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失勢(1 / 2)

皇後微微皺了皺眉,今兒一大早,自己便打發了繡心去順慶王府盯著些,方才自己過來的時候都還沒有回來,怎麼會在這兒?

鄭總管也跟著走了進來,走到殿中站定道,“皇上,西宮門那邊的侍衛奴才方才也審問過了,侍衛說,查出入宮門的登記,倒是不曾查到繡心,隻是奴才將繡心押到宮門口給那侍衛一瞧,那侍衛便認出來了,說繡心今兒個一早便出了宮,隻是登記的不叫繡心,叫雅韻。”

皇後聞言一怔,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卻也不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隻得瞪大了眼盯著。

寧帝卻已經轉過了眼來,冷冷一笑道,“皇後方才不是說繡心在棲梧宮嗎?怎麼又出了宮的呢?”

皇後聞言,捏緊了手中的繡帕,咬了咬牙,才怒道,“那死丫頭,竟然騙了臣妾不成?今兒個一大早,和她同住一屋的宮女便來稟報,說繡心生了病,怕過了病氣給臣妾,所以隻要告假一天。臣妾念著她平日裡侍候倒也儘心儘力,便也沒有說什麼,卻不想她竟然是騙臣妾的?”

寧帝眸中冷意更盛,“哦?今兒個順慶王府出了事兒,說是你讓裳兒送過去的翡翠壽桃上有毒?你為何要在壽桃上抹毒,意欲害順慶王妃?”

皇後連忙低垂著頭,聲音帶了幾分急促,“臣妾與順慶王妃無冤無仇的,害順慶王妃做什麼?而且,臣妾的庶妹還是順慶王府的郡王妃呢,臣妾親近都來不及,怎麼會害順慶王妃呢?這壽桃是裳兒送過去的,莫非被人動了手腳?”

雲裳自然聽得出,這說的人,自然是自己了。便眼中噙了幾分淚水,委委屈屈地道,“母後說的這是什麼話兒?莫非母妃懷疑是裳兒下的毒?”

皇後目光森冷,“怎麼會呢,不過,你身邊的宮女卻是洗不去嫌疑的,不如讓人逮了你宮裡的宮女來好生問一問?”

皇後的話音一落,便被寧帝的一聲冷哼打斷了,“李依然!朕念著與你夫妻這麼些年,本不欲給你難堪,卻不想,你卻不知悔改,口口聲聲想要將臟水往裳兒身上潑,誰下的毒自個兒心裡明白,若是你不明白,朕今兒個便讓你明白。”

“來人,帶郡王妃。”寧帝揚聲道,一旁便有侍衛將郡王妃又押了上。

寧帝冷冷一笑,對著郡王妃道,“說。”

郡王妃怯怯地抬眼看了眼皇後,卻見她眼中冷芒一閃,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正想要說話,卻又聽見身邊響起了順慶王低低的聲音,“瑞兒過些日子該請夫子了呢……”

郡王妃頓時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連忙磕了三個頭道,“臣婦說,臣婦說。約摸十多日之前,皇後娘娘身邊的繡心姑姑便悄悄在順慶王府找了臣婦,說若是臣婦幫皇後娘娘做一件小事兒,皇後娘娘便親自做主,將臣婦的孩兒過繼給大嫂,大嫂沒有嫡子,便可將瑞兒立為世子。臣婦一直對夫君沒能得到世子之位耿耿於懷,這廂聽得皇後娘娘這般說,自是高興萬分,便豬油蒙了心,應了下來。”

郡王妃眼中流出兩行淚來,“繡心姑姑便告訴奴婢,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會讓人惠國公主來獻禮,讓臣婦到時候將那禮盒子悄悄換掉,並一口咬定,自己瞧見惠國公主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往上抹的。臣婦倒是成功將禮盒換掉了,可是誰曾曉得,也不知道為何,王爺和王妃並未中毒,繡心…繡心姑姑便慌了,想了法子將吳學士和他的私…私生女毒死了,還想讓臣婦讓人指認,那毒死吳學士父女的香囊,布料絲線均是出自皇後,而那繡活兒則是惠國公主身邊的宮女的,臣婦與繡心姑姑正說著話兒,王妃和王爺就發現了……”

郡王妃哭的一臉傷心,卻也斷斷續續地將事情敘述得清晰了,皇後的麵色漸漸地變得不好看起來。良久才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主為了布今日之局,可花了不少心思吧。”

雲裳心中忍不住微微一笑,這皇後倒也不是個蠢的,一眼便瞧出,這局是自己所布,隻是,知道了又何妨?反正這廂自己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雲裳麵上卻仍舊怯怯地道,“母後這是說的什麼話,裳兒為何要布這樣的局自己害自己?”

寧帝怒意更盛,咬著牙道,“你還不認罪?”

皇後冷冷地笑了笑,抬起頭望向寧帝,“臣妾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非皇上光是聽這女子片麵之詞便信了她?”

順慶王妃卻忍不住笑了笑,“方才皇後娘娘不還說,皇後娘娘的庶妹是郡王妃,自是要與臣婦親近幾分,臣婦方才還在想著,您與郡王妃的關係定然是極好的,怎麼這會兒便說郡王妃的話是片麵之詞了?”

“誰知道你們拾掇了些什麼,竟讓她來這兒胡言亂語!”皇後冷冷道。

寧帝卻哼了一聲,又對著郡王妃道,“你說這些事情都是皇後娘娘做的,那你可有證據?”

郡王妃連連點頭,“臣婦與惠國公主素不相識,自然不可能知曉惠國公主會送什麼禮,也不會有機會做出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出來替換,都是皇後娘娘派繡心與臣妾說的,那替換上去的替換品還帶著血絲,繡心姑姑說,帶血絲的翡翠寓意不吉祥,王妃若是瞧見了,定然會遷怒於惠國公主,到時候也定然會將那壽桃拿出來看,就能中毒了。而臣婦換下來的壽禮如今還在臣婦屋裡放著呢,皇上自可派人去取了來,便知真假了。”

寧帝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人去取了,便又吩咐人將繡心帶了上來,繡心仍舊迷茫的樣子,“娘娘?皇上?可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突然讓人將奴婢帶來?”

“你這半日去了哪裡?”寧帝冷冷地道。

繡心聞言,渾身一震,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形勢,之間順慶王和順慶王妃都在,惠國公主也在,旁邊還跪著郡王妃,卻是仍舊帶著淚,顯然是剛哭過一場的樣子。郡王妃不可隨意入宮,卻又是順慶王妃的壽辰,卻突然出現在了這兒,這意味著什麼?

繡心隻覺得後背泛起冷意來,連連磕了頭道,“奴婢今兒個一個上午都在棲梧宮啊?”

“胡說,你先前分明就在順慶王府。”寧帝還沒有說話,郡王妃便反駁了起來,若是指認了凶手,自己頂多也就算得上是一個從犯,至少還能保全瑞兒幾分。

繡心咬了咬唇,心中暗道了一聲不好,郡王妃果真什麼都說了嗎?心中打著鼓,便聽見雲裳的聲音幽幽傳來,“繡心姑姑,該說的郡王妃都已經說了,繡心姑姑還是省幾分力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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