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極美,玉麵粉腮,烏發成雲,眉目皆如畫一般精致秀雅,大約是天熱,隻穿了身石榴紅的寬鬆羅裙,豔色罩著白玉似的身軀,令整個屋子都鮮亮起來。
“英娘,我回來了。”武澍桉看得心頭燥熱,忍不住又出聲。
可雲英隻顧著懷中稚子,聞聲回首,騰出左手食指,虛點在唇間,示意他噤聲,淡淡的麵容不見半點欣喜之色。
武澍桉隻覺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
她還是同過去一樣,對他疏離冷淡,半點不見情熱。
他心中不快,忍耐著等她小心翼翼將孩子放回榻上,才上前兩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人拉至跟前。
皓白纖細的肌膚膩在掌心,滑軟柔嫩,比起記憶中少女的骨感,又多了分婦人的圓滿,引得他心癢難耐。
“怎麼不說話——”
話音未落,方才那根蔥尖似的食指便點到他的唇上。
“郎君小聲些,奴好容易才將阿猊哄睡,可彆再將他吵醒了。”
一聲前所未有的“郎君”,聽得武澍桉後背發麻,不禁張口咬住她的指尖,含糊地說:“身子可都好了?”
雲英無聲點頭,掀起眼瞼看他,秋水似的眼眸,一眨便又移開,教人捉也捉不到。
武澍桉再不多言,看一眼榻上深睡的阿猊後,直接將雲英打橫抱起,去了主屋的寢房。
路上遇見守在院裡的婢女們,他停下腳步,吩咐一聲“照看好孩子”。
雲英仿佛羞澀極了,將臉蛋半掩在他的肩側,雙手攀住他的脖頸,令他十分受用,待進屋,一腳將門踢上,便直接把人放到榻上,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仔仔細細打量。
羅裙輕薄,覆在身上,勾勒出模糊的輪廓,玲瓏有致,似乎與生養阿猊之前並無差彆——不對,應當還是有不同的。
大約是生過孩子的緣故,原本帶著點青澀少女氣息的身子,多了一絲成熟的纖穠可掬,不但沒有外頭那些紈絝們口中“婦人的走樣”,還有了更難掩的豔色風情。
他看得眼熱,礙於她先前懷著阿猊,這幾個月一直沒碰她。
才開了葷的郎君,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本是忍不住的,可雲英生得太好,初試雲雨便是同她,自然連帶著將他的眼光托上天,再看旁人,怎麼都覺不對滋味。
再加上這些時日,父親逼得緊,要為他日後在軍中的升遷鋪路,日日點他到南衙守備軍中操練,將他練得精疲力儘,更沒心思想彆的女人。
如今算是解禁,自然血氣上湧,衝動不已。
隻是可惜了……
“你母親的意思,是送去郊外的莊子上養著,畢竟為你養了兒子,你又的確喜歡得緊,但為父的意思,這樁婚事因著你外祖家的緣故,總令人不放心,還是斬草除根的好,鄭家娘子容不得半點怠慢,孩子沒了娘,主母自然介懷得少了,一家人也能和氣相處,若親娘還在,便不好說了。這時候可不能有婦人之仁。”
想起今日回來時,父親那嚴肅而無情的告誡,武澍桉的心中湧起一絲不忍。
朝中,太子和吳王兩派的爭鬥早已持續十餘年,聖上寵愛吳王的生母鄭氏,頂著老臣們的激烈反對,先是一步步扶鄭氏登上皇後之位,又借著吳王尚未成婚的由頭,令他長留京都,遲遲不就國,儼然是在為廢長立幼步步鋪路的樣子。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黨爭之中,武家一直保持中立。但由於侯夫人杜氏的母家與太子生母、已故的秦皇後是表姊妹,兩家交好多年,總讓人疑心城陽侯府也是太子一派。
武家不曾澄清過,隻想靜觀其變。而如今,局勢逐漸明了,聖上心在何處,想來不會再改,他們武家也得為日後籌謀。
“郎君?”見他神色恍惚,雲英目光微黯,伸手輕扯他的衣袖,羞澀又緊張地說,“可是奴變醜陋了?”
武澍桉回神,垂眼見到她這副從沒有過的嬌柔不安,心似化了一般舒坦,忙安慰她:“怎麼會?”
撐在一旁的手動了,輕輕握著她的手腕壓在榻上,另一手則摸索到羅裙的邊緣,拉扯著將那薄薄的布料輕易褪下,白玉似的身軀展露無遺。
腰腹之間依舊平坦,隱有數道粉色紋路,並不顯突兀,倒像是畫工拿畫筆畫上的一般。
最重要的是,該豐盈處因哺育而更加豐盈水潤,反襯得腰間更細軟不盈一握。
“英娘分明比從前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