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錢了(1 / 2)

冬兒小心翼翼的把荷包銀票取出來遞在五娘手上,鄭重的仿佛托孤,弄得五娘都有些緊張了,看見銀票都是一百兩的麵值,五娘很是驚喜:“怎這麼多?”畢竟剛冬兒還說,跟他便宜二哥上課之前的月例都克扣了,自己算著至多也就一百二十兩,還得是一文不花的前提下。

冬兒:“那些混賬再大膽,也不敢把小姐的月例都克扣了去,隔幾個月還是會送過來一些,到上個月正好攢到了整數,奴婢想著銀錠子不好存放,便讓人幫著換成了銀票。”

五娘點頭:“銀票好,方便攜帶。”

冬兒聽了忍不住笑道:“小姐這話說的,您一個宅門裡的千金小姐,莫非還想出去逛大街不成。”

五娘當然想出去,又不是蹲監獄,誰願意一直在這四角的宅院裡待著啊,雖然還沒找到機會,但她相信總會有機會的,所以細軟必須方便攜帶,等機會到了,才能利落的拍拍屁股走人。

不過,這些先不能讓冬兒知道,這丫頭是個愛多想的,要是自己現在就跟她說,想出去過活,這丫頭指不定以為自己瘋了。

想著,把旁邊的荷包拿起來看,有不少年頭了,顏色原先應該是淺藍,現在已經快褪成白的了,有些舊,兩麵都繡了花兒,陣腳細密,很是用心,一麵是蟾宮折桂,一麵是馬上封侯。

五娘有些奇怪,為什麼會繡這樣的花樣兒,難不成,月姨娘想生個兒子,日後蟾宮折桂馬上封侯,古代好像都重男輕女,如果月姨娘生的是個兒子,即便撞了一娘的忌日,想必不會被如此忽視,月姨娘也不會那麼早死了,自己也就不會穿過來了吧。

可惜這些都是奢望,月姨娘生了女兒,自己也莫名其妙穿到這個萬府,成了最不受待見的小庶女。

掂了掂荷包,好像裝了東西,五娘眼睛一亮,難道是她便宜娘留了什麼金銀細軟,想著急忙荷包的抽繩鬆開,一股腦倒了出來,頓時有些失望,荷包裡沒有她想的金銀細軟,隻是一對鐲子,而且還是銅的,做工還粗,也不知月姨娘從哪兒弄來的,萬老爺再怎麼摳門也不至於給自己的妾侍戴這樣的銅鐲子吧。

想著看向冬兒:“這是姨娘生前戴過得?”

冬兒搖頭:“姨娘雖然首飾不多,先頭也有幾樣好的,後來咱們搬到這偏院子來,五小姐您小時候身子不好,常鬨病,一鬨病又不能請郎中,便得使銀子打點了外院的管事,幫著弄些藥進來,姨娘手裡本就沒什麼銀子,一來二去的就使淨了,隻能典當了首飾,這對銅鐲子奴婢卻沒見姨娘戴過,一直收在這個荷包裡,想是姨娘進府前從娘家帶過來的吧。”

五娘點頭,可見月姨娘家裡多窮,銀鐲子都戴不起,不過,不窮的話應該也不會來萬府做姨娘。

想到此,把銅鐲子裝回荷包,跟銀票一起放到了匣子裡,讓冬兒好生收起來,冬兒很高興,重新鎖上放到箱子底兒,又把鑰匙掛回自己腰上還拍了拍,那樣子活脫脫一個管家婆,五娘忽想起冬兒看向周媽媽崇拜又羨慕的目光,忍不住心裡一動,這丫頭不是把周媽媽當成努力方向了吧。

清點好家當,五娘心裡終於有些底了,而且,自己預想的一百二十兩,現在卻有二百兩,簡直大大超出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有這二百兩銀子打底,若有機會出去,做個小買賣應該夠了,至於做什麼小買賣,還得好好想想,好在一時半會也出不去,還有時間。

正想著,又有人叫門:“冬兒姑娘可在嗎?”聲音極是客氣。

冬兒低聲道:“聽聲兒倒像是賬房裡的趙媽媽。”

五娘道:“賬房的媽媽?難道是來送月例的?”

冬兒搖頭:“咱們府裡的規矩,十五發放月例,這才幾兒啊,更何況就算發月例,除了夫人跟二少爺哪兒,是趙媽媽親自送過去,彆人可勞動不起她,更何況咱們這偏院子了,以往趙媽媽可是來都不來的。”

五娘:“那你出去看看吧,客氣些,沒用的話少說。”

冬兒嘟了嘟嘴,應著出去了,不一會兒便回來了,手裡提了個竹籃子,籃子不大,上麵蓋著一層白棉布,不禁道:“這是什麼?”

冬兒:“是榆錢窩窩,趙媽媽說是她家大閨女做的,聽說奴婢愛吃,就送來了,也不知她聽誰說的。”

五娘掀開籃子蓋的棉布看了看,見一個個綠白相間窩窩頭,顏色很勾人食欲,五娘拿了一個窩窩咬了一口,清香喧軟越嚼越香,不一會兒一個就吃下去了,要不是早上吃的太多,真能再吃幾個。

冬兒把茶碗遞過來,五娘咕咚咕咚灌了半碗下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著籃子裡的榆錢窩窩,有些意猶未儘。

冬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成想小姐竟喜歡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