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流民並不甘心,依舊緊緊地墜在他們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車。
為了防止可能出現的意外,進入掖州不久後,秦熠當機立斷,請太子與孫太傅,寧玉瑤共坐一輛馬車。他自己則率領侍衛和定北軍兵士,將太子的車駕嚴嚴實實地護住。
即便這樣重重護衛,還是有一個麵黃肌瘦的女人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孩子,不顧一切地衝到他們馬車前跪下。
她用力地磕著頭,額頭砸向地麵發出“砰砰”的聲響,用生疏的官話喊著:“老爺們,求求你們施舍點吃的吧,孩子快要餓死了,求求你們救救孩子吧。”
馬車停下,寧玉瑤聽到這淒慘的哀求,抿唇看著那頭上已經磕出血的女人,心中不忍。她轉頭看向麵露悲憫的太子,輕聲說:“玨兒,不如……”
孫佑延連忙製止:“郡主不可!”
祁暉玨和寧玉瑤都不解地望著孫太傅,寧玉瑤輕聲問:“我們的糧食應該能夠支撐到掖州知府了,為何不能分一些給她們?”
孫佑延答道:“郡主心善,實乃大善之舉。但遇上災民切不可隨意施舍糧食。一來,周圍流民眾多,魚龍混雜。我們就算給她糧食,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護得住?隻怕轉眼就會被他人搶奪而去。
“二來,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其他流民定會認為我們這裡有更多的財富,從而鋌而走險搶劫我們。屆時,還會有更多的流民蜂擁而至。定北軍的將士們即便再驍勇善戰,也雙拳難敵四手。太子與郡主萬金之軀,切不可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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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善念而身陷險境。”
寧玉瑤這才恍然大悟,這裡麵竟有這麼多門道,幸好這次有孫太傅隨行,及時提醒,才沒有因自己的無知釀成大禍。
太子也才知道一些看似簡單的事情居然會牽扯出這麼大的隱患,連忙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古語有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孤此番受教了。”
寧玉瑤硬起心腸不再關注地上的女人,她關上車窗,在裡麵輕聲說:“熠哥哥,把她拉開繼續趕路吧。”
秦熠聽出寧玉瑤語氣中的不忍,但他也知道流民的厲害。他親自走到女人身邊,動作粗魯地將她拉起來拖到一邊,隨後頭也不回地下令繼續前行。
周圍的流民冷漠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見女人也沒得到什麼好處,便不再關注她,繼續麻木地跟在車隊後麵往掖州的方向走去。
女人絕望地抱著自己奄奄一息的孩子,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如果再沒有吃的,她的孩子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突然,她感覺懷中孩子動了動。“娘,好甜啊。”無比微弱又有些含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孩子的嘴裡似乎含著什麼東西。
女人止住哭聲,心中一驚,連忙側身擋住外麵的視線,扒開孩子的嘴,裡麵赫然是一顆棕色的糖丸,糖丸上還散發著淡淡的藥味。她連忙在孩子耳邊輕聲說:“偷偷吃,彆告訴任何人。”
旱災經曆了這麼長的時間,孩子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她乖乖點頭,將頭埋入母親懷中,不敢讓人看見她吮吸糖丸時蠕動的嘴唇。
女人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依舊嚎哭著抱著孩子離開了官道。隻是這次,她的淚水中不再是絕望,而是飽含著對貴人們的感激。
*
越靠近掖州城,路上的災民便愈發密集。
當他們終於抵達掖州城門前時,掖州城城門緊閉,城牆被災民圍得水泄不通。
秦熠眉頭緊皺,用長槍挑開擋路的災民。被他撥到一邊的災民們起初怒目圓睜,想要暴起攻擊秦熠,可當他們看見滿臉凶煞之氣的秦熠,以及他身邊手拿武器一看就不好惹的兵士們,立即矮了氣勢,紛紛噤聲,躲得遠遠的。
身後的侍衛遞上令牌和弓箭,秦熠接過,將令牌穿在箭矢上,拉開長弓,隻聽“咻”地一聲,攜帶著令牌的箭矢如閃電般飛出,牢牢釘在城樓上。
城牆上方的守城校尉聽到聲響,摘下令牌探出頭來。秦熠高聲喊道:“欽差駕到,速開城門!”
守城校尉連忙大聲應道:“請大人們稍等片刻。”
不多時,掖州城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發出沉悶的聲響。守城衛兵們手持長槍,槍頭直直對著災民,寒光閃閃,誰若敢硬衝進城內,便會直接撞上長槍被串成血葫蘆。
災民們似乎被衛兵們手中的長槍嚇怕了,儘管心中很想不顧一切地衝進掖州城尋求一線生機,但在衛兵們的威懾下,隻能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寧玉瑤透過車窗的縫隙,皺眉看著這混亂的一幕。
馬車緩緩穿過人群駛入掖州城,車輪在擁擠的道路上艱難前行,沉悶的關門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等到進了掖州城,她才知道掖州城為何會將災民擋在城外。
掖州城內的街道上已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災民,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若是再讓城外的人進來,隻怕會更加混亂。
寧玉瑤聽著車外秦熠與校尉寒暄了幾句,此地人多手雜,秦熠並未言明是太子殿下駕到,隻是讓他們速帶欽差去府衙。
救兵終於到了,守城的兵士們無需多言,迅速向府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