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誌保(2 / 2)

雖然大腦還沒緩過來,但潛意識已經明白,她暫時是安全了。

即便竹間真翎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就是雪莉酒,她也不應該擅自安置她。作為組織成員,唯一的處理手段就是聯絡琴酒。

竹間真翎違規了。

“櫻田,去買點退燒藥,還有小女孩的衣服,內衣你看著買好了......醒了?”

竹間真翎吩咐完傀儡,轉頭就看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地盯著自己。

隻可惜一個小不點的眼神實在沒威懾力。

換掉她頭上的毛巾,竹間真翎掖好被角,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還有功夫瞪我,看來你狀態還挺好啊,雪莉酒。”

可以看得出她一路摔跤不少,胳膊、膝蓋都磨破了皮,甚至有的都滲血了。

嘖,小麻煩精。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燒壞了腦子,聽到她這麼說,宮野誌保沒有被拆穿的恐慌。她張了張嘴,感覺呼吸裡都是熱氣:“你、你為什麼不通知琴酒?”

宮野誌保原本想問她怎麼認出的自己,但想到自己隻是變小了,又不是換臉;而且作為實驗室乾部的女兒,竹間真翎對組織研發的藥物肯定也有幾分了解。

竹間真翎伸手摸摸她的臉,“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捅到琴酒麵前,她保不準就要進審訊室了,實驗室的秘密可不是她一個外圍成員能知道的。

不過救她是權宜之策,她也是有目的的。

沒有灰原哀的“組織雷達”,沒有灰原哀給柯南透露信息,柯南一輩子都揪不出一個組織的線頭。

作為版本之子、犯罪克星、玩家們的天敵,柯南可不能失去這麼有力的助手。

得不到解釋,宮野誌保固執地盯著她,盯到自己先撐不住,又暈過去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有人了。

宮野誌保發了一會楞,感覺到身體爽利不少,肚子卻餓得受不了了。她掀開杯子,身上的粉色恐龍睡裙印入眼簾。

宮野誌保不自在地扯了扯身後的尾巴,推開半掩的房門,才發現這個布局竟然是招待室。

竹間真翎沒有去醫院,也沒去兩條街之外的警視廳,而是回了事務所。事務所除了接待廳,還有茶水間和休息室。休息室裡有張單人床。平時竹間真翎也會睡在這裡,現在方便了宮野誌保。

“微波爐裡有吃的,自己熱一下。”

宮野誌保循著聲音看過去,紅發女人正坐在沙發上拆胳膊上的繃帶,腳邊蹲著一隻瘦削的橘貓。

宮野誌保的目光很難從橘貓身上移開。

它實在是太瘦了,瘦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可它的眼神卻很光亮,一副瀕死的軀殼裡藏著初生的靈魂。

注意到她的視線,竹間真翎俯身摸了摸橘貓的腦袋:“跟你一起撿回來的。”

宮野誌保有點臉紅,她淋著雨,又穿著不合身的白大褂,可不就是流浪貓一樣麼。

“它......有名字嗎?”

竹間真翎仰頭思索:“既然是橘貓,那名字就叫‘小白’好了。”

宮野誌保呆了一下。

這句話有邏輯嗎?

“我——”

竹間真翎打斷了她:“問題等吃完飯再問。”

宮野誌保抿抿唇,儘管內心確實有許多疑問,此時也都咽了回去。

說實話,她看不出來碗裡的黑黑的是個什麼東西,勉強嘗了一點,應該是土豆和肉糜糊糊,味道一般。

但想到這很有可能是麵前女人親手做的,她還是硬著頭皮全都吃下去了。

不過她猜錯了,這是櫻田瞬的傑作。

宮野誌保擦擦嘴,率先說出醞釀很久的台詞:“抓到叛逃的代號成員,是可以獲得自己的代號的。”

她這也算變相承認了自己是雪莉酒。

竹間真翎環抱雙臂,她要是想晉升,把威士忌三人組連著FBI、CIA、警察廳直接舉報就好了。那麼大的功勞直接能竄到朗姆的頭上。

但雪莉酒不一樣,她是BOSS的救命稻草。動誰不能動她,甚至連實驗資料也不能動。

看出宮野誌保的擔憂,竹間真翎說:“我不會把你交給組織的。”

宮野誌保心底一鬆,又忍不住追問:“為什麼?”

這件事暴露了,她還有研究價值可能不會死,但她一個外圍成員是一定會死的。

而且琴酒萬一因為調查她叛逃的事情再次想起宮野明美,再查到竹間真翎,她就是想脫身也難了。

竹間真翎挑挑眉:“公平起見,我不問你發生了什麼,你也不要問我為什麼。總之我們倆現在也是同犯,你在這裡安心呆著,或者你有彆的想去的地方?”

比起喜歡動不動刨根問底的紅方主角,黑方主角們深諳“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該閉嘴時就閉嘴,非常省事。

現在宮野誌保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雷,不管是誰接手都非常危險。

可一般人無法理解她對組織的恐懼,她也不能為了傾訴就害無辜的人。她害的人已經夠多了。

不管竹間真翎有什麼打算,總不會壞過把她送回組織。

而兩人同為組織成員,即便宮野誌保再不想承認,她跟竹間真翎相處得很自在。

想通之後,宮野誌保接受了安排,在事務所裡當起了服務生,順便給五穀不分的成年人做飯。

隻是沒幾天宮野誌保悲哀地發現,這個看似靠譜的大人根本就是個非常惡趣味的家夥。

會因為客人的隱瞞就把對方轟出去;會對彆人的傷感嗤之以鼻;會對客人的誇誇其談大肆嘲諷......還在彆人問及她的身份是一臉淡定地說“這是我女兒,看看我們長得多像啊”。

偏偏這個滿嘴胡話的女人,生意竟然好得不得了,甚至還有從劄幌慕名而來的粉絲。

宮野誌保想起在電視上看到的一種男人,漂亮女人越是打罵他,越是不給他好臉色,他越是興奮。

抖M麼,她腹誹著收拾完茶杯回到臥室,卻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個文件袋。

身份證明、體檢報告單一應俱全。

最上麵是帝丹小學的入學通知。姓名那一行寫著“灰原哀”三個字。

宮野誌保的手指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