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2 / 2)

雙O互換人生了! 宴夜鯉 13271 字 7個月前

這是一個概率問題。

但陳詞不想用傅天河的命當做賭注。

陳詞擰開第三瓶飲用水,他喝了一口存在嘴裡,鼓起臉頰漱了漱口,再吐到一邊。

下一秒,少年低下頭,柔軟的嘴唇碰到傅天河還在流著血的傷口。

濃鬱的Alpha信息素湧入口中,竄向鼻腔,衝擊著大腦,那是如午後森林般安然溫暖的琥珀木香,仿佛能夠驅散海水雨水的透骨冰冷,徹底點燃整副身體,燃燒殆儘。

“九月?!”

傅天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下意識就要抽回手,被陳詞拽住了。

他清晰感覺到陳詞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柔軟舌尖掃過疼痛的狹長傷口,之後便是輕柔的吮吸。

流出的血被Omega吮走,唾液沾染在傷口表麵,一時間傅天河都忘記了呼吸,他無數次幻想過九月的嘴唇會是怎樣的柔軟,卻沒想到竟真有一天能夠親自感受到。

……摩挲在他掌心。

陳詞抬起頭,將嘴裡的血吐掉,他重新漱口,接著再度吮上傅天河的手心。

Omega的信息素從傷口進入,被血液循環帶去全身,隻是相當微小的量,卻足以讓Alpha從心底裡顫抖。

陳詞鼻尖蹭在傅天河的掌根,低垂的眼睫輕掃在Alpha腕上,濕透的衣服黏在他身上,和大多數Omega一樣,陳詞的骨架小,顯得格外單薄,像是一隻乖巧埋頭在傅天河掌心裡的小貓。

但傅天河知道,這幅看似脆弱的身軀下,隱藏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陳詞來來回回弄了五六次,最後他再抬起頭時,傅天河的傷口呈現出某種粉白,已經不再流血了。

陳詞再度拿起酒精給傅天河衝洗消毒,隻是這一次,他握著塑料小瓶的手止不住顫抖。

少年的臉頰泛起一抹潮紅,他垂著眼,也就無從叫人窺見琥珀色眸中漫上的淺淺水光。

陳詞蓋上剩下的半瓶酒精,用鑷子捏出藥棉,給傅天河擦淨傷口旁邊的液體,又拆開繃帶。

已經不需要再上藥了,接觸過他的唾液之後,傅天河的傷口會很快愈合。

隨著包紮的進行,陳詞抖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將繃帶係上的時刻,他甚至不得不停下來,微微張著嘴喘.息。

晚香玉的香氣突破頸環的束縛,迅速彌漫在兩人身邊,相比於之前淡淡的暗香,這一次的香氣更加濃鬱膩人,發出再鮮明不過的信號。

——仿若無言的迫切邀請。

“好了。”陳詞把傅天河的手掌用繃帶包紮好,收回了雙手,他竭儘全力平複著體內有些陌生,但又不是完全陌生的感覺。

他重新打開醫藥箱,從最裡麵拿出裝有抑製劑的藥瓶,倒出幾片白色的藥片,塞進嘴裡乾吞下去。

傅天河輕輕攥了下手掌,傷口還有些痛,但已經是輕微到可以忽略的程度了,比起自己,他更關心現在九月的狀況。

Alpha和Omega信息素正在迅速交融,傅天河屏住呼吸,控製著自己不去吸入更多。

地麵上有很多他流出的血,正時刻釋放著琥珀木香,傅天河知道現在他們應該轉移位置,這裡不過是用來暫時躲雨的房簷,他們匆忙攜帶著物資爬上平台,還沒來得及查看具體情況。

傅天河強忍著將陳詞擁入懷中的衝動,他站起身,迅速走到建築緊閉的大門前。

這裡之前應該是石油探測平台,隨著海平麵的不斷上升,周圍其餘平台都被接連淹沒,隻剩下了最高的這一座,最終同樣沒能逃離被廢棄的命運。

傅天河用力推了推大門,聽見刺耳的鏽蝕聲響,大門盤絲不動。

他轉移目標,去看旁邊的窗戶,窗子已經臟到不再透明,很顯然早就沒人在了。

傅天河的手掌按在玻璃上,向側邊推動,他剛剛打開一條縫,窗戶就被卡住。

縱然情況緊急,他也耐著性子檢查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暴力解決很可能把窗戶整個卸下來,到時候就沒法遮風避雨了。

大量蟲子的屍體落在槽內,牢牢將窗戶卡住,傅天河把甲蟲屍體全都清理掉,再去推時,窗戶發出刺耳的聲音,但終究還算順暢地打開了。

“九月!”

傅天河抬頭喊了一聲,陳詞仍舊坐在原地,低垂著頭,大聰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擔憂地趴在他身上,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主人。

傅天河快步過去,拽著陳詞的胳膊讓他起來,陳詞的腦袋昏昏沉沉,兩條腿都有點使不上力氣。

他本就身心俱疲,更彆說還直接攝入了Alpha的信息素,就算每一次都及時地把血吐出去,也仍讓信息素進到了體內。

——冷,又好熱。

傅天河攙扶著陳詞走到窗邊,最後幾乎是攔腰把他半抱著:“先進屋,裡麵會更安全。”

陳詞強打精神,他雙手抓住窗框,抬起腿想要爬上去,卻根本做不到如往常般靈敏。

有東西正在他的體內燃燒,讓他的身體酸軟,迫切地渴求著某些紓解,對於Omega來說,這種感覺並不陌生,每一次陳詞都會及時注射抑製劑,然後安靜地躺在床上,裹緊被子,強行忍耐過去。

而現在,他已經口服了抑製劑,但好像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

傅天河見狀,隻能幫著陳詞爬上窗台,他一手抓著陳詞背後的衣服,防止他重心不穩一頭栽倒,另一隻手托著陳詞大腿,把他向上推。

陳詞臀腿處的肉從傅天河張開的五指縫中微微鼓出,濕透的褲子粘在皮膚上,都要被Alpha的體溫暖熱。

但現在就連傅天河也無心注意這致命的性感,他小心又費力地幫著陳詞進入屋內,又把大聰明抱進去,才帶著眾多物資翻越窗戶。

屋內有淡淡的發黴味道,辦公桌上空無一物,牆上掛著的地圖幾近脫落,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被風卷起,種種跡象都表明它已經被廢棄很久很久了。

陳詞被傅天河攙扶著,在牆角坐下。

抑製劑好像根本沒起作用,他竭力在愈發昏沉的意識中尋得片刻清明,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是的,他一直都使用著基地特質的注射型抑製劑,口服藥對他來說,效用極度有限。

陳詞從小到大見過的Alpha兩隻手都數得清,此前他接觸最多的Alpha就是沙弗萊,偏偏還和對方信息素不敏感,更是排斥和其他人產生身體觸碰。

他身為頂級的Omega,確實不會輕易被Alpha誘惑,但剛剛他直接碰到了傅天河的血液,還是用嘴吸的。

陳詞不知道在麵對其他Alpha時,會不會也有類似的狀況,但很顯然,他的身體非常喜歡傅天河的信息素。

——如太陽般溫暖的樹林,想要仰麵躺在落葉之上,被曬得渾身發暖。

如果情況再不加阻止,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陷入長達數天的發.情期。

傅天河蹲在陳詞麵前,緊張地看著他,Alpha用力吞咽,喉結無聲地上下滑動。

他現在也不太好受,但比起陳詞肯定要好許多。

“還好嗎?”傅天河的聲音沙啞,他被繃帶包裹著的手掌輕輕碰了下陳詞滾燙的臉頰,引得Omega渾身瑟縮。

答案不言而喻。

傅天河知道自己最好快點離開,不要再出現在九月麵前,對他產生更多乾擾。

他深吸口氣,站起身來。

衣角卻被Omega攥住了。

陳詞的力氣很小,小到傅天河隻需要一轉身,就能把衣服從他指尖抽出來。

陳詞抬頭望著傅天河,他蒼白的嘴唇被Alpha的血染成鮮紅,那雙琥珀色的眼中蒙著層厚厚的水霧,傅天河從來沒有在少年臉上見到過這樣五無助的表情,仿佛在無聲地問他——

你不要我了嗎?

咬緊牙關才下定的決心,隻是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傅天河。”他聽見九月叫了他的名字,少年的口齒還是清晰的,“你要去哪裡?”

“我們現在不適合待在一起。”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少年輕聲問詢,帶著無法控製的顫抖,傅天河恍然意識到,他在皮筏艇上吐露的心聲,九月其實全都聽見了。

全都……聽到了嗎?

傅天河蹲下身,直視著那雙眼眸,輕聲問道:“那你是什麼想法呢?”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陳詞的眼神中帶著一些茫然,這樣的感情對他來說太複雜了,“……但是我不討厭你。”

其實還有更多的話沒被說出來。

他厭惡旁人的接觸,甚至到了被碰到就會直犯惡心的地步,卻在相處中慢慢習慣了傅天河的存在,隔著衣物擁抱,碰到彼此的手,最後更是將臉埋在他掌心,吮去傷口裡流出的血液。

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從來沒有人教過他。

傅天河的眼眶猛然一熱。

他怎能不知道九月其實是個冷情冷感的人,少年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就意味著“不討厭”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高評價。

自己的全部付出都被少年感覺到了,那並不是可笑的舔狗行為。

陳詞的眉頭突然緊緊蹙起,他用力閉上眼,調動所有意誌,強行忍過體內洶湧推上的熱.潮。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難捱。

短暫的頭暈目眩之後,他向身前的人啞聲求救:“……幫幫我。”

傅天河握住他指尖冰涼,掌心卻燙熱的雙手:“我要怎麼做?”

“請……給我一個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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