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日子很苦。
“不管怎麼樣,儘量提前打算,有備才能無患。”秦越說。
關向晨眉毛一抬,慢慢騰騰地說:“經驗之談,對吧?”
她這個閨蜜追求的人,追求的對等關係都是花了很多年才有眉目。
狠人呐。
嚶嚶嚶,她耳濡目染快八年,為什麼還這麼鹹魚?
關向晨酒瓶一抱,開始發癲:“阿越,你說我找個富婆嫁了怎麼樣了?躺平的日子應該蠻舒服的吧。”
秦越說:“你長得不像金絲雀。”
“昂???”
“多喝熱水少做夢。”
關向晨一拍桌子,怒道:“沈老師!你管管她啊!嘴都快成刀子了!”
沈見清停留在關向晨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一晃,回過神來,慢條斯理地說:“就我們這,嗯,”沈見清掠過關鍵的“攻受”二字,說,“關係,我怎麼管?”
關向晨紮心地“嗷”一聲,自暴自棄。
秦越低著頭,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她從鍋裡撈了朵西藍花,問沈見清:“吃嗎?”
沈見清說:“吃。”
沈見清坐起來,想去拿自己的碗筷。
動作做到一半,秦越已經用手接著西藍花遞到了她麵前。
沈見清微頓,在秦越的注視下慢慢張開口。
秦
越夾的這朵西藍花不小,沈見清費勁吃進去,湯汁沾在了嘴角。
她下意識抬手去蹭,不想被秦越乾燥的拇指先一步抹過。
她的動作很細致,眼神專注。
抹乾淨了,手指一轉含進嘴裡,低頭輕吮。
沈見清:“……”
吮手怎麼還上癮了?
秦越已經抬眼,淡定地望著沈見清,說:“彆人不行,你想管還是可以管的,我儘量配合。”
關向晨哭了:“又秀恩愛,又秀!還讓不讓人活了!”
沈見清被她吵到,掩飾性清了清嗓子,抬腳踢踢秦越的膝蓋說:“好好吃飯。”
秦越不假思索:“好。”
關向晨想奪窗而出。
九點,關向晨沒有吃飽,但喝足了。
秦越連拖帶拽把她送回去,重新坐回陽台。
沈見清看著秦越,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呼吸很輕,眨眼很慢,整個人呆呆的,像是陷入了沉思。
沈見清眉心一緊,想到什麼,側身往她手邊看。
果然……
喝酒了,快一整瓶,也不知道什麼背著她喝的。
沈見清扶額,她現在這樣真照顧不了醉鬼。
醉鬼像是有所感應,忽然扭頭朝她看過來,直勾勾的,莫名讓人有些發慌。
“你……”
沈見清剛一開口,醉鬼連人帶墊子挪過來,坐在她腳邊,麵對著,因為盤腿而壓下去的腿擱在她腳上,身體往她這邊一側,整個人靠在了她腿上。
一瞬間,沈見清渾身的神經繃緊。
秦越因為身體不好,坐著的時候總不太端正,這會兒L喝了酒,看起來就更像是耷拉著,弓了肩,低了頭,忽然用腦袋在她腿上蹭一蹭,弄亂了短發,毛茸茸的,像隻乖巧的小動物。
小動物抬頭,迷醉雙眼裡有繁星沉溺,寂靜又閃亮。
沈見清忘了呼吸。
小動物還靠著她的腿。
她俯視她的時候,視覺誤差讓她生出一種她趴在自己膝頭的感覺。
……就是趴著。
她一開口,下巴輕輕重重地壓著她。
“沈老師,我喝酒之後有沒有和貓像一點?”秦越說。
她的語速比平時更加溫吞,所有動作都是慢速的,軟軟地趴在她腿上,自下而上看著她,這角度,這動作……
沈見清說:“像。”
很像。
隻差一對耳朵和一根尾巴。
沈見清有些惋惜。
情緒尚未明朗,腿邊的“貓”忽然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個……貓項圈???
紅色編織繩,扁款,約一公分寬,花紋是幾個錯落的貓爪印,下麵掛著銀色的銘牌,慢吞吞往沈見清跟前一遞,她意識到什麼,心臟一瞬間差點撞出胸口。
“上午跑腿送來的就是這個?”沈見清竭力按捺著心跳問。
秦越看了眼,說:“嗯
。”
沈見清問:“買這個做什麼?”
“……”秦越默了兩秒,
手又往前遞了一點,
“想讓你給我戴上。”
怦!怦!怦!
沈見清的心跳得極不暢快,一下下要衝出來似的。
這人還能更懂怎麼踩她的XP嗎???
盤腿坐著趴她腿上,自下而上仰視她已經很夠了好嗎,還來?
不想讓她活了是吧?
絕對!
秦越擱在沈見清腳上的腿抬了抬,上下磨蹭著她的小腿:“沈老師,之前你說我要是隻貓就好了,那樣你就可以讓我窩在你腳邊,可以把我抱在你懷裡,我也想,但是我有點高,沒辦法窩在你腳邊,你現在受傷,也沒辦把我抱在懷裡,所以我給自己定製了一個貓項圈,想讓你幫我戴上。”
說話的秦越高高地仰著頭,手捧著自己給自己買的項圈,嗓子慢得撓心。
沈見清看著她這副模樣,腦子裡迅速竄出一個畫麵——一隻乖順的貓叼著被自己弄掉的項圈,蹲坐在主人腳邊,“喵,喵……”,求她給自己戴上。
真要被撓瘋了。
沈見清緊閉雙眼,抬頭吐了重重一口。
秦越說:“沈老師。”
“彆叫了。”沈見清聲音都啞了,緩解半天才能順利把項圈拿起來,捏開卡扣,說:“過來一點。”
秦越湊過去,還很軟地低了頭。
沈見清手抖得像篩子,試了二四次,終於聽到一聲清脆的“哢”。
秦越抬起頭,她的皮膚是不見陽光的冷白,項圈是正統的朱紅,銀色的銘牌隨著動作一晃,視覺衝擊到達極致。
沈見清被蠱惑著,抬手捏住銘牌。
正麵刻著“Mylittlefriend”,她給秦越取得微信昵稱。
背麵隻有一個“沈”。
秦越說:“老板建議在背麵刻上主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