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蘇興業訂過親?(1 / 2)

嫡次女 人生漫漫 17521 字 6個月前

日日一天天過去, 天也越來越冷。

蘇錦妍坐在一旁的小塌上做衣服,蘇錦嫿三個忙著給各個屋裡,準備過冬的東西。

“堂妹, 你看這樣如何?”

“差不多了, 今年咱們兩府的鋪子盈利不少,這個冬也過的更舒坦一些。”

蘇錦婕笑著說:“堂妹說的是呢, 本來大伯和父親回京述職,舍了好多在任地的鋪子。我還想著怎麼也要一年時間才能緩解過來,沒想到今年年末還沒到, 新買的鋪子就盈利了。”

“要不怎麼說, 京都裡富貴人家多呢。”

蘇錦嫿將核對過的賬本遞給一旁的春紅, “兩位堂姐說的是。”

“幾位妹妹忙, 我倒是閒下來了”, 蘇錦妍坐在一旁笑著說。

蘇錦嫿見蘇錦妍偷閒, 打趣道:“姐姐也不用覺得自己輕省,等明年春闈結束,姐姐和表哥大婚之後, 卓府的事可就全都擔在姐姐身上了。”

聽到蘇錦嫿提起卓安遠, 蘇錦妍心裡滿是甜蜜。

“四位姑娘好。”

“嬤嬤怎麼過來, 我不是吩咐你去庫房整理料子麼?”

楚嬤嬤聲音含怒道:“料子老奴已經整理好了,隻是方才回來路上,碰見了門房。門房稟告,興業少爺的未婚妻找上了門。那小姐說是她家住在京都時,孫少爺的母親和她母親指腹為婚,手裡還拿著一對銀鐲子,說是定禮。”

蘇錦妍蹙起柳眉道:“家在京都時,指腹為婚?笑死了人了, 興業戶籍都是才落到京都的,趕緊叫人趕走了,真是什麼人都敢來亂攀親戚了。”

楚嬤嬤連忙應聲,作勢就要去趕人。

蘇錦嫿卻叫住她:“等等。”

“妹妹,這人一看就是在說假話。興業之前根本就不住在京都,家在定州,他父母連京都都沒來過,怎麼會在京都給興業指腹為婚一個媳婦兒呢?”

“正是因為太假了,所以才要見。若是這次不見,自有彆的人找上門”,解釋完,蘇錦嫿又對著楚嬤嬤吩咐,“你去為問問老嬸子,問問她興業可和人訂過婚。然後你再去叫人把那個小姐叫到偏廳去,一會兒在去見。”

蘇錦婕點點頭,“堂妹說的也是,見一見也好。處理好了她,也能給那些個彆有心思的人,提個醒。”

“正是這個理兒,兩位堂姐先忙著,我和姐姐去見見。”

春紅和瑪瑙隨著兩人去了旁邊的偏廳。

那姑娘見蘇府陳設如此華貴,又處處雕梁畫棟,更加堅定了攀附的心思。

“小姐稍後,我家姑娘一會兒就到。”

那姑娘見四下無人,便在廳內轉了起來。

廳裡正前麵擺著兩張黃花梨木的椅子,椅子之間擺著同樣花梨木所製的桌子,上麵並未雕刻花紋,卻自有一種簡潔低調的貴氣。

上麵擺著一對寶藍色的瓷瓶,瓶中插著幾支蘆花。

四周的柱子上掛著福字錦做的隔簾,覃慕榮摸了摸,不禁感歎,心中暗道,富貴人家就是好,這麼好的料子,竟然隻是做簾子。

覃慕榮正打算去瞧瞧一旁的小榻,門就開了,覃慕榮忙規矩的垂首站好。

蘇錦嫿和蘇錦妍落座,丫鬟們連忙給上茶。

“坐吧。”

覃慕榮看著衣著素雅,年紀也不大的蘇錦妍和蘇錦嫿有些發愣。不知道蘇家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瞧不上她,故意找個小輩來打發她呢?

“覃小姐坐吧,這是我府裡大姑娘和三姑娘,按輩分是興業少爺的姑姑輩的。”

覃慕榮眼睛一轉,自認機靈的馬上就要附身行禮。

春紅一把扶住她,“覃小姐彆忙,我們姑娘叫你坐呢。”

“謝兩位姑姑。”

蘇錦嫿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茶,沒有應聲。

覃慕榮見兩人一直不說話,有些急了,正打算開口,門口的簾子就又掀起來了,就見一個身著褐色棉布秋裝的嬤嬤走了進來。

楚嬤嬤走到蘇錦嫿跟前低聲說:“回姑娘,並沒有。”

蘇錦嫿輕應一聲,擱下茶盞。

“覃小姐是哪裡人?”

“我是沛州人。”

蘇錦嫿似是隨口道:“沛州依山傍水,是個好地方。”

覃慕榮見蘇錦嫿說起了旁的有些急,“姑姑說的是。”

蘇錦嫿見覃慕榮這副嘴臉就煩,對著一旁的楚嬤嬤使了個眼色。

楚嬤嬤咳簌一聲,“覃小姐,這無媒無聘的,這話可不要亂講。”

“嬤嬤說的是,隻是我這可有興業父母給的銀鐲子一對,這可是興業母親給我母親,說是訂下我的聘禮。”

蘇錦嫿沒接隻是繼續喝茶,好半晌才道:“京都距離沛州甚遠,不知你父母是如和在京都,給你和興業指的婚呢?”

覃慕榮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是我命不好,幼時父親染病不久便病逝了,家裡也因為給父親治病而耗儘了錢銀。母親無奈隻能帶著我回了沛州老家,可是不久之後母親也病逝,母親病逝之前才告訴了我和興業的事,之前我年幼一直寄人籬下,如今好容易攢了一些錢,我這才尋到京都來。”

蘇錦妍拿起鐲子笑著說:“那這鐲子上,怎麼刻著康元二十五年的字樣呢?”

今年才是康元三十年,所以這鐲子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定禮。

覃慕榮迅速反應過來,“是我不喜歡那鐲子原來的樣式,重新打的。”

蘇錦嫿滿臉堆笑,“是嗎?那正好,我見這上麵刻著彙銀樓的商號,而彙銀樓裡隻要是重打的鐲子,都會對之前的樣式進行記錄。等我叫人去核對一下,若是真如你說的,那我自會給你做主。但是若是假的,我想覃小姐你知道後果。”

雖然蘇錦嫿滿臉笑意,但覃慕榮嚇的不行。蘇家兩府都是做的官的,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是幾品。但剛剛她從側門進來都如此顯赫了,這要是被這兩位蘇姑娘查出來了,那她還有小命在麼。

“我……我,蘇姑娘恕罪。”

蘇錦嫿狀似驚訝的說,“覃小姐這是乾什麼。”

“蘇姑娘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是有人給了我銀子,他說隻要我來,自有一門好親事。蘇姑娘您寬宏大量,千萬不要和我這等沒見識的人一般計較。”

覃慕榮就是個見錢眼開的,要不是那個人說,隻要她到蘇府來認下這門親事,那時候她就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她也不會說動。自然最主要的還是,男人給的銀子足夠豐厚。至於過來蘇府那不是順帶的事麼,這是真的,她以後真沒準能當個官家夫人,若是假的頂多被人打一頓也就是了。

蘇錦嫿笑著說,“無妨,既然姑娘也是受了人誆騙,那隻要姑娘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我便不和姑娘計較了。”

“我說我都說,謝蘇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謝蘇姑娘寬宏。”

“春紅去拿紙筆和印泥來,一會兒等她說完了,把東西送到衙門去。”

“是。”

覃慕榮一聽要見官有些害怕的問:“怎麼還要見官?”

“覃小姐安心,隻是讓你做個證人幫著指認,等事了自然會有厚謝。”

覃慕榮本就貪財,要不然也不可能答應彆人,讓自己嫁個連品貌如何都沒見過的。聽到蘇錦嫿說必有厚謝,也就沒有多想。

等寫好了認罪書,覃慕榮迫不及待的就安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好了,嬤嬤叫人帶著她去衙門吧。”

“謝蘇姑娘。”

“不客氣。”

蘇錦嫿沿著回廊回到屋子裡,蘇錦婕見兩人進來,便問:“堂姐和堂妹如何處置的?”

“她已經簽字畫押完,被我叫人送到衙門去了。”

“簽字畫押了,她怎麼肯就這麼乖乖的聽話的?”

蘇錦嫿輕笑一聲道:“不過是個貪財的,我與她說,等她到堂上指認出背後的主事,便必有重謝,她自然千恩萬謝的答應了。”

“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派個這樣的蠢貨出來。”

蘇錦嫿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她方才指認的時候,連指使她的人是張三還是李四都說不出來,最可笑的是,至於她說她家裡和興業家裡是在京都認識的那就更可笑了。估計派她過來的人,也沒想著她能成事,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罷了。”

“估計派也不是什麼有勢力的人家,不然縱使是這事在隱蔽,多打聽打聽,還能不知道興業到底是哪裡的?”

蘇錦嫿吃完點心道:“堂姐說的不錯,約莫是那人瞧興業這次考的不錯,又無父無母想著拉攏。”

“興業學識是真的不錯,比哥哥還好呢。被人惦記也是難免的,隻是這手段,未免太容易露破綻了一些。”

蘇錦妍放下手裡正縫製的衣服,“大門大戶的也瞧不上興業這等剛冒頭的,隻有那些個中低門第的,才會盯著這些。但門第低的人又怎麼敢明著得罪咱們府裡,所以才會隻是找個人試探。”

“姐姐說的是極,試探成了自然就多了助力,還能和咱們府上攀上關係,這樣的好事誰不心動。心思惡毒一些的,還可以借此壞了興業的名聲,這樣興業以後,還如何走仕途考科舉?”

蘇錦妍幾人聽了,也覺得是這個意思。

“好在那個來認親的蠢笨,不然還真沒準會影響到興業。”

“是啊,以後可要好好防著一些。我看依興業這次的名次,明天必定能中的。那個覃小姐這麼一鬨,到提醒了咱們了,看來我回頭要和母親說一說,要趕緊給興業選個人才行,免得什麼人都找過來。”

秋日天短,忙忙叨叨的一天也沒見著做了什麼,就過去了。

翌日

幾人到孟氏屋裡請安。下人見幾人來了,見過了禮後連忙上前掀簾子。

“問母親/伯母安。”

“來了,快坐。我正有事和你們說。”

幾人依言坐下。

“什麼事,母親這麼高興。”

孟氏笑著說:“鎮遠大將軍馬上就要班師回朝了,大燕還送了和親公主過來,往後大雍邊境的百姓,終於不用再受戰亂之苦了。”

“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孟氏道:“陛下打算,在下個月給大將軍辦慶功宴。鎮遠大將軍為國多年,但卻子嗣不豐,隻有一個獨女,大將軍對她寵愛非常,這京都裡怕是又要熱鬨了。”

“那確實,估計最忙的應該就是容郡王和直郡王了。他們兩個一個剛剛被人截走了正妃,一個正妃的位置還空著。等鎮遠大將軍回來,必定會想辦法接觸。”

孟氏擱下茶盞用帕子擦了擦嘴,“那就是鎮遠大將軍要發愁的事了,幾位王爺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免得日日盯著咱們府上。”

“母親說的是,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人得勢自然難保彆人不上趕著攀附。不說鎮遠大將軍,就說咱們府裡,昨個還來了不知道哪裡來的,非說自己和興業有了婚約的小姐,還拿出了一對銀鐲說是訂禮,直接讓女兒叫人給送到衙門去了。”

孟氏點點頭,“做的很好,這等小人就該好好治治。原本我還打算賞花宴之後,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不過既然出了這樣事,那是該早點給興業物色著了。不過以興業的家世,找太好的怕是不好,找個四五品的官家女兒,也就差不多了。”

“母親說的是,這是早一點定下,也省著彆人在打興業的注意了。”

孟氏額首,“興業的名次確實不錯,我聽下人說,那孩子沒有因此驕傲,反而更加用功讀書了呢。”

蘇錦婕笑了,“伯母不知道,就為了這個,哥哥可是沒少挨父親的訓。現在哥哥為了不在小輩麵前丟臉,也隻能硬撐著學了。”

“哥哥平日就是有些過於粗心了,又喜歡玩兒那些蛐蛐兒,偏他之前腦子靈活,前次考試秀才時考得不錯,但人家還不能偷懶,這不這次就砸了?”

孟氏笑著說:“他叔叔就是要求的太高了,也不想想景材才多大。隻盼著以後福安到景材這個年紀的時候,也能考□□名。”

“福安聰穎機靈,必然會比哥哥考的好。”

“過幾日,我打算和你們祖母一起去護國寺給你們哥哥還有興業,求個簽看看。”

蘇錦嫿道:“那好啊,正好我們也好久沒出去了,到時候和祖母還有母親一起去。”

孟氏搖了搖頭,“明年科考,寺院裡住了不少科考的舉子,亂的很,你們就不要去了。”

四兒人聞言瞬覺可惜。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吧。”

……

進入深秋,天也越來越冷了。

今日是鎮遠大將軍,陛下新封的鎮遠侯接風宴。京都凡三品及以上官員,全都攜家眷進宮,一是為道賀,二是為了迎接和親的清月公主。

宴會流程和以往並無不同,便是宮中再好,可去的久了也難免煩膩。整個宴會上都要端著規矩不說,還有小心地方彆人算計。等這個宴會結束,就是坐著也能做的腰疼。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到!清月公主到!”

至於太後,偶感風寒並沒有出席。眾人行禮問安過後,重新歸坐。

“今日是鎮遠侯慶功宴,鎮遠侯為我大雍安寧辛苦多年,這第一杯酒朕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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