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期(2 / 2)

劉月娥手裡的菜已經放在了炕桌上,以王青的身高,本來應該是不惹人注意的,誰知道這孩子進屋之後就來了這麼一句。劉月娥連忙一巴掌糊在王青的頭上,將王青推得往後退了一步,“小孩子一邊玩去。”

王青不乾了,“阿娘,您這河還沒過呢就拆橋啊!”說著,她舉了舉手裡裝著糙米飯的碗,一臉“生活不易”的滄桑。

奈何王青還小,粉嫩嫩的包子臉上非要硬坳出滄桑感也是效果喜人,至少王學文那張臉好像沒進門時那麼不好看了。劉月娥睨了她一眼,伸手將王青手裡的飯碗接了過來,“好了,河過了,你可以出去玩兒了。”

王青往她爹臉上瞄去,見他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卻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隻能蔫巴巴地應了一聲,“哦。”再賴下去也聽不到縣裡的事情,她隻能先回屋了。

所以王青並不知道,就在她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王學文吃了一口菜之後就稍微皺了一下眉,對坐在炕沿上繡荷包的劉月娥道,“以後豬油還是省著些用吧。”

他突然的出聲並沒有嚇到劉月娥,反倒是劉月娥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後,從繡布上穿過的針就直直地紮到了手。她不敢汙了繡品,連忙將被紮的手指從繡布上方挪開,隨手在褲子上擦了兩下,看向王學文的眼神十分不安,想問外麵的事情,又忍住了,隻是手裡被紮的地方好像存在感忽然就強了起來。她點點頭,聲音很輕,“聽你的。”

王學文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這是又想多了,將劉月娥往裡麵暖和的地方拉了拉,歎了口氣,“你是體貼我在外麵沒吃到什麼,我知道。隻是老鄭哥幾個今年到了服役的年限,馬上就要回家了。我聽說,新的倉夫班頭有可能是姓李的。”

王學文在縣城的衙役裡既然有交好的,那就必然有關係沒那麼好、甚至還要防著對方使壞的。他現在提到的這個“姓李的”就是以前和王學文關係沒那麼好的,全名叫李金。劉月娥雖然不主動問丈夫在外麵的事情,但那並不代表她對丈夫交好和交惡的人家一無所知。畢竟,關係好的人家,逢年過節也是要走禮的不是?至於和丈夫關係不好的,人家好歹也是衙門裡的人呢,麵子情也是要顧的,隻和對方家裡的人說話時就要注意了。

把王學文的話在心裡過了好幾個圈子,劉月娥就皺了眉,“他從前年就能跟著鄭哥出來收稅了,今年應該也到了服役的年限才對啊。”衙役們既然帶了個“役”字,就說明服役的年頭是有限的。這也是朝廷防著衙役服役的年頭太多,讓知縣大人在衙門裡施展不開。通常情況下,每個衙役的服役年頭也就是三年,且不能在年頭到了之後繼續服役的。

與此同時,王學文和劉月娥的窗戶外麵,一個小不點正踮著腳尖,一步一步地往過挪。那人剛挪到窗戶根下,就聽見王學文的話裡帶了十二分的不痛快,“人家可有心眼兒呢,和老鄭一批進衙門當差不假,但之前並沒有在文書上落下來,是白役,不算服役年頭的。明年衙門又要進新人了,這姓李的之前就和趙書吏的關係不錯,又有了資曆,這不就能被提拔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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