年級第一勝之不武。
“你就憑運氣考了個年級第一,就專門把手畫成這樣,拿去挑釁他?”
吳結曹扶了扶眼鏡,聲色俱厲,“你上學期的成績不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取得的嗎?你看你原來在九班的時候,成績多差?”
“……在他的幫助下才取得的?”喻笙揚聲確認。
吳結曹不知道她原來在念恒就是年級第一,以為她的成績是在尤逍幫助下才一步登天的。
這可能嗎?
吳結曹是不是以為尤逍真是個神仙啊?
她本來成績就好,隻不過一轉學來的時候是想要猥瑣發育一下而已。
“難道不是嗎?其實他很關心你。你手上有紋身這事,還是他告訴我的。”
破案了,喻笙就想吳結曹來的時候,她總把手遮住,一直都沒被吳結曹發現她手的異樣,怎麼吳結曹突然一下就知道了。
原來是尤逍實名舉報的。
“他怕你學壞,讓我多盯著你,你看你有這樣的同桌,不僅成績好,還熱心幫助同學,關心同學,你怎麼就不能向他好好學習,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嚴於律己,做一名積極向上的南山人呢?
上次九班有個同學紋身了。我就讓他被退學了,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嗎?被抓進少管所了。紋身這種東西,隻有社會流氓身上才會有。
你的情況要好一些,老師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希望你以真正的年級第一為榜樣,在高三這最後的一學年裡完成自我救贖。”
吳結曹肯定屬火,說話都他媽好拱火啊,喻笙真的火了。
都是年級第一,在吳結曹眼裡,尤逍就是正版的,她就是山寨的,是吧?
就像康師傅方便麵跟康帥傅方便麵。
少一橫就真的差了很多。
還要她抓緊時間完成自我救贖。
“吳老師,要是我考上好學校,你會拿獎金嗎?”喻笙忽然很含沙射影的問了這麼一句,“所以,我的情況才跟九班那個同學比,要好了一些。”
九班那哥們兒估計是考不上啥好學校,被退學也對吳結曹沒什麼影響。
察覺到喻笙如此聰明伶俐,吳結曹又尬又怒,衝她大吼:“你給我滾出去!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吧?我一個高尚的人民教師,被你想成什麼樣子了?我吳結曹會那麼無節操?
我幫助你,給你做思想工作。讓你懸崖勒馬,你卻說我想從你身上得到好處?你這小姑娘心裡想法怎麼這麼齷齪?給我寫檢討!趕快給我寫!馬上寫!下午就當著全班念!”
“……”喻笙是被吳結曹罵出辦公室的。
作者有話說:
尤逼王淡定掏出駕照,然後再實名舉報自己的老婆………新學期的節奏是………愛你就是要搞你………(^_^)這學期,因為花解語來了,身份證上已經成年的尤逼王是真的要“搞”了………(^_^)我們逍逍有證駕駛,老司機一上車,車速爆表………(^_^)
第48章 雞公煲。
剛出來,顧語南來了。
“笙娃,咋啦?又被老師罵啦?”顧語南換了身衣服,昨天去夜店是鮮豔的潮牌,今天是一身純白色的休閒服。
身高腿長,五官端方,站在樓道裡,氣質清雅,特彆顯眼。
“你怎麼來了?”喻笙問。
昨晚顧語南回來得挺晚的,跟他幾個隊友應該是在夜店狂歡了。
喻笙當時告訴她自己公寓密碼的時候,本來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晚上真的回來睡了。
幸好喻文良給喻笙準備的公寓很大套,四室一廳,加上施沁菲,還有顧語南,都能住下。
施沁菲這兩天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去給她妹妹施沁婭辦轉學手續了。
過兩天,施沁婭應該也要住進她的公寓來。
喻笙的公寓從隻有她一人孤苦伶仃變成了可以組隊開黑,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黴運。
顧語南對她說:“到飯點了,我們去吃飯吧。你們學校周圍的飯館不錯啊,好多吃辣椒的小館子。”
喻笙被吳結曹罵得臭頭,一臉的喪,不太有食欲。
“怎麼了,這麼喪?”顧語南今天終於正常了一點,開始字正腔圓的說普通話了。
“我要寫檢討,下午當著全班念。”
“你犯什麼錯了?”
喻笙舉起手臂。
“嗬,你也挺迷的,一個高中生把自己手紋成這樣,班主任肯定找你麻煩啊。”
“不是,他本來不知道。我都遮起來的。”
“有人告你小狀?”顧語南懂了。
“對。”
“那怎麼辦?我們是被欺負了不吭聲的人嗎?”顧語南激喻笙,“肯定不是啊。要不我去幫你揍吧。”顧語南自告奮勇。
“好啊,就是我們班班長。你快去把他揍成豬頭。”
“班長?就是昨晚把你從EDM夜店拽走的那個?”
喻笙點頭,“對。”
“那你也舉報他啊,說他昨晚上夜店蹦迪了。身為一班之長,他怎麼能這樣呢,讓你們班主任把班長給他撤了。”
“你傻啊,我舉報在夜店碰見他,那我不是也暴露了自己也上了夜店?”
喻笙適才也不是沒想過跟吳結曹舉報尤逍。
但是尤逍在校外乾的事,說出來,可能對尤逍親爹眼的吳結曹都不會信。
因為真的太誇張了,在現實生活中一般真的不會發生。
他居然在會所上班,開邁凱倫,被刺青店老板娘包養耶。
“那我們吃飯的時候再聊,要怎麼收拾他。”喻笙覺得這事該從長計議。
顧語南搭喻笙的肩,他有一八.三公分高,身材精瘦,兩人站一起,四肢纖長,臉蛋漂亮,特彆有CP感。
坐在教室裡的段林偉跟趙清一直盯他們倆看。
“那男的怎麼挺熟悉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長得帥就熟悉啊?”
“我們喻大佬怎麼乾事總是驚天動地的?交個外校的男朋友都這麼美貌?”
“什麼男朋友?如果那是男朋友,我們尤大佬怎麼辦?小樹林直播寵溺無限流,你忘啦?”
“他倆可能崩了吧。因愛生恨,不相愛就相殺的戲碼已經正式上演了。”
段林偉壓低聲音說,“新學期開學第一天尤大佬就舉報喻大佬身上有紋身,吳結曹讓喻大佬寫檢討。”
“你怎麼知道?”趙清問。
“早自習的時候我親耳聽到尤大佬走出去告訴吳結曹,說他的同桌畫紋身,故意挑釁他,讓吳老師管管她。”
“為什麼啊?這紋身不是補課的時候就有了嗎,那時候怎麼不舉報?”
“因為喻大佬的相好出現了啊,尤大佬這是得不到就要毀掉。”
“那男的真的好眼熟,真的是那個擊劍冠軍?花解語?不!會!吧!”
趙清覺得站在喻笙身邊的那男的,真的就像那個剛開始走紅的擊劍冠軍,因為名字裡有個語字,然後最擅長的是花劍,所以被粉絲愛稱:花解語。
“什麼啊。”網上得少,新聞也看得少,已經被時代殘酷拋棄的段林偉並不讚同,“我們喻大佬人脈沒那麼好吧。隨便勾一男的,都是世界冠軍,她是爽文女主奔現嗎?”
*
午間。校外不遠的雞公煲小飯館。
喻笙跟顧語南吃飯的時候就順便把她跟她這個同桌的事,跟顧語南聊了聊。
當然,省略了在小樹林打架那段,還有在明火的工作室吃燒烤那段。
兩人圍著一個煮得砰砰跳的砂鍋,一麵吃午飯,一麵說。
“所以啊,你說他對我安的什麼心?陰陽怪氣的,明明被老女人包養了,還主動招我惹我?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我轉學第一天來,他就扣我操行分,轉學第一個星期就讓我被全校通報,真的很欠揍。”
喻笙將這一路跟尤逍的相處從最開始,一並捋順了,說給顧語南聽,“後來我也是聽貝琪敏說他家裡情況很不好,所以才對他產生了點憐憫,才開始試著花點真心跟他做同學,真的沒想到,經過那麼多種種以後,他居然向我們班主任舉報我手上有紋身……我真的不可置信,我還以為是我上次欺負的那個叫李梔的女生打的小報告……結果是我同桌,我操——”
在顧語南這個發小麵前,喻笙一點都不掩飾,義憤填膺的說出自己跟尤逍的恩恩怨怨。
顧語南絲毫不顧形象的啃著雞爪子,嘟噥道:“我再確認一下,這同桌就是你們班班長,就是昨晚我去接電話的時候,把你從夜店裡拽走的那人?”
“對。”喻漫不經心的夾了一塊萵筍到她碗裡。
“你們曾經互幫互助過?每天放學一起去情調甚好的咖啡館寫卷子?”
“然後期末考他題被老師號錯了,分沒給夠,他也不說,因為那樣的話你就是年級第二了。”
“你被職高女生欺負的時候他給你出頭了?在你第二次被欺負以後,還在大晚上專門穿越大半個城去找你?給你擦眼淚?”
顧語南說了幾點自己覺得必須要可圈可點的重點。
“你跟我確認這些乾什麼?重點我告訴你,就是他今天去給吳結曹告我狀了。”喻笙覺得顧語南怎麼這麼拎不清呢。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尤逍今天實名舉報了她。這可以毀滅一切有可能的氛圍。
“你是不是不喜歡他?討厭他?”
“那肯定啊。”
“那你昨晚怎麼扔下我,跟他走了。”
“他拽我的啊。”
“昨晚他應該是吃醋了……看你跟我在一起蹦迪……還穿那麼暴.露……”顧語南啃著雞翅膀,淡定又客觀的評價。
“得了吧,昨晚他開了他情婦的邁凱倫,就是想專門跟我當麵炫耀一下他的情婦多有錢。一般男的都覺得開豪車很有麵子。”
“我們這天怎麼越聊越大啊?你同桌難道不是一個出身貧寒一心隻想考清華來改變自己人生的高冷學霸?高潔如蘭,樸素如玉的那類?就像古城陽光,山穀清風?”
顧語南成績從小就不好,家裡也很有錢。
在他心目中,家裡條件不好的學霸就是這樣的,“你說的這個男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都騷得有情婦了。”
“哎,跟你說不清啊!”喻笙有點泄氣,從書包裡果斷拿出本子跟圓珠筆。
顧語南瞪大牛眼,驚呼:“你這是乾什麼?不會是要研究雞公煲實驗吧?”
顧語南這兩天在她公寓裡看見她製定的那些學習計劃,滿牆的物理方程式,實驗報告參數。
冰箱上貼著的化學元素表,到處都有便條紙寫滿英文單詞。
顧語南知道她已經在學瘋了的邊緣反複試探。
她的學習成績是怎麼好的,顧語南都知道,有些人是天賦型選手,過目不忘,一學就會。
喻笙則是勤奮型選手,其實她成績本來不好,玩心也大,是初三那年她爸她媽鬨離婚,把她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兩邊都不想要。
她為了顯得自己很乖,入股不虧,才開始發狠學習。
那時候,顧語南去網吧打遊戲,包夜,她就在網吧看書。
顧語南去酒館打群架,她就在旁邊看書,顧語南去KTV唱歌,她也在旁邊看書。
顧語南以為那時候她是給她家裡做做樣子,沒想到她初中畢業那年真的考了那一年全市的中考第一。
顧語南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今,高考再臨,顧語南發現她這股學習的勁兒比當初她爸她媽離婚的時候還要發狠。
“能不能彆把學習搞上飯桌?我這兒正在很嚴肅的吃著雞公煲呢。不要破壞我的吃飯氣氛好嗎,你知道我們出國比賽時候吃的都是什麼嗎?”
顧語南怕喻笙明天就瘋了,更怕她讓他這頓飯吃得不舒坦。好不容易吃頓好的,他容易嗎。
“我寫檢討。下午要當著全班念。”喻笙說。
“對了。”顧語南吸了一口冰凍北冰洋,告訴喻笙,“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你小媽帶了一個小姑娘回來,把她安頓在你隔壁房間了。”
“什麼小媽,彆瞎叫。”喻笙窩火的罵顧語南。
“你小媽帶來的那個小姑娘,那是不是就是害你轉學的那個綠茶婊啊?”
顧語南問,“打扮得挺騷的啊……她這是專門就要到你麵前來作的節奏,你轉學她也轉學,就是要專門到你眼皮底下來晃悠。”
喻笙轉學這事,顧語南聽以前念恒的校友說過,原因是說她作風不正,跟教她物理的家庭教師好上了。
這家庭教師在給她輔導的時候,還是個在讀碩士,叫淩裴瑜。
他有個老婆,叫吳玲杉,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在大學就結婚了。
吳玲杉大著肚子三番五次跑到念恒的校長室去鬨,要念恒開除喻笙。
吳玲杉在某一次淩裴瑜給喻笙補習完物理,回到家以後,在他的公事包裡發現了一件屬於少女的蕾絲小內.褲,還有一封粉紅色的信,上麵寫著:
【淩老師,謝謝你今天對我做的輔導,我好喜歡。這件小內內都沾上了你的味道。期待淩老師明天再來輔導我。麼麼噠~】署名是喻笙。
當時處於孕期抑鬱症的吳玲杉瘋狂的認為這是淩裴瑜跟喻笙出軌的證據。
她見過喻笙,知道喻笙長得多漂亮。
當時淩裴瑜通過家教機構去給喻笙做家教的時候,她心裡就有這個擔憂。
淩裴瑜在大學裡讀研,住在學校。
她懷孕了,住在家裡,淩裴瑜並不天天跟她見麵,所以她有很多時間胡思亂想。
最後,吳玲杉沒有事先跟淩裴瑜溝通過,就拿著她在淩裴瑜公事包裡發現的東西,莽撞去了喻笙就讀的學校鬨。
家世好、樣貌好、成績好的天之驕女很快跌下神壇。
全念恒的學生都知道了,學霸校花私底下竟然是一個勾引自己男家庭教師的蕩.婦。
林峭在國外,忙著她的工作,來不了。
經過校方的幾經催促後,喻文良在百忙之中抽時間去了學校。
麵對吳玲杉指責喻笙勾引她丈夫的證據,喻文良說:“吳女士,也許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我女兒的人格,她不是這樣的人。”
吳玲杉瘋狂的嘶吼:“你根本不知道你女兒是什麼樣的人,她就是勾引我丈夫了!她是個婊.子!”
當時念恒的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還有高二的年級主任都在場。
一個瘋狂的孕婦,沒有人敢上去招惹。
“如果你開心一點,我會安排笙笙轉學,但是,在以後,哪一天,如果你發現她沒做這樣的事,我希望你誠摯給她道歉。”
喻文良見過很多風浪,操過很多盤,所以他不輕易被牽動感情。
他覺得這是小事。
看著喻笙泛紅的眼尾,閃爍的濕潤眼眸,他選擇了息事寧人。
喻笙回想起那天喻文良隻過來了十分鐘,然後就走了。
因為那一天他有個很重要的並購案,對賭了資本破億,他的時間是寶貴的。
即使他女兒蒙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也沒有為她多花一分鐘的時間。
很快,在當晚,喻笙就接到了喻文良的秘書卓雅的電話。
卓雅照喻文良的吩咐,幫她甄選了幾所國內最著名的高中,要她決定去哪所,她選了南山高中,因為它離重城最遠。
很巧的是,喻文良心裡也屬意這所學校。
兩父女難能可貴的達成了共識。
喻笙就是這樣轉學到南山的。
作者有話說:
尤逼王:古城陽光。山穀清風。我記得我媽好像生了個這樣的。預收一直停留在20左右。好像沒有人想看的亞子。
XXXX文的xxx男主角不高興了:我謝謝你,抱歉我也是逼王浪子一枚。等我排到檔期數據一定比你好。距離我逆襲隻差我媽把文案重新給我寫一下了。
第49章 狂人檢討。
“你後來真沒當麵質問過那個綠茶婊是不是她把那件小內內跟粉色情書放在淩裴瑜包裡的?然後嫁禍給你?”顧語南好奇喻笙怎麼能忍。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她可暴躁了,眼睛裡彆說揉沙,就是揉空氣進去了,她都可以立馬變身□□.暴徒。
他們跟人去打架,對方還沒動手,喻笙手裡的板凳、鋼筋、臭雞蛋、棒球棍等等東西就朝彆人身上砸了。
所以她被逼轉學這件事,顧語南在後來聽說,就覺得很奇怪。
“這得是多壞的心,才能乾這樣的事,不是說當時念恒本來都準備讓你參加保送清華的考試了嗎?就是因為出了淩裴瑜的事,給弄沒了。”
顧語南吃飽喝足了,喝了幾口北冰洋,咕嚕嚕的打了一個隔。
顧語南不提這些,喻笙都快忘了自己是怎麼轉學來這裡的。
大概是因為來了南山,每天遇到的離譜事情太多了,奇葩同學也太多了。
她早就忘了曾經她覺得是她人生裡最大冤屈的事情。
當時的她差點想要不活了。
然而,卻還是稀鬆平常的活下來了。
活著不為彆的,起碼為了要給尤逍這個人間逼王一點顏色看看。高考她成績一定要比他好。
“你不覺得冤啊?這次她又主動出現在你麵前,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活著就是每天都拿著劍跟人拚命掰頭的、充滿了battle精神的顧語南激喻笙,想要幫她搞事情。
正好這段時間剛結束比賽,隊裡的訓練安排得少,顧語南決定一直住在她的公寓裡,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
以往他們在一起,乾過的驚天動地的事可多了。
收拾一個小綠茶算什麼。顧語南這次一定幫喻笙收拾。
“沒什麼,保送沒了,我就硬考,又不是考不上。”喻笙回答。
“不是,那你就任憑她這樣整你?”顧語南怎麼覺得自己的小姑娘有點變了呢。
現在有點溫和有點軟了,還有點成熟有點懂事了。
不是以前那種三秒進入暴躁模式,□□我最行的傲嬌小公主了。
“我在寫檢討呢,需要文思泉湧,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打斷我?”喻笙呼停顧語南。
“欸,你小媽沒跟你說過她妹妹為什麼轉學到你現在的學校?”
“說過啊。”
“為什麼?”
“說南山的校服好看。”
“這是理由?”顧語南很憤慨,急得罵了一聲,“龜兒子肯定又是來找你麻煩的。”
“還說南山的學神長得帥,她是他的迷妹,她要來結交。”
“學神?哪個?”
“就是這個讓我現在寫檢討的這哥們兒啊,新學期第一天實名舉報我的人,我們班長,我同桌。”喻笙淡淡提起。
“嘖——”顧語南有點想拍手了,這將是多麼一場精彩的大戲要上演。
“那咱要保護我方學神,不能讓他被綠茶婊給玷汙啊。”顧語南說。
說完他覺得這個學神都好金貴呢,都讓他產生要上去保護的念頭了。
他一個幾金加身的世界冠軍坐這破店裡,疏於表情管理吃了半天雞公煲,也沒見誰把他當回事。
這些高中生咋就這麼不熱愛擊劍運動呢。
正版花解語來了也不見有人來要簽名。看來擊劍這項運動的國民度是起不來了。
喻笙認真寫著吳結曹要求她寫的檢討,一直沒表態。
“保不保護?”顧語南追問,“問你呢。”
“本來要保護的,誰讓他舉報我。”喻笙回答。
*
下午兩點,第一節課是吳結曹的。
喻笙的檢討寫好了,然而,做好準備,一上課就被吳結曹cue上講台去開始表演的她竟然被冷落了。
吳結曹帶了一個看起來又可愛又美麗的女生進了一班教室。
“同學們,讓我們熱烈歡迎施沁婭同學,她從今天開始正式加入我們一班。她的特長是鋼琴跟小提琴,她想報考中央音樂學院的鋼琴係。
我們一班到現在還沒出現過藝考生,我希望她的到來能為大家營造一個百花齊放的氛圍,不管是學術還是藝術,吳老師都歡迎你們沉浸。
讓我們歡迎施沁婭同學!”
施沁婭穿著南山的校服,白襯衫,深藍百褶裙,左肩背著書包,右肩掛著小提琴盒。
披散著及腰長發。
嘴角掛笑,眼神無辜。
純情小鹿亂入姿態。
逼格跟婊格都給自己拉得挺高的。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施沁婭,很高興能認識大家。
第一次見麵,性格內向的我不知道怎麼跟大家互動,就在這裡為大家演奏一首曲子吧。我……獻醜了。”
施沁婭扭了幾下校服襯衫的下擺,故作扭捏姿態。
喻笙看了直反胃。
後桌段林偉卻說:“哇靠!這轉學生好可愛哦,學藝術的,都是這麼軟軟的嗎。救命!”
很明顯,段林偉就好這口。
一股濃烈的風油精味道莫名其妙的充斥在空氣裡,趙清又在抹風油精了。
他需要打起精神來,好好欣賞吳結曹事先沒跟他們打過招呼帶進來的小美妞拉小提琴。
後排兩個男同學為了施沁婭都振奮起來了。
喻笙側眸看了尤逍一眼,偷偷看他什麼反應。
結果他在趴桌睡覺。
喻笙挺高興的,還是有不會被綠茶吸引的男人存在嘛。
不,等一下,他好像上午也在睡。
他昨晚跟明火去夜店,他還開明火的跑車,應該是後來在夜裡伺候明火伺候得太累了,近乎是精儘人亡,累得支棱不起來了。
喻笙拿了本最厚的真題解析,故意砸他頭上,粗聲喊他:“身為一班之長,上課睡覺,你沒病吧,起來了,起來了,看美女了。”
尤逍睡眼惺忪的抬起了身,然後猝不及防的聽見了小提琴獨奏曲演奏,尤逍覺得好吵。
他其實本來就不怎麼喜歡來學校上課。
因為老師教的那些,他已經會了。
他總嫌班上這些人吵。雖然一班已經是全校最安靜的一個班了。
他們關心的那些事,他都不關心。
現在好了,還來一個在教室裡拉小提琴的。
尤逍求她隻拉今天這一次就行了。
昨晚加拿大來的那幫子,都是以前跟他混過的,特彆能鬨,都是國內有頭臉的二代。
尤氏的人專門跟他打招呼,讓他這個尤二少爺好好待客。
那幫人幾乎是鬨了他一整夜,從夜店離開,又去酒吧續攤了,幾乎是徹夜不休,今天他都沒精神了。
尤逍撇了一眼站在講台上拉琴的少女,興致缺缺的托腮。
又側頭看喻笙,她麵前擺著一份檢討書。
是吳結曹讓她寫的,因為她被尤逍舉報手上有紋身。
“叫醒我乾嘛?聽你念檢討?”尤逍懶懶的問。
“讓你看美女啊。還會拉小提琴,小步舞曲,多有才。”
“哪裡美了?教室裡拉什麼小提琴?”尤逍刻薄的問,“現在我們是要打賞給她嗎?你有現金嗎?先借我十元。我給她,讓她彆拉了。”
尤逍的意思是施沁婭拉琴讓他聯想起大街上那些賣藝的乞討者。
他以前在國外生活過,很多流浪藝人就是這樣乞討的。
現在施沁婭擱這兒做自我沉浸式表演,就讓他條件反射,自然而然的聯想起吉普賽乞丐。
而且說真的,這琴拉得真不怎麼樣。
但是拉琴的人倒還挺沉浸式自我欣賞的。
“……呃,人家表演不是為了得到你打賞她十塊錢的好嗎。”喻笙勾了勾唇角。
尤逍輕蔑的搭了一下嘴,又再度趴桌上了。
喻笙好奇他昨晚到底乾嘛了。肯定是真的給明火開車了。
想想也是,他是明火的人,在男女之事上明火多會,被明火調.教過的他怎麼看得上施沁婭這種矯揉造作的小綠茶。
施沁婭拉完了曲子之後,用又奶又甜的聲音告訴全班同學:“謝謝大家,以後還請大家多多照顧。”
段林偉跟趙清徹底淪陷。
“啊啊啊啊啊,好可愛!咱們一班就沒來過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愛了愛了!”
教室裡其他從來不會在課堂上講小話的直男學霸男們也紛紛破防。
這種皮膚白,說話柔,胸大腿長,還會拉小提琴的女生,就是他們心中女朋友的終極幻想啊。
喻笙一下子就明白到了,施沁婭比她受歡迎多了。
她在一班混了這麼久,充其量就是個惹人嫌的山寨年級第一。
施沁婭朝喻笙看過來,衝她微笑,喻笙也淺淺勾動唇角。
“好了,請施沁婭同學先到座位上去坐吧。”
說完後,吳結曹叫喻笙上台,“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喻笙同學上台來讀檢討。”
喻笙走上講台,手裡捏著檢討書。
施沁婭坐在台下,圓眼水亮,紅唇勾笑。
真是巧了,她轉學到一班來,就碰上喻笙當眾讀檢討。
喻笙拿起了自己手寫的檢討書,清了兩下嗓子。
念出了標題:“檢討書,關於我為我同桌紋身這件事。”
本來趴桌上的尤逍這時候精神飽滿的直起了腰,背靠椅子,眉眼柔軟,一臉享受,認真的看著喻笙。
好像是要聽喜歡的人對他念情書了。
前後兩個少女表演節目,相比施沁婭的拉琴,尤逍顯然更喜歡喻笙讀檢討。
喻笙清清嗓子。
開始了很嚴肅的朗誦: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我不見他,已經是十八年了。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十八年,全是發昏;然而須十分小心,不然,那吳家的狗呢,何以多看我兩眼呢?”
喻笙沉著冷靜的,用一種極其認真的口吻朗讀自己的檢討。
聆聽的同學們很快發現,這開頭是在模仿魯迅的《狂人日記》的文風,全都對她一臉問號。
聽聞今天吳結曹要讓喻笙當眾讀檢討,大家還挺期待的,她手上那紋身紋了那麼久,終於是被吳結曹發現了,而且還是被尤逍舉報的。
被自己的同桌舉報,然後以後還要每天跟他坐一起,這尷尬誰能忍。
大家都在等著看喻笙要怎麼麵對這種尷尬。
以為她會寫出什麼樣的檢討書。
現在聽她讀了這個開頭,發現這檢討書寫得挺隱晦不明的啊,《狂人日記》跟她手上有紋身有什麼關係,更像是一上來就在拐彎抹角的罵人呢。
打起精神迷惑的聽下去,喻笙就真的開始胡編亂扯了。
後麵不是狂人日記,是狂人檢討。
喻笙語速特彆快,像炒豆子。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要為他做點什麼,像他這樣不可多得的少年,不管是理科還是文科都掌握得很溜,每當見到他,他就發我深省的讓我想起了愛因斯坦跟李白,所以我在我的手臂上畫了這兩個偉大人物的噴繪,出發點就是為了對他致敬!
Salute,我的同桌尤逍同學,你總是讓我出其不意的改寫我的三觀!在浩瀚的時間與空間裡,你總是在對我產生無比的震撼!
我的紋身是為你而紋,你是我窮其一生的偶像!
也許尤逍同學覺得這樣公開膜拜學神的舉措太過直接,受不住這種榮耀的他不願意接受,所以他將我手上有紋身的事告訴了吳老師。
吳老師今天在辦公室狠狠的批評了我,讓我明白到這種膜拜學神的方式是錯誤的,經過深刻的自我檢討跟自我反思,我會洗掉我手上的愛因斯坦跟李白,以後再也不乾這種蠢事了!
望大家周知。
檢討人,喻笙。時間,九月一日,下午兩點。”
吳結曹覺得這檢討書差了點東西,但是也就這麼著吧。
作者有話說:
體育生來完,再來點藝術生,支持我的少年們百花齊放,百家爭鳴。^__^本文倡導不一定會寫考卷就是牛逼哈^__^,
第50章 體育課。
“像喻笙這種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她今天當著全班讀完了檢討,相信她已經知道錯誤了。請大家今後一起監督她。她對尤逍的這種崇拜情有可緣,但是用錯了方式。大家不要學她。”
說罷,吳結曹問喻笙,“你知錯了嗎?”
“知錯了。”喻笙乖乖點頭。
“那回到座位上吧。”吳結曹使喚她。
喻笙回到了座位。
尤逍低聲問她:“你的紋身不是為了嚇職高那群找你麻煩的女生才紋的嗎?現在寫篇狂人檢討,拉扯我是什麼意思?”
“誰讓你告我小狀?”喻笙瞪他一眼,“彆以為我不知道,老吳都告訴我了,說你關心我。讓他多管管我。”
“對啊,沒錯,身為一個高中生,你大晚上去夜店開大卡蹦迪,老吳不管你,你這高三怎麼好好上完?”
“你的卡比我還大好嗎?”喻笙告訴他,“信不信我寫匿名信給校方舉報你跟明火的事?”
“你舉報啊。最好實名舉報。”尤逍一副我根本沒在怕的樣子。
喻笙生氣了,恨得牙癢,好像給他寫一篇狂人檢討罵他,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值。
那咋整?小樹林再打一架?
不,他胸很硬,她打他就跟撓癢一樣。
要怎麼收拾他?新學期第一天就給吳結曹告她小狀,真的太欠了。
而且還讓她的表演跟在施沁婭之後。
施沁婭又甜又乖的拉《小步舞曲》,獲得全班同學,特彆是男同學的青睞。
喻笙就又蠢又喪的模仿魯迅的文風,讀狂人檢討。
一前一後造成的反差,讓全班同學對她這個山寨年級第一更沒好感。
喻笙在肚子裡攪和著自己的壞水,要怎麼收拾尤逍才解恨。
忽然,她有了一個偏大膽的想法。
“對了,你覺得我們的新同學怎麼樣?”喻笙問尤逍。
尤逍懶懶抬了一下眼皮。
“是不是很可愛呀?我跟她認識,要不,給你專門介紹一下囉?”喻笙一臉殷勤,像個一心想要撮合彆人的媒婆。
兩人人還在教室裡,台上吳結曹還在給同學們發新學期的數學參考書,尤逍就毫不避諱的伸手,擰她臉蛋,調笑道:“想整我?沒門兒。”
頓了頓,又說,“下次再敢上夜店,我又讓你上台讀檢討。”
“……”
感到自己今天好像是被安排了一次家庭暴力的喻笙這才明白,尤逍突發奇想,去吳結曹那兒告她小狀就是在懲罰她昨晚去了夜店。
昨晚他叫過她彆惹她。他多的是辦法搞她。
是,一個高中生去夜店是不對,可昨天不是為了接待她很久都沒見到的顧語南嗎。
喻笙作為一個熱愛學習的好學生,平時是真不會去。
沒想到一去就遇到了尤逍。
喻笙這才發現尤逍挺會收拾人的,不愧是做過學生會長的男人。
但是他也去了不是嗎?
為什麼喻笙去了就要當著全班寫一個狂人檢討,他去了就啥事沒有。
喻笙臉被擰疼了,打開尤逍的手,說:“這個新同學是為了你才轉學的,是你的迷妹,接下來你就好好享受她是怎麼迷戀你的吧。她的迷戀可香了呢。”
“是嗎?不如你先借我十元,讓我勉強打賞一下她那入門級彆都不配的琴藝吧。”尤逍看著她一臉喪的樣子,忽然覺得怎麼喪起來還更可愛了。
“留點口德吧,孩子。”喻笙嘖了一聲,第一次發現尤逍還挺會損人的。
施沁婭為了今天的首秀,說不定準備了整個暑假。
表演完了,她的目標聽眾尤逍竟然說隻值十元。不能再多。
*
下午是體育活動課。
最近教委有意要把體育活動重點發展,傳出擬改以後要將體育列成高考考試項目,各間高中都收到了消息。
於是以往的天天送課老師,高興就上課,不高興就送課的體育老師,這一學期強打精神,認認真真,麻麻利利的出現,來給大家上課了。
“這學期我們的體育課要開展多項活動,新時代的教育要迎來改革了,以後咱們體育活動說不定也會列入高考。希望同學們都把體育重視起來,以後天天都給我奔到操場上動起來!”
體育老師張趙誠今天新理了半寸的刺蝟頭,穿了一身新的運動服,帥氣又喜氣,真是沒想到他教的體育也會有被人重視的一天。
“我們在上課的時候要注重花樣,比如遊泳、擊劍、網球這些,我們稍後都會嘗試著接入一點。”
他一說完,一幫學生就特彆興奮。
“張老師,你給教委提個建議,把電競也納入體育活動的範疇唄,如果高考考英雄聯盟,我絕對牛得一匹。”
“是啊,這個必須得有。”
“要是考這個,我們九班也會成為學科重點班的,到時候彆叫我們尖子班,叫我們英雄班。”
“要是真考的話,那一班那些學霸不得被我們班的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啊。”
“嗬,要是真的考遊戲,清華跟北大我們到底上哪一個呢,好難抉擇哦。”
“改革改革,支持體育競技納入高考,支持我們張老師成為年級重點學科代言人。”
說這些話的人是九班的同學。
還是大白天,他們已經開始做夢了。
今天不知道什麼巧合,九班跟一班的人又被安排在一起上體育課了。
明知道他們之前在體育這種事情上有過節,年級上的老師還總安排他們在一起上課。
“好了,好了,現在隻是一個設想,遊泳跟滑雪都還沒納入高考,你們就在dream英雄聯盟了,都給我散開了,先做熱身活動。”張趙誠招呼一群聒噪的高中生。
“我們先把體操做一下。”
“做什麼啊,那麼老的操,能來點新潮的不。”
相比九班的聒噪,一班的一群學霸們安靜如雞。
操場上掛的兩個大喇叭響了。
“想去遠方的山川,想去海邊看海鷗,不管風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夠。”
合唱版《你笑起來真好看》律動心弦,一群高中生像被奪舍的喪屍一樣扭起來了。
一班的學生們都很服從。
九班就不一樣了,比劃都懶得比劃。
“九班的,是不是想被罰跑操場?就你們這樣,高考就算考體育,你們一樣成績難看!”張趙誠高聲罵這群小癟犢子。
九班的人才開始慢慢抬手,“好土啊,真不想跳。”
忽然有人看到正前方有個人在那兒領操。
細胳膊細腿,雪白雪白的,跳起來腦後一根獨馬尾甩得可精神了,跟女團C位似的,又甜又撩。
“那誰啊?”
“一班的體育課代表。”
“一班啥時候有體育課代表了?他們不是從來都不樂意上體育課嗎?願意當體育科代表,這人得多不挑?”
“今天剛轉學來的。叫施沁婭,怎麼樣,撩吧?”
盛乾聞聲,朝領操的女生看過去,覺得五官也就一般吧,身材勉強,跟他女兒比,差遠了。
關鍵是她怎麼能把這麼又土又尬的操跳得如此這般享受。
這首你笑起來真好看,活生生被她演繹成了你扭起來真犯賤。
盛乾被肉麻到了,轉頭想看個真美女洗一下眼睛。
他看向一班,發現雖然慢了點節奏,但一班的那群怪物們都跳得很服從。
唯有一個人縮手縮腳的,就不想跳。
一看她就不屬於一班。
是吧,盛乾早就說了,她的氣質根本就不適合在一班存活。
“笙笙!笙笙!”盛乾看著站在一班最後一排一個位置的喻笙,衝她喊。
喻笙回頭,看了他一眼。
“放學去吃麻辣燙?我請你啊?”大款盛乾說。
喻笙擺了擺頭,仔細看了看,盛乾身邊沒有跟著米璨。
米璨逃課了。
“瞎看什麼呢?好好做操。”站她前麵的尤逍對她吼了一聲。
喻笙白了她一眼。
操跳完以後,張趙誠讓大家進行各項專業活動。
喻笙準備又去推鉛球。
幾個男生推了三框籃球過來,張趙誠讓施沁婭幫著發。
尤逍站在操場上,施沁婭手裡拿著顆橙色的籃球,羞羞澀澀的遞給他,“班長,你要打球嗎?”
說話的聲音像貓咪在撒嬌的叫。
一般人聽了都得哆嗦。
喻笙正好在正對他們的沙地上跟盛乾推鉛球,一眼就看到施沁婭主動跟尤逍說話,對他示好。
尤逍蹙眉,望了喻笙一眼,她脫了校服外套,上身隻有一件緊身的短款白色短袖,隱隱露出白色的運動內衣輪廓。
她手裡舉著鉛球,揚起手臂的動作帶起短袖T恤的下擺,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盛乾就一直坐在沙地上陪她,笑嘻嘻的,幫她撿球,遞球,對她特彆寵。
不一會兒,顧語南也來了,給喻笙帶了礦泉水來。
喻笙一左一右,被兩個男的護著,笑著,浪著。
尤逍於是接過施沁婭遞來的籃球。
施沁婭笑臉相迎:“班長,我不會打籃球,可是我很想學,你願意教教我嗎?”
“好。”尤逍答應了。
說完,尤逍就跟施沁婭去了籃球場,親身教學施沁婭怎麼運球,投球跟上籃。
他先示範了一下,身姿矯健的運球,進入禁區,起跳,灌籃,身輕如燕。
“哇哇,班長,你好厲害哦。”施沁婭嬌滴滴的說,“我還沒轉到南山來之前,就聽說了你很多的事跡,現在吳老師讓我進一班,我壓力很大,以後能不能請你幫我補習功課呢……我剛轉過來,什麼都不懂的,你不要嫌我笨啊……”
施沁婭奔到尤逍身邊,又遞上一個籃球給她。
這時候,實驗四子從後操場翻牆過來了。
他們教室的教學樓正好對著南山的操場,看著尤逍一個人在這兒打球,正在上數學課的四人偷偷從教室跑走,翻牆過來,陪他們老大打球。
尤逍在南山有點特立獨行,從不跟同年級的人交往過密。
之前愛跟幾個高三的學長一起打球,現在他們畢業了,尤逍升高三了,他在學校裡也就真的變得孤家寡人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跟朝勵實驗高中的校霸天團好上的。
這個團夥有四個人,粱霆空、秦玉言、鄭初揚、伍明緯。
一個比一個混,是朝勵的四大毒瘤,不僅人混,還長得帥,帥都算了,家裡還巨有錢。
總結說來,沒人能奈何他們。連他們的班主任都不行。
而且也不知道他們學校當初分班是怎麼分的,居然能把他們四個離經叛道的二流子從高一到高三都一直分在同一個班。
聽說他們班主任帶他們,辦公室裡天天都得提前放著好幾個氧氣瓶,隨時都要因為他們四個那股窒息人的特質給自己額外吸氧,不然真的就活不下去。
作者有話說:
這個每天都需要撒貝寧式吸氧的班主任叫吳仁藹(無人愛),等《不過是可愛》開文的時候,爸爸們記得來圍觀他是怎麼帶他班上這四大毒瘤的,他畫風跟吳結曹(無節操)老師很不一樣,我們家的每個老師都是很有自己的特色的哈^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