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府裡得了些上好的靖州紗料,拿幾匹給三小姐送去。還有這個月該打的首飾,也讓人準備好。罷了,現在趕忙去打的首飾恐怕慢了些,就從我庫中挑。白玉、碧璽、瓔珞各挑一套,其餘小玩意兒你看著來。”
“是。”紅菱心下驚訝,麵上不露分毫。
阮家左邊角落的小院裡。
阮覓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扒拉出來。
這回出門花費了不,眼見著就快見底了,她還想偷偷塞些給翠鶯補貼家用呢。
按理來說阮家的小姐每個月都有月錢,但阮覓當年剛來阮家時不懂,阮母也沒教她什麼,所以這四年來阮覓兜裡比什麼都乾淨。隻是發現自己穿的是一本書後,阮覓重新有了動力,使了許多手段,或裝瘋賣傻或胡攪蠻纏,得了不少東西。
銀子啊。
什麼都要銀子。
要是沒有銀子,她要怎麼去資助那些需要她幫助的窮苦學子呢?
阮覓眉目低垂,做出一副聖母的樣子。
誰叫她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呢!
“三小姐可在?”院外有人在喊,阮覓瞬間收起做作的表情,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財產收了起來。
小丫鬟去開門,見到外麵的是東秦院紅菱,臉上就帶了笑。
其實以前小丫鬟見紅菱她們也沒這麼熱絡,畢竟老爺夫人待她們小姐不好,她們也看在眼裡,平日裡笑臉相迎隻是做個表麵功夫。
可自從上次,紅菱來見了小姐後,她們就眼見著小姐那一整天眼睛都發亮。
於是小丫鬟現在看到紅菱也熱情得很,“原來是紅菱姐姐啊,快進來坐坐。”
紅菱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丫鬟,排成長隊,手上端著東西。聽到小丫鬟的邀請,也沒拒絕,笑著跟在她身後進去。
“夫人心裡想著三小姐,便命我送來這些東西,還得三小姐親自過目才好。”
“那紅菱姐姐先坐會兒,我這兒就告訴三小姐去。”小丫頭跑得飛快,說話也快,不一會兒就把事情給阮覓說清楚了。
阮覓瞅了眼她放在妝奩裡的那點東西。
難道這就是人在家中躺,錢從天上來的快樂?
終於感受到了。
————
阮母一向強調自己一碗水端平,這回給阮覓送了東西,晚上一閉上眼,卻又覺得自己的珍兒可憐,便一咬牙,第二日真的去了清水巷阮家。
文淵閣大學士為大雍文臣最高官位,非翰林出身不授此官位。當世僅有二位,一位是出自琅琊王氏,如今正統領整個王氏的王氏家主。另一位,便是與阮奉先同族的阮平左。
阮母雖說性格上有各種小毛病,可人緣到底不差,同阮平左之妻也算關係不錯。故而求起人來也方便些。
不過她出門的時候,阮珍珍一早就打聽到消息,掐著點趕過來,一臉心疼母親所以想要跟過去為母親分擔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阮母自己有什麼事要求清水巷那邊,而不是為了阮珍珍呢。
馬車很快行使到了清水巷,阮珍珍在馬車上的時候就開始整理自己的發髻衣領。她今日穿得很是素淨,像是早就打聽好了清水巷這邊不喜奢華。發髻上隻簪了朵白底暈染著青碧的小絨花,顯得文雅清華。
阮母想要提點幾句,可看她什麼都準備好了的樣子,隻能咽下去,隻是心裡有些複雜。
清水巷不同於阮家,阮平左有一妻一妾,平日裡相處和睦,從未鬨出過齟齬。阮平左之妻謝氏生有二子一女,長子長年居於明華寺,隻偶爾下山。次子如今十六,遠在南泱阮家族學,說起來阮珍珍在南泱時還見過他幾麵。想到此事,阮珍珍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謝氏所生的嫡女阮寶珠才六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阮珍珍穿過垂花門的時候,正巧見她帶著那個妾生的女孩兒在中庭花園裡玩,不由得有些瞧不上眼。
清水巷這邊對阮母倒是客氣,謝氏親自招待,那個妾室也如同謝氏的好姐妹一般陪在左右。
阮珍珍自覺身份高貴,不願與一妾同在一個屋簷下。在見過謝氏之後,明白這位出身名門望族的伯母不是自己能說動的,於是見過禮就出門去找阮寶珠了。
阮寶珠正同她妹妹耍著,拿了個小網子撲蝴蝶,玩得一頭汗。
阮珍珍忍著不喜,三言兩語就加入了她們。玩著玩著,幾人熟起來,阮珍珍情難自禁一般提到了家裡的事。
“要是我家也像你同你妹妹一般就好了,真羨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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