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南滿十八歲的時候,就鬨著他家裡送給他這車,當成年禮物。然而到了今天,他家裡都還沒給他買。
“快上車。”見喻笙傻傻傻愣在那兒,尤逍又喊了一句。
雨太大了,他說話聲音就顯得小。
喻笙還是不動。他乾脆下車淋雨,走到屋簷下把她拽上車。
兩人穿著南高的校服,坐上了定製款Cullinan,內飾超級豪華,真皮駝色座椅,細絨長羊毛地毯。
乘坐體驗頂級舒適。
許久沒坐過好車的喻笙都有點不自在了。
車廂內有淡淡的煙草味,還有一股隱隱的海洋香調。
喻笙怎麼覺得這氣味就跟尤逍身上的味道很像,先是冷感的,一旦被反複品味,就會演變成狂暴的炙熱。
聰明的人都會知道,海洋的心是火山。
車子在雨簾裡緩緩穿梭。
車內一片靜謐。
喻笙問:“這車哪來的?”
尤逍很淡定,回答:“我們會所老板的。我外公的車今天離合器好像有點問題,開不回去了,我臨時借了我們老板的車。”
怕她起疑,他又補充說:“我們老板很有錢的,這樣的車他地庫裡多得是。借我開出來的這輛是他覺得最低調的。他在南市混得很開,男人都想靠車打台麵,你懂的。”
喻笙聽完覺得好像沒有什麼毛病。
她想,尤逍的少年老成果然是有原因的,小小年紀跟他日常相處的人不是開邁凱倫的刺青店老板娘,就是開庫裡南的會所老板。
“你不會嫌棄我吧,我可能這輩子都買不了這樣的車。”
捏著豪車方向盤的尤逍麵上忽然露出很自卑的模樣。
喻笙一下就不懷疑他了,想起他在南台小區那個家徒四壁的家,還有他那個沉默寡言的頭腦似乎不太靈光的外公。
真是太慘了。
“你不是成績好嗎?知識改變命運,隻要考上好大學,一切都可以改變。”
喻笙被他給誆騙得竟然開始溫柔的哄他了。
“謝謝你,喻總,你真是個好人。”尤逍滿意了,真誠的道了一聲謝。
察覺到車沒朝南台小區的方向開去,“你要帶我去哪裡?”喻笙問。
“隨便逛逛。難得開一個好車。我要多開一會兒。”尤逍做出那種好不容易摸到豪車的沒見過世麵的窮小子模樣。
“去哪裡逛?”
雨勢很大。喻笙覺得這種天氣出去逛好像不太適合。
“外公今天出去了,家裡沒飯吃,我們去商圈吃飯吧。”尤逍這樣安排。
“哦。”喻笙答應了,然後在他車上掏出手機,看了一會兒講題的直播小視頻。
她真的時時刻刻都很熱愛學習,以至於有個人最近覺得自己真的被她冷落了。
他今天才會想這招來整整她。
他覺得自己挺聰明的,把他的喻總拿捏得死死的。
車子往商圈又走了一段。
“喻總,你成天看這些不枯燥嗎?”尤逍問了一下見縫插針搞學習的人。
“不枯燥啊,我覺得人就該活到老,學到老。”
喻笙頭也不抬,學習的時候完全不管旁邊這個男的今天心裡揣了什麼心思。
書呆子是她了。
“對了,放學時候你想買書,買什麼樣的?”尤逍隨口一問,“先去買書,再吃飯。”
“買幾本小說吧。”
喻笙說,總看參考書沒意思。
*
不久,尤逍將車停在了商圈一個露天停車場裡,周圍全是豪車。
現在這停車場也分檔次,不是豪車,有些停車場都不讓開進去停。
每天都在這一帶伺候豪車車主的泊車小弟很好奇,怎麼兩個穿著高中校服的人出來逛街,開的車子還是售價千萬級彆的越野車。
兩人下車,去逛了西西弗書店,喻笙選書,尤逍就幫她拿。
選完在咖啡店裡坐了一會兒,雨小了。喻笙說找地方吃飯,尤逍征求她意見,問她想吃什麼。
喻笙覺得他今天怎麼這麼溫柔呢,對她簡直是有求必應。
是不是開了會所老板的車出來,想裝一次真正的大款啊。
坐下之後,點了餐,喻笙發現自己手機忘他車上了。
“要不,你去幫我拿一下。”喻笙說。
尤逍探頭看了一下窗外還在下雨,建議道:“一起吧。”
“不用了吧?你是小尤啊。你幫我做事不是應該的嗎。”喻笙大小姐脾性上來了,就想要使喚他。
剛才在書店她把上下三層樓都逛完了,現在腳特彆酸,根本不想走路了。
“小尤不認識路,這麼高級的餐廳,小尤沒來過。”尤逍起身,拉她,喻笙不想走。
可是又覺得手機沒在自己身邊好焦慮。
“我們都走了,餐廳會以為我們不想吃了。”
“跟他們說一聲,把單先買了就行。”
“我腳逛痛了,你自己去行不行啊。”
“不行,真不認識路。”
“你好麻煩。”
“要不,我背你?”
喻笙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是,會不會太招搖了。
喻笙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熟麵孔,今天是周三,這種餐廳,南高的人應該不會來吧。
“好。”喻笙答應了,尤逍彎下背在她麵前。
喻笙扒拉了上去。
然後,他真的把她背起來了。
喻笙把手放到他肩膀,腿纏他精瘦的窄腰上,覺得這種被伺候的感覺好舒服。
走到門口,尤逍跟餐廳打了個招呼,掏手機出來先把單買了,說要下樓去拿個東西,等他們回來再上菜。
尤逍一路把她背著,到了露天停車場。
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尤逍打開車門,把她放車後座,幫她找了手機,然後上車,拉她。
喻笙以為小尤服務就是這麼周到,要再如法.炮製,按原路返回把她背回餐廳去。
結果,小尤坐下了,還坐穩了。
伸出長手,扣住她的細腰,把她拉到他腿上,讓她迎他麵坐下。
“乾嘛?”喻笙後退。
“親一下。”他啞著聲音,在關門的車廂內跟她說。
車裡沒開燈,他故意停了個很偏僻的位置。光線很暗。貼在一起的兩人都感到了一股濃濃的燥意。
喻笙一下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換車,為什麼要停這麼偏僻的位置。
他是不是想了一整天,才會這麼計劃周詳。
不,不應該是一整天,從他自己開始下場嗑他自己跟喻笙的CP那個晚上,他就在想了。
CP粉想的那些,他是不是都在腦海裡腦補了幾次了。
“不要……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後知後覺被蒙在鼓裡玩弄的喻笙後縮著身體,作勢要躲他。
他的手扣得她更緊,探上薄唇,壞到極點的咬她耳朵,氣泡音傳到她耳洞裡,“先,吃,我。我一定把你……喂飽。”
“尤逍,你好汙……唔……”喻笙還沒罵完,嘴就被堵了。
粗長的肉舌入侵,卷住她小巧的鮮舌,使壞的勾纏跟吮吸。
喻笙想到這是在露天曠野的車上,他們還穿著校服,就覺得很禁忌,不想就範,一直在他腿上亂掙,越扭動感到他越難纏,一直追著她噬吻。
庫裡南的後車座很寬,喻笙退到駕駛座椅的後背,他乾脆半直起腰,俯低下臉,將她緊緊按在椅背上吻她抗議的小嘴。
他已經壓抑太多天了。
密閉的車廂內,窒息的體驗讓喻笙頭暈腦脹,眼前全是他那張痞氣到了極點的臉。
這樣的他,真的跟坐在教室裡的那個不容冒犯的冷美人很不一樣。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介意在這種地方親熱。
感到她要溺斃了,他才給她機會呼吸,重新環住她柔嫩的腰肢,抱回她,坐回座位,慢條斯理的咬她唇瓣,吸她唇珠。
“尤逍,你太汙了……竟然這麼整我……嗯唔……”
“啊……”聽著她被他弄得發出又甜又媚的嚶嚀,“最近都沒有碰過。”尤逍聲音發沙,對準少女小巧的耳垂,跟她坦誠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你眼裡隻有學習,沒有我。”
他抱怨她一點都不在乎他。明明住在一起,卻讓他睡客廳。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學神,在吃學習的醋。
這,太神奇了。
學習,你在天有靈,為什麼還要保佑他躺贏。
“我眼裡……嗯啊……”被濃吻的喻笙有點懵怔了。她沒想到他會壓抑成這樣。
“今天做好不好……”他在她耳邊征求她意見,拽掉她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裡麵是一件粉色的修身高腰短體恤,恰到好處的展現了少女浮凸的身段。
而他身上也穿著校服外套。
這是第一次,他們穿校服做壞事,而且還是在野外的車上。
“在這裡?”喻笙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膽子。
她現在是離家出走,然後再跟人車震,這好像有點玩得太大了。
“我輕一點。”尤逍脫了自己的校服外套,身上是一件黑體恤。
露天停車場靠著百貨公司,霓虹招牌閃爍。
暗影打在他骨相跟皮相都極美的臉上,冷白的臉熠熠閃光,像是在暗夜裡出現的魅魔才有的濃顏。
修長的脖頸線因為他的激奮,繃得很直,以至於那顆瘦突的形狀不規則的尖銳喉結不停的散發出少年在這個年紀獨有的性感荷爾蒙。
喻笙看呆了。
記得她剛轉學來的時候,他們說他是學神,不能被玷汙。
可是,此刻,他這樣攬著她,在這密閉的車廂內,喻笙感到他已經被她玷汙了。
他現在這模樣看起來是百分百的欲。
透亮眼眸底翻湧的全是掠奪。
“你……上次弄得我好痛。”喻笙微微咬唇,委屈巴巴的抱怨。
想起上次他跟人打完架的那個夜晚,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衝動的想跟他緊緊擁抱在一起。
後來擦了幾天的藥才好。但是她居然還想再做。
所以這段日子她都不願意再沉溺進去。
她是一個自愛的人。
她一直以為,沒有人,真的愛她。
這一瞬,被他這樣緊抱著,跟他如此四目相對,喻笙覺得他深邃的眸,像漆黑的漩渦,要把她的靈魂都吸進去。
“今天不會。”尤逍啞著聲音哄她,“今天我保證不會痛。”隻要她答應他,他會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少女雪白的手圈著他的脖子,盈盈水眸裡對他漾出依戀,被他親腫的櫻桃唇紅豔豔的,是他嘗過最甜的味道。
又媚又軟的身子掛在他身上,尤逍靜靜的等她回應。
素來清冷的鳳眼裡透出火光,映著她布滿紅潮的小臉。
喻笙沒有出聲反對,然後,尤逍探上唇來。
深藍色的地毯上墜落彼此的衣物。
因為空間狹小,聲音就聽得很清。
喻笙感到今天的他溫柔又寵溺,窗外的雨又再次下大了起來。
窸窸窣窣,啪啦啪啦的落到車身上。
喻笙聽著,晃著,漸漸隻能聽見男生亂了頻率的呼吸。
她眼角掛著因為舒服而生出的薄淚,在微涼的雨夜跟他一起下墜。
餐廳裡的晚餐後來兩人忘記去吃了。
相比CP粉的腦補,尤逍換了一個地點,還是把這事利落又乾脆的做了。
喻笙癱在他懷裡,想起他們兩個人在那個小組的名字,忍不住輕輕笑了。
逍逍最寵笙笙。
笙笙最愛逍逍。
真是幼稚遇上幼稚。絕配。
室外雨勢漸大,像是在給二人助興,水波順著四周的窗戶落下。
Cullinan的車廂很寬敞,一點都不妨礙尤逍發揮。
他以為今晚喻笙不會答應他這個請求,畢竟她那麼乖,天天隻想著考卷跟高考,然而還是被他哄得對他服從了。
中間,停在他們旁邊的一輛蘭博基尼的車主回來,啟動引擎後,開了音樂。
聲音傳來,喻笙嚇得像兔子一樣,縮在尤逍身下,皮膚粉得更是厲害。
弄得本來打算放過她的尤逍又重頭再來。
露天場地裡的車越來越少,喻笙被誘引著,跟南山的學神癡纏了許久。
車內光線一直很暗。
他倆好像把人家的車座都弄臟了。喻笙特彆羞赧。
用車上繡著他名字的高定絲綢手帕幫她擦身子的時候,她沒有發現這就是他的車。
車上有些定製物品就刺著他的名字。
尤逍一早就知道她是誰,來自哪裡,生在什麼樣的家庭。
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知道她,也不知道他是誰。
每次二逼兮兮的在他麵前戲精上身,跟他各種演的時候,他非但不覺得她傻,反而會覺得她可愛。
因為,他知道他的小姑娘的心是最美好的,像月光泡泡的白色花瓣,純得無暇。
月光泡泡,是他最想擁有的東西。
喻笙,就是他的月光泡泡。
餘韻猶存中,動作輕柔的幫她穿上衣服,手繞到她纖瘦的後背,幫她扣好內衣的鎖扣,“喻笙。”尤逍認真喚她,聲線是繃直的低沉。
“嗯?”喻笙柔聲答應。
“我們一起考同一所大學。”他說這話的時候,認真的樣子像是在要她跟他結婚。
“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
他覷著她,將軟軟的她抱在懷裡,嗅聞著她身上甜膩的香氣,耳鬢廝磨著,對她喃喃要求。
她身上本來就有股暗香。
現在完事後,那股甜騷味道更是讓尤逍欲罷不能。
曖昧得難以形容的氛圍裡,喻笙嘲笑他:“顧語南是不是真的給你太多了?”
尤逍將鼻翼對著她的鼻翼,認真要求:“總之要一直在一起。”
雨水貼附在玻璃上,彎曲的水波從兩邊的車窗不斷滑下。
今天他不似上次那麼暴戾,喻笙被他弄得很舒服,完事後也不覺得痛,隻覺得餓。
好像哪裡還沒被填滿。
雨夜的清涼感襲來,感到愉悅又甜膩的喻笙用小手愛撫他英挺的臉,在他臉上劃圈,答應了他:“好,在一起。”
畢竟,活這麼好的學神,真的很難找。
想到在學校高高在上的那個學神冷美人,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把自己伺候得這麼到位,喻笙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
這個晚上,他們回去得很晚。尤逍重新帶喻笙去吃了一家餐廳。
回去洗完澡,臨睡前,喻笙刷了一下關於他倆的磕糖小組。
那些沒等到他們在學校停車場現身的CP粉全都在傻傻抱怨,被笙笙最愛逍逍這個殺千刀的白遛了。
虧他們還一度以為這個笙笙最愛逍逍是親自下場嗑自己CP的正主,居然敢公開給他們畫車震那麼大的餅。
喻笙忍不住重新注冊了個小號,發了一條言。
天天跟學神在一起:【你們能好好寫卷子跟背題嗎?傻嗑什麼呢,那麼誇張的事,他們這種考清華的人怎麼可能做。】
這條評論一發,立刻吸引來跟帖。
評論1:說的也是。
評論2:光想一下還是可以的。
評論3:網文都不會這麼寫。
評論4: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評論5:老子物理卷子還沒寫完,誰寫完了借來抄一下喂。
評論6:天天在這兒嗑啊嗑啊的,到了模擬考又考倒數第一,抬頭一看,人家笙簫還是年級第一。
評論7:其實吧,我們這些CP粉是最可憐的生物,瞎嗑一陣,啥也得不到。
天天跟學神在一起:【所以啊,彆嗑啦,大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發完以後,喻笙關上燈傻樂,在心裡得意其實這事她跟尤逍已經做了,但是不能告訴任何人。
氣溫驟降的入秋雨夜,在停在露天曠野中的庫裡南裡抱著她,弄著她的尤逍,又野痞又溫柔,她好喜歡他。
不,是好喜歡他給她提供的,這個包月服務。
他還叫她跟他考同一所大學。喻笙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人要的。
作者有話說:
就問你們這一章的小標題它酷不酷……尤老四他s不skr……裝窮裝到這地步,把一篇高中校園文演繹成這樣……我都要給他跪了……orz|||他竟然親自下場自己嗑自己的CP讓CP粉幫他選doi日子回家專門開豪車出來帶老婆去約會然後在雨天的野外跟她車震耶!!(一口氣彆斷句讀完)然而他才高三耶(沉痛扶額)我到底是怎麼把他生出來的(家門不幸)
尤老四(淡定痞氣臉):我家裡的豪車真的有點多。現在隻是配合天氣隨便開了一輛出來,大家穩住。
追文爸爸們:逼王本王是你了。
第67章 少女心事。
周末放學,喻笙跟靳淙約好去她家裡玩,看她上在網上講題。
靳淙打很多工,兼很多職,做學習UP主在網上講題,是其中一份。
雖然她直播的時候沒露臉,但是喻笙這段時間也偶然刷到了,確定那個清冷又嫵媚的聲音就是她,專門跟她發微信求證。
靳淙承認了,說今天她回家就要去開直播。
喻笙沒看過人家怎麼直播,覺得直播講題挺好玩的,她想去看靳淙是怎麼開直播。
於是就跟尤逍說,她要去靳淙家裡玩,尤逍一開始不答應,說靳淙這個人背景有點複雜。
喻笙頓時感到,怎麼我出去玩還要你批準呢。你又不是我爸。
這事難道不該是喻笙想去就去的嗎。
為了讓尤逍擺正他的位置,讓他認清他隻是會所小尤,喻笙堅決在周末放學的晚上去了靳淙家裡玩。
靳淙奶奶王絮嵐見到喻笙來,特彆高興,熱情的接待她。
這一次,喻笙還跟靳淙一起下廚房,幫她煮飯。
客廳裡的電視開著,在播一個已經播完了的綜藝節目,是演員PK演技的競技真人秀。
喻笙瞄了一眼,看到裡麵一個男演員,覺得有點麵熟。
很快,她就彆轉臉,假裝沒看到。
吃完晚飯,喻笙去了靳淙的臥室,看她拿出直播的各種道具,把燈調亮,架好手機攝像頭,開始給屏幕後麵的觀眾講題。
她的攝像頭位置對著她的唇,沒拍到臉,然後,入畫的她清冷說話的聲音響起。
喻笙坐在一邊,靜靜觀看她。
三十分鐘的直播結束,靳淙關掉攝像頭,問:“是不是挺簡單的?沒事你也可以播著玩。”
“養個號挺難的,粉絲都沒有,誰看。”喻笙說。
“那你平時都玩什麼?”靳淙問。
“我在網上寫小說。”
“好玩嗎?”
“還行吧,當個發泄,不過我寫得特彆差,發上去也沒人看。”
喻笙想起自己那個快要長草的專欄,她已經許久沒去登陸過了。不知道那個無戀無厭還在不在那兒等她。
“我聽粱霆空說你離家出走了。”靳淙遞一顆糖給喻笙,靳淙沒事總喜歡吃糖。
因為她要抽煙,想遮身上的煙味。
但是她在學校裡,是年級第一,是被班主任護在手心的學霸寶貝,她不想被老師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不叫離家出走。”喻笙接過糖,包在嘴裡。
糖是牛奶味的。
在那股子甜中,喻笙懨懨的說:“我本來也沒有家,我爸跟我媽離婚三年了,初中畢業那年離的,現在我爸要跟他的新女朋友結婚了,我媽找了個比她小了十幾歲的男的,除此之外,他們還忙著賺錢,根本沒人管我。”
“至少他們還在。”靳淙犀利的說了一句。
喻笙笑笑:“對。”
“你想考什麼專業?我想考物理。”靳淙換了個話題問。
“物理?”喻笙揚聲,“讀完出來應該很難找到工作吧。”
“我就喜歡這個。你呢?經濟?”靳淙想起第一次遇上她的時候,她說她要考經管學院。
“也不一定。”喻笙這時候改主意了,模樣真的有點懨懨的。
“怎麼了?犯矯情呢?因為離家出走了。”
“我覺得我不一定能在國內上大學。”
喻笙說出自己的擔憂。
“為什麼?”
“我媽讓我去英國。”
“英國有什麼好。”
“對啊,我跟她說了,這世上沒有什麼地方有中國好。可是,我覺得最近她有點不正常。”喻笙嘴裡包顆糖,跟靳淙分享自己的心事,這事她沒告訴過彆人,因為她覺得沒人會懂。
除了跟她一樣沒父沒母的靳淙。
“怎麼不正常了?”靳淙問。
“我爸要結婚了,她可能受刺激了,她也想結婚。”
“噗……”靳淙笑了,“這還要比?他們多大了?”
“而且……”喻笙說,“我媽的男朋友,還是個男明星。”
“不會吧?是哪個男明星?”靳淙揚聲感歎,“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喻笙選擇不說這人的名字。
“彆說這些了,真無聊。”喻笙想要改話題。
“說說你們學校的事吧,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叫林攸忻的,長得特彆帥,成績還好,說他跟我們南山的尤逍是並列南市所有高中裡最帥的學神。”
喻笙說起自己聽學校裡的女生們經常提起的跟尤逍並列的另外一個學神。
她以為靳淙會很自豪的提起他們學校的驕傲,結果靳淙說:“那男的好猥.瑣,特彆裝,當學生代表當慣了,其實啊,就是人渣一個。”
“誒?真的,好巧啊,我們學校的學神也是唉。”
喻笙覺得這描述怎麼跟尤逍的人設差不多呢,都是表裡不一。
尤逍也是當學生代表當慣了,但私底下卻乾些跟他人設不符合的事。
靳淙接著說:“他經常約會不同的女生,用他學□□號,騙小女生感情,而且特彆慫,花拳繡腿,一點力氣都沒有,上次被人揍,給堵在網吧出不來,還是粱霆空帶人去把他救出來的。我都能把他乾趴下。”
“你們學校的學神是這樣嗎?”靳淙說完,問喻笙。
好像他們南山的學神叫尤逍,挺低調的一個家夥,靳淙在亭林路上上了兩年多的學,都沒聽過這人太多事,隻知道他成績好,各種競賽獎拿到手軟,也不愛炫,課餘很少能見到他人。
靳淙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尤逍跟朝勵的四個校霸走得很近。
“好像……不是……”喻笙說。
“那什麼樣?”靳淙隨口一問。
“少年模樣。”喻笙隨口一答。
“少年?”靳淙玩味這個詞,好像這詞現在快要被玩爛了。
什麼少女偷偷暗戀著少年,他的校服裡裹著她整個青春的秘密。
這種句子,網上太多了。
家庭條件首先就不允她傷春悲秋的靳淙看了,並不能引起共情。
“他們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歎,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麵對……”
喻笙為了搞笑,忽然煞有介事,對她朗朗誦出陀思妥耶夫斯基《少年》裡的金句。
靳淙拿出了煙盒,被整笑了。
因為,聽喻笙如此裝逼的說出這些形容的時候,她腦海裡竟然浮現出粱霆空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少年。
梁霆空。
是嗎?
靳淙的少年,是梁霆空?
兩人躲在臥室裡,關著房門,門板後隱隱傳來電視的聲音。
在廳裡看電視的王絮嵐也不知道兩人在裡麵乾什麼。
“抽嗎?”靳淙遞了一根給喻笙。
“好啊。”喻笙接過。
喻笙學靳淙抽煙,黑魔的味道不嗆人,她吸了兩口,還挺來勁,回口居然還有一絲甜味。
兩人捏著煙,躲在小房間裡,聊著自己感興趣的少年。
“你知道嗎?粱霆空他們敢在我們學校升旗的朝會上打群架,趁校長跟教導主任在旗台上講話,表揚操行標兵的時候……”
靳淙忽然想跟喻笙求證一下,這是不是就是陀老筆下描寫的那種麵對不公不允敢麵對的少年。“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不、會、吧?梁霆空這麼拽?在朝會上公開打架?”喻笙沒想到粱霆空這麼敢。
“真的,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打。他們幾個打一個班的全體男生,居然還能打贏。”靳淙說起來的時候,清冷的眸子裡有笑意,“我們朝勵的校長跟教導主任當場就被氣出心臟病來了。”
喻笙懂了,問:“是為你打的吧?”
“……”靳淙沒承認,也沒否認。
喻笙逗她:“可以啊,沒想到你不喜歡林攸忻那樣的,喜歡粱霆空這樣的。”
靳淙瞪眼,“誰喜歡他了,我才不喜歡他。倒是你?離家出走,跟人同居了?”
“我那不是同居,就是交錢,住一個家庭式賓館。”
“是尤逍家裡吧?現在亭林路上的學生都在嗑你們的CP。”
“他們太閒了,天天嗑CP,肯定考不上好大學。”
“你住他們家,你們晚上……”靳淙咬煙,打量喻笙漸漸發燙的臉。
喻笙捏著黑魔,羞澀的笑,偷偷把嘴對著靳淙的耳朵說秘密。
夜幕降臨,少女偷偷躲在牆角分享著心事。黑魔的香味很甜,吸進鼻翼,漾在心間。
兩人的人影打在白色的牆麵上。
她們永遠記得那是十八歲的秋天。
後來喻笙想到那一天跟靳淙分享的秘密,不由得生出彆樣的喟歎。
那就是,需要等多長的時間,我們才會發現,最美的時光不是年少,而是心上開始住進一個少年的那一天。
從那以後,我們的喜怒哀樂,全都是因他而起。不論去往哪裡,山水相隨,風雪兼程,心裡揣的都是他。
*
晚上,靳淙送喻笙去坐車,兩人走到甜品站買完甜筒,要分彆之際,喻笙的電話響了。
喻笙一看陌生號碼。沒有接。
微信電話很快也來了。
林峭說:“你居然被那對狐狸精姐妹趕出來了?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他們是不是覺得我林峭的女兒好欺負?這個喻文良,我跟他沒完,財產分割的官司,我一定會跟他打到底,這輩子我都會用來跟他耗!
他那投行沒有我一半娘家的錢,他能完成注冊跟上市?現在覺得自己是金融大拿了,就耀武揚威了,什麼玩意兒,竟敢虐待我女兒。你明天就回去之前他給你找的那個破公寓裡住,看姓施的能把你怎麼樣?”
林峭的反射弧的確很長,喻笙都出來這麼多天了,她才發覺。
“林峭女士,你能淡定一下嗎?”喻笙招呼氣炸了的林峭。
她很好奇為何林峭每次都是在時過境遷這麼久以後,才忿忿的來給她打不平。
已經根本不需要了好嗎。
“我怎麼能淡定,他們就是欺負我人在國外,我太生氣了!”
“我把瀚宇香榭2402買了,你今天就搬去住!”
“2401不是喻文良之前買的嗎?”
“對啊,現在那對狐狸精姐妹搬進去了,把你擠出來了,有什麼了不起,我給你買他們對麵的單位,跟她們不住一樣的,就是你掉價。”
“……”
喻笙哽咽,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峭表達,自己離開其實就是為了不看見她們姐妹。
“所以,這段時間你都住哪裡的?”林峭終於關心起了應該關心的。
“我住在……”
我住在會所小尤家裡,離家出走後,我找我發小借錢,包了個會所男模玩,我也步你的後程開始玩男模了。他在床上的活還特彆好。他弄得我很舒服。
喻笙覺得這種表達怎麼那麼像高辣小說梗呢。
“我住在顧語南的賓館裡。他來南市看我了。”喻笙騙道。
“顧語南不是都去北京集訓了嗎?”林峭看新聞的。早上才看到報道,說顧語南跟隊友回到基地參加密集式訓練。
“……他走了,賓館還沒退呀。”
“哪家賓館啊?”
“希爾頓國際。”
“哪裡的總經理我認識,是Dicky陳吧,去年聖誕我還幫他企劃酒店周年慶。我等會給他打個電話……”
“我住在我同學家裡,我住在我同學家裡行了吧!”喻笙把電話遞給站在她身邊的靳淙。
“阿姨,您好,我是笙笙的同學,對,她這段時間跟我住在一起,她睡在我房間,有我奶奶可以作證。我們家啊,我們家就隻有我跟我奶奶,放心吧,笙笙特彆乖,沒有學壞,我們都要考清華呢。”靳淙立刻知道怎麼幫她圓過去。
“掛了,我跟我同學在外麵。”把林峭唬住了,喻笙想掛電話。
“你明天就搬到2402去,天天住同學家裡也不方便。”林峭說。
“對了,許勤這兩天正好在南市有個商務,說要來看你。”林峭又說。
“看我乾什麼?我跟他又不熟。”喻笙不高興。
“人家想看你呀,喻文良跟那個姓施的狐狸精都要結婚了,我這邊也得要有點動靜啊……”林峭清脆的笑了一下,說起許勤,林峭心情一下就好了。
“你不會想要也跟他結婚吧?他小你14歲。”喻笙驚歎。
“這不是問題。他會來看你,剛剛說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把他號碼發給你,你存一下。”
林峭發來了許勤的電話,喻笙對了號碼,就是剛剛她沒接的那個電話。
在一旁聽她打完電話的靳淙送她去坐地鐵。
還沒送,尤逍開車來了。
他坐在副駕駛,單手支著,另一隻手握著方向盤。
“你們學校學神來接你啦。”靳淙送她上車。
喻笙上了車,也不綁安全帶,噘著嘴。
尤逍問:“怎麼了,又板起臉,叫你彆來,你偏要來。”
靳淙住的這種地方尤逍總覺得不太安全。
南亭職業高中出名的校霸顧傾跟靳淙住在一個小區,這裡充滿了市井之徒,尤逍很擔心。
等了很久,也沒見她打電話或者發消息來,便專程來接她。
喻笙不願意告訴他剛才跟林峭打電話的內容,隻說:“我家裡人知道我跟你住一起了。他們要我搬走。”
“搬哪裡?”
“他們給我買……不,租了一個公寓。叫什麼瀚宇香榭。讓我住進去。”
“這公寓裡還有誰?”尤逍問。
“沒了,就我。”喻笙說。
“你不想離開我?”尤逍反向理解了一下。
“我不想離開你外公……他做的菜還挺好吃的……”喻笙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告訴尤逍。
這陣住在他們家過得挺輕鬆的,尤逍的外公是一個很有趣的老頭,挺文藝的,閒著沒事聽蘇州評彈,寫毛筆字,打太極,研究物理電阻,簡直是撿垃圾界的一股文藝清流。
他的存在極大的改變了喻笙對撿垃圾這個行業的偏見。
原來,撿垃圾也可以撿出很多文化來。
尤逍說:“那這樣吧,我的包月服務才剛開始,要不我住你公寓裡去吧,我們會所的男模都很體貼的,一切以客戶的需求為主。”
他用的還是“男模”二字,最早,林峭跟許勤就是金主跟男模的關係。
喻笙瞧尤逍這身段,好像沒比許勤差,不,應該是比許勤好太多了。
基因果然是很強大的東西。
林峭是婚後遇上中年危機了才乾這事。喻笙頂著如花年紀,才上高三就花錢給自己包一個男模了。
“你想吃外公做的飯,我就每一天給你送飯就完了。”尤逍極儘服務周到。
“真的?”喻笙差點要被感動了。
“為喻總服務,是小尤的榮幸。”
喻笙想他肯定是害怕喻笙提前終止服務,找他退錢。
顧語南那傻逼大概真的是給他太多了。
“真的嗎?”喻笙問。
“真的啊。”尤逍點頭。
“小姐姐現在開心了嗎?”尤逍用夜店少爺哄女金主的口吻哄她。
喻笙點頭:“開心了。”
車子啟動,駛入夜色絢爛的一片霓虹裡的時候,他忽然說:“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口吻是十成十的認真。
聲音隨著夜風卷到少女耳邊,她忽然想起適才她跟好朋友聊起過的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歎的少年。
對她來說,也許就是此刻坐在她身邊,許諾不管發生什麼,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人。
作者有話說:
*金句引用自陀老《少年》。文內已注明。
下一本:爸爸們。你們不要隻點作收,幫我點一下預收撒。《不過是可愛》(梁霆空X靳淙)胎裡拽X骨裡媚。爸爸們,快來再愛我一次!謝謝爸爸!!!!
第68章 可樂烈酒。
喻笙見到許勤是在第二次月考跟第一次全市模擬考中間的一個周三下午。
林峭給她打完電話那天,許勤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哪裡,說想跟她見麵。
喻笙很排斥跟他見麵,一直推諉,不與他相見。
直到這個周五放學,她獨自走出校門,許勤開了輛北極白色的奔馳AMG 63,玉樹臨風般站在車邊,手裡拿包剛買的煙,正在拆外麵的塑封膜。
“喻笙。”見到喻笙背著書包走出來,許勤出聲喊她。
“好久不見。”他還是那樣,標準男模身材,渾身時尚氛圍感氣質。
上了高三,喻笙個子又長高了一截,穿著藍白色相間的拉鏈運動服校服,紮根長長的獨馬尾,跟著放學時候湧出的人群出現,依然很紮眼。
她身上有股磊落星月的氣質,落到哪裡,就算不吱聲,都能讓人仍然一眼察見她的存在。
吸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喻笙走到許勤的車邊。他就把車招搖的停在南山的正校門口,這裡很多人出入。
儘管他臉上掛著墨鏡,喻笙還是覺得跟他站一起挺危險。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喻笙想起施沁婭馬上就要走出來了。
讓她看到許勤來找喻笙,她肯定又要在學校裡散步虛假謠言了。
“行,先上車。”許勤招呼喻笙上車。
喻笙坐到了副駕,許勤帶她遛彎。
喻笙看到一家空中閣樓式的咖啡店,指了指,“就那兒吧。”
許勤把車找地方停了。
兩人上電梯,坐了最裡麵的靠窗座位。
喻笙給自己點了一杯焦糖拿鐵,點完,就打開書包,拿出一本模擬題集刷,埋頭學習,一副根本不想跟許勤交流的模樣。
“你長高了。上次我見你,沒那麼高。”
身材也發育得更好了。許勤把這半句省略了。他估計她是交男朋友了。
“你怎麼轉學到這兒來了?你舍得你在重城那隻貓?你把它帶過來了嗎?叫什麼名字來著,甜甜?對,就是甜甜。”
許勤好像還挺在乎她這個小姑娘的,還記得她在重城的寵物,甜甜。
連喻文良跟林峭都記不住那隻貓的名字。
喻笙埋頭寫題,沒說話。
許勤兀自點了根煙,修長的手捏著煙,往陶瓷煙灰缸裡撣灰。
陪她寫了一會兒作業,“林姐之前給我投了部電影。”許勤才說。
喻笙想起林峭說的許勤馬上要爆成頂流的事。
林峭人在國外,她根本不知道國內的形勢。偶爾看些新聞都是被外國媒體牆過的。
所以許勤才可以瞞她那麼久。
喻笙把閱讀理解的選擇題都勾完後,緩緩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的看向許勤。
她很清楚這事是怎麼回事。
“但是那部電影的女主演偷稅漏稅被查了,這部電影也許永遠都上映不了了。”
換句話說,林峭投在這部電影裡的錢打水花了。林峭投的還不止是一點錢。人傻錢多的她投了巨他媽多的錢。
“我怕她生氣,一直沒告訴她。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哮喘老發作。”許勤幽幽說起一個比他大十四歲的女人。他的金主,林峭。
“所以你就讓我去跟她說?”喻笙臉色嚴肅的問許勤。
“沒那個意思,這事也不一定,萬一片方拉到投資,換女演員重拍了呢?現在他們正在嘗試解決這個問題。”許勤輕笑幾許。
“一找找了大半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喻笙問。她知道他們這電影百分之九十九是廢了。
“林姐最近公司業績也不怎麼樣。她還惹上官司了。”許勤又說。
聽到他說這話,喻笙寫錯了一個英文單詞,拿橡皮使勁擦了擦。
如果人犯下的錯誤,能這樣被輕易的擦掉,再改正就好了。
“她一直一個人在國外呆著,情緒不太好。”許勤的口氣有些惆悵。
喻笙知道許勤想說什麼了。
“林姐想你去英國念大學陪她。”
“我不去。”喻笙厲聲拒絕。
“為什麼?”許勤問。
“因為,當我需要她陪的時候,她沒有陪我。她在陪你。”喻笙有充足的理由。
“她是你媽媽。”
“她跟你談戀愛的時候,根本沒有跟你提過她有我這個女兒。”
喻笙萬分排斥許勤對她要求的事。
然而許勤卻覺得她這樣的豪門千金,就應該走這樣的路。
“去國外有什麼不好?學製那麼鬆,你學兩三年就可以拿到文憑,林姐說你一直堅持留在國內,是為了要考清華,是真的?”
許勤覺得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把考清華當人生誌向呢。
她爸的北宇投行發行一個IPO項目賺的錢,就可以供她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結果她乖乖穿著校服,在這兒一本正經的寫著卷子。
許勤覺得這個小姑娘腦子可能不太好。
“關你什麼事!你今天找我,就為了說這個?我不去英國。你電影的事搞砸了,你自己跟林峭說!”喻笙生氣了,板起了臉。
許勤抿了口苦咖啡,英挺的眉頭緊鎖。
“她公司出了事,惹上了棘手的官司。她投在電影這裡的錢又拿不出來,這一次,她真的需要人陪。她已經在吃抗抑鬱藥了。”許勤拿出林峭吃藥的處方單給喻笙看。
喻笙瞬間覺得很難受,把卷子跟筆袋放回書包,拉上拉鏈,轉身要走。
許勤叫她:“我要是能想到辦法,我肯定不會來找你。我知道你要高考了。”
男人的說話聲音從背後傳來。
喻笙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才會來陪他喝咖啡。
*
大步流星的走到大街上,喻笙無所適從,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要去哪裡。
許勤這人的嘴挺油的,喻笙認識他時候是十五歲,二十三歲的他跟著林峭從國外回來。
林峭給喻笙介紹,說他是秀場的男模特兒。那時候喻笙覺得許勤長得特彆好看。
後來,林峭花錢,幫他投了幾部網劇,他就做了演員。
這兩年,他混出了點名氣,就開始攛掇林峭幫他投電影了。
大約在娛樂圈,沒有那個命的就是強捧灰飛煙滅。
現在,喻笙覺得許勤長得真他媽醜。
這次許勤自己沒出事,好不容易搭一個一線女明星,主役一部懸疑片的男一。
電影都拍完了,殺青了,那女人出事了,突然被爆偷稅幾個億,所有作品都被封殺。
林峭往他們這部戲裡投了不少錢。
喻笙猜林峭最近應該真的過得很不好,怪不得最近連喻笙離家出走的事都是這麼晚才發現。
天黑了,喻笙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回哪裡去。
被許勤這麼一找,一告知林峭的情況,喻笙感到林峭其實對她挺好,明明出這麼多事,她自顧不暇了,還把錢拿出來給自己的女兒買一個公寓,就為了讓喻笙不受施家姐妹的委屈。
喻笙想,林峭隻是不會懂得照顧孩子……吧。
而不是,不想照顧孩子。
喻笙在心裡為自己的母親正名。
如果去英國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
許勤說的話沒錯,她的確該去,既可以照顧林峭,又能趕上國外靈活的學製,比在國內輕鬆多了。
如果她選擇學設計的話,林峭在時尚圈內的資源還可以幫忙她快速建立事業。
以前的她也被這些大人安排著,去這兒去那兒,她早就習慣了。
顧語南都說她是一棵草,掉哪兒就長哪兒,一點兒都不矯情。
隻是,這一次,為什麼草覺得自己挪個地方,這麼揪心呢。
那個晚上,那個人在啟動車子,帶她奔向浩瀚的霓虹海之前,曾經說過: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那是鼓勵喻笙在夜色之中走下去的力量。
可是,要是,如果,假如,她去了英國呢。
喻笙背著書包,跟著人群過馬路,彷徨的不知道去哪裡。
許勤說過的話,林峭吃抗抑鬱藥的處方單照片,一再的在她腦海裡浮現。
路過一家亮著燈的便利商店,她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於是邁腿進去買食物。
轉了一圈,店員問她要買什麼,她思索了很久,說:“一盒黑魔煙。”
為什麼要抽這種煙,因為,雖然是煙,但是它是甜的。
以前沒有對靳淙問出的問題,喻笙自己有了答案。
*
尤逍接到冉臨電話的時候,人正在此間琴行裡,跟嚴勵聊他剛到的這幾架進口鋼琴的音質。
“逍爺,這兒有一個高中生,穿你們學校的校服,喝趴了。在我們這兒哭得稀裡嘩啦的。一直在大廳裡撒野,把客人都給我嚇到了。”冉臨客套的口吻。
“怎麼了?我們學校的學生喝趴了也要找我?我不當學生會長很久了,要舉報去打我們學校教務處的熱線。”尤逍冷淡至極的把電話掛了。
冉臨又打過來。
尤逍又掛斷。
冉臨再打過來。
尤逍再掛斷之前,冉臨哭嚎般求他聽下去。
“逍爺,不是,你聽我說完,是一小姑娘。”
“什麼小姑娘?”
“就跟著你來過兩次那個。”
尤逍一下很憤然,光火的揚聲罵冉臨:“誰讓你賣酒給她的?而且你怎麼不早說是她?”
冉臨很無辜:“我不是一直在說,是你不願意聽啊。”
尤逍把重點放在:“誰、讓、你、賣、酒、給、她、的?”
聽到那甕火的質問,知道小爺生氣了,冉臨戚戚狀,“人家事先跟酒保掏過身份證,成年了,我們可以賣給她。”
“把人給我看好了,我馬上來。”尤逍掛了電話,抓起嚴勵的機車鑰匙,就要走。
“誒,去哪裡,我答應借你車了?那是老子的車,怎麼被你們每天隨便騎,經我同意了嗎?”
嚴勵犯疑,想這車不是借給他,就是借給粱霆空,他媽小一百萬人民幣改完的車,自己身為車主,還沒騎幾次呢。
瞧他火急火燎那樣,有什麼出息,聽到小姑娘喝個酒,他就急成這樣。
以往在溫哥華他醉得拿刀衝出去砍人,他都覺得正常。
這種雙標狗,真的不要談戀愛,一旦談了,都得是愛得驚天地,泣鬼神那種。
*
尤逍很快去了幻島接人。
喻笙穿著校服,紮著馬尾,已經喝趴在酒吧台上了。
今天粱霆空他們在這兒沒有局,所以沒人看到她。
她就在這兒痛快的喝醉了,酒保跟侍者不認識她。
是被臨時進店來拿東西的冉臨給看到了,才會有人及時通知尤逍。
冉臨見過喻笙兩次,知道她是尤逍身邊的人。冉臨怕出事,他惹不起尤逍,立刻給尤逍打了電話。
“瘋了你。今天的六張卷子刷完了沒有?”尤逍撈雙頰酡紅的少女起來,把她書包搭他肩上,再將她打橫抱起。
“喲,逍爺,公主抱啊。真寵沒邊兒了。”冉臨在一旁調侃。
“給老子閉嘴,今晚回去,要是出事,你負全責。”尤逍一臉陰霾。
“出事?出什麼事?”冉臨覺得小姑娘就是喝醉了。
往常這兒經常有喝醉的漂亮女生,故意醉倒在尤逍腳邊,尤逍都會視若無睹的抬腳,邁過她們的身體,把人家軟玉溫香的身體當惡臭有毒的屍體。
今晚這個,一聽說人家喝醉了,就馬上奔來接人,還使出了公主抱。
真的就是寵沒邊了。
“她喝的什麼?”
“可樂兌朗姆。格林納達。”
“我操。”尤逍低罵。
冉臨賠笑:“你看上的妞就是不一樣,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看那麼乖,結果進來就點酒精度最高的酒。”
“先走了,我看看需不要送醫院洗胃。”尤逍跟冉臨告彆。
“彆啊,坐會兒,我請你喝酒。最近我們幻島生意挺差的,要不你把你有趣的客人介紹點給我。”冉臨還在那兒吆喝,“尤老板,求帶我啊。”
尤逍抱著喻笙走了,對冉臨愛答不理的。
等他走了,酒保問:“冉總,那誰啊?有趣的老板?一個讀高中的破小孩?”
酒保聽到冉臨叫他尤老板。
“啊,就他,一個破小孩,你知道有趣最早是開來乾什麼的嗎?”冉臨回答。
“乾什麼的?”酒保真心好奇那麼豪華的會所的經營意圖。
好像他們也沒什麼特色,也不在乎生意好不好。倒是消費水準一直定得很貴。
“給他寫作業的啊。”冉臨淡淡的說。
“哈?”酒保長大嘴。
“就那時候他剛從國外回來,他家裡為了讓他好好學習,放學不去其它不入流的地方打混,專門給他在學校附近開一間會所,好方便他寫作業跟朋友聚會。”
“不、會、吧?!”
“是真的。”雖然冉臨一度也覺得很離譜。但是人家真就是這麼操作的。
“聽說以前在國外挺混的,什麼都碰。後來是被逼回來繼承家業。好像家裡出了什麼事,隻能選他做繼承人。”
冉臨談起他知道的尤逍的事情,也就是這麼多了。
粱霆空那四個,冉臨倒是還了解得多一些,個個都不是凡物。
彆看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鬨鬨的,其實都是國內頂尖財閥集團的繼承人。
冉臨都能叫得出他們家裡分彆是哪個財團。
唯獨這個尤老板,冉臨不知道他的底細。
冉臨隻是很確定,這個尤老板是他們四個的頭,那肯定更牛逼了。
*
夜風習習,路燈燈光稀落的打在地麵上。
尤逍把嚴勵引以為傲的性.能猛獸開出了嬰兒車的感覺,在街道上龜速前進。
背後的那團生物軟綿綿的搭在他的背上。
在夜風中幽幽散發出讓他上癮的甜香味。
他單手操作著機車把,另一隻手捏著少女嬌嫩的手,怕她從他背上掉下去。
一路上,她都在叫,吼,跟唱。
天涼了,喝醉了的她像隻迷路的小動物一樣,被他捕捉了。
一路上都在貼著他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去哪裡。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隻拿他當依靠。
南台小區太遠了,用龜速開車的尤逍決定今晚帶她回自己在南山高中附近的公寓。
他把車騎到銀樹裡,刷卡,下了地下室,到了自己的專屬停車場。
裡麵停著各式各樣的千萬級彆豪車。
不止四輪的,還有兩輪的。
架好機車架子,他拽住喻笙的手,自己腳先著地,然後把她打橫抱起來。
喻笙有所察覺的睜開眼來,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地下室的豪車,開心的大笑:“哇——小尤,今晚你是不是帶我來看車展啊?居然有這麼多豪車,真牛。我告訴你,我們家的地下室也跟這差不多呢……嘻嘻嘻嘻……咦,這輛庫裡南怎麼跟那天你開出去過的一樣?”
尤逍知道她真的喝醉了。
她在冉臨那兒喝了烈酒加可樂。
她這個人,氣質就隻配喝可樂,她偏要用可樂兌烈酒。
“為什麼喝酒?”尤逍按電梯,進了豪華公寓的專屬直達電梯,他低頭,覷著她粉紅的臉蛋跟問。
“因為,因為難受。”
喻笙望著他,把手伸向男生銳利的下巴,主動摸他,摩挲兩下,滑到他堅硬的喉結,用指尖輕輕戳弄那團凸起。
“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接受你在會所打工嗎?”
主動調戲他的喻笙模樣有點佻薄,好似是在把尤逍真的當她花錢雇的人了。
“因為這是遺傳,我,我媽……”喻笙打了一個酒嗝,眼神迷蒙的仰望著他俊美的臉龐說,“我媽就乾這事,我初三的時候,她花錢給自己找了個男模,特,特彆帥,跟,跟你一樣……不,你比他要帥點,因為你是我找的。
你不是學神嗎,你給我講講,生物書上寫的關於基因遺傳的那些理論,是不是就是這麼神奇?我告訴你,我媽包了個男的,我也包了個男的。我媽感情不幸福,我以後會不會也被她遺傳,也感情不幸福……
真煩,不要,我不要不幸福,我要我的感情全世界最幸福!小尤!你說!全世界最幸福要花多少錢買?我要努力考個清華,畢業了我也做投行,等我賺到錢了,我第一個要買的東西,就是全世界最幸福……”
她縮在他精瘦的胸膛裡亂發瘋,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彆輕。
細細綿綿的撒嬌聲音裡,帶著膽小的希冀。
“你說我買得到嗎?要是買不到,你給我行不行?”
但是尤逍卻一字不落的都聽清了。
尤逍抱著柔軟溫熱的她,聽著她語無倫次的發瘋,居然心裡也會有暖流湧動。
她對他說,全世界最幸福的感情,你給我行不行。
作者有話說:
昨天我編輯說尤老四是標題黨,她真的一條一條看,把她覺得不行的章名跟小標題給我圈出來,讓我改耶,我改了整個中午T_T
然後66章標題她好像沒看明白那是個什麼。她可能以為是南瓜馬車之類的,沒讓改,我可能是我編輯班上最讓她費心的學生了。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是成長跟豪門馬甲掉落篇。這段反正有一個人出國了,然後就進入都市篇了,我還沒想好是笙還是逍~其實我還挺舍不得他們分開的T_T
第69章 沸騰喜歡。
叮——電梯到了。
一梯一戶的奢華戶型,尤逍走近,按指紋解鎖。
眼前出現總麵積600餘平米的頂樓大平層公寓,從起居室到臥室,完整一排環270度的觀景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布置奢靡,家具昂貴。
這才是他平時住的地方。
他之前帶喻笙住的南台小區,隻是他外公袁疊任教授的離退休小區。
那個被他經常撒謊,稱之為撿垃圾的外公,其實是一個退休的核物理學專家,中國科學院院士。
到了屋裡,尤逍按開燈,將喻笙放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
屋內的裝修采用極簡美式風格,象牙白、香檳金兩種主色溫和又典雅的點綴在屋內四處。
喻笙在長條白色沙發座裡縮成一團,小臉緋紅,眼神迷蒙,張開紅唇一直嘟囔著,甚為難受。
尤逍走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加了蜂蜜,端過來,喂她喝,怕她喝了太多烈酒,會酒精中毒。
“喝了。”尤逍扶她起來,把杯子送到喻笙嘴邊。
其實她沒喝多少,大半瓶,但是那酒的酒精度有百分之八、九十。
就算兌了可樂,也很醉人。沒有人會去酒吧單獨點這個喝,她一定是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放學時候,他們本來約好去商圈逛書店跟寫卷子。
尤逍下午請假了,沒在學校,他們約定的見麵地點是在嚴勵的此間琴行。
尤逍臨時收到她的微信,她說她要去見一個她媽媽的朋友。這人臨時找她。
見完了她會打電話給尤逍,再一起寫卷子。
念著跟尤逍之間發生的事,她最近更加用勁學習了,她怕會影響自己的成績,這學期要結束了,馬上模擬考,她緊張得就像要奔赴刑場一樣。
她真的有學習強迫症,比如每天固定要刷幾張卷子,做幾段英語閱讀理解,做多少道錯題複盤,就真的要做到,不做的話晚上她熬通宵也要來達成目標。
她的年級第一是靠努力考的。
之前,尤逍最擔心他們做了以後,會影響她學習,結果沒想到,根本沒有。
這人學起來,真的就是渾身都充滿學瘋了的乾勁。
跟她不一樣,尤逍是天賦型選手,一看就會,一會就精。
他從小就有這種天分,因為他外公跟母親,還有父親,都是了不起的人,他們的智商完美的傳承給了他。
尤逍知道小姑娘要是考試沒考好,又會犯焦慮,所以最近都沒碰她,也沒打擾她學習。
他不知道喻笙放學後去乾了什麼,怎麼會想到要去幻島買醉。
尤逍明白,過早的碰了她,是不應該的,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今天見她喝醉,他心裡也開始有點惴惴不安,想是不是因為他們的事。
尤逍有點兒後悔自己沒個克製。
他們就像是烈酒跟可樂。
他是一瓶烈酒,經過了千百次的淬煉,有自己濃烈的味道,旁人根本不敢探究。
她是一罐可樂,經不起被人搖晃,就會輕易的起泡泡。
“什麼啊?酒啊?”喻笙嗅著鼻子,聞了聞尤逍送來的東西,是蜂蜜水。
“我不喝這個,我要喝剛才那個,燒喉嚨的,特彆帶勁兒的那個……”她掀開他的杯子,不予配合。
“你想聽歌兒嗎?我給你唱個歌兒吧。”然後,她在沙發上坐起,把校服拉鏈外套拉鏈一拉,掀了掀衣擺,開喉歌唱。
尤逍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喝醉了還挺能蹦躂。
說話都帶兒話音了。
行為舉止也一起都兒童化了。
下一秒,她給他唱一首他直接就無語的歌。
“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愛情讓我擁有快樂,也會帶來折磨。”少女唱著,唱著,甜軟的聲音越來越大,還舉起了手,指著天花板,特彆開心。
“我告訴你,我其實挺喜歡這歌的,我覺得這歌詞寫得真好。”她笑吟吟的說,雙頰酡紅,杏眼裡閃爍著水汪汪的嫵媚。
獨馬尾早就散了,她甩了甩頭,把橡皮筋丟在地上,特彆狂妄的笑:“從現在起,你,我花錢買的男模,每晚都得好好伺候我,就算我寫卷子的時候,你也要蹲在我腳下伺候我,舔我……我要挑戰被會所小尤服務的時候也不會做錯題。靳淙問我玩不玩直播,我覺得那些直播都不好玩,我想玩的隻有這個……被你弄,也要做對題。”
“……”
尤逍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皺眉。
知道她是真的醉了。
也知道學霸心裡的執念了。
就算被弄了,也要做對題。
“我們在學校裡,就像那些CP粉說的一樣,圖書館,小樹林,體育器材室,教工停車場,高三一班的教室,校保健室,甚至吳老師的辦公室,我們都去打卡直播。”
“讓小尤在每個地方都給喻總服務。”
“你真是醉得不輕。”尤逍拽她起來,喂她喝蜂蜜水,再不喝,可能真要送去洗胃了。
“喝了。”
“不喝。”
“喝了。”
“不……喝,唔。”
男生粗糲的唇貼上來,蠻橫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勾住她躲避的嫩舌,緩緩的把他口腔裡的蜜液送到她唇中。
“唔嗯……嗯……”
嘗到那股被他的專屬氣息浸染過的甘甜,喻笙心裡一酸,再一暖,眼淚直接掉在他臉上。
他緩緩的吻,輕輕的吸,慢慢的含,接連喂她喝了好幾口蜂蜜水,沉默又寵溺的安慰她。
直到她哭著趴上他的肩頭,跟他分享她心裡的所有膽小很懦弱。
“我不想寫卷子,好累,好枯燥,我總是寫不到滿分,可我已經那麼用功了。我半夜睡覺都在想錯題……”
“其實我不想考清華,他們都說我的氣質就不適合上清華。”
“我也很想跟學校裡的人做好朋友,可是,他們都排斥我,我不明白,我哪裡做錯了。總是一個人去吃飯逛街真的好孤單呢。”
“我也不想我爸媽離婚,他們真的再也不會在一起了,也再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嗚嗚嗚嗚……可我怎麼辦……我隻有我自己。”
她趴在他肩上嬌軟無助的哭了一會兒,才把此刻心裡最感難受的事告訴他:“我更不想去英國,我不想離開你,我走了,你肯定會去給彆人服務的……你這麼帥,成績這麼好,活也這麼好……我一想到,我走了,你會碰其他女人,我就,我就,嗚嗚嗚嗚……想死了……”
她越哭越大聲了,吊住尤逍的脖子不放手。
哭了一會兒又很委屈的用哭腔罵他:
“你好壞,哪有年級第一勾引自己的同桌跟他玩火的……網文都不會這麼寫。”
“可是你就真的勾引我,天天勾引我,沒事對我那麼好,讓我把持不住,後來我才發現你原來是個禽獸啊。”她哭得聲線都有點沙了。
“……”
尤逍頭疼,那天好像是她主動拱火,超有心機的穿了他的球衣,勾引他,提議他們睡在一起。本來他是一直在克製的。
“會不會懷孕啊?你每次都沒戴套。”她哭著嚎,臉上全是淚花。
“不會,我每次算好了安全期。”尤逍抹她潮濕的眼睛,知道她隻是在借口撒嬌發瘋。
但他為什麼覺得他還想讓她這樣掛在他身上,嬌滴滴的跟他撒更多的嬌。
這樣的她好可愛,讓他好想疼跟寵,他喉頭為她緊繃得不行。
“誰讓你去英國?”尤逍問。
“我媽。”喻笙回答。
“我不想去。可是我覺得我肯定會去的。”喻笙從沙發上跳起,像無尾熊一樣,雙腿纏上男生的緊腰,雙手掛他後頸項,完全掛到尤逍身上。
“我走了,你是不是又去給明火包年了?”她問。
她是包月,明火是包年。
她知道自己的消費檔次還不夠。她特彆擔心她一走,尤逍就不記得她這個客戶了。
於是,喻笙要表達自己是個巨有消費能力的富婆。
“我告訴你吧,其實我有錢,我爸是北宇投行的喻文良,他發行一個IPO賺的錢,就能把你呆的那間會所整個買下來。他給我們南高捐了一座圖書館,我很低調的,我一直沒告訴你。
我媽是林峭,知道嗎,海斯提阿時尚的大總裁。我們去逛的商圈的那些名店,有一半都是從我媽手裡的渠道裡拿到的貨,我真的有很多很多的錢,我買你好不好。”
“……”
尤逍無言,喟歎這都什麼胸懷,跟他裝了那麼久的窮,現在醉個酒就全坦白了。
隻是,這些,他早就知道了。
是她以為他不知道。
“你不是家裡窮到用花唄買手機嗎?”
“哈哈哈哈……騙你的,我覺得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
“你不是有個等著換腎的老父親嗎?”
“我爸他又帥又多金,四十歲了還一堆女人成天跟著他屁股後麵轉。”
兩人在深夜的公寓裡說了會兒話。
“尤逍,你們有那種套餐嗎?”雙腳緊緊夾住男生的腰,喻笙將自己的重量全部纏到他身上。
他的手扣住她緊實的屁股,稍微將她舉高了。
她披散著頭發,從高處垂下頭來,認真看他毫無鈍感的英俊臉孔,怎麼看怎麼喜歡。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許勤讓她去英國,她那麼難過是因為什麼。
因為,她不想離開他。
這個世上,應該有一個人眼裡隻看得到她,隻願意寵她一個人。
“什麼套餐?”他緊閉的唇翕開,帶欲的氣泡音墜落到她耳邊。
“包一輩子的……那種,”喝醉的少女認真的說,“絕對的1V1,一輩子隻伺候我一個人。”
“有。”尤逍回答得毫不遲疑。
“要給多少錢,你開個價,我買了。”大小姐闊氣的下單了。
“你不去英國就行。”
“這麼簡單。”
“對。”
“好,不去英國。”喻笙答應了,落下唇來,主動咬他的薄唇。
她討厭他總是抿緊起來的禁欲。她想撬開,戳穿他的防備,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她不要他冷冰冰,她要他熱乎乎。
隻為她一個人沸騰。
“弄我,我們做好不好。”喻笙解他的校服拉鏈,拉他的校服褲子。
“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酒精在她體內燒得厲害。
這一刻她不想再想卷子,再想考試,再想長大,再想去不去英國。
她隻想讓自己舒服。
怎麼才可以舒服,那就是被他寵。
最寵她的時候,就是他抱著她的時候。隻要她一皺眉,一喊疼,他就不敢動了。
其實她是裝的,她也很喜歡跟他沉淪在快樂裡。
“彆混。你醉了。”尤逍吞喉結,不想再碰她了。
一罐可樂而已,她能承受多大的刺激。
可是喻笙卻偏要惹火。
“這裡是哪裡?怎麼這麼像總統套?你是不是帶我來開房了,你不是總說我水多嗎?我要把這裡淹了。”
女漢子說點粗口騷話,說出來好像都不是那個味道。
然而,此刻的尤逍真的很想把又甜又騷的她弄出水來。
她拉開了他的校服拉鏈,卷起他的黑色體恤下擺,小手在他緊實的肌肉上亂摸。
“你不是以前挺浪的嗎?你其實不喜歡我這樣乖乖寫卷子的人吧?”
她像騷貓一樣在他耳邊叫著,偏要撩他。
“尤逍,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猜,你到底過去乾過什麼。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不說話的時候特彆冷……可是做的時候又特彆浪……”
喻笙舔男生的喉結,騷氣的勾他,“好硬,我好喜歡。”
“……你可以滾了。”尤逍徑直將她抱到臥室,放到特大尺寸的床上,將她埋在那些柔軟如雲朵的床品裡。
幫她脫了鞋,脫了外套跟校褲,轉身要拿毛巾給她擦臉。
結果被她拽住手拉到床上,她壓住他,趴他身上,跟他四目相對。
“醉貓。”尤逍看著她媚眼如絲的樣子,低聲勸慰,“彆做明天醒來讓你後悔的事。”
她的綿軟部位一直在他身上故意磨蹭。
在尤逍克製住自己,捏著她的腰想要將她輕輕掀開的時候,她忽然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尤逍,我喜歡你。”
近距離內,她看著他的眼睛脈脈含情,布滿緋色的小小臉蛋上全是認真。
尤逍有好幾秒的時間,愣在床上,做不出任何反應。
“好喜歡你。”直到她又加了一個程度,不隻是喜歡,是好喜歡。
“知道了。”他修長的手搭上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唇按向自己。
似果凍,又似絲絨的滑膩觸感墜在最焦渴的心尖
他開始甘之如飴的享用,這是他最想咬的甜。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下章……我感覺這章標題……那啥……其實每次隻是截點本章節對話啥的,真的沒有標題黨,對不。人物氣質就這樣,我有啥辦法:)
現在發個喜報!!今天我簽約一年了!!今天選了一本周年慶男主開文啦!!XD
《桃花露濃》(原《美錯》)偽高乾/男主飛行員/女主大學生/暗戀/甜,韓老五他來了。每晚23:00更新,給爸爸們當溫柔睡前讀物呀XD
快戳專欄收藏呀!!你們要對一個敢於把一本高中校園文寫成這樣的作者充滿信心,路有多遠,璿樞星的高鐵就可以開多長。爸爸們,來玩撒……這次我們一起開飛機XD
*大概八月開梁霆空。《不過是可愛》XD
第70章 Ja。
一個濃吻結束,喻笙好像被渾身血液沸騰的人給含吸得沒力氣了。
加上酒精的作用力,她毫無人道的、醉得昏沉沉的、就這麼直接擺爛的睡過去了。
撇下尤逍緊繃著身體某個部位,在心裡掂量要是對已經成年了的、並且在剛才親口對他說過好喜歡他的少女迷.奸是不是犯法。
壓下那股在體內四處竄湧的燥意,尤逍輕柔的將少女柔軟纖瘦的身子從他胸膛上拉開,起身去浴室擰了溫毛巾來,給她擦臉,擦身子,幫她換了件他的棉體恤,當睡衣。
弄完後,他將她塞到被子裡。
見她香甜在他的床上睡過去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心很安寧。
守在她身邊,把她喝醉時候的樣子,說的話,做的事全部挨個想一遍,他覺得果然二逼就是二逼,喝醉了還要放聲唱《愛河》。
平時寫卷子時,聽的歌單都是什麼house,future bass,edm,結果喝醉了,告訴彆人,她最喜歡的歌,是《愛河》。
愛情帶來快樂,也會是折磨。她的認知就是這樣。
雖然既二逼又煽情,但是她指著手,在他麵前唱情歌的樣子,是他終其一生都忘記不了的樣子。
她是他的可樂。
因為可樂,烈酒的攻擊性可以被中和。
*
喻笙早上醒來,見到的人是校醫周黎。
她睡在校醫室的床上,喻笙捂住超級沉的頭,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好像她見完許勤,就心情特彆不好,然後去幻島喝酒了。
接著,就醉倒在酒吧裡亂哭亂嚎。
後來,尤逍來接她了,似乎是帶她去了一個特彆豪華的總統套。
怎麼現在醒來了,她就身在這裡,身邊陪著她的人竟然是周黎。
印象中怎麼有斷片的記憶,好像昨晚是跟尤逍一起過的。
“喻笙同學,你醒了?”周黎問。
“我怎麼在這兒?我昨晚都乾什麼了?”喻笙反問周黎。
“尤逍說你昨晚喝了酒精度很高的酒,早上把你送到我這兒來,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周黎邁步,來到喻笙麵前,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手電筒,檢查她的眼瞳,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我沒事。”喻笙覺得大可不必看醫生。
“尤逍說你昨晚行為都失常了。”周黎說。
“怎麼個失常法?”喻笙好奇。
好像是跟他去看了車展,有一個展台,裡麵停的全是收藏級的豪車,好牛逼啊。
最碰巧的是,裡麵竟然還有那天尤逍開出去,誘惑她跟他在車上乾壞事的那輛庫裡南。
又好像是跟他去開了一個總統套,房間特彆大,布置得特彆奢華,裡麵的床軟得像雲朵一樣。
在那裡,喝醉了的她覺得很孤單,貼在他懷裡一直撒嬌。
好像是在他麵前很開心的唱了情歌,愛河。
還要拉著他挑戰奇怪向的直播,說要包他一輩子?
真的是酒後亂性。
喻笙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換過了,連內衣都換了,可是身上沒有草莓印,所以昨晚他沒碰她。
沒有亂性。
“跟他一直瞎叫,瞎鬨。”周黎溫柔的告訴宿醉醒來的小姑娘,“還說你喜歡他。”
“啊?”喻笙張大口,“我真的說了?”
“他說的。”年輕的女校醫聳聳肩,微微笑。
“他從哪裡把我帶來的?”喻笙問。
“南台小區。”
“哦。”所以自己昨晚隻是做了個夢而已,宿醉的喻笙迷惑。
“把這個喝了。然後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周黎把解酒藥遞給她。
喻笙覺得她好像跟尤逍很熟,上次來這兒的時候,周黎還問過尤逍周末怎麼不去玩。
“周醫生,你跟尤逍在上南高以前認識嗎?”
“認識啊。”
“他以前初中在加拿大上的嗎?”
“嗯。”
“那時候我在溫哥華上醫學院,老鄉聚會的時候見過他幾次。”
“他那時候什麼樣?”喻笙追問,心裡想起明火工作室掛的他滿臉刺青的照片。
“就是他的樣子啊。”周黎並沒有大驚小怪的提起尤逍的過去。
“挺可愛的,一個小弟弟。那時候五官還有點奶,特彆帥,個子很高,什麼極限運動都會,還會畫畫跟電貝斯,好多女生喜歡他,他卻一個都不愛搭理,跟現在一樣。”
周黎跟明火是同個年紀的人,但是她跟尤逍相處的方式卻跟明火完全不同。
周黎這種就是完全把尤逍當年少的弟弟。
至於明火,喻笙覺得他們真的很曖昧。
“你也認識明火?”喻笙認真的問。
“認識。”
“她以前是不是跟尤逍好過?”
“好像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
周黎瞧小姑娘心事重重的樣子,問:“怎麼啦?你吃醋?”
“……不是。”喻笙不承認。
“你昨晚喝了那麼烈的酒,今天多喝點水,多吃水果,稀釋一下血液內的酒精含量,下次不要這樣了,小姑娘家家的,在酒吧喝醉了,如果沒人看著,是會變成恐怖故事的……”
“哦,知道了。”
喻笙捧著周黎給她的那杯水,下了病床,慢慢喝著。
天有點兒冷了,她看著校醫室窗外的那棵長在綠化帶裡的落了葉子的樹,想起了家。
想起了喻文良,想起了林峭。
落葉歸根。
喻笙想起許勤說的那些話。
她知道,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了,許勤不會想要來找她。這一次,林峭可能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周醫生在國外上醫學院,為什麼還要回來?”
喻笙忽然很認真的問。
周黎長得溫文爾雅,很有淑女的氣質,五官小巧漂亮,穿上白大褂,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潔淨跟清雅。
“因為我覺得哪裡都沒有中國好。”周黎回答。
“我也這麼覺得。”喻笙說。
預備鈴在校園內打響,周黎告訴喻笙:“好了,你去上課吧。”
“尤逍呢?”喻笙問。
“他今天請假。”周黎說,“家裡有事。”
喻笙想那今天一整天在學校裡都見不到他了,心裡驀然有點失落。
*
南山高中教導主任薑棋善家裡,尤逍坐著。
今天是周四,尤逍請了一天假,沒有到校。
早上他把睡熟的喻笙送到周黎的醫務室,準備離開學校的時候,被薑棋善遇到了。
薑棋善正準備從學校回家,問他要去哪裡,尤逍回答想回一趟尤家。
薑棋善知道他一個人住,不經常回尤家,想了想,告訴他,想跟他談談。
於是尤逍跟著薑棋善去了薑家。
薑棋善跟他沾了點親戚關係,知道他家裡的事,當初他進南山,當學生會長,是薑棋善推薦的,覺得用這個方式幫他學好是個很有效的辦法。
在南高上學這兩年多,他的確很自律。
畢竟是受過打擊的人,現在身上也扛著重任。
書房裡,薑棋善點了根煙,道:“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好像打架了。隻是沒被人抓到。”
尤逍沒有否認。
“怎麼回事?”
薑棋善知道他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現在要高考了,臨緊要關頭,薑棋善觀察他怎麼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一個社會上的混混,想要找我們班女生麻煩。”尤逍回答。
“這種事難道就不能跟學校說?”薑棋善問。
“以學校的標準,所有爭端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矛盾體的組成。”尤逍認真的告訴一個自以為比他飽經世事的中年人。
薑棋善笑歎:“我成績沒你好,你不要跟我探索什麼宇宙大爆炸,你回去跟你外公討論。”
尤逍問:“對了,你最近碰見過我媽嗎?”
他一般不找這個人。
但這一次,他真的挺急。
薑棋善回答:“上個禮拜見過,她有個案子,在南市開庭。”
“你說要是我花錢請她幫我打官司,她會打嗎?”尤逍問。
“誰惹上官司了?”薑棋善問,“那天被你打的人要告你?”
“那個人已經被派出所抓去刑拘了,他之前就有案底。”尤逍提起那天找他麻煩的陳柏,“我揍他沒毛病。”
“那是誰惹上官司了?需要你找你媽幫忙。你媽可不接一般的案子。”
薑棋善知道他跟父母關係都不好,他們將他生下來,就不管他了。
他從小跟著他外公長大,小學在國內勉強上完。
初中他父親覺得國外的教育好,固執的要把他送去國外,沒想到就學壞了,知道他在溫哥華都是怎麼上學的,高中又把他給弄回來,為了讓他學好,還想方設法給南高捐贈了一座實驗樓,讓校方安排他當學生會長。
這種不斷轉換的生活環境讓尤逍成為了一個很清冷的人。
他不太能對周圍的人跟事感興趣。
畢竟從小是跟著一個老年人長大的。
相比那種新聞裡報道的留守兒童,他跟他們的區彆隻有他有富裕的家境。
“我同桌的媽媽。”尤逍回答了薑棋善的問題。
“她怎麼了?”
“在國外,涉及了經濟糾紛。有點棘手。已經換了好幾個律師了,都不能為她解套。”
尤逍去了解了許勤為什麼會突然來找喻笙的原因,因為林峭出事了。現在他比喻笙更了解情況。
林峭被國外公司告也不是這陣的事,隻是最近,形勢漸漸朝最不好的方向發展。
尤逍想要喻笙跟林峭團聚,她已經被施家姐妹從喻文良那裡給擠出來了。
往後,她隻能跟林峭一起生活。
尤逍想要林峭回國來,而不是喻笙出國去。
但現在情況是,林峭在國外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麵對尤逍的提議,“你媽她不接跨國的案子。嫌麻煩。”薑棋善覺得不可行。
尤逍伸長了腿,抿緊了唇。
如果這事情他能自己解決,他絕對不會去找他們。
薑棋善看出來他的意思,說:“馬上要高考了,你現在跟以前在溫哥華不一樣,現在你爸的事業全等著要交給你。你就好好考一個大學,好好呆在南市,同桌不同桌,國外不國外的事,都與你無關。他們現在都指望你。”
尤逍聽著,薄唇抿得更緊。
自從那年從溫哥華回來,他就隻能呆在一個地方。這是個屬於他的原點。
*
華燈初上,燈紅酒綠的通榆門,EDM夜店,[野癮]裡熱鬨非凡。
尤逍到的時候有點晚,大家都落座了,他才來。
紀渭北坐在那兒,等著他來。
今天組局的是紀渭北,他回來了,挨個叫了以往在溫哥華一起混的那幫人,說什麼也不能少了尤逍。
王馨兒也在,穿了件乳白色的抹胸小禮服裙,披散著半長的頭發,踩一雙漆皮細高跟,特彆惹火。
她去年進了一個女團當練習生,年初順利出道了,現在算是個明星。
尤逍現身,穿了身黑衣黑褲,沒刻意裝扮過。
黑色圓領衛衣,黑衣修身牛仔褲,檸檬黃帆布鞋,肩上披一件開襟黑色毛衣。
黑短碎發,頭發沒分縫,身上的紋身早就全部洗乾淨了,明眸皓齒,雅量非凡,真正像個乾淨清雋的乖學生,不像當初那個離經叛道的痞子了。
尤逍一到,整個卡座裡的人都起身歡迎。
“喲,這是我逍爺來了,難得啊,還是我們北爺麵子大,能把他請來。”
尤逍淡淡道:“你們坐吧,我還要回去寫卷子。不用太理會我。”
紀渭北一聽,朗聲笑了:“大家聽到沒有,我們逍爺說什麼,我們逍爺說,他還要回去寫卷子。你們信嗎?”
“信啊,北爺,你不知道,我們逍爺現在真的從良啦!你跟他那些溫哥華往事,隻能被你拿來回味啦。”有人打趣。
紀渭北寡淡的笑笑:“吹吧,我不信他真考清華。”
“真的考啊,我們逍爺現在是他們學校的學神,各種競賽一等獎獲得者,被老師們熱愛的模範尖子生。”
紀渭北點一根煙,燃了以後,遞給尤逍。
尤逍沒伸手接。
紀渭北眼神玩味的看他一眼,說:“不、是、大、麻。”
尤逍這才接過,夾在手上,沒有動作。
右邊,坐在卡座裡的王馨兒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已經快要從他身上移不開了。
天花板上滾動的玫瑰色燈光落下來。在男生銳利酷帥的臉上墜落成迷離的影。
長大了的他更迷,也更撩了。光靠那薄唇緊閉的禁欲模樣,就能勾走無數個女人的心。
“看你呢,王老師在看你。今晚一直等你出現。結果你來這麼晚,你不要這麼不解風情啊,起碼給個眼神啊。”紀渭北招呼他跟王馨兒打招呼。
“不認識了。”尤逍說。
“不至於吧?”紀渭北喟歎。
“那時候大冬天的把衣服脫得隻剩內衣,蹲你腿邊跳脫衣舞,你忘了?”
紀渭北壓低聲音,有點混,又有點黃色的說,“現在人家進了娛樂圈,是女團偶像,比以前更會扭了。怎麼,什麼時候你倆約著,讓她再單獨給你扭一個?”
尤逍把手裡燃著的煙,放到煙灰缸的卡口,表情淡淡的坐下,問紀渭北找他什麼事。
紀渭北說:“我爸說你去上了一個好學校,變成了學神,讓我依葫蘆畫瓢,跟著你去,說不定我也能當好學生。”
尤逍冷冷牽動嘴角,“是嗎?”
“你彆不信,下禮拜我就跟你一起上同一個學校,你信不信。我還要上重點班。”
“歡迎。”尤逍嘴角的嘲弄弧度更深了。
紀渭北比他大一歲,在溫哥華的時候,跟他比,沒他混,但比他壞是真的。
他回來要三年了,紀渭北現在是剛回來。
尤逍不明白他想玩什麼。
“聽說你現在有個小同桌,你天天帶在身邊,特彆寵。怎麼了,bro,遇到愛情了?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浪子回頭吧?”紀渭北問。
王馨兒鼓起勇氣走過來,她染了茱萸粉色的頭發,V臉上是精致的濃妝,嫁接過的人工睫毛特彆長,嗓音甜甜的招呼尤逍:“Ja,好久不見。”
在國外的時候,他們以前流行相互叫英文名。
每次這種場合,尤逍都說,我就叫尤逍。
一群人不答應,尤逍說,那我隨便取一個,叫Ja吧。
他們都覺得俗。
尤逍說俗就俗,我就叫這名。
王馨兒到現在還記得他當初隨便開玩笑時給自己取的名字。
“你好。”尤逍冷冰冰的回應。
“能加個微信嗎?”王馨兒問。
她的發色在夜店的燈光照射下,顯得很粉嫩,搭配她妝容精致的臉,洋溢著濃濃的可愛。
眼角沾了彩鑽亮片,襯托得眼睛很嫵媚。
這樣巴巴的看著他的時候,會傳遞出一種不管他對她乾什麼事,她都會願意的卑微感。
很多痞壞的男生就喜歡這種對他們唯命是從的尤物,帶到無人知曉的角落玩起來一點顧忌都沒有。
可是,尤逍彆轉了眼,跟紀渭北說話。
就這樣無聲拒絕了王馨兒。
紀渭北看在眼裡,嘲笑在心裡。
聚會還沒結束,尤逍就提前走了,臨走,對紀渭北慎重的說了一句:“彆壞我的事,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
紀渭北沒覺得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有什麼區彆。
這世上哪有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
如果那年不是發生了那個意外,他哥在溫哥華的實驗室裡被炸成了植物人,說不定到現在他還在溫哥華當個最瘋狂的痞子。
他是被逼的,紀渭北知道。
被逼著回來做家族的繼承人,被逼著學好,被逼著承擔。
紀渭北聽說他一進現在上的這所高中,當的還是學生會長。
這是紀渭北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抱歉!!沒車,更抱歉!!好像彆人的高中校園文根本都不do的,我有點產生了自我懷疑。==
這周這個環節不是很甜,因為開始切尤逍的過去了,他們會分開,反正有人出國了,沒高考,你們猜是誰,爸爸們不滿意不要打我。(咬手帕)
我還是個孩子。鍵盤是什麼我都不知道。(蹲地劃圈圈)
追文爸爸們==:反正不是越夜越刺激就通通給差評。
ps:雖然王老師在他腿邊跳舞,但Ja沒看,他也不能阻止王老師跳,跳不跳這是王老師的自由,你們懂這意思嗎。(Ja男德式笑容浮現)感謝在2022-07-12 15:04:54~2022-07-14 17:0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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