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指揮使重新坐回了座椅之上,端起了茶杯,輕啜一口:“賢侄,你一直都認為,我錦衣衛無法單獨辦成此事?”
邢傲飛笑了笑,心道這孟指揮使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明明自己鎮撫司是什麼狀況,他自己最是清楚,偏偏還想要讓彆人說出些誇獎或是撫慰的話語,真是令人無奈啊。
邢傲飛他自己是沒打算和這鎮撫司有太多牽
扯的,但是鑒於張哥還要在這孟指揮使手下工作,他便隻得拱了拱手勸慰道:“孟叔叔此言差矣,此事錦衣衛單獨絕對可以處理妥善。但你我都清楚,這東林黨人勢力龐大,雖說都是一些文人,但為人的筆杆子有時候要比咱們得繡春刀更加鋒利些。
辦成此事,固然可以得到皇上褒獎,天子信任。但鎮撫司也必將受到些許的損失。”邢傲飛心裡加了一句:是巨大的損失,說不得能讓鎮撫司直接消失。“故而,這種不智之舉,相信孟叔叔應該也是早有預料,既然東西二廠與鎮撫司的目的相同,且敵對相同,有有了些東林黨妄圖謀害皇帝的端倪,何不互相聯手,一方麵減少損失,另一方麵消除東林黨囂張氣焰,並拯救天子。何樂而不為呢?”
“說的倒是在理。”孟指揮使聽到後,心裡頓時舒服了些,不由得微笑點了點頭。
“不錯,雜家也覺得在理。”一個沙啞低沉而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隨即房門便被打開,門外站著兩名小太監,一名正是之前引孟指揮使前來的那個小太監,另一個則是在屋頂偷聽的宮人。他們二人均是低眉順眼,跟在腰板筆直的魏忠賢的身後。
說話的正是魏忠賢,不知是否是光線的緣故
,邢傲飛覺得此刻的魏忠賢,與之前見到的那個站在禦書房屋簷下黑暗中的老者似乎有所不同,此刻的他鋒芒外露,一點都沒有垂垂老矣的感覺。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大檔頭。
魏忠賢相較於孟指揮使,更為雍容,舉手投足更是妥帖。他緩步走到了座椅之前,看了一眼邢傲飛,就仿佛此時這房間之中,邢傲飛才是真正的主人。邢傲飛微微一笑,說了一個“請”字,那魏忠賢點點頭,坐在了座椅之上。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麵色陰沉的孟指揮使。不知為何,邢傲飛隱隱覺得,魏忠賢看著這個往日屬於自己東西二廠管轄下的鎮撫司的當家人,此時卻與他平起平坐,他的內心是不是有些五味雜陳?
但魏忠賢也隻是看了孟指揮使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邢傲飛的身上,饒有興致的來回打量了一番。
“不愧是中原人傑地靈之處來的孩子,看著就是一股的英雄風範。隻可惜雜家的二廠,不是梧桐樹,引不來像是年輕人你這樣的英才啊。”魏忠賢話語之中,滿是對邢傲飛的讚許,但邢傲飛卻知道,他這一句,對他來說無疑是捧殺。像是孟指揮使這種有
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的家夥,在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想法一定是魏忠賢要拉攏邢傲飛。
果不其然,孟指揮使的眉毛挑了挑,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