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郡王見康元帝扔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才確定康元帝是真的病了。
“我沒想到你也會忍不住,怎麼父皇不是病了,而是被二哥下了毒吧?”
宸王將劍刃貼近容郡王的脖子,“你少在這兒信口雌黃。”
“你敢說老二,他什麼都沒有做,不然他會躲著不出來,在你背後裝縮頭烏龜。”
“你不要得意,等父皇醒了自會處置你!”
容郡王大笑出聲,“我看父皇,八成是醒不過來了吧?”
羽箭透過窗戶進來,宸王聽到風聲,下意識的一躲,容郡王趁機躲開。
兩人兵刃相接,發出鏘鏘的聲音,寢殿的門被人推開,鎮遠侯帶著屬下進來。
“宸王謀逆,妄圖弑君,保護陛下。”
宸王譏諷的笑了,“賊喊捉賊,你不會以為我隻有自己吧?”
“你還能有誰,難不成你還指望老四來救你。你死心吧,我早就叫人收買了老四,他不會來的。”
宸王諷刺看著容郡王,“你確定?”
腳步聲甲胄的摩擦聲,鎮遠侯和容郡王的人,被四皇子的人團團包圍住。
容郡王知道自己輸了,但是他不甘心,明明他才是長子,母妃的出身也遠遠高於先後,而他卻隻能一輩子頂著一個庶出的身份,他不甘心啊!
豔陽照常升起,偏僻不見日光的宮殿裡,傳出一聲咒罵。
“蠢貨!”
“王爺,容郡王蠢是蠢了點,但好歹試探出陛下到底是真的病重,還是假的病重。”
直嗣王有些焦躁:“就算是真的病重,那又怎麼樣?有老四在那守著,還是不是無法接近寢殿半步。”
“那咱們把平郡王支走就是了,再不然就算平郡王喜歡幫著太子,他手底下的人也未見得個個如此。隻要咱們把那些手握兵權的人掌握了,還愁沒機會接近陛下的寢宮嗎?”
直嗣王看向秦亦眠,“你有什麼好辦法?”
“卻有些拙見,最簡單不過的辦法,王爺大可以家人相要挾,這個名單上,都是平郡王手底下大臣最為重視之人。隻要想辦法把他們都截走,以他們做要挾,我想他們不會不聽命的。”
“你倒是顧慮的周全,連名單都準備好了。”
秦亦眠淺笑道:“我自然時刻都為王爺考慮。”
“很好。”
有了容郡王的試探,彆有心思之人徹底坐不住了。就連安郡王都聯係了幾位宗親密謀,想著要篡奪皇位。
就是不知安郡王是被輔佐的那個,還是被當做踏板那個了。
牆上劍影閃過,不久的一幕再次重現。不過是換了人,安郡王從南側的宮門混入皇宮,直嗣王則是帶著人從密道步入了皇宮。
兩邊的人,在康元帝寢宮門口不期而遇。
直嗣王看到安郡王眼裡透著一絲意外,而後變轉為了譏諷。
“就憑你也配?”
“怎麼,被養在皇後身邊幾年,就瞧不起同樣出身的我了?真說起來你母妃的出身,比我母妃還要低上不少,我母妃好歹是正經的良籍,而你的母妃不過是個卑賤的樂姬罷了!”
“住口!”
直嗣王朝著安郡王的方向刺去,安郡王抬劍接住,兩人兵刃相接,打的不分你我,招招狠厲直逼要害。
兩邊的人也拚殺起來,血灑了一地。
“認命吧,你是無法和我抗衡的!”
安郡王毫不示弱的頂回去,“我看該認命的是你吧?”
“你以為這些中心是真的幫助你嗎?他們不過是想要趁亂奪位罷了!”
“他們拿我當棋子,焉知我沒有拿他們當棋子,你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彆人的棋子?”
直嗣王和安郡王身上都已經掛掛了彩,安郡王一個疏忽,被直嗣王一劍刺穿了肺腑。
安郡王不甘心的朝著寢殿的方向爬了爬,最終無力的停住了動作。
直嗣王臉上浮現出笑意,可還沒等他得意多久,他就被人給刺穿了。直嗣王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冒出的劍尖,回頭卻看見了平郡王。
禦林軍左手拿著火把,右手拿著長矛,將叛軍團團圍困住。
直嗣王不可置信的看向完好無損的康元帝,“怎麼可能?”
“很意外,是不是想著朕死了,然後隨便給太子按個罪名,之後篡改了詔書,然後你好爬上帝位?”
“為什麼?明明都是你的兒子,為什麼隻有他們兩個,被你放在眼裡?”
“若是你安安分分做一個閒散王爺,朕自然不會將你如何。我想太子也有這個容忍之量,是你自尋死路,想要弑兄殺父。”
直嗣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大笑了起來:“憑什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容郡王,直嗣王意圖謀反,即日起貶為庶人,發配北陵城,永世不得歸京。鎮遠侯府,忠順侯府妄圖弑君,誅其三族。”
一夜間,兩位王爺,兩家侯府覆滅。朝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極力和這四家撇清關係。
金鑾殿上,天子高坐在龍椅上,大殿裡靜謐無聲。
直到忠嘉候上前一步,打破了這份平靜。
“陛下,臣以為蘇少傅以及蘇少卿和叛黨勾結一事多有漏洞,臣請陛下重新調查此事。”
“準奏,此事既然有你提起,那邊交由你來查證,務必要還蘇家清白。”
“微臣遵旨。”
這要是擱在容郡王和直嗣王沒有倒台前,恐怕早就有人跳出來反對了。但是現在主子都倒台了,他躲還來不及,那還有心思阻止彆的,恨不藏起來讓人看不見自己才好。
“陛下,臣有事啟奏。直嗣王謀反,臣以為不單單是忠順候一人參與,還需追查。”
封國公頭上直冒冷汗,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冰窟。
康元帝沒有開口,看了封國公一眼,仿佛又看見了老封國公,阻止他立以柔為後時的樣子。
“老六,你來調查餘黨之事。”
“兒臣遵旨。”
下了朝,宸王腳步輕快的回了府。
蘇家的正在教福安認字,“明瑾你回來了。”
“在教福安認字?”
“嗯,福安現在可是認識不少字了。”
“喵~”
福安跳下小榻,邊跑邊說:“啊姊我去找貓貓玩。”
蘇家難得有了笑意,“你跑慢一點。”
宸王等福安走了,這才說:“父皇已經命忠嘉候重查蘇家的事,想來不久嶽父和嶽母家能平安無事了。”
“真的?”
“容郡王和直嗣王被貶為庶人,蘇家又是被直嗣王策劃陷害的,那些所謂的證據也都是胡編亂造的,父皇早就之情,不過在等著魚兒上鉤罷了。”
“那父親中毒一事……”
“嶽父中毒確實是真,不過卻沒有說的那深,隻需好好調養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蘇錦嫿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我會調查清楚的。”
“對了秦亦眠呢?”
宸王皺起了眉,“不見了,就和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見了?”
“直嗣王逼宮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的身影,許是被亂劍砍死了吧,亦或者直嗣王叫人解決了她,畢竟直嗣王可是個疑心很重的人。”
想一想確實有這個可能,“那忠順候府,又為了會幫著直嗣王謀反?”
“直嗣王以忠順候兒子做要挾,忠順候才答應的。”
蘇錦嫿心裡有些複雜,“直嗣王到是比容郡王還要狠。”
“不擇手段的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隻能是自掘墳墓。”
蘇錦嫿握住宸王的手,宸王用另一隻手,環住了蘇錦嫿,“父皇還命我調查他們兩個的餘黨,可能會牽扯到封國公府。”
說完宸王緊緊的盯著蘇錦嫿,想看看她的反應。蘇錦嫿卻沒想那麼多,隻是道:“封家未必敢。”
“我也這麼覺得,但嫿兒,你覺得封家是不敢,還是……你不想,封家有事呢?”
蘇錦嫿不解,一臉茫然的看向宸王,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
“你吃味了?”
兩人異口同聲,蘇錦嫿又笑了起來,“我記得我說過,若是旁人那隻是因為合適,可你不一樣。”
宸王追問:“哪裡不一樣?”
蘇錦嫿放開握著宸王的手:“那你自己想嘍。”
“我想聽你說。”
蘇錦嫿起身往外麵走,“我去看看福安。”
宸王快步追上,拉住蘇錦嫿手不讓她走,“嫿兒你彆走,我想聽你親口說。”
蘇錦嫿看向宸王,低聲在他耳邊道:“因為我心悅你。”
“我也心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