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4279 字 2個月前

鐘宴笙生怕被追上來,又要被撲著舔,慌亂地順著遊廊跑了幾步,一頭撞上了個堅硬的胸膛,疼得他“嗚”了聲。

背後攬來隻手,隨即頭頂傳來熟悉的嗓音:“跑什麼?”

鐘宴笙鼻子被撞疼了,眼淚花花湧了出來,揉了揉鼻子,帶著點鼻音,很是委屈:“踏雪。”

蕭弄護著他,抬頭就望見了叼著尾巴噠噠噠追過來的踏雪,立刻猜出發生了什麼。

踏雪跟鐘宴笙玩著追逐遊戲,等他跑了一段,才追過來,一瞅見蕭弄,搖個不停的尾巴就僵住了,緩緩後退幾步,趴了下來。

它敏銳地感覺到,蕭弄的眼神好像要燉了它。

蕭弄威脅地瞥了眼踏雪,見它老實了,再低頭一看,發現鐘宴笙慌裡慌張地跑出來,連靴襪都沒穿,兩隻雪白

的赤足踩在地上,皺了下眉,彎身想把他抱起來。

鐘宴笙察覺到他的動作,趕緊拒絕:“多謝殿下,不用抱,我自己走就好。”

不讓抱?”蕭弄垂眸看他。

鐘宴笙堅定地點點頭。

老是讓定王殿下抱他,那算怎麼回事呀。

下一刻,他眼前的世界顛倒,身子一輕。

鐘宴笙腦袋暈暈地望著地麵,愣了會兒,才意識到,蕭弄把他扛了起來,立刻想要掙紮。

才掙了一下,臀部就被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蕭弄輕輕鬆鬆扛著他:“彆亂動。”

鐘宴笙從小到大都乖得很,從沒打過屁股,呆了幾瞬,又羞恥又委屈,臉燙得厲害,生怕蕭弄再打他,老老實實不敢亂動了。

回到屋裡,蕭弄把鐘宴笙放到榻上,半跪下來,握著他的腳踝抬起來,打量什麼貴重物件似的,仔細看了看他的腳底。

灰撲撲的沾了點灰,沒踩到什麼弄傷。

鐘宴笙皮膚白,腳也很白,因為平日裡懶散不愛走動,皮膚格外嫩。

嬌得跟朵花兒似的。

掌中細瘦的腳踝單手就能圈住,格外能滿足人的掌控欲,蕭弄掏出帕子給他擦腳底,心想,王公貴族都不一定有他嬌氣,哪裡像尋常農戶的孩子。

鐘宴笙沒想到蕭弄還要給他擦腳。

偏生定王殿下不太會伺候人,更沒伺候過他這樣嬌氣的人,哪怕略微收著力道了,也擦得鐘宴笙一抖,白生生的腳丫透出紅來。

蕭弄頓了頓,盯著他的腳停下了動作,漫不經心地摩挲了兩下。

帶著薄繭的有力大手圈著自己的腳踝,記憶仿佛回到了那晚搖晃個不停的畫舫上。

鐘宴笙被那道落在腳上的炙熱目光盯得愈發坐臥不安起來,後背陣陣發麻,腳趾不由微微蜷縮,有些緊張地叫:“定王殿下……”

聽到鐘宴笙緊繃的聲音,半跪在地上蕭弄抬了下眼,深藍色的眼眸宛如某種獸類,盯著自己的獵物不放。

怎麼感覺定王殿下跟踏雪似的。

鐘宴笙更緊張了,長長的眼睫顫抖個不停,像他畫的那幅寒梅棲鳥圖上,在枝頭搖搖欲墜的小雀兒。

很可憐,又可愛。

蕭弄舔了下犬齒,眼底透出幾分難以覺察的笑意:“怕我?”

鐘宴笙飛快地看他一眼,遲疑了下,誠實地點點頭。

怕還敢去長柳彆院找他。

小雀兒當真是癡心一片。

鐘宴笙忐忑地等待了會兒,腳踝才被放下。

他鬆了口氣,感覺自己方才隱隱的想法很奇怪。

定王殿下又不是踏雪,怎麼可能咬他舔他……他真是想多了。

直到這會兒,他才注意到,蕭弄似乎一整夜沒睡,眼底帶著淡淡青黑,穿著昨晚的那件鬆石綠色袍子,身上縈繞著幾縷淡淡的血腥氣。

鐘宴笙怔了一下,毛茸茸黑乎乎的腦袋湊上來,嗅到蕭弄腰

帶前,鼻尖的血腥氣愈發濃重,他的眼底不由浮出了擔憂之色:“殿下,您受傷了嗎?”

要不是他的眼神太過乾淨,蕭弄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看來是嚴刑拷打的時候,不小心濺了點血在身上。

蕭弄沉默了下,抬手把鐘宴笙的下巴抬起來,免得他再像隻小狗似的,在危險的地方嗅來嗅去的,麵不改色道:“嗯,昨晚遭了刺客。”

鐘宴笙的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啊?”

拷問了一整夜,總算從那幾人嘴裡撬到了不少消息,還拿到德王兩條新的運輸私鹽的路線,說不準還能再黑吃黑一波,劫點私鹽回去充軍費。

收獲頗豐,蕭弄心情不錯,逗他:“處理了一整夜,乏得很,用點早飯,去書房讀書給本王聽?”

血腥氣這麼濃,鐘宴笙都不敢想蕭弄受了多重的傷,覺得他可憐極了,沒有多想就點頭答應了:“好。”

昨晚鐘宴笙吐成那樣,負責掌勺的親衛連夜學習姑蘇菜譜,送來上的早飯清淡精致,很符合鐘宴笙的胃口。

鐘宴笙用飯的時候,蕭弄去沐浴了一番,出門時剜了眼無辜的展戎:“也不提醒本王沾了血。”

展戎:“……”

鐘宴笙沒想到自己還有重操舊業的一天。

甚至他在長柳彆院的小凳子,都被拿回了王府,擱在蕭弄書房的羅漢榻邊,被教訓過的踏雪趴在旁邊,顯得格外老實,一見到鐘宴笙,大尾巴又忍不住搖了起來。

鐘宴笙被舔得有點生氣,沒有搭理搖尾巴的踏雪,捧著蕭弄遞過來的書,不由愣了愣。

前一陣從雁南山回侯府後,他生病了幾日,不用早起讀書,就讓雲成給他買了個兩個話本子偷偷看。

蕭弄遞給他的,就是他看過的那個話本子的下冊。

這話本子是從閩南一帶傳來的,近來在京中頗為流行,閩南一向好男風,這話本子寫的也是男人和男人的故事。

是個嬌嬌氣氣的世家公子跟個冷麵王爺的故事,故事裡寫那位小公子暗中戀慕王爺,偏偏王爺不懂憐香惜玉,每每惹得小公子黯然神傷,默默垂淚,甚至嘔血。

牙酸得很。

鐘宴笙都想不通,怎麼還會有比他更事多、更嬌氣的人。

若不是書房裡的閒書都被淮安侯收走了,雲成又是偷偷摸摸買來的書,他都看不下去。

聯想到蕭弄彆院的書房裡,還收藏了男人和男人的豔情話本,鐘宴笙艱難地吞咽了下唾沫,偷偷望了眼洗去一身血腥氣的蕭弄。

那張俊美的臉,比話本子裡描述得天花亂墜的樣子好看多了。

蕭弄抬眸看他:“做什麼?”

鐘宴笙感覺自己發現了個大秘密。

定王殿下不僅喜歡老頭兒,還喜歡男人。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不由往之前蕭弄放畫的地方飄了飄,果然見到自己的二幅畫還掛在那。

蕭弄注意到他的視線,嘴角勾了勾:“本王托你遞給春鬆

先生的信,送到了沒?”

鐘宴笙:……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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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弄:“春鬆先生可喜歡本王的禮物?”

鐘宴笙沒想到他寫了那麼封信,還能這麼不要臉地問喜不喜歡,沉默了下,硬著頭皮道:“我沒問,應該是喜歡的吧。”

果然喜歡本王送的東西。

就是太害羞了。

蕭弄滿意地點點頭:“讀吧。”

這話本子是展戎買來的,蕭弄抽空看完了上冊,覺得頗有意思,還沒空看下冊,正好讓鐘宴笙讀給他聽。

鐘宴笙翻開書,一看又是一陣牙酸,開頭就是王爺受了傷,小公子淚眼漣漣,抱著王爺的腰嚶嚶哭泣。

堂堂定王殿下,就喜歡這種東西嗎!

鐘宴笙實在有點難以讀出口,忍不住跟蕭弄東拉西扯起來,嗓音軟軟地問:“殿下,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呀?”

蕭弄睜開眼望著他:“為什麼想回去?”

鐘宴笙抿了抿唇。

“淮安侯已經為鐘思渡請封了世子,鐘思渡拜了京中有名的大儒為師,人人都看好他秋闈的表現。”蕭弄淡淡道,“你回去做什麼?侯府沒你的位置了。”

蕭弄的話不大好聽,但說的是實話。

鐘宴笙心裡還是有點難受,他做好了離開侯府的準備,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生辰快到了。”鐘宴笙神情低落,“每年娘都會給我煮一碗長壽麵的。”

蕭弄伸手在他頭頂一陣亂揉:“一碗麵罷了,本王還能少了你不成?”

鐘宴笙給他揉得唔唔叫,漂亮的五官略皺著,悶悶的不太高興。

蕭弄看了他一會兒,將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才收回手,淡淡道:“行了,等你生辰那日,放你回去總成了?”

鐘宴笙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方才還黯淡的眼睛瞬間變得亮晶晶:“嗯!”

“笑一個。”

鐘宴笙聽話地露出個笑,眼睛彎彎的,漂亮極了。

嘖,好吃好喝供著,還想著飛回去。

不過比起方才蔫蔫的樣子,還是笑起來好看。

蕭弄心裡愉悅又不爽:“讀。”

鐘宴笙隻好又看向這本牙酸的話本子,一個字還沒念出來,外頭忽然又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展戎似乎在叫著什麼,但蕭聞瀾的嗓音更有穿透力:“鐘小公子!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