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這種歲月靜好的虛假平靜,直到十皇子被泰康帝親自帶在身邊的時候,那些將頭縮的嚴嚴實實的大臣才探出來觀望,好哇,原來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十皇子,才是泰康帝屬意的人選,才是這幕後可能最大的贏家。

但猜測歸猜測,要想眾位大人像六皇子那時一樣的鬨騰是不可能了,泰康帝人老了,殺心卻半點沒老。

珵王府內

羅公公正彎著腰,一臉心疼的衝著珵王道,:“聖上知道了您那日傷了手臂,特命老奴帶了禦醫來,聖上萬分擔憂王爺您的傷勢,還請王爺千萬保重身子才是啊。”

珵王的一條手臂還被吊著,他臉上是擔憂和愧疚,張了張嘴,許是知道犯忌諱,他到底沒問出來,隻是說道,:“兒臣不孝,牢父皇為我憂心,公公在宮裡也為父皇多費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羅公公弓著身,寒暄幾句,他就被董進采滿臉笑容的送出了府門。

臨了,還遞上了個巴掌大的小匣子,不待羅公公推辭,董進采就滿臉笑容的借著袖子的遮掩,往羅公公手裡塞了塞。:“不過是一點土特產,不值當什麼,公公就收下吧。”

要說這穩的住,還要屬珵王,這麼多年了,態度愣是絲毫沒變,前一段時間六殿下鬨得這麼大,珵王卻隻一心一意的想護持著泰康帝,這份心,嘖嘖,總有人看在眼裡呢。

呼,送走了羅公公的董進采長出了一口氣,才轉身踏進府門,眼前就閃過一道黑影,跟著,他的腦袋上就是一涼。

欲哭無淚的董公公看著那個抓著他帽子,在空中不斷盤旋的鷹大爺,;“哎呦喂,您怎麼一來就抓奴才的帽子啊,那帽子不值錢,大爺誒,奴才去廚房給您取些吃食,我們換一換,換一換啊?”

“青大人是跟公公鬨著玩呢。”蕭三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了進來,他看向空中那隻黑鷹,“青大人跟隨王爺去邊關的時候,都是奔著敵寇眼睛去的。”

誰要聽那些血呲呼啦的場麵,就知道著死人臉嘴裡沒好話,董公公怒視了一眼看熱鬨的蕭三,:“蕭大人。”

話還沒說完,就見蕭三展開了手,那隻帽子被丟了過來。

“公公,你的帽子。”

“唳?”鷹興高采烈的飛進了屋子,直奔書桌,用爪子踢亂了那一排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筆,隨後才心滿意足的用尖喙理了理那身漂亮的羽毛。

“淘氣,”珵王睨了它一眼,手中的公文卻沒有放下,:“東西給她送過去了?”

鷹不聽,鷹聽不懂,鷹看著這隻黑漆漆又亮晶晶的管子,爪子癢癢,就說你給不給吧。

珵王不動神色的將那支黑漆描金管紫毫筆掩在書下麵,:“邊關還穩嗎?述安讓你來,可有說什麼時候讓你回去?”

快將那根管子給鷹拿過來,呸,那個黑漢子身邊都是黃沙,哪有小姐姐身上香噴噴的。

正想著呢,就見一條白色的帕子從鷹的眼前劃過,那個氣味?

那是鷹的!那是鷹的!

珵王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直撲過來的黑鷹,認真的教育它,:“不問自取即為盜,什麼時候染上的這毛病?”

說著,珵王將帕子放進了鷹的爪子裡,看著帕子一腳處的青竹,珵王摸了摸黑鷹。:“你也想將她護在羽翼下對不對?”

“那就護好她,她也長了翅膀,不留神就要飛走了。”

鷹全神貫注的聽著,黑黢黢的圓眼珠轉著,它歪了歪頭,趁著珵王鬆開手的一瞬間,飛快的將那支筆捏在了爪間。

“唳——唳——”它一隻爪子捏著帕子,一隻爪子捏著筆,耀武揚威的盤旋在半空衝著珵王喊叫了起來,見珵王抬了抬手,它瞬間從窗戶裡竄了出去。

“王爺”進了屋裡的蕭三拱手施了一禮。

“何事?”珵王看著他,臉上又習慣性的浮現出了那種溫文爾雅的笑意。

“王爺,屬下眼睛疼。”

“混賬東西。”珵王笑罵了一句,隨後,他臉上那恰到好處的笑意消失不見。

呼,舒服多了,也是見王爺有了幾分從前的朝氣,蕭三才敢出言打趣,他木著的臉也柔和了許多,隨後,他神色正經了幾分,說道,:“王爺,圍獵之後當晚進宮的是那個小神棍陳言。”

“陳言。”珵王展開公文,邊提筆寫著,邊說道,;“不必理會,這世上哪有不付出代價隻占便宜的好事。”

“阿青回來了,述安還在邊關,秋日一過,邊關的冬日就來的格外快些,三年了,讓他千萬留意。”

蕭三連連點頭,“屬下明白。”

“對了,還有一事。”珵王放下了手裡的筆,轉而看向了腕間的那枚珠串,他的眉梢都抑製不住的柔和了些。

長久注視一個人,真的會成習慣,看著她滿身不甘的往前走,跌跌撞撞的奔跑。

很難說是在哪一刻被打動了,或許就是在她不經意抬眸的時候,那日圍獵,那樣的一眼萬年。

珵王沒笑,語氣都透著幾分認真,:“阿青很是中意一個姑娘,很想將她納在羽翼之下,你選幾個人,幫它去護一護吧。”

到底是此鷹還是彼鷹?

蕭三看著近幾日都沒去佛堂枯坐的珵王,心裡樂開了花,應了聲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

有了泰康帝的偏袒,又沒有像六皇子一樣旗幟鮮明站出來打擂台的然,十皇子很快就在朝堂站穩了腳跟,這日下了朝之後。

崔府內

“老爺,這是?”柳氏看著不少抬著些賀禮進府的仆役,不年不節的,這麼些禮,是從哪裡來的?

“哈哈哈,還說呢,這是今日下朝後,十皇子贈來的,前幾日曾廣回京述職,說是帶回來了不少岷州的特產,送進了宮。”

崔尚書紅光滿麵,這些土特產或許都不值什麼錢,但你要看這東西是打哪來的,有了名頭,在不值錢的東西,都鍍著金光呢。

“老聖人叫十殿下分與諸位大臣,這不,十殿下記得夫人的家鄉在岷州,特意著人送了不少來。

“這可真是。”柳氏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禮物上,特彆是那個紮了紅綢的鬆花石糖上,:“殿下有心了。”

當然,之前六皇子送來的什麼東西,崔府的兩位主人都選擇性的遺忘。

看看,柳氏捏著帕子笑的眼睛都亮了,這好東西就是值錢,也不枉她之前費勁的替崔蓁蓁擋住那些麻煩,這越到後麵,這大位的可能性就更高,要是...

為著十皇子的這份心意,崔尚書留在正院,和柳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前院收禮收的忙,後院,也是歡聲笑語一片,金環和新撥過來的兩個手腳勤快的小丫鬟,正笑著逗弄那隻掛在屋簷下的小虎皮鸚鵡。

小虎皮沐浴在深秋難得的暖陽裡,半眯著豆眼,注視著坐在窗邊看書的崔蓁蓁,看著,看著,它搖頭晃腦的開始吟誦起了詩句:“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它說話的時候喜歡拉長了音,自帶混音效果,說起什麼來,聽起來都極其搞笑,幾個丫鬟笑成一團,金環輕輕的敲了敲虎皮的腦袋,不許它搗亂,姑娘還在看書呢,:“ 噓——”。

小虎皮不高興了,左右搖晃的伸了伸腿,正準備飛過去貼貼美人時,那隻要命的,如噩夢般的凶星就從窗戶裡竄了進來。

小虎皮頓時飛快的用小翅膀抱住了自己,:“看不見鳥,看不見鳥。”

聽著動靜,崔蓁蓁合上了書,一抬頭,就一眼就認出了立在桌上這隻鷹,是那日在圍場中出現的鷹。

她慢慢的上前,注視著那隻鷹機靈的圓眼睛,“阿青,你叫阿青對不對?”

“唳——”,鷹扭來扭翅膀,露出了爪子上那隻繡著青竹的手帕。

“原來是被它得去了,”金環打發了兩個小丫鬟帶著那隻慫兮兮的鸚鵡出去了,走上前來,自家小姐的繡活,金環一眼就認了出來。

黑鷹的爪子沒鬆開,卻將另外一隻爪子上捏著的筆遞了過來,崔蓁蓁驚奇的接過一看,細細一打量,她認出來了,這是黃流玉瓚,這可不是隨意在街上就能的來的東西。

崔蓁蓁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鷹,隨後就想要將東西送回去,:“你已經給了送過禮物了,就是那隻綠色的小鸚鵡,這方帕子,送與你就是了。”

鷹眯著眼,多蹭了蹭崔蓁蓁的手,隨後,歪著頭仔細的看了幾眼崔蓁蓁,捏著自己光明正大換來的戰利品,呼扇著翅膀,得意的飛走了。

“姑娘,這筆...”金環看著那隻黑鷹遺落在在桌上的筆。

士彆三日,自是當刮目相看,以前的崔蓁蓁琴棋書畫半點竅都不通,如今,見識的多了,懂得自然也就多了。

如是此前的崔蓁蓁瞧不出什麼名堂,現在卻能覺出這支筆養的這樣好,明顯就是主人家的愛物,再一想這鷹是哪來的,自然就明了了。

珵王爺的東西,嘖嘖,這東西,不好還啊。

要是珵王能上位,崔蓁蓁或許還會惦記在心裡,將這小驚喜,小緣分坐實一些,但現在,既然不是什麼熱門的人選,這些東西就不能留,省的日後翻車招禍。

崔蓁蓁才想著法要如何還回去,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什麼七竅玲瓏心的設定,這種事情,自然是要交給柳氏來頭疼啊。

想起這幾日柳氏那蒼老的掩飾不住的麵容,今日又幾番得意的樣子,崔蓁蓁小眼珠子靈活的轉了轉,:“你差個人送去前院,照實說就行了,你們家小姐我,腦袋空空,可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隻是看見了這筆上麵紋了金子,多值錢啊。”

“姑娘放心,奴婢省的。”金環用帕子裹了筆,就往前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熱,烤熟了我,啊,大家彆貪涼,少吃冰,窩已經蹲廁所起不來了。

這是個有味道的擁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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