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抬起頭和月皓四目相撞。一個滿臉震驚,一個愛咋咋地。方淮甚至還羞澀地朝月皓假笑了下,故意撒了個三歲小孩都能識破的謊。
“今年就流行這麼穿,沒想到我和趙先生貧富差距這麼大,衣品卻還是很一致的。”
月皓僵硬地笑了下,扭頭看趙丞,卻見那男人有些無奈地瞟了一眼方淮,沒有說話,眼神中的寵溺和放縱完全不像是從前那個男女不沾的工作狂。
月皓頭皮發炸,連個拜拜都沒說,晃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走出了開水房。
趙丞歎口氣,“你呀。”
“又補刀了,哎。”方淮歎口氣。誰叫這貨不開眼,看上了他的人。
一個小插曲,驚醒了一層樓的人,大家很快就各回各屋,上網的上網睡覺的睡覺。趙丞回房間把襪子換了回來,然後獨自敲開了白若閒的門。
白若閒剛剛塗完藥,正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在網頁上亂搜,趙丞隨意一瞟,都是些燙傷不留疤的相關問題。他問道:“你還好吧?”
“丞哥?”白若閒受寵若驚,“還好還好,多虧您應急措施到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趙丞嗯了一聲,“怎麼搞的,突然就把暖瓶砸了?”
“嗨,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是拎上麵的把手,沒成想壺心整個脫出去了,以後還是得拎側麵的把手。”
“看來這壺質量不怎麼好。”
“也不是。”白若閒抓了抓頭,“可能是我一直放在外麵空地上,風吹日曬的,哪裡老化了吧。”
“空地上?”
“對啊,之前這層水房沒好的時候我就放在樓底下,每天下戲後先打水再回屋。”
趙丞哦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吧,養好傷。”
“哎丞哥。”白若閒拉住他,“您真要給我個角色?”
趙丞嗯了一聲。
“那太好了,我現在手上沒什麼門路,咱公司資源也不偏著我,前兩天又和月皓起矛盾,正是危險的時候,我真得謝謝您。”
“無妨。”趙丞隨意地搖了下頭,又問道:“你和月皓到底怎麼回事?”
白若閒低頭哼了一聲,“大神利用小透明的把戲罷了,您是心氣高的人,我不想說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汙了您的耳朵。”
“這樣。”
趙丞走出房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正在通話中,聯絡人名字存的是“阿淮”。他把通話摁掉,回到自己房間,方淮正在打電話。
趙丞沒有打擾,他坐在旁邊等方淮打完電話,方淮打了個響指,“查出來了。我認識的那個場務小哥告訴我,今晚收工後,月皓沒和大家一起吃飯,一直在樓下遛彎,他看見好奇問了一次,月皓說他覺得胸悶,放放風。”
趙丞眼底黯了一下,“果然是他。”
“在暖瓶上動手腳應該隻是他給白若閒的警告。殺人滅口造孽太重,風險也大,他還在試圖挽回白若閒。”方淮哼了一聲,“我們得讓他死了這條心。”
“你要逼著他去殺死白若閒嗎?”
方淮搖搖頭,“我會,但我不會讓白若閒死,因為那樣與他們又有什麼區彆?即便背負仇恨,我也隻會逼著他們將自己的罪行坦白天下,讓世人和法律去製裁。”
趙丞嗯了一聲,伸出手揉了揉方淮的頭。
半夜,趙丞已經睡熟了,方淮卻在半夢半醒中醒來。他夢見和邱城去吃火鍋,什麼都沒發生,就是甜甜蜜蜜平平淡淡地吃了一頓火鍋,吃完了人就醒了。
黑暗中,趙丞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方淮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
自從知道了這個男人就是邱城後,他再也沒有做過那天車禍的噩夢。
“係統先生,你在嗎?”
“在的。”
“我任務完成後,就要前往下一個任務了嗎?”
“是的。”
“那趙丞怎麼辦?會和這整個世界一起消失?”
“這個世界不會消失,因為它是真實的,儘管和您的世界不在一片時空。”
方淮歎了口氣,“所以他會孤獨終老了。”
係統頓了一下,遲疑說道:“其實……也不會孤獨終老。”
啥?
方淮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你什麼意思?他還要找下一任?”
係統歎了口氣,“您隻需要記住,您是他的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