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你看崔芸什麼時候能占得便宜,:“昨日那鬨得那一遭,母親知道了就把四姐帶去了前院,今日的賞梅宴,四姐是不會來的。”

崔府的馬車來的不算遲,聽得門子的通報聲時,聚在暖閣內鶯鶯燕燕的嬌笑聲霎時一停。

外頭亭樓外放了圍帳,正在其間煮酒賞梅,作詩的郎君們也停了停,不用看,尚佑慶就壓住了腿下被安了彈簧一樣的汪吉昌。

這是十皇子舉辦的賞梅宴,十皇子的目光落在誰的身上,還要在看嗎?

老老實實的來捧宴就是了,四個多月了,他這小老弟還沒有死心,既不敢豁出去求娶,又不願意放棄。

尚二郎都忍不住歎氣了,對著崔氏女,是的,不好叫出名字,又實在忍不住討論,如今那位姑娘已經有了代稱。

對著她,吉昌日思夜想,自我腦補的都快成執念了,前兩日,才和醉酒後說想要一嘗□□的黃家三郎打了一架。

當然,這個念頭誰都有,不過兩麵,話都沒說過,但尚二郎有時腦子裡都曾想過和崔氏女,咳咳咳。

但,崔府看的太嚴實了,或者說,柳氏的心思太透,那姑娘又實在不愛出來走動,不然,除了十皇子的邀請是一個,另一個,大冬天的,這麼多的郎君都聚在這裡,又不是誰都願意出來吹冷風的。

聽得崔蓁蓁來的消息,十皇子都沒忍住,眉頭挑了挑。

如今,崔氏女已經不再隻是一個美貌到讓人想握攏占據的姑娘了,而是一個象征,京城裡的人,個頂個的眼尖,之前是沒人在意,現在,崔府的,崔蓁蓁的一切都被翻出來了。

那日流觴曲水宴後,太子就往崔府遞了話,之後,就是六皇兄,隻不過前麵這兩位都沒能和佳人相會,一親芳澤,如今,這明晃晃的美人即將落入他的手中,豈不是說明,他才是這天命所歸?

多斟了幾杯酒,與眾人一同喝了,十皇子笑的滿麵紅光,先從宴席上退了下去。

園中的這一處,開的是一株臘梅,它開的甚是燦爛,與抱枝吐露一點紅色的紅梅不同,它甚至都燦爛到了嬌豔的地步。

十皇子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將披風後的暖帽戴在頭上的姑娘,正半仰著頭看著眼前的梅花,暖帽向後落了些,露出她烏黑的發,許是冷了,她的手握在一起,小小的哈著氣。

白茫茫的雪景中,紅的梅花在遠處轟轟烈烈的映成一團,嬌豔的臘梅下,是一個裹著白裘的姑娘,她專心致誌的融在了這場景中。

真的很美,美到十皇子都有了一種奇怪的自豪感,她是喜歡這梅花的,他辦的這場賞梅宴會沒有被辜負。

十皇子無法抑製這種喜悅,他笑了。

聽到笑聲,這美景中的姑娘轉頭看他了,鮮膚勝粉白,曼若桃花粉,轉側綺靡生。

不必人間四月,她已經是了。

抓住她,壓著她,將她鎖入金屋內時時憐愛。

這種眼神,嘖,蓁蓁見過。

“色染鶯黃,枝橫鶴瘦,玉奴蟬蛻花間。”十皇子走上前,他看著崔蓁蓁,:“唯恐桃李群芳妒,深閨鎖青梅。”

心機蓁蓁一來就直奔梅花來了,她沒去貴女們集聚的花廳,免得撕起來麵目猙獰的難看,那些郎君出沒的地方,崔蓁蓁也避開了,她的目標很明確,不必橫生枝節。

選景,凹造型,等人來。

人來了,詩句也來了,蓁蓁最煩詩句了。

崔蓁蓁也十分想吟誦出一兩首詩句,來好好的說道說道,但委實是擠不出來。

沒事,蓁蓁不慌。

崔蓁蓁的眸光水潤的注視著十皇子,但隨後,她很快的反應過來,脫掉了暖帽,對著十皇子行了一禮,:“見過殿下。”

“不必多禮,本王邀請了你來,你就是本王的貴客,不必如此拘謹。”說著,十皇子上前,扶著崔蓁蓁的胳膊抬起了她。

湊得近了,除了這園中的梅香,好似還有一種清淡又悠遠的香氣。

被扶著的崔蓁蓁退了一下,又沒有完全避開,想說什麼,好似又不敢說。

注視著她一顫一顫的睫羽,凍得微微發紅的小臉,十皇子忍不住在心頭憐惜她,真是可憐又可愛。

這樣的天氣,不必叫她受凍了,十皇子伸手折了幾支梅花,遞與了崔蓁蓁,:“冬日雪景裡,屬這梅花最好,隻是雪天濕冷,不如帶這幾支回去,聊以賞玩。”

看,蓁蓁要的緣分來了。

不似一般貴女的推卻,崔蓁蓁霎時間眸色亮晶晶的,她伸出接了過來,一隻手捏不住,她兩隻手一起攏在懷裡,許是怕掉了,她小心的抱著,:“多謝殿下。”

十皇子的手都忍不住抬起,想要去摸了摸崔蓁蓁的小臉蛋,卻見崔蓁蓁正正好的低下了頭,那隻手落在了崔蓁蓁的頭頂。

崔蓁蓁的臉紅透了,真的是刷的一下,從脖頸處蔓延至了臉上,額上,春水微漾,明媚動人。

十皇子正含笑等著聽崔蓁蓁要說什麼呢,就見她羞怯的咬著唇,撒開腿跑了。

跑了?

十皇子愕然之間楞了一下,就見跑動的人落了一支梅花,她蹲下身,撿了起來。

許是察覺到自己丟了臉,她小心的半側著臉,看了一眼十皇子,察覺到他的笑意時,她臉紅的要燒起來了,用花擋住臉,再也不停的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十皇子倚在梅樹下,注視著崔蓁蓁的身影,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他的眼裡是誌在必得,這麼有趣的姑娘,定要養在他的宅子裡,日日都能逗得他如此開懷。

那個漂亮的,可愛的身影消失,十皇子正要離開時,注意到了梅樹下的那方帕子,隻在帕子的一角處繡了從青竹,撿起,十皇子就嗅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氣,不用問,都知道這是哪個小馬虎鬼落下的。

他將帕子蒙在了鼻尖,閉著眼。

“殿下?殿下”錢遠成跪坐在馬車的一側,小聲的喚著目光直勾勾的,嘴角含笑的十皇子。

“咳咳,什麼事?”十皇子以手握拳,掩飾性的咳了一聲。

錢遠成眼見的看見,自家殿下將一團白色的帕子塞進了袖間,但他沒問,識趣的開口說起了正事,:“殿下,臣收到了消息,十二皇子入宮了,太子殿下極有可能已經蘇醒了。”

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放鬆警惕,又正值十皇子風頭正盛的時候,所以,宮裡麵,如今已經安排進去了大量的眼線,這消息,十皇子絲毫沒有起疑。

“醒了又能如何,太子已經廢了,就這樣,本王的那位父皇還能將他推上那個位置不成?”

十皇子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宮裡,不韜光養晦怎麼能活的長久?

皇宮裡的孩子天生就早熟的緊,十皇子始終記得,他年幼時的那位大皇兄,那是他父皇的第一個孩子。

講真的,在這位大皇兄的身上,十皇子是真的體會到了人和人之間巨大的差距,俠義知禮,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皇兄會是下一任的儲君,結果呢,他還不是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為著這事,他的那位二皇兄瘋了一樣,悍然起兵謀反,當然,也沒什麼好下場。

之後他的這些兄弟,沒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上書房裡他們年輕氣盛,彼此之間較著勁,不用瞎吹,好不好自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太子是真的文采斐然,經略詩書,就差倒背如流了,六哥的眼珠子賊精,賬上哪怕就少了那麼幾錢銀子,他瞅一眼都能給你扒拉的清清楚楚。

七哥,禦書房就算了,但隻要在校場上,指哪打哪,一個人輪番能將所有人挑於馬下,那時候的他那麼狂,狂的你恨不得一擁而上,套了袋子打腫他的臉。

九哥,嗯,九哥就算了,隻要不怕他精明的時候報仇,你可以在他智商跌入低穀的時候,隨便欺負他。

但,現在,你看看,太子行事張狂瘋癲,恨不得將自己醉在美色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六,反正折騰的身子已經廢了。

六哥,從他舉事的那天起,十皇子就知道,他已經瘋了,如今和貴妃一起,不知道被父皇壓在了什麼地方。

七哥,死戰沙場四年,回來,母妃歿了,領著個沒什麼用的差事,刀也不摸了,槍也不提了,人吧,瞅著正常又不正常。

九哥,被淑娘娘養的為母命是從,至於老十二,十皇子的眼裡沒有他,勉強算是太子的搭件。

“殿下,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大意,太子殿下的身子具體如何,隻有禦醫和老聖人知道。”錢遠成的神色嚴肅,六皇子的下場擺在那呢,前車之鑒,在這宮裡,你不能忽視任何一個人。

“本王知道,”十皇子臉上的笑意混著嘲諷,他的聲音輕了許多,:“本王的把柄在那放著呢,父皇若是想拿捏本王,隨時都能拿捏,根本不用急著除掉本王。”

這話,錢遠成不好接,他垂著眼捋了捋胡子,隨後,看向了十皇子,:“殿下,您今日的宴會,那位崔氏女。”

一提起崔蓁蓁,十皇子看向錢遠成的眼神利了些。

就知道,這英雄難過美人關,多少英雄豪傑都在這上麵絆跟頭,作為臣子,最怕的就是有這等禍水在枕邊蠱惑君心,他們的前程都緊緊的跟主子拴在一起呢。

錢遠成麵上不經露出苦笑,:“殿下,聖上已經透了口風,來年春日,就要為殿下指婚,這份天恩,這個時候殿下決計是不能辜負的。”

殿下許是知道的,就是不願意深想,錢遠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且秋日的那場壽宴上,聖上的意思已經實在是明顯了,若是太子如今蘇醒......殿下,為了一個女人,您要與聖人生了嫌隙不成? ”

“殿下,臣知道您心中有溝壑,但沒能走到那一步,就要萬般忍耐,世間的女子又何止千千萬,等您坐擁這天下時,總能找到勝過崔。”咳咳咳,這話說的心虛,錢遠成及時的打岔,:“總能找到合乎您心意的,不如,順水推舟,遂了聖上的意。”

作者有話要說:  行吧,又來一個。

皇家園林,著名禦獸苑,這裡有討人喜歡的鶯,有羽色華麗的鬥鳥,有會說話,會背詩的虎皮,應有儘……啊(尖叫聲),那隻鷹,那隻鷹它把虎皮抓走了!

哈哈哈哈,來抱抱還在陪著我的小可愛們,啦啦啦,不許躲,挨個親親,嘿嘿嘿

感謝在2021-08-03 08:20:45~2021-08-04 08:20: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日 33瓶;喵喵喵、萬事 10瓶;欣悅、。。。、Natalie、如風達過 5瓶;賀蘭 4瓶;小行 3瓶;溫暖的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