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你立了功,父皇你感到自豪,甚至讓你年紀輕輕就享親王之位,你不願意在朝堂上為父皇分憂,父皇也沒有逼過你,許你在這朝堂上自由進出。”

“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辜負父皇的期許,甚至不惜忤逆父皇。”

這一份深情厚望,誰聽了不感動萬分?

泰康帝說的煽情,珵王也是眼含熱淚,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兒臣有愧”。

“唉,起來吧。”泰康帝的麵上看著就是心軟了,他低聲的對著珵王說了一句。

“父皇,兒臣知道您對兒臣好,兒臣在這朝中的地位,也全憑父皇對兒臣的恩典。”

“隻是,隻是兒臣是喜歡她的,”珵王沒有起來,他看著泰康帝,神色間滿是祈求,:“父皇,兒臣是真的喜歡蓁蓁,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兒臣就喜歡她了。”

“老七,糊塗!”泰康帝勃然大怒的伸手拍了拍桌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從前,你就不喜歡下跪,更是鮮少求朕。”

“如今,為了她,你不惜頂撞父皇,還恨不得朝野內外都看我們父子的笑話,你是要氣死父皇不成?”

“父皇,”珵王以頭磕地,神色哀戚。

“老七,你的母妃在世的時候,想必也不想看到你如今的模樣,朕從前就教導過你們,朕的兒子不能如此的兒女情長,你今日的這番作態,是要讓朕失望?”

聽到泰康帝突然提起洛飛,跪地俯首的珵王神色有一瞬間的猙獰,那是恨不得擇人而食的恨意。

他閉了閉眼,半晌,在抬起頭的時候,珵王的眼淚落了下來,“兒臣知道了,還請父皇給兒臣一段時間。”

泰康帝的臉上現出了一點笑意,:“朕就知道,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珵王神行蕭瑟的出了宮,這當口,盯著宮門的人不少。

見狀,不少人在心中唏噓,這天下還是泰康帝的天下,這些皇子,想要與泰康帝掰手腕的,沒有一個是比得過的。

被董公公摻扶著上了轎的珵王,靜坐在轎內的時候,哪裡還有剛剛在泰康帝麵前的半分可憐,他的神情冰冷的可怕,周身滿是殺意,半晌,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手裡不緊不慢的開始撥弄起了珠串。

*

柳氏帶著兩個兒子並著遊諭還有崔芸一同候在崔府的正堂內。

一見崔尚書進來,忙上前去迎著人進了進來,看著崔尚書落魄的模樣,柳氏心頭大駭,她一疊聲的問著,:“老爺,可是出什麼事了,聖上是責罰您了?”

崔尚書的手有些抖,若隻是責罰他也不懼,可如今被停職在府,再被想起來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朝中盯著他位置的人那麼多,崔尚書知道泰康帝的脾性,他的才乾並不是多麼出色,隻是為了平衡朝堂內外,泰康帝才在這個時候讓崔尚書有了機會。

為了讓泰康帝放心,讓自己坐在尚書的位置上,他不敢結黨,如今竟連為他站在朝堂上說話的人都不多,帝王翻臉無情的滋味,崔尚書可是嘗了個結結實實。

早知道如此,唉,就算早知道如此,或許崔尚書還是會這麼做,不然,他連尚書這個位置都坐不上去,談何其他呢。

“聖上讓我自省。”當著一眾兒女的麵子,崔尚書勉強讓自己不怎麼出醜,:“如今聖上還在氣頭上,等過了這段時日,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話說的輕巧,可府內沒有一個蠢人,在這當口,崔尚書無緣無故的被斥責回了家。

至於瀆職這個理由,得了吧,哪個大臣的屁股底下是乾淨的?端看皇帝是不是想搞你了。

最先按捺不住的就是崔誌,他嘩的一聲就躥到了崔尚書的麵前,:“爹,你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珵王連累了您,是不是?”

“我都聽人說了,珵王也跪在殿外請罪,為了誰,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是為了蓁蓁?”

“瞎說什麼,這話也是隨便敢說的?”柳氏壓住了崔誌,到底是皇家的人,不是她們能隨意置喙的。

“誌兒說的又何嘗沒有幾分道理。”崔誌的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了崔尚書的心坎上,他自己心裡頭還委屈著呢。

此言一出,堂內都安靜了幾分。

崔芸的臉色霎時都變的很難看了,她拉著遊諭的袖子,:“諭哥哥,是不是聖上要降罪我們府上了?我爹如今...”

遊諭拍了拍崔芸,:“現在隻是讓老師反省而已,還沒帶到那個地步,況且,也不是沒有其他方法的,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

遊諭的話讓崔芸懸著的心放下來了一些,隨即,她就咬牙切齒的罵了起來,:“就知道崔蓁蓁不是個好東西,她從前在府裡禍害了我還不夠,如今,進了王府還不安分,憑著她的身份,能嫁給什麼好人家?還不是姐姐顧念一府之情,讓她攀上了富貴。”

“她可倒好,一進府,就攀上了王爺,擠兌的姐姐沒有落腳之地,現在更是害的我們崔府倒了大黴,這個狐狸精,就會害人,老天爺怎麼不開眼,讓她還活在世上呢。”

遊諭安慰性輕拍崔芸的手一頓,他沒有在對著崔芸說話,隻是上前,對著崔尚書拱了拱手,:“老師,如今朝堂內外情況不明,在這個時候先退出這個旋渦,暫時觀望一番,算不是什麼好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現在,最關鍵的,還落在珵王的身上,不知老師能否與王爺商議一番,好生計較長短,在來思量之後的辦法。”

崔尚書看著遊諭,他一貫對遊諭寄予厚望,但此刻,崔尚書對他的建議有些失望,他要的是暫時觀望嗎?

他的路都已經走錯了,珵王府的著艘大船馬上就要沉了,他不趁著這最後時機,為崔府謀一條生路,等著一家子都潦倒的被趕出京城不成?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都先退出去吧,等我好好的想一想。”

看著崔尚書的這幅表情,遊諭就知道崔尚書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他還想再說什麼,見崔尚書已經一臉疲憊的端起了茶杯,遊諭隻得無奈的退了出去。

也罷,如今崔尚書人還在崔府內,他還是能再來勸解的。

堂內,隻剩下柳氏還陪著崔尚書,當初,當初崔蓁蓁惹得京城裡的權貴對著崔府施壓的時候,柳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京城裡的人將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將崔蓁蓁送給誰都不合適,崔蓁蓁又不能被撕成幾塊一人送一點,若是兩方攀比,輸得那一家都是要來尋崔府的麻煩。

好在,崔蓁蓁被丟去了珵王府裡,有珵王的身份擋著,天潢貴胄,皇子龍孫,其他的幾位皇子已經被收拾了,這個時候,還能有誰的身法比得過珵王不成?

隻是崔蓁蓁逃脫了掌控是一遭柳氏萬萬沒想到的意外,就連金環,都被崔蓁蓁像是施了妖法似的被她籠絡了過去,對著一家子不聞不問,連她那個哥哥欠了賭債要被人砍斷手腳,都沒見金環出來問候一聲。

但這隻能算是宅內爭寵,柳氏驚怒卻也還坐得住,她還捏著崔蓁蓁的把柄呢,隻等以後找個好時候就抖出去。

但萬萬沒相到,還是有人因著崔蓁蓁來找麻煩了,一找還是大麻煩,找事的是泰康帝,這崔府還能找誰說理去?

“我就知道不好,當初她一日一日的長開,府內就沒個安生的時候。”柳氏不斷的捏著佛珠,聲音裡滿是疲憊,:“現在人都在珵王府上了,哪裡還能給聖上在找出個崔蓁蓁啊。”

本來閉目枯坐的崔尚書頓時睜開了眼,他的眼裡閃著金光,就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他的神情激動,:‘夫人剛剛在說什麼?”

柳氏被崔尚書的臉色嚇了一跳,她滿腦子的疑惑,:“說什麼,妾身剛剛隻是說哪裡還能有個崔蓁蓁啊。”

“啪”,崔尚書的臉色都激動的通紅了,就是這一句,崔尚書不是個蠢人,泰康帝如今將他處置,十有八九就是因為他站了珵王的隊,一送還送了兩個女兒去珵王府。

崔尚書現在是後悔也晚了,甚至他還在心中對泰康帝大不敬的埋怨,想要崔蓁蓁早說啊,他巴不得送出去呢,隻是泰康帝先是那不聞不問,後來乾脆不近女色的架勢,誰猜的出來泰康帝是怎麼想的。

如今,崔蓁蓁是找不出來了,可崔府內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儘管知道兩人差得遠,但崔尚書卻還是要這麼做,因為這是崔府的態度。

“芸姐兒如今的年歲正好,讓她代替崔蓁蓁入宮,也算是一件好事。”崔尚書站起了身,慢慢的說了一句。

“老爺!”柳氏被駭的驚叫了一聲,見崔尚書的神情不好,柳氏努力壓住心悸,溫聲的說道:

“芸兒可是訂了親的。”

剛剛崔尚書說這話的時候,柳氏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她的嘴皮子都在抖,這是什麼餿主意,崔芸能和崔蓁蓁比嗎?再說崔芸已經訂了親,就她那性子,入宮能討得了好嗎?

“聖上已經年邁,這個時候,讓芸姐兒進了宮,她的後半輩子怎麼辦?她要一輩子在宮裡那個吃人的地方過日子嗎?老爺,芸姐兒她才十幾歲,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啊。”

“婦人之仁!”崔尚書一甩袖,:“如今都到了什麼時候了,我是芸姐兒的父親,我還能不心疼她?可你不看看,府裡如今都到了什麼時候了。”

“惹得聖上厭棄,將來的新帝也懷恨在心,崔府將來怎麼辦?誌兒如今已經是進士了,他有大好的前程,椋兒年歲還小,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參加科考,還沒長大成人,你心疼芸兒,怎麼不心疼心疼他們,不心疼心疼老爺我?”

“再說,宮裡麵錦衣玉食的有什麼不好?如今聖上老當益壯,若是芸姐兒能爭氣,有那個運道,說不定未來的前程更說不定呢。”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越說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的崔尚書,到最後都稱得上的是慷慨激昂。

作者有話要說:  挨個親親,不著急,我在飛快的推進度了,呼呼。

感謝願意還留下來的小可愛們,天冷了,記得加衣,努力添飯,貼貼秋膘好過冬,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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