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身子劇烈的顫抖著,眼中不停地落下淚來,聲音幾近哽咽,“他們將公主的孩子打掉了便拿了劍在公主的脖子上劃了一劍,奴婢害怕極了,那些人侮辱了奴婢,便將奴婢和公主關在一起,奴婢趁著他們在奴婢身邊熟睡的時候,便帶著公主跑了出來,隻是奴婢想著皇宮進不去,想起大理寺卿是主管這些案子的,上次公主便是被大理寺卿關在了天牢之中,便帶著公主來過來了,隻是奴婢身子不爭氣,剛到府門口便昏倒了過去……”
半晌,青梅才稍稍抑製住了自己的情緒,連連朝著寧帝磕了幾個頭道,“求皇上給公主做主,給奴婢做主。”
寧帝沉默了許久,才轉頭對著大理寺卿道,“派人去靖王府將雲裳公主請過來。”
大理寺卿愣了一愣,不知曉為何要去請雲裳公主,沉默了一下,才應道,“是,臣遵旨。”說完便走到一旁吩咐了侍從。
侍從去請雲裳去了,寧帝便沉默著坐著,手輕輕在扶手在一下一下地敲著,似是在想著什麼,大理寺卿看了眼床上華鏡公主的屍體,又看了眼俯身在地上哭得幾乎又要暈過去的丫鬟,眉頭一蹙,卻始終沒有開口。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雲裳才緩緩從門外走了進來,步履從容,走進來之後,便走到寧帝麵前行了禮道,“父皇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早朝嗎?”
寧帝抬起眼望向雲裳,見她似是有些困倦地模樣,愣了愣,才想起雲裳素來喜歡睡懶覺,便道,“倒是忘了你不喜早起了,找你過來是因為出了件事情。”
“嗯?”雲裳抬頭,眼中還有些迷茫,“什麼事?”
寧帝沉吟了片刻,才道,“你皇姐死了。”
“啊?”雲裳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迷茫,複又似乎漸漸反應過來了寧帝是什麼意思,目光中閃過幾分詫異,卻又緩緩地歸於平靜,沉默了半晌,才又輕聲道了一聲,“哦。”
寧帝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雲裳的臉,她每一絲神情變換都落在了寧帝的眼中,寧帝見她的反應,亦是有些驚訝,心中想著,若是她麵上是一副吃驚的模樣,他倒是會懷疑,此事定然與她脫不了乾係。隻是方才瞧她的模樣,卻並不像是她下的手。
寧帝沉吟了片刻,才轉過頭對著身旁的內侍道,“方才從華鏡公主身上搜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拿出來給雲裳公主瞧一瞧吧。”
內侍連忙應了聲,將東西都遞給了雲裳,大理寺卿見狀,亦是連忙又讓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讓雲裳坐了,雲裳接過來看了看,大多是信,隻有一個令牌模樣的東西,上麵刻著的,是雲裳看不太懂的文字,雲裳目光頓了頓,才一封信一封信地展開來看了,眉頭卻漸漸地皺了起來,“竟然,還有他……”
隻輕輕地歎了一聲,雲裳便又將東西都遞還給了內侍,沉默了半晌,才抬起眼來望了望地上跪著丫鬟,麵色帶著幾分疑惑地望向一旁地大理寺卿,“這位似乎有些臉熟,是?”
大理寺卿連忙應道,“這位是華鏡公主的丫鬟。”
雲裳身子頓了頓,沉默了一下,才似是歎息一般地道,“原來如此。”
大理寺卿見寧帝並未有開口的打算,便上前了一步,將方才那丫鬟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雲裳聽完,許久沒有說話。
“此事你如何看?”過了片刻,寧帝才開口詢問道。
雲裳隻微微歎息了一聲,才道,“世人皆知,我與皇姐因為一些事情,有些不和,此事與皇姐有關,若是我來評判,隻怕大家都會覺著我有失偏頗,裳兒還是不表意了。隻是,裳兒雖與皇姐有些爭執,卻也覺著,皇姐若是這般去了,確實是有些太過慘烈了一些。”雲裳說到此處,又蹙著眉頭咬著唇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