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新看在眼裡,內心詭異的鬆了口氣。
對於紀溫這位十歲的秀才一入縣學便將他超越一事,李知新始終無法接受,更難以接受的是在此之前自己還大言不慚的說了好些話,以至於久久不敢見人。
可倘若對方隻是偶然一次運氣好,那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了。
隻是這數月以來他與紀溫關係已然疏遠,也不必再強行湊上去。
八月初,來自各個縣城、村裡的學子紛紛聚集到府城參加府試。
府試本與紀溫等人無關,然而這日,夫子突然宣布八月月考取消。
不等眾人反應,隨即又拋出了一則重磅消息:九月初將在府城舉辦歲考!
眾生嘩然。
如果說月考、季考隻是尋常的小考,歲考便是所有秀才鄉試前最重要的大考!
歲考每三年一次,除廩生外,所有秀才都必須參加,並依據歲考成績為秀才劃分等級。
若是考的太差,甚至有可能被降為青衣,但若是得了一等,成為廩生,地位將再一次得到提升。
對於紀溫來說,更重要的是,歲考由學政大人親自主持,而學政大人,正是主科教的大臣,是名正言順可以處置劉墉之人。
歲考消息一出,紀溫便要著手準備啟程前往府城了。
想到此時潘子睿還在府城內參加府試,自己這一去,應當能趕上府試放榜,紀溫不由發自內心的笑了。
回到家中,紀溫照例先去了紀老爺子的書房。
“祖父,您說對了,學政大人果真要來,今日夫子告知我們九月初前往府城參加歲考!”
隻有在自家人麵前,紀溫才顯露了幾分情緒,等了這麼久,機會終於來了!
紀老爺子撫了撫長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幾個月,想必你不好過吧?”
紀溫搖頭,神色中透著幾分堅毅:“早知此等結果,孫兒已有心理準備,並不覺得如何。那劉教諭在孫兒眼裡不過是一介跳梁小醜,歲考過後,他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紀老爺子笑容放大,聲音中卻帶著一絲悵惘:“若要取之,必先予之。此事過後,老夫也可放心放你走了。”
紀溫瞬間怔住了:“祖父,您要讓我去哪?”
紀老爺子卻賣了個關子:“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紀溫一路鬱悶的行至王氏院內,誰曾想紀老爺子瞞著他的事,卻在王氏這裡得到了結果。
今日王氏的心情看起來格外的好,往常她的笑容永遠都是淡淡的噙在嘴角,既不顯得冷淡,也不過分凸顯。
可今日這笑容藏都藏不住了,時不時還需得拿帕子遮擋一下。
紀溫便好奇問道:“娘,究竟何事如此高興?”
王氏再次拿起帕子擋了臉,直到控製住了表情才對紀溫道:
“溫兒,你很快便能見到你外祖父、外祖母和大舅舅他們一家人了!”
聽到此話,紀溫第一反應是:外祖家竟然要從金陵過來了?
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隻是大舅舅還有可能,外祖父外祖母年事已高,輕易不會遠行。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了。
“娘,我們要去金陵了?”
王氏開心的點點頭:“你自出生至今都不曾見過你外祖,娘也已十數年沒有見過他們了,此前他們曾來信希望能接我們前往金陵一敘,如今你祖父終於點了頭……”
說著說著,王氏眼泛淚光。
紀溫趕忙輕聲安慰起來。
心下不由恍然,原來祖父說的便是此事!
對於外祖一家,自己僅從往來書信和每年不間斷的年節禮中便能感受到對方深厚的關懷之情,雖未見麵,卻仰慕已久。
更何況,金陵文風盛行,學子眾多,是天下文人最為向往的地方,紀溫自然也不例外。
對於前往金陵一事,紀溫開始期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大半個月以來很感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
新人單機寫書期間是一段孤獨的旅程,雖然可能沒有多少人在看,但總有那麼幾個溫暖的寶兒支撐著我一路走下去,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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