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錢了(2 / 2)

五娘:“挺好吃的,不信你嘗嘗。”

冬兒:“奴婢小時候在家,每年這時節,天天吃的都是這個,光聞這股子味兒都夠了,哪還用嘗啊。”

五娘道:“那趙媽媽怎麼說你愛吃這個?”

冬兒:“可說是呢,也不知她是聽誰說的,巴巴的跑來送這個。”

五娘想了想道:“趙媽媽還說了什麼不曾?”

冬兒點頭:“說了,說她家大閨女就要出門子了,說的婆家是鄰村一戶好人家,人家本是瞧不上她家大閨女,後來知道她在萬府當差,才成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篇子有的沒的。”

五娘眼珠轉了轉:“你把榆錢兒窩窩拿出來看看籃子裡還有彆的沒有?”

冬兒聽了把榆錢窩窩拿了出來,驚呼道:“ 小姐,真有東西,用油紙裹著,摸著薄薄的像個紙片子,您瞧。”說著遞給了五娘。

五娘接過,把外頭的油紙打開,果然,裡麵是張一百兩的銀票。

冬兒道:“這是把克扣小姐的月例都送回來了嗎,乾嘛偷偷摸摸藏在籃子裡,跟做賊似的,而且怎這麼多,我算著應該是八十兩才對。”

五娘暗暗點頭,這丫頭雖說不認字,倒真是把算賬的好手,等回頭培養培養,大有前途,隻不過腦袋還是有些簡單,想到此開口道:“我問你,在這萬府裡,若克扣主子月例銀子是什麼罪過?”

冬兒:“打一頓板子趕出去。”

五娘:“這就是了,趙媽媽為什麼跟你說那麼一大篇子她閨女嫁人的事兒,你以為她是閒的沒事兒乾了嗎,她是拐個彎跟你求情呢,意思就是,如果事情捅出去,她的差事沒了,她閨女的好姻緣也就沒了,這件事兒本就是她錯在先,若大鳴大放的送回來,被人知道,不是落了把柄在人手裡嗎,故此,借了給你送榆錢窩窩的由頭,把銀子送回來,至於還多的,就當是利息吧。”

冬兒恍然:“這婆子的心眼子真多,這七拐八繞的,不是五小姐說,奴婢可猜不出,這會兒知道錯了,早乾嘛去了,若是依著奴婢的脾氣,索性就把她乾的事兒捅出去,讓這婆子沒好日子過。”

五娘搖頭,知道冬兒說的是氣話,這丫頭真要有這樣的狠心,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境地了。

冬兒恨恨的罵了幾句才道:“這麼看起來,是不是夫人對您改觀了。”

五娘白了她一眼:“做夢吧你,你也不想想,夫人為什麼討厭我。”

冬兒眨眨眼,頓時跟泄了氣皮球一樣,她雖然腦子簡單,可不傻,夫人是因五小姐的生辰日子跟大小姐的忌日在一天,才討厭五小姐的,隻要五小姐的生辰日子不變,夫人就永遠不會喜歡五小姐:“那這些管事婆子一個個上趕著跑來討好五小姐做什麼。”

五娘沒說話,心裡卻很清楚,當然是因為自己作詩幫便宜二哥考了童試頭名啊,即便夫人心疼自己夭折的親閨女,可兒子的前程顯然比親閨女更重要,所以對自己這個不喜歡的庶女,也能暫時包容,至於包容多久,那就得看自己能幫便宜二哥多久了。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還是得作詩,而且,從趙媽媽都跑來賣慘認錯來看,自己那首詩的後續效應比自己想的還要炸裂。

那首春曉這麼厲害的嗎,正想著,忽聽冬兒道:“對了,剛趙媽媽還說,剛從書房院那邊路過,聽季先生身邊的書童小五說,明兒好像就要開課了,先生還說,讓幾位小姐一並過去聽課。”

五娘一驚:“童試不剛放了榜嗎,怎這麼快就開課了?”

冬兒道:“童試二少爺是考過了,可還有鄉試呢。”說著忽然高興道:“要是咱們二少爺能中了鄉試,是不是就成舉人老爺了,聽人說咱們整個安平縣統共也沒幾個舉人老爺呢,可不得加緊用功嗎。”

五娘嘴角抽了抽,心道,考舉人的是便宜二哥,又不是自己,做什麼自己也得跟著去上課,這完全說不通啊,隻怕上課是幌子,那位季先生應是懷疑那首詩不是自己作的,畢竟之前五娘在府裡幾乎毫無存在感,即便跟著便宜二哥一起進學聽課,也極少露頭,這忽然就作出了一首春曉,簡直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擱誰能不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