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了(2 / 2)

陸月喬記憶裡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她不想喊,但現在有求於趙晏河,隻好聽話,輕聲喊了句:“晏哥。”

“嗯。”對著趙晏河叫哥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以往聽這個稱呼覺得稀疏平常,如今聽小姑娘喊出聲,趙晏河居然有點欣慰,又有點心疼。

看來陸叔的事給小姑娘帶來的打擊太嚴重,以前根本不愛和生人說話,現在也學著喊人,不能再躲在爸爸身後。

趙晏河無聲歎口氣,轉身往院子角落走去。

劈柴是個力氣活,趙晏河原本想解下外套,手指搭到領子上時,餘光瞥見小姑娘還在門口站著,就又把手放下了。

他裡麵隻穿著背心,不方便被小姑娘看到。

穿著軍裝彎腰劈柴,能從後麵清晰地看到男人強勁有力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腰,背肌一鼓一鼓的,隨著掄斧子的動作大開大合。

陸月喬瞧了兩眼,邁著小步走到趙晏河跟前,離男人兩米遠的地方停下,盯著男人額角滲出的汗珠。

趙晏河動作沒停,頭也沒抬地問道:“有事兒?”

陸月喬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磨蹭:“我不想去京市讀書。”

趙晏河知道小姑娘這是聽見大人的對話了,他道:“說原因。”

陸月喬頓住一瞬,她當然不能說是為了躲避劇情,想了想,抿著唇認真道:“我不喜歡讀書,好累的。”

家裡幾個哥哥姐姐經常在她麵前抱怨,說上學累上學苦,陸月喬既羨慕他們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又慶幸自己不用每晚學到淩晨一兩點。

原身也上過學,每回都是坐陸大海的車去學校,路程特彆長。

趙晏河停下動作,斧頭卡在樹樁上,抬起眸來。

他的眼神太沉太深,陸月喬有點慌。

“書是一定要讀的。”趙晏河的語氣不容反抗。

雖然現在不能考大學,但隻有讀了書,有學曆,才能分配到好工作。趙晏河既然決定要將陸月喬帶到京市,自然會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妥當。

“我不去京市,”陸月喬緊張抬頭,繃著小臉,“晏哥,你彆帶我走,奶奶生病了,你帶奶奶去省城看病好不好?”

她巴巴地看著趙晏河,期待他答應。

陸月喬說這話,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是這個世界的奶奶和她前世的奶奶長得一模一樣,穿來的第一天,陸月喬甚至以為奶奶和自己一起過來了。

“於奶奶生病了?”趙晏河眉心一擰,“你仔細說說,於奶奶哪裡不舒服,有什麼症狀?”

陸月喬道:“奶奶晚上睡不好,一直在咳,我偷偷瞧見,奶奶藏著的手帕上有血。”

趙晏河麵色突然凝重,當著小姑娘的麵,他沒有多說,怕才失去父親的小姑娘多想:“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帶於奶奶去醫院。”

聽見趙晏河答應,陸月喬勉強放下一點點心。

她想過等趙晏河離開黑省後送奶奶去醫院,但原身根本沒有去過省城,陸月喬也是出了大門就分不清方向,她怕把奶奶和自己弄丟。

眼下之計,隻能是麻煩趙晏河了。

*

趙晏河在天快黑的時候,才從陸家趕回鎮上的招待所。

他原本是打算住在村裡,但這次來黑省,他身後跟了個小尾巴,是京市陸爺爺家的小孫子陸豐,今年才十五歲,趙晏河不放心他一人在鎮上。

陸豐整日在鎮上晃悠,比趙晏河回來的早,還給他帶了國營飯店的肉包子。

“晏哥,孝敬您的。”陸豐討好笑著,把肉包子捧到趙晏河跟前。

趙晏河沒理他,自顧自洗了把臉,一口氣把大茶缸裡的水喝完,才接過肉包子三下五除二吃完。

這年頭糧食金貴,陸豐出來的時候帶的錢票不多,這幾個肉包子也算讓他大出血了。

看趙晏河受了自己的“孝敬”,陸豐笑嘻嘻道:“晏哥,明天你帶我去鄉下玩兒唄,這鎮上我都逛遍了,沒意思。”

趙晏河語氣冷淡:“陸叔剛走,人家家裡還沒緩過來,你這個時候說要去玩,合適嗎?”

陸豐也姓陸,家裡的長輩也擔得起趙晏河叫一聲叔,每每聽到趙晏河提起那位對他有救命之恩還去世了的叔叔,陸風心裡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晏哥,我心裡有數,我就在村裡轉轉,絕不給你添亂。”陸豐就差發誓了,“你不知道,前兩個月在家裡,我都快被方馨折磨瘋了。整天神神叨叨的,淨找我事兒,還向我旁敲側擊的打聽你的消息。我嘴巴嚴著呢,晏哥的事兒我哪能往外說呀?我不說她又頂著個瘸腿跟我鬨,煩死了!就指著和晏哥出來散散心呢。”

陸豐口中的方馨,是陸家收養的戰友遺孤,從小養在陸家,和陸家親孫女一個待遇,家裡幾個男孩也都把她當妹妹照顧,唯獨陸豐和她不對付。

可自從兩個月前,方馨摔了一次頭後,她突然就對陸豐熱絡起來了,整日纏著他。陸豐才不吃她那套呢,覺得方馨肯定是彆有用心。

正好遇上趙晏河休假,陸豐直接給家裡留了個字條,去街道讓玩得好的大哥哥給他辦了個介紹信,就這麼跟著趙堰河來到了黑省。

“明天早上跟我去買後天的車票,然後去陸家接人。”趙晏河吃完五個肉包子,淺淺墊了個底,說道。

“買車票?咱們要回京市了?”陸豐知道趙晏河這一趟過來,是要把陸家祖孫接走的。

“先去省城,給於奶奶檢查身體,再回京市。”

趙晏河對黑省的醫療條件沒什麼信心,如果於奶奶情況不好,就直接轉到京市的醫院,喬喬自然也要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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