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懷送抱(1 / 2)

如果不是因為商訣後麵站的人是鬱綏,商訣又是個剛從國外轉學回來的新生,崔喜軍一定會認為,商訣是在故意挑釁他。

情比金堅?

情投意合?

聽聽,這都是些什麼見鬼的形容詞。

這帝國主義的糟糕外語都把他們祖國的花朵荼毒成什麼樣子了,崔喜軍活了四十幾年,就沒聽過誰拿這倆成語這麼往外蹦躂。

奶茶店裡寂靜無聲,崔喜軍的目光欲言又止,在商訣的身上停留了好幾秒,這才憂心忡忡地開口:“商訣,你上語文課都能聽懂嗎?”

當初同意商訣破格進入實驗班,是因為對方在國外的數學競賽成績實在是驚人的優秀,又有商家的老爺子親自出麵和藍校長洽談,幾番思量,這才定下來了他的名額。

但也著實沒人告訴過他們,商訣的語文水平能糟糕成這個樣子。

一個商訣不夠,還有一個成天無所事事的鬱綏,這屆實驗班難道真的要打破一中的分數線新低了嗎?

崔喜軍摸著自己頭上並不存在的頭發,掌心汗津津一片,頭一次覺得未來如此艱難。

商訣倒是很淡然,冷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立體的五官投映出一片稀薄的陰影,將他的眉眼襯得更加深邃,他平和開口,語氣卻透著股不容置喙的意味:“崔主任,我要和鬱綏一起受罰。”

“我們倆天生一對,所以是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崔喜軍一顆心被他這番話攪得七葷八素的,腦子都麻了,看著兩人肩貼著肩的親密模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乾脆擺擺手,任由商訣去了:“三千字檢討,和鬱綏一起,周一在國旗下檢討,行了吧……”

商訣滿意地點了點頭,剔透的眸子在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還不忘感謝崔喜軍:“謝謝崔主任,您出門小心,左側台階有個缺口……”

鬱綏看了商訣一眼,試圖尋找一下這人身上的羞恥心。商訣卻沒有絲毫反應,他的側臉輪廓線條乾淨利落,表情卻溫柔,帶著心滿意足後的雀躍。

鬱綏:“……”

鬱綏拳頭硬了,恨不得把商訣的腦袋掰開,看看裡麵到底是個什麼奇葩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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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班的人發現,昨天還“如膠似漆”的兩位新同學關係又急速惡化了,甚至可以說得上降到了冰點。

不愛說話的商訣同學主動和鬱綏同學挑起話題,不僅會被對方無情拒絕,還會被贈與一個冷酷無情的“滾”。

教室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在高溫不休的盛夏裡,硬生生將實驗班的同學們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周末如期而至,兩人得以分開,大家更是獲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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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屋外暴雨如注,將梧桐葉衝洗出濃翠的綠,淅瀝的雨聲裹挾著斷斷續續的蟬鳴,天光晦暗,格外適合悶頭睡覺。

房間裡冷氣開的足,沒叫外頭的悶熱滲進來絲毫。

鬱綏在床上昏睡著,瓷白的臉在光線暗淡的房間裡仍舊醒目。

床墊下榻,被踩出幾個小坑,伴隨著窸窣的動靜,他身上的蠶絲被被扯開,鬆鬆垮垮的衣服也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纖韌精瘦的腰腹,白得晃眼。

察覺到冷氣鑽入,他毫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小聲嘟囔了句什麼,身邊有什麼立刻湊了過來,粗重的喘息聲直逼他耳畔。

清夢被擾,起床氣一下子湧上來,他有些煩躁地皺了下眉,想將身上的東西囫圇推下去。

卻沒能推得動。

下一秒,“汪”的一聲打破了整個空間的寂靜,一隻通體雪白的薩摩耶將鬱綏的蠶絲被蹬下床,晃頭晃腦地要往他懷裡鑽,還不住地拱著鬱綏的頸窩。

薩摩耶毛多,絲絲縷縷的癢意順著脖頸流竄全身,鬱綏被倦意侵蝕的大腦清醒了幾分,試圖叫停它大逆不道的行為。

“可樂,下去!”他強撐著厲聲喊了句,又昏昏沉沉接了句:“彆吵我睡覺。”

隻是音量太小,聲音又黏在嗓子裡,不像是叱責,到更像是撒嬌

不僅被薩摩耶當即無視,反而變本加厲地在他身上拱來拱去,甚至用牙齒叼著他的t恤邊角,試圖將他拽起來。

鬱綏的脾氣都快被磨沒了,睡意徹底消散,滿臉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灰粉色的頭發炸成了一朵蒲公英。

狐狸眼沒什麼精神地耷拉下來,眼角眉梢都是懨懨的神色,他伸手卡著薩摩耶的頭,鬱悶開口:“笨狗,你到底要乾什麼?”

薩摩耶見他清醒,開心地“汪”了幾聲,抖了下耳朵,跳下床,頂開了房間的門,示意鬱綏跟著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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