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延河》催稿了!(2 / 2)

“我聽人說,你最近寫了新的,寫的是抗日戰爭。我嚇了一跳,你這麼年輕,怎麼會寫的出抗日戰爭,可我聽人說,你寫的還不錯。”

江弦忙道:“戰爭題材前輩作家們寫得多,可是我們這些年輕作家總要站上曆史舞台,我想,就算寫不好,也不應該怕去寫。”

“對,你這個思路是正確的。”

喬木對江弦的話非常滿意,他說起話非常儒雅,靜靜道:“不要怕,多寫文章,多發文章,錯了就改,總會進步的,但是不敢嘗試,就永遠也找不到出路。”

“我向您學習。”

喬木又和江弦說了些待會兒報告的事情,大抵就是說彆緊張,就和以前一樣,好好的講。

他還打趣說:

“這一回,我們這些老頭子,可都是來接受你的教育的。”

又起身,往小禮堂去,這地方平常用來開會,周末就當“電影院”,放電影,收電影票錢。

想看,去前廳的購票處購買電影票進門,普通電影兩毛錢一張,那些時間很長、分上下集的電影則是三毛錢一張,基本和外麵市價持平。

不過今天,是交給江弦這場《理解萬歲》組織報告使用。

說是平常心,江弦難免還是會汗流浹背,腦袋後麵蹭蹭冒汗。

但是一講報告內容,他就快速的進入到了狀態。

領導們聽得也非常認真。

這些人和江弦在外麵講《理解萬歲》時的那些聽眾一模一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聽到精彩的地方,更加用力的鼓掌、叫好。

報告結束以後,有關的領導指示說:“展示的照片太小了,你們新華社給他放兩張大的。”

江弦還收到了一個小本子作紀念,本子封麵上有一個燙金的黨徽。

一位領導同誌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希望你永遠堅持實事求是的精神,為dang的宣傳工作多作貢獻!”

“請dang和組織放心!”江弦連連點頭。

這會再看一眼手上被送的小本子。

那是紀念品麼?

那是他族譜單開出來的一頁!

至此,報告結束。

記者還在旁邊拍照片,不時拿筆做筆記,他們回去以後要寫這場報告的通訊,不出意外的話會登上明天的《人民X報》。

江弦又坐著車子被送回到家裡。

朱琳難掩好奇,嘰嘰喳喳的問他裡麵的一些內容,江弦就把看到的都講給她聽。

“南海特大,中間有個小島。”

“還有小島?”

“就是瀛台。

當年慈禧不是把主張革新的光緒皇帝囚禁起來了麼,就囚禁在那兒,後來八國聯軍打過來,這才領上他一塊兒奔著西邊兒跑了,後來回來以後還給關在那,一直給他關到死。”

“怎麼跟犯人似得。”

“這就舊社會嘛,哪有咱們新社會好。”

第二天,江弦這場《理解萬歲》的報告便被《人民X報》通訊報道出去。

《人民X報》作為“兩報一刊”之一,是朱教授每天都要閱讀學習的讀物。

今天,他讀著讀著,看著一熟悉的名字。

老頭兒扶扶眼鏡,接著往下讀。

轟!

像是被一顆炸彈炸了一下。

朱教授下巴都有點收不住。

“你大爺”

這誰敢信?他那好女婿特麼的跑海子裡去給領導們上課了!

看著同仁,朱教授揚了揚報紙,張了張嘴,最後沒說話,報紙也放下了。

有些事,自個兒心裡知道,偷著樂就行了,跟外人說,沒必要,也沒一點好處。

於是乎,他憋著滿腔的分享欲,下班以後,趕緊卷著報紙回到家。

把自己愛人喊來,報紙往她臉前麵一攤。

“你看。”

“啥東西?”

劉醫生一臉奇怪,接到手裡一看。

“啊?”

劉醫生放下報紙,驚叫出聲,甚至差點兒就跳起來。

“這咱家江弦?”

“哎呦我的媽,這下了不得啊,那地方你都沒混進去過。”

朱教授也習慣劉醫生拿江弦數落他了,這會兒顧不得玻璃心,滿臉激動。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江弦深受上麵認可!”

“我看前些天,好些人發文章攻擊他,說他思想有問題,美化土匪,醜化.”

“哼,要真是他們說的那樣,領導們能請他去指導思想,搞思想教育?”

“不可能嘛!”

朱教授越說越意氣風發,“這下我倒要看這些人還要怎麼說。”

“瞧你一天天,淨跟那些文章、報紙生氣。”

劉醫生笑了笑,又想到什麼,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江弦這孩子現在是越來越能耐了,寫文章能寫到這種地步,誰敢想啊,咱們這些做父母的,支持就是了,不過”

她欲言又止,還想說:這以後,咱們家朱琳還能拴住他的心麼?

劉醫生出身知識分子家庭,自身文化水平又高,很有想法,很清楚,夫妻兩個人如果在地位和認知上有了差距,就會漸漸融入不進同一個世界,繼而就會有隔閡和矛盾產生。

江弦才多大?一會兒往海子裡跑,一會兒又要當《人民文學》的副主編。

這樣的成就,朱琳真的能站穩在他身邊?

隨著《人民X報》上通訊稿的傳開,此前明顯刻意針對江弦的批判一時間消散不見了。

真有種“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裡埃”的感覺。

王濛去了趟乾部局,江弦的調任手續簡直是出奇的順利,要說沒有受到這次海子裡之行的影響,誰信?

總之,事態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江弦把《人民文學》和他約的那篇創作談交了過去,字數不多,就三四千字。

王扶讀完以後,覺得非常好,決定在下一期的《人民文學》上發表,為《紅高粱》的熱度再添一把柴。

與此同時,江弦又收到一封從西安來的信,是路遙寄來的,大致是關心他最近身體如何,分享一些最近的趣事。

江弦來回看了幾遍,從字裡行間看出兩個字:催稿。

他無奈笑笑,隻好把腦海那篇稿子的寫作提上日程。

在一個陽光充沛的午後,他在書桌前鋪開綠格子稿紙。

給鋼筆吸飽墨水,他提筆在首行寫下:

《最後一個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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