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蹙眉看她,問說怎麼了。
長喜臉上帶著兩分疑惑,回她道:“姑娘,伯爺那邊派人來問您起身了沒有。”
太微一怔:“可說了是什麼事?”
長喜點點頭,道:“說您若是起來了,便請您去伯爺那邊一道用朝食。”
太微有些糊塗了。
她爹平白無故的,突然要找她一道吃飯?
而且這時間,還是挑的一大清早?
他們明明昨夜才見過麵,這說起來,不過就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
他有什麼事,非得在這個時候見她不可?
太微不相信,她爹尋她隻是為了吃一頓飯。
略一思忖,太微站起身來,吩咐長喜給她尋身衣裳來。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既然他派人來請了她,她便不能不去。誰叫他是老子,她是女兒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到了地方後一看,太微才發現,原來她爹約了吃飯的人,不止她一個。
在場的人,還有二姐祁櫻。
祁櫻來得比她早,現下已是在桌前坐定了。
然而桌上空空蕩蕩,彆說吃的,便是連杯水也沒有。
這哪裡像是尋人吃飯的樣子。
太微四下一看,她爹的人,也不知上哪兒去了。
她進了門,喚了一聲“二姐”。
祁櫻聞言抬眼瞥了她一眼,略一頷首,又將目光移開了去。
太微便也不再說話,隻在她對麵的椅子上自行落了座。
姐妹倆一貫不怎麼親近,雖在鳴鶴堂天天見麵,可說話的次數,寥寥可數。真計較起來,太微和祁茉說過的話,都比同這位二姐的要多上百倍。
祁櫻寡言少語,無事絕不多說一個字。
可這一回,久不見祁遠章出現後,祁櫻忽然開了口:“你可知道父親為何要見我們?”
太微一愣,笑了一下道:“我猜不透。”
祁櫻輕輕“唔”了一聲,再次沒了聲音。
太微問道:“二姐呢?”
祁櫻抬起頭來:“什麼?”
“你呢?你可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叫我們過來陪他用飯。”
“大抵是因為昨夜的事吧。”祁櫻道。
太微微微斂目:“昨夜?”
她雖也是這般猜測的,可昨夜她是去給薛懷刃領了路的。
父親要見她,勉強還算有個由頭。
二姐卻是為什麼?
太微試探著問道:“二姐昨夜碰見了什麼事嗎?”
祁櫻麵上淡淡,並沒有什麼表情,口氣也很平淡無常:“去花廳的路上,碰見了幾個人。”
太微聽到後麵幾個字的時候,便已經明白了過來。
她這是見到了霍臨春!
昨夜去花廳的路上,她和白姨娘小七等人就遇上了霍臨春。
祁櫻到的最晚,霍臨春繼續往裡走,自然有可能碰見她。
正想著,有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簾子一揚,先進來的是根拐杖。
隨後,才是個渾身花團錦簇的人。
太微定睛一看。
哦,還是換過衣裳的。
把牡丹花換成海棠花的了。