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
皇後也對著一旁的清月公主問:“不知這些歌舞公主可還喜歡?”
清月公主長著一張雌雄莫辯的臉,加上她簡潔的妝扮,看起來英姿颯爽,有種剛柔相融之美。
清月公主星眸含笑,對著皇後聞聲說:“大雍的歌舞本宮倒是第一次見呢,確實和大燕不同,彆有一番滋味。”
皇後笑著對一旁的康元帝道:“陛下,年年宮宴都是這些個歌舞曲目,想來大家也都看膩了。公主此次前來是為了結兩國之好。不如讓公主帶來的舞姬展示一番,好讓大家都看看大燕的風姿?”
“不錯。”
“不知公主可否讓我們一觀啊?”
清月公主點頭,“既然雍皇雍後想看,那自然無不可。”
殿內的舞姬連忙下去,換上了大燕的舞姬上前。大燕的歌舞確實和大雍不大一樣,看起來多了幾分淩厲的美感。
舞畢,皇後稱讚,“確實和大雍有所不同。”
“雍後喜歡就好。”
下首
蘇錦婕低聲和蘇錦嫿道:“堂妹,你說這個公主,會被指給哪位王爺?”
蘇錦嫿小聲說:“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幾位王爺隻要是……都不會答應的,估計陛下會把她指給哪位宗親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康元帝對著一旁的皇後道:“朕不勝酒力,先回去了,禦花園裡菊花開的正好,你帶她們去賞賞花吧。”
“是。”
眾人隨著皇後,一起朝著禦花園裡去。
蘇錦婕憋不住小聲道:“難怪堂姐找了訂婚當借口沒來,這一天下來,可是真夠累的。”
“姐姐現在可是有機會躲閒了,偏還光明正大叫人說不出來什麼。”
蘇錦妤看了幾眼清月公主,對著蘇錦嫿兩人小聲說:“這位和親公主的容貌,當真和我大雍的人不同,倒是有幾分俊逸之美。”
“大燕人人尚武,又皆推崇中性之美,清月公主作為大燕有名的美人,自然如此。”
無論何時禦花園裡的花都是繁花似錦,隻不過是隨著季節變化有所不同。
蘇錦婕被蘇錦妤說的勾起興致,也朝著清月公主的方向看去,還沒等瞧見清月公主,卻瞧見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誒,那不是孫錦嬌麼?怎麼站在王側妃身邊?”
蘇錦嫿搖了搖頭,倒是蘇錦婕道:“聽說是不久前直郡王帶著江側妃去祈福,無意間碰到了孫錦嬌,直郡王便納了她入府。”
“那可真是巧,不過怎麼瞧著這孫錦嬌似乎乖覺不少呢?”
蘇錦妤輕笑一聲低聲說:“孫錦嬌可是在容郡王府裡待了好長時間,直郡王和容郡王不對付,雖然不知道孫錦嬌為什麼現在會到了直郡王府,但是直郡王怎麼可能好好對待她。”
蘇錦婕話說的遮掩,但蘇錦嫿還是聽明白了,不過不得不得說,這容郡王可是夠損的。有封嬅在直郡王府裡,給直郡王添堵還不夠,還又送了孫錦嬌過去。
“堂妹你看那邊,今天這慶功宴可真是熱鬨”,蘇錦婕眼神示意蘇錦嫿道。
蘇錦嫿朝著蘇錦妤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容郡王正在和一個身著紫紅色衣衫的女子說著話,直郡王也正朝著那邊走去。
“那就是鎮遠侯的獨女吧?”蘇錦嫿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那女子的身份。
“應該就是了。”
蘇錦婕低聲道:“鎮遠侯戰功赫赫是不假,但是鎮遠侯手裡兵權過重,陛下怎麼會讓皇子娶他的女兒呢。”
“噓!鎮遠侯忠心為國,這話可不能亂講。”
前麵皇後打算帶清月公主去玉池邊看看,眾人緊忙跟著。
“咱們走吧。”
玉池中的水就是到了冬季都是活的且觸手生溫,因此就是深處秋季,玉池裡的錦鯉都很活泛,在玉池成群結隊的遊蕩。
“堂妹,你看那個條黃色的遊的多歡。”
蘇錦嫿看著魚笑著說,“雖然秋日但這些錦鯉倒是絲毫都不呆笨。”
水麵濺起一到水波,眾人直接點眼前一花,清月公主便落了水。
“快救人。”
一旁的幾位皇子你看我,我看你。有的皇子已經有了正妃,有的則是清楚若是下了水救清月公主,那清月公主就要做自己的正妃。
但異國公主為正妃,那不是全然絕了他們坐上太子位的可能了麼,誰會傻的下水去救?
平郡王跳下水,將清月公主救了上來,眾人見此都鬆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又起來旁的心思。平郡王背後勢力不小,自己又身在兵部,現在他又救了清月公主,已經全然絕了登位的可能,若是能拉攏過來為自己所用,那麼……
眾人心思各異,但麵上都是一副焦急憂心的樣子。
宴上雖然出了一點小差錯,但是還是照常結束了,畢竟是鎮遠侯的慶功宴,迎接清月公主隻能說是其次。總不能因為公主出了事,宴會就不繼續了。
宴會散去,翌日康元帝便下旨賜了婚。
就快立冬,天氣漸冷,這一冷蘇錦嫿就懶的動,成日裡的窩在屋子裡。
“姑娘,陛下已經下旨給平郡王和清月公主賜婚。還有姑娘讓“送給”封側妃的好東西,封側妃現在已經用上了。”
蘇錦嫿斜靠在榻上,聞言睜開半瞌的雙眸,“嗯。”
“要不是之前伺候燕絮蘭的春柳,無意間瞧見她和封側妃身邊的人接觸,咱們還真難以發現,姑娘中毒之事和封側妃有關。”
蘇錦嫿慢吞吞的說:“那時候事情多,誰成想竟叫她們兩個鑽了空子。安慧縣主那兒我已經給了“回禮”,她那兒又怎麼少的了呢。”
“安慧縣主出自皇宮,封側妃出自國公府。出手都夠狠辣,但姑娘彆怪老奴多嘴,雖然安慧縣主嫁給安郡王也算是倒了黴,但是她險些害了姑娘的性命,若隻是如此而已,是否太便宜她了?”
蘇錦嫿輕笑一聲,“做正妃?那也有有命做才行。”
“啊姊。”
“呀,看看誰來了。”
奶嬤嬤抱著福安給蘇錦嫿行禮,小福安可是等不及了伸手就要蘇錦嫿抱。
蘇錦嫿起身把福安抱起來,福安兩個小手,立刻緊緊的抱著蘇錦嫿的脖子。
“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妹妹一準是在,屋子裡待著呢”,蘇錦妍人未至聲先到。
“姐姐,兩位堂姐,快坐。”
蘇錦妍坐在小榻上另外一麵,“昨個我沒去宮宴,聽說可熱鬨的很呢。”
“鎮遠侯獨女,還有清月公主。皇子們對待起來一冷一熱,可真是一出好戲。”
蘇錦妤喝了一口熱茶,“清月公主落水,也是蹊蹺的很。更奇怪的是平郡王居然下水救了她,你說平郡王背後那麼大的勢力,他就真沒想過要爭那個位置嗎?”
“不管平郡王有沒有那個心,他現在娶了清月公主做正妃,都絕對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了。”
蘇錦婕說:“平郡王尚武,想來是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之事,所以才在清月公主落水之時,順水推舟的救了她。”
“姑娘,不好了。”
蘇錦妍問:“什麼事,不好了?”
“外麵來了婦人,領著個和二少爺差不多大的孩子,說是……說是…”
“說是什麼?”
“那婦人說,說那個孩子是二老爺的。”
蘇錦嫿樂了,“真是到年下了,這認親的還都趕到一起去了,母親在那兒?”
春蘭道:“夫人和老夫人都去護國寺祈福,現在還沒回來。”
蘇錦妍想了想看口道:“若真是蘇家子嗣,也不好讓他流落在外。先叫人去偏廳等著吧,一會兒再去見他們。”
“是。”
等人下去後,蘇錦妍道:“既然他們自稱是西府的人,那兩位堂妹也不好出麵。我先去見見,若是真的有所依據,便等祖母和叔叔回來再做定奪。若是不是,那直接將他們趕出去就是了。”
偏廳裡,母女二人有些忐忑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見門打開,進來個姑娘,連忙起身。
“姑娘好。”
“坐吧。”
蘇錦妍道:“家中長輩不在,兩位怕是要等一會兒了。”
如娘滿臉堆笑,“應該的。”
“不知您是哪裡人。”
“我是充州人。”
蘇錦妍看著兩人一眼,“瞧著您兒子年紀不小,怎麼才想著過來找?”
“不滿姑娘,我嫁過人,但是這孩子,一定是蘇大人的。民婦嫁的不能有孩子,所以這孩子一定是蘇大人的。”
那婦人反複強調孩是蘇永寧的,蘇錦妍看向那那婦人身邊的孩子,倒是確實和蘇永寧有幾分相似,這讓倒是讓蘇錦妍犯了難。
“不知你和叔叔是如何相熟的?”
“民婦當時是充州下屬縣裡一個知府府上的秀娘,那時蘇大人酒醉之後……原本我也不打算找上門的,但是這孩子都爹死了,家裡還欠許多債。我這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賣了房子還了債,找上京都來了。”
“原來如此。”
“姑娘,老夫人和夫人回來了,二老爺和老爺也回來了。”
蘇錦妍聞言道:“那就叫人去稟報一聲。”
片刻後胡氏和蘇永寧就到了,蘇錦妍見過了禮便退下了。
蘇錦妍回到屋裡,蘇錦婕和蘇錦妤連忙跑上前問,“怎麼樣,是真的麼?”
“是不是不敢確定,不過他確實和叔叔長的極像。那婦人說她是給彆人府上,做繡娘的時候認識的叔叔。不過她又說自己嫁過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接二連三,竟是上咱們府裡認親的,和下餃子似的,一個趕著一個的。”
“明年賞花宴後幾位妹妹也都要成婚了,他是與不是,都礙不著咱們”,蘇錦妍寬慰道。
蘇錦婕和蘇錦妤點了點頭,確實如此。隻是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個哥哥來,她們這心裡難免彆扭。蘇錦嫿卻總覺得這事不大對勁,最近這事情未免太多了一些,叔叔這個孩子會不會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但這個時代可沒什麼親子鑒定,能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最終蘇永寧到底還是把這個孩子給認下了,但是暫時還沒有上族譜。
秋風掃落葉,院子裡的樹也漸漸的枯了。
蘇錦嫿躺在榻上小憩,做了個噩夢,嚇得立刻起身了。
春紅正想進來給炭盆添添火,見蘇錦嫿驚醒,連忙上前扶著,“姑娘這是怎麼了?”
蘇錦嫿顫聲說:“我剛才夢見家裡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全部下了大獄,即將被斬。”
春紅給蘇錦嫿倒了杯茶,遞到蘇錦嫿手裡,“姑娘喝杯茶,醒醒神。”
蘇錦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春紅一邊給蘇錦嫿順氣,一邊道:“這種事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老爺正的聖心,二老爺也官在要職。就是誰家出事,那也輪不到咱們家。”
“春紅,我叫你安排的人,你都安排過去了麼?”
春紅點點頭,“都已經安排到景知少爺身邊了。”
“那就好,一定要盯住了他們母子,我總覺得這事不大對勁。他們出現的太突兀了,尤其是前麵還出現了覃慕榮的事。”
春紅重重的點頭。
“姑娘,奴婢伺候您換身衣服吧,你這身上都是汗。”
蘇錦嫿點點頭。
春紅和春蘭一起伺候著蘇錦嫿重新沐浴過後,蘇錦嫿這才覺著自己緩過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