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他是終於心軟了,要叫她上桌吃飯。然而何詠聲心如鐵石,說出來的話讓她絕望“你走。”
她眼淚掉了下來。
她來到他身旁,跪地抓著他的衣服袖子,懇求道“你讓我留下吧。我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
何詠聲說“我不需要你做飯,也不需要你洗衣服。”
她痛哭起來,搖著他手“我做錯了什麼呀,你這麼恨我?”
何詠聲隻是說“你走。我不要你。”
他說“我不跟騙子做夫妻。”
“我不是成心要騙你的呀。”
她流淚說“你隻怪我騙你。你也見過我哥,你是男人,你都拿他沒辦法,我能拿他有辦法嗎?就算你再恨我,咱們也是夫妻。我不是不要臉的人,我也要臉呐。你讓我走,我但凡能有去處,我會回來找你嗎?我沒地方可去。你不要我,娘家也不肯收留我,我一個女人?你讓我走去哪兒啊?我不想活了,你乾脆拿刀殺了我吧!”
何詠聲不說話。
她沒法子了。她跑出家門,去找何詠聲的媽。
此刻,她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公婆。好在公婆是維護她的,聽說何詠聲要趕她走,婆婆雖然跟兒子關係冷漠,但也沒有對她撒手不顧。
婆婆留她吃飯,說“你先在我們這住一段時間。過幾天我找他,跟他說說。”
公公也讓她彆走。妹妹秀英,十分憐憫她,忙著給她盛飯,搬凳子讓她坐。
秀英說“嫂子,你先在這裡住吧,回頭我幫你勸勸我哥。他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不會真的跟你離婚的。”秀英好奇地問她“嫂子,你們在吵什麼呀?”
秀英知道他們吵架,卻不知道是為什麼。何詠聲的父母也不知道。付宜雲嘴唇囁嚅著,不敢說明。公婆相繼去找了何詠聲說話,秀英也勸她的哥哥。過了幾日,婆婆和秀英一塊,親自送她回家。
何詠聲沒有再當著母親的麵驅趕她。他看起來,是接受了現實了。
事已至此,他也隻能接受。然而他的臉上再也沒見過笑意。他知道他這輩子,隻能跟這樣的女人一起度過了。就算他不想看她,不想碰她,他也不得不履行作為丈夫的義務,終身背負這個責任。此後餘生,他都將是這樁不幸婚姻的囚徒。付宜雲未嘗不是囚徒,隻是她沒得選。她隻想要活著,能活著就不錯了。何詠聲不甘心,他有理想,有憧憬有抱負。
她和往常一樣討好她,他對她沒有好臉色。
他在門前乾活,飯做好,她叫了幾遍,他也不肯停下來。她端做好的粥給他,他不耐煩地揮手。粥碗被打倒,滾燙的熱粥潑了她一手,她嚇得渾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